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德王之德
隨著果果的話音落下，仙界無數天域的永夜戰士，瞬間全部恢複了自己的記憶。他們先是麵麵相覷，在短暫的呆滯之後，陡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整個仙界，一片沸騰。
“太好了，再也不用受永夜人奴役了！”
“這是哪位大能來解救我們？”
“這聲音聽著耳熟，好像就是殺掉永夜會前任會長的那個人，他叫什麽來著？”
“對，就是殺掉蜃離的那個少年，他叫果果！！”
這一刻，無數人在議論紛紛。果果的名字，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仙界。被拯救的所有永夜戰士，再加上解除靈魂印記的仙人，人數不下千萬，全都在心中虔誠祈禱，為果果祝福。
他們心中都明白，這種大神通，施展起來肯定代價巨大。如果這神通那麽容易施展的，早就有人來給他們解除印記了。不會讓永夜會橫行這麽多年。
所以，他們心中對果果，都是發自靈魂深處的真正感激。
果果摸了摸下巴，這結局，真是出乎意料。無數願力，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這些願力之純淨和強大，竟然讓他巨大的願力消耗，迅速恢複如初，甚至比原來還猶有過之！
這時，果果強大的神識突然發現，躲在一個隱蔽洞府之中的，現任永夜會會長‘句瞿’，竟然被他的兩個護衛，瞬間化成飛灰。
更有趣的是，這兩個護衛，果果還認識。就是當年在中天域，曾經追殺過他的向山獨和向月耕！
這兩人當年不過是仙尊初期，沒想到區區二百多年過去，他們都已經是半神。這份修煉資質，在仙界之中，絕對是逆天。
當然，以果果現在的境界，絲毫沒有報複這兩個人的想法。
這兩人在他眼中，已經是真正的螻蟻。連他一根汗毛都威脅不到。殺他們已經毫無意義。人站的高度不同，看問題的結論也就不同，做事情的方法也就隨之不同。
旋即，果果終於想起了他的功德牌。他心中暗喜：“我救了這麽多人，這功德應該大到難以想象吧？”隨即喜滋滋地拿出功德牌。
可是，他一看就傻眼了。這功德牌上顯示的是：
大功德：一百點！
“怎麽會這樣？這功德殿的‘掌櫃’，不會是弄錯了吧？我當年送萬名遊魂入輪回，就獎勵我一百點大功德，現在我救了千萬人，居然還是一百點大功德？”
果果這一瞬間，猛然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如果這救人不是按比例計算功德，而是憑功德殿的老佛爺高興，隨心情賞賜，那哪個年月才能攢夠九千九百點啊？
不行，我得找他評理去！
想罷，果果對著仙界眾人道了一聲：“多謝各位的祝福，果果告辭了！”
話音未落，他已經激發了手上的功德牌，一股強大的傳送之力，將他包裹其中，直接離開了仙界。
隻留下他的聲音，還在仙界的虛空回**。
……
當果果重新出現在功德殿的時候，他還是站在第一塊玉石上。
那個浩瀚的大道之音，已經再度響起：“你獲得一百點大功德，可以前進一步，讓你的一個分身晉級菩薩境。”
果果聞言，立刻向前一步，到了第二塊玉石上，旋即，那手中的功德牌上，連那一百點功德也消失了。但他的第一具分身，果然提升到了菩薩境。
心中略微一鬆，這老佛爺也不全是不靠譜。但他仍然問道：“請問前輩，我救了千萬人，為何隻有百點大功德？”
那聲音道：“不要稱前輩，你叫我德王吧。”
“好吧，德王。”果果也不客氣。
德王佛道：“你救了千萬人，應該獲得十萬點大功德。本來這些功德，足夠你晉級凡佛了。可你卻又殺了近千萬人，所以，你的功過相抵，還剩一百點。”
“什麽？！”果果心中一跳，好似明白了三分，但他卻瞪大了眼睛，爭辯道：“德王，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我一個人都沒殺。更沒殺過千萬人！”
德王佛道：“永夜星的千萬永夜人，在你讓那些永夜戰士恢複記憶的時候，就全部被殺光了。你雖然沒有親自動手，可他們卻因為你的一念而死。”
果果的眼睛更圓了，不服道：“這些永夜人死了，不是好事嗎？難道他們不該死？如果他們不該死，那豈不是說，他們奴役這千萬人是對的？？”
“善哉，善哉。你心中還有執念。須知，善非善，惡非惡。佛門沒有善惡之分，何來的該殺？你走過願力路，應該能看到，各種族眾生，都有成佛者。一切眾生皆具佛性。人人皆可成佛。佛性是非善非不善的。壞人有好的一麵，好人也有壞的一麵。你不能用善惡來劃分人。所以你不能殺惡人，因為本來就沒有惡人。”
“德王，我很想知道，永夜人好的一麵在哪？”果果認真地問道。
“你大概不相信。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一個星球，沒有一句謊言，那大概就是永夜星了。永夜人之間，是從來不說謊話的。而且，這並非是被壓抑，而是出自真性情。這在佛門看來，就是佛性的最好體現。你隻看到了他們的強勢，卻沒有看到他們的弱勢——他們天生不能修煉。在這個修真者橫行的世界裏，他們隨時可能被滅掉。這就讓他們的危機意識，比任何種族都強。所以，他們努力抗爭，爭的隻是那一線生機，讓他們被滅族的時間，再推遲一些而已。可這世界上，沒有哪個種族，應該被滅族的。沒有。”
果果頓時頭大如鬥，感情弄來弄去，還是我錯了？可如果為惡者得不到懲罰，那誰還向善？
但果果已經失去了爭辯的興趣。他知道除非他能打贏德王，否則他爭論贏了也沒用。更何況，他爭論贏的可能性也不大。
“德王，我要去神界。”果果輕鬆道。既然改變不了這個結局，隻好接受了。
“善。”德王也再不廢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