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鶴集。

武夜郎正走在雙鶴集的大道上,無數青年婦女在遠處對之指指點點,更不乏幾個膽大的,緊緊跟在武夜郎的後麵。甚至有一個竟伸出手去,摸了摸武夜郎結實的臀部。武夜郎唯有報以苦笑。作為與雲飛齊名的南荒兩大美男子,這種情況,武夜郎早已是司空見慣。

武夜郎轉過幾條街,閃身走入一間院子。身後的女子們登時發出一陣噓聲,有幾個更是氣得跺腳。

“呦,大爺你可來了,你可想死我們姑娘了!”一個滿頭花枝招展,臉上脂粉奇厚的中年(也可能是老年,粉太厚,看不太清楚)婦人邊迎著武夜郎走過來邊道。

原來這裏是一家妓院,這本是人類最古老的職業之一。

武夜郎微微一笑,“嗬嗬,春姨,聽說你們這裏新來了一位姑娘,色藝無雙,在下特意前來一會。還望行個方便!”說罷隨手遞過一小塊黃澄澄的金子。

出乎武夜郎意料之外,一向愛財如命的春姨,看著這塊金子,隻是咽了一口吐沫,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一臉苦相的道:“武大爺,這我可做不了主啊!我這哪是新來個姑娘啊!我這是新來個祖宗。”

武夜郎一愣,“此話怎講?”

春姨訴苦道:“這姑娘是三天前來的,一來就把小蝴蝶趕了出來,霸占了我們這裏最好的一間屋子,聲明隻有她看上的客人才可以入內。得到的錢和我三七分成。這姑娘模樣是沒的說,三天來看上她的足有幾十個,可是她卻偏偏一個也看不上,白白吃了我三天飯,還淨要好東西吃。什麽熊掌、燕窩……”

還有這種事?武夜郎倒是第一次聽說。當下打斷春姨的話。道:“您老就任憑她這麽胡鬧?”

春姨一聽,都快哭了。“哎呀!我有什麽辦法,這姑娘下手才狠呢,閔老四他們幾個現在還在**鬼哭狼嚎呢!我這人手都不足了。”

“嗯!”武夜郎眉頭一皺,閔老四這幾個護院的實力他是知道的,如果這位姑娘輕易可以將他們打發了,又怎會來做這種買賣。

不過疑惑歸疑惑,武夜郎倒也不會太在意。畢竟他一身修為不弱。而且他身為南荒大族——流雲族現任族長的親外甥,*大得緊。

武夜郎當下道:“好!有意思,在下倒要見識見識這位姑娘。”

春姨道:“您老可要小心了,您老要是掉根寒毛,您家大爺非把我這裏平了不可。”

武夜郎淡淡一笑,臉上微現傲色。“怎麽,莫非她還會拒絕我不成。”

春姨手一擺,“啪”,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瞧我這張嘴,嗬嗬!她要是連您這樣的人物都看不上,那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她看上的人了。”

春姨眼看武夜郎走上樓,輕輕拍了拍門,喊了聲“碧桃姑娘!”那門“吱”的一聲開了。眨眼間,武夜郎就進了屋子,屋門隨即關上。

“小賤貨!”春姨低聲嘟囔了一聲,忙自己的去了。

“真是絕色!”看到眼前的女子,武夜郎不由暗自讚道。

眼前的這位碧桃姑娘隻是在武夜郎進來時看了他一眼,此刻則是側過身去,微微頷首。武夜郎隻能看到她絕美的側影和雪白的頸部。不過饒得如此,也足以讓武夜郎食指大動,狂吞口水了。

猛的,武夜郎心神一動,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位姑娘他一定是在哪見過,可是眼前之人的麵貌偏偏又是如此陌生,這讓武夜郎升起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就在這時,武夜郎隻覺得脖子一涼,兩根冰冷的手指已經搭在了他的大動脈之上。武夜郎頓時全身一麻,動彈不得。

“這間屋子我已經布下了結界。裏麵無論有任何聲音,外麵都不有人聽到。現在我問你答,如果有假話或是遲疑,我保證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一個冰冷的聲音道。

武夜郎立刻用全力點了點頭,對他來說,人生如此美好,無論如何保命第一。至於反抗,武夜郎早已死心。對方可是能布下結界的高手。要知道武夜郎所處的流雲族盡管是南荒有名的大族,可是有能力布下結界的,據武夜郎所知,不超過五人。換句話說,這樣的人物絕非他所能抗衡。

“你是否認識焉嫻?”

“認識。”

“那你與她又是什麽關係?”

“就是認識而已!”

“哼,既然隻是認識而已,你又為何不辭辛勞,將她帶到這裏。”

“這……”武夜郎剛一遲疑,身後那人手上略緊,武夜郎忙大聲道:“在下實是受人所托。”

“誰?”

“多寶族副族長蓋多。”

“蓋多目的何在?”

“是這樣,據蓋多說,他發現了中原部落聯盟南方酋長赤烈的命門,那就是他唯一的女兒,如能控製焉嫻,必可迫赤烈就範。所以蓋多這才拜托家父,讓我出馬。”

身後之人略一思索道:“蓋多為何非要你出馬?他為何不派高手暗*焉嫻掠來。”

武夜郎道:“你有所不知,赤烈內心其實對他的女兒愛若性命,所以在焉嫻幼時,特花偌大代價請大夏部落當時的大長老宗極在她體內種下一道氣息神符,隻要焉嫻心念一動,赤烈立刻就可以感知她的位置。隻有焉嫻本人自願,才可將這氣息隱匿。”

身後之人冷笑一聲,“所以你就欺騙她的感情,讓她自願關閉了氣息神符。”

武夜郎道:“這……家父有令,我也無法違背。”

“你是如何騙她的,又為什麽帶她到這雙鶴集來。”

“嗯,三個月前,我騙她說帶她私奔,讓她關閉了氣息神符。後來蓋多怕她反悔,所以讓我把她帶到這裏,這樣就算她發動氣息神符,由於距離過遠,赤烈也感受不到了。”

身後之人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愛不愛焉嫻?”

武夜郎略一思索,道:“在下也不能說對她毫無感情,畢竟她拋棄了一切追隨於我,不過在下誌在花叢,豈肯棲息一枝之上。嗬嗬,在下生性如此,兄台見諒!”

武夜郎一語說畢,脖子上冰冷的手指已經挪開。一白衣青年從他身後轉出,來到床前,猛一拉開垂簾,冷冷道:“你輸了!”

隻見**端坐一人,青衫雲鬢,卻不是焉嫻是誰?

這白衣少年和碧桃姑娘自然是風炎和小鈴鐺兩人,以小鈴鐺的幻族功法,自然可以輕易化為一絕色少女。兩人五日前已到雙鶴集,在小鈴鐺的指引下,風炎很容易地就避開武夜郎,私下找到焉嫻。不料焉嫻自認為武夜郎對她海誓山盟,絕不相信武夜郎會騙她,所以風炎與焉嫻約定,若武夜郎對她的確真心,就讓焉嫻留在這裏。反之,焉嫻就隨風炎回轉中原。

隨後,風炎又花了兩日時間,摸清了武夜郎行蹤規律,這才與小鈴鐺設下今日之局。

此刻的焉嫻早已是淚眼婆娑,一臉幽怨的看著武夜郎。

饒得武夜郎久在花叢打滾,臉皮巨厚,此刻也不由有些尷尬,訕訕道:“抱歉了,你要怪就怪蓋多好了。”

焉嫻微微搖頭,轉向風炎問道:“我爹他現在怎麽樣?”

風炎不由沉吟起來,而焉嫻卻漸漸變了臉色。

良久,風炎道:“你爹為你,已經投靠了南荒,不久前刺殺族長未果,已經伏法自裁。”

“你騙人?”焉嫻厲聲吼道:“族長就是他的神,他哪次談起族長不是一臉崇敬,我算什麽,他隻會對我大喊大叫,這也不對,那也不行。哈哈,他怎會為我刺殺舜帝,他怎麽會。”焉嫻說道最後,不由大哭起來。

風炎隻是冷冷地注視著她,不發一言。

小鈴鐺聽得心中不忍,道:“這位姐姐,他說的都是真的,當時我就在一旁。”

焉嫻聞言,止住了哭聲,抬起頭來,卻是一臉的茫然,神色憔悴,令人不忍卒視。

猛然,焉嫻表情一肅,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好,的確是我輸了,隻是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若你能答應,我立刻和你們回轉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