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守株待兔

一艘十五丈長的極品飛行仙器,正穿行在暗黑無光的虛空中。看這速度,比玉鼎會的那個十裏仙船,還要快出數倍,不愧是仙器中的極品。

“大師兄,這天鑒土行輪的速度真是太快了。我們已經走了一年多了,也該到那個坐標的位置了吧?”

天鑒土行輪中坐著三個人,正是郎遠玄師兄弟。此時說話的,正是那身材魁梧,一臉油黑的褚齊鳴。

“嗯,馬上就到了。”

郎遠玄微微點頭。他那清秀的臉龐散發著童子般的潤澤,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前方,好似在默默思索著什麽。

“太好了。這虛空中連個仙妖獸都碰不上,真是悶出鳥來。”

費清波長舒一口氣說道。他蒼白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潤,好像找到了那坐標的位置,就可以離開虛空一樣。

一個時辰之後,天鑒土行輪忽然開始減速,然後,繞著附近千丈範圍轉了幾圈之後,郎遠玄收起了手中標記玉簡,雙目精光爆射地說道:

“小師弟就是在這裏死的。”

褚齊鳴和費清波對視一眼,褚齊鳴輕聲問道:“大師兄,我們要如何才能查到小師弟的死因?”

費清波卻立刻提醒道:“二師兄,師尊吩咐的是,查造化神藤的下落。”

郎遠玄卻一擺手道:“這沒有區別。知道了小師弟是被誰所殺,必然就知道是誰拿走了造化神藤。”

說罷,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枚金燦燦的符籙,這符籙隻有巴掌大小,看上去好似一個心形,上麵鏤刻著複雜的紋絡,而且散發著懾人心魄的靈壓。

褚齊鳴和費清波同時驚呼:“回溯神符?!”

郎遠玄點點頭,目光中透出一絲不舍,但還是堅定地說道:“不錯。我要用這神符,回溯小師弟被害前後的影像和聲音。這神符隻能用一次,實在是太可惜了。但如果能找到造化神藤,還是值得的。”

郎遠玄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兩個師弟聽的,還是安慰他自己的。說完之後,便將自己強悍的仙元盡數灌入神符之內,他的臉色瞬間便蒼白如雪。

這種神符本來是仙尊以上修為才能使用的,理論上可以回溯神符所在之地,百年以內的任何畫麵。郎遠玄雖然不是仙尊修為,但好在他隻是回溯一年前的事情,距離現在不是很遠,也勉強夠用了。

“嗡——”

隨著仙元的灌注,神符發出一聲蜂鳴,符上的靈壓陡地暴漲,瞬間溢滿了千丈虛空。好似整個空間都被禁錮了,然後,時間快速倒流……

三個呼吸之後,虛空中快速閃過一艘十裏仙船。這仙船隻是一個虛影,而且速度極快,從天鑒土行輪中轟然穿過。因為是兩個時空的東西,他們交錯而過的時候,沒有任何衝突。

但就在這交錯而過的刹那間,郎遠玄已經將神符鎖定在仙船之上。仙船的快速飛行,沒有讓畫麵消失。隨後,三人便清晰地看到了仙船中發生的一幕幕,就好像他們當時就在身邊……

三人看到,歐歌囂張地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便開始搜魂……

三人都憤怒了。雖然他們都不喜歡這小師弟,但卻不等於他們能夠容忍外人如此對待他。這是身為強者的尊嚴,不容踐踏。

褚齊鳴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一把掐住歐歌的脖子,可他的手指卻抓了一個空,眼前的一切都隻是虛影,他們身在同一個空間,卻不在同一個時間。

畫麵繼續推進——

他們看到了歐歌用造化神藤和金雨交換生機泉……

花園中的四仙王大戰,萬仞山主動退走,和歐歌等人一起離開了仙船……

金雨現身出來,和卞石開的一番對白,然後兩人一起嚐試離開仙船,最後離開失敗,反目成仇……

仙船朝著虛空炎河衝去,慢慢解體,消散在炎罡亂流之中……

金雨在炎河之中翻滾跳躍……

金雨和謝羅裳在炎河中晉級……

金雨和謝羅裳在炎河中艱難前行……

謝羅裳帶著洞天法寶中的金雨,極速衝向炎河邊緣……

然後,畫麵戛然而止!

一切恢複了平靜。三人的眼前,仍是一片暗夜虛空。

這神符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它隻能看過去的畫麵,不能追蹤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換句話說,謝羅裳努力衝出炎河,就是現在發生的事情。

靜止了三個呼吸之後。

郎遠玄忽然一聲大喝:“走!去炎河!!”

天鑒土行輪劃出一道殘影,極速衝向虛空炎河。三人都感覺極為振奮,他們萬萬沒想到,那個申白君身上會有那麽多好東西,他們的師尊可隻說要造化神藤啊。那其他的東西,嘿嘿,三人哪怕平均分一下,那幸福感也會像瓢潑大雨般降臨……

一個時辰之後,三人遠遠地看到了虛空炎河,卻都愣住了。

“大師兄,這虛空炎河,隻怕比一個小天域也小不了多少,我們怎麽知道她從哪個方向出來啊?”褚齊鳴擔憂地問道。

“是啊,大師兄,我們是不是分開守候,這樣才不會被她逃脫啊。”費清波也在一邊幫腔。

費清波是最希望分開的,這樣他才有機會獨自抓住那個謝羅裳。如果是三人一起抓住,那他得到的好處肯定是最少的。

郎遠玄想了想,點頭道:“從那畫麵的角度來看,她衝出的方向是可以確定的。但即便是這樣,那個方向也很寬廣,完全超出了我們三人能監控的範圍。我們最好是能找到一些幫手,隻需要給他們一些好處,讓他們在看到人的時候,幫忙發個傳音符即可。想必是有很多人願意幹的。”

“可這炎河能找到人嗎?”

“肯定能。那兩人能在炎河中煉體,別人也能!這地方不可能隻有他們兩人。我們盡快找人吧。”

“好的。大師兄!”

褚齊鳴和費清波摩拳擦掌地答應。他們都信心滿滿,就好像謝羅裳已經躺在砧板上,等著任他宰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