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鳴為這等變化有點莫名其妙,但他卻不直接否認,隻是用一種圓滑的說話方式旁敲側擊一番,這才明白他們所說的是什麽。

原來這囚雲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便有封印了一頭邪物存在。這頭邪物雖然被封印,但卻能夠探出邪氣來搗亂世間,所以生活在此間的人可謂是生不如死,隻能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但不知是多少萬年之前,一行高人來到此處,合力之下終於將這一邪物的封印補上,這才讓百姓得了生存的機會。

而且為了防止邪物有機會磨破封印,再次破封而出,這一行高人便留下了一脈修行傳承下來作為看守之人,時時加固封印防止此事發生,這便是聖城創世堂的由來。

事情至此,也就算是功德無量的好事了,但此方百姓生怕萬一邪物真的破封而出,他們沒有力量封印,便詢問了高人有何解法。

當時是那些高人也不知是真心還是敷衍,便告知眾人說邪物再次破封而出,他們後人自會前來料理,這才安穩了眾人之心。

誰知到,數十萬年的安穩日子過去,這段時日,不知怎的,那一行高人加持的封印力量沒有減弱,但邪物的力量卻驟然增加,先是破開一點封印,讓這些看守人數受損,而後更乘著封印不穩固,連連突擊,這才有了如今邪氣外溢,整個聖城化作鬼蜮的情況。

而他如今的到來,正好符合當年高人留下的話語,所以此間修為最高,達到元嬰期的三大長老一聽他從傳送陣之中來,便以為他就是高人的後來人。

對於當年高人所作所為李一鳴不與置評,但對於如今情況,他知道自己冒領了這個身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看著三大長老期盼的表情,他故作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我說師門為何派我來此曆練,原來是有此事,既然如此,那塊帶我去封印之地,讓我看看情況如何吧!”

這三大長老修行多年,靠著一些低階傳承能夠修煉到元嬰修為,自然不是易於之輩。不過一來這一方世界多少年沒見人來,李一鳴來得恰好時間;二來他們已經沒有辦法阻止邪物破封。

所以不論出於真正相信李一鳴身份,還是說死馬當活馬醫,李一鳴的出現都是好的。所以交換一個眼神,他們齊齊一禮李一鳴稱了‘恩公’算是承認了他的身份。

既然認定身份,李一鳴也不管是真是假,便立刻要求他們帶自己去封印之地。三大長老見李一鳴如此著急,正好與他們心思一拍即合,哪裏還不答應,一麵叫趙錢孫準備接風洗塵,一麵立刻帶了李一鳴前去。

一行三人穿過層層迷霧,進入一個岩洞之中,便見這岩洞裏與外界又是不同,周遭斧劈石鑿顯得十分古舊,地麵中央一座殿堂模樣的建築,無數符籙陣法融匯其中,顯然那就是封印所在。

不過此時那些符籙陣法都被邪氣腐蝕,透著黑氣,靈性漸漸喪失,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跌落塵埃,再無用處。

見此情況,三大長老歎息一聲,揮手間便是無數符籙飛出,覆蓋在原本符籙之上,這些符籙光華一閃,融入原本陣法之中,這才將方才幾欲傾倒的封印陣法挽救回來,隻不過看著樣子,這些新的符籙也不過是緩兵之計,支撐不了多久。

“恩公,這裏就是封印之地,當年恩公前輩便設了這座大殿封印此邪物,隻是如今我等沒有前輩手段,隻能苟延殘喘罷了!”

李一鳴也看出這座大殿不是凡物,雖然不是靈寶,但也是高階的法寶,至少七品法寶級別,便是他見了也有些動心的寶物。

不過他並不是那些窮昏了頭的修士,見得什麽寶物都敢拿,惹出什麽禍事來都不管。所以他很快就拋開取走這件寶物的心思就開始探查起來。

一番探查下來,他發現那大殿與無數符籙構成的陣法乃是一體成型,不用說,出手之人乃是陣法大師級別的高手。整個陣法不論是繁複程度,強大程度都可以說是無可挑剔。便是李一鳴想要插手,也感覺無從入手。

若說唯一有什麽地方值得注意的,那就是李一鳴感覺到有一絲不協調。隻是不仔細檢查,他也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協調。

但此時身後三個老頭直直看著,還有方才那句提點,其中意思不言自明,顯然是怕他奪了那化作大殿的寶物就走,這才在看著。所以他想要仔細探查,恐怕還要過他們三人的這一關。

隻不過一想到隨時都有可能有無數性命死在這邪物之下,李一鳴便也放棄了虛以為蛇,謀而後動的想法,故作沉思的轉頭看向三大長老。

“恩公,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邪物封印不住了麽?”大長老焦急道。

李一鳴沉吟片刻,故作為難的輕歎一聲,就在三大長老以為有難處的時候,三道光華從他袖口飛出,直取三人眉心。

李一鳴多年刀尖舔血,殺伐過來,出手自身迅猛無比。而三個長老雖然也有元嬰修為,但一來實力不如他,二來鬥法又少,哪裏抵擋得住,瞬間就中了招,呆立在原地。

那脾氣最暴躁的長老就要喝罵,卻被大長老製止下來。便見他臉色不善的想要跟李一鳴說點什麽,李一鳴卻是理也不理飛身就朝那大殿方向飛去。

來到大殿旁,李一鳴親自接觸另外一名陣法大師的手臂,頓時頗有幾分所得。不過他也知道此時並不是感悟所得的時候,念頭一動,神念如潮水一般湧出,同時湧出的還有天地視聽這項佛門神通。

這一次他再不是大範圍探查,而是就這方圓百丈輻射,一瞬間,每一滴沙子都被他探查過百遍,但除了大殿組成的陣法在不斷消弱,邪氣越來越強之外,依然毫無所得。

但就在他以為自己想錯了,準備收回神識的時候,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從四麵刀斧鑿成的壁麵傳來。

似是想到什麽,他冷喝一聲,抬手當空一抹,便見壁麵脫離十丈之外,一層層各色光輝灑落下來,竟然構成一幅奇異的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