李一鳴從先天大陣之中一步跨出,進入眼簾的是一片前所未見的景色。他目光所及乃是一片宮宇,或者說是宮宇的廢墟,隻是這一座宮宇的廢墟,不論是磚石瓦片,還是亭台樓閣,每一樣都是現實的百倍大小。

讓人難以想象,若是完整的時候,這座宮宇的主人該是怎樣的存在。是天上的仙人,還是人間的霸主,隻是從宮宇散發出的陳舊和久遠氣息來看,這個時間不是他能夠追尋的了。

驚歎著宮宇的巨大,李一鳴正要飛過去的時候,忽而一股巨力出現在他身上,他隻覺得自己如同背上了昆山一般,再也穩不住身形直直朝下方落去。

若是照此下去,他一定會直接砸到地麵上,雖說以他的肉身強度還不怕這樣一摔,但他也不肯吃這樣的虧。連忙將身形一擰,天星劍出手,便見得一股股劍氣匯成劍柱朝地麵轟擊過去。借著反作用力,他速度大減,這才穩穩的落在地麵上。

“幸好我反應及時,否則這一下可要顏麵盡失了,咦,這地麵怎麽回事,竟然這般堅硬,我的劍氣打上去便是一個白印都沒有,到底是什麽材料鑄成的!”

就在李一鳴想要研究這地麵材料的時候,便聽一聲嬌喝傳來,繼而是一連串的獸吼,這等情況十有是有人與穢獸鬥上了。隻是出於謹慎,李一鳴以防萬一,先將神識放出來,準備查探清楚再說。

但他卻驚愕的發現,原本能夠散發數十裏遠的神識竟似被什麽力量束縛住,突破不了識海;此後他連忙實驗‘天眼通’,才再次吃驚的發現收取昆墟碑分身後,能夠隨意使用的天眼通,雖然還能使用,但也受到了限製。

原本他通過天眼通可以監視方圓三十裏之內一切風吹草動,但如今就算全力催動也隻能看到十裏以內的情況,而且在催動天眼通的時候,貝葉之中那昆墟碑分身非但不提供信仰之力,反而在瘋狂的吞噬信仰之力。

通過天眼通,他探查到三裏之外,一座放大了百倍的房間之中,一個女子正在與穢獸爭鬥,而且好巧不巧的是,這個女子他也認得,正是花英仙子的妹妹姬淩煙。

在進入起源之地之前,這小丫頭本來想與李一鳴同行,但不知為何,卻被她姐姐花英仙子管束起來,直到大戰開始,才重新見到了他。隻是戰場上匆匆一瞥,李一鳴除了知道小丫頭修為大增,達到金丹後期外,別的再也不知道什麽。

而此時,這小丫頭正在與一頭初級獸王爭鬥,雖然她靠著層出不窮的手段暫時抵擋住了獸王的攻擊,但若是時間一長,也難免久守易失。

李一鳴與小丫頭交情甚篤,自然不願眼看她吃虧。雖然此時不能禦空而行,但他自幼便修煉武道,一身輕身功夫在強大真元力之下顯露出不俗的速度,三裏的距離也不過花費了他三息的時間。

這時,本來正在絞盡腦汁想對敵計策的姬淩煙忽而覺得眼前一花,她還以為穢獸□□,準備出手,待得看清楚來人是李一鳴,她臉上的嚴肅瞬間瓦解,換之一個驚喜的笑容。

“李大哥,竟然是你,我還以為……”

李一鳴哈哈一笑,抬手在她瓊脂一樣的鼻頭上一刮道:“以為什麽,難道以為我死了不成?”

姬淩煙聳了聳鼻子,搖頭道:“李大哥又耍賴,明明說好了要帶我一起走的,為什麽又不來見我,還讓我被姐姐抓起來好生操練一番,這些日子你可不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

李一鳴對於小丫頭的無禮責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打趣一笑道:“小丫頭什麽時候學會顛倒黑白了,那好,既然我耍賴,那我就走了算了。”

姬淩煙連忙抓住李一鳴道:“李大哥別走,要走也要把這個醜家夥給收拾了再走。”

那獸王也是生出智慧的存在,雖然簡單卻知道小丫頭在罵它,憤怒之下,也不管對李一鳴的忌憚,揮舞著雙爪就要撲過來。

“本來還想留你一條性命,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既然你如此想要死,那就成全你吧!”李一鳴本想再打趣幾句,但卻被這一聲獸吼打擾了心情,淡淡的說著便駢指成劍朝那穢獸點去。

這一指初時隻有一點劍芒,飛出三丈便吸收了周遭靈氣凝成一枚一指寬的短劍,速度極快,嗖的一聲直入獸王眉心,順著眉心直走他□□所在。

感覺到□□的動靜,這穢獸才慌了,不過為時已晚,一股劍氣裹挾著□□寶物破體而出,落入李一鳴手中。這頭獸皇在轉眼間不但失去了□□寶物,身軀也如同破口袋一般,連咿呀兩聲都做不到便撲到在地,沒了聲息。

李一鳴這一手段正是在先天大陣之中與諸多低階穢獸爭鬥時琢磨出來的,隻是對付獸王級別的穢獸,這還是第一次,沒想到竟然如此成功,卻是讓他多了一項對付群攻的手段。

一旁的姬淩煙也是名門之後,雖然修為實力不強,但眼力卻也非凡,看得出這看似簡單的手段需要多少精妙到毫顛的控製,頓時她對李一鳴又增加了一分敬仰,更猜測起這神秘莫測的李大哥到底有多少實力來。

“這件寶物倒是不錯,千年石髓花,本身就是一件上佳法寶,佩戴在身上有□□見性,靜心安神和輔助修煉的效果,煙兒這頭穢獸本就是你的獵物,這東西就交給你吧!”說著李一鳴便將剛從穢獸體內取出來的寶物遞了過去。

姬淩煙被這話驚醒,看著眼前那晶瑩剔透的石髓花,眼中閃爍著光彩,頓時將先前的思考拋之腦後,拿了過來便別在秀發上。原本就活潑可愛的小丫頭帶上這明麗動人的石髓花作頭飾,頓時更增加幾分可愛,便是李一鳴看了都點頭稱讚不已。

得到寶物心滿意足的小丫頭也不忘了正事,一邊擺弄著頭上的石髓花,似是要選擇一個最好的樣式,一邊跟李一鳴介紹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