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夠了!”馭軒淡淡地道。他嘴上阻止眾人,臉上卻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獅虎軍團是我一手打造,我需要對他們負責,此番麵對華族的黃金軍團和白銀軍團,無異於虎口奪食,請恕我不能從命,在下言盡於此,還望副帥體察,我們走。”

馭軒正要轉身而去。赫連秋水忽道:“且慢!”

馭軒回過身來,眉頭微皺道:“哦!不知副帥還有何指教啊?”

赫連秋水靜靜地道:“馭軒大人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關於此事,我已經稟明族長大人,由族長親自定奪。我剛剛接到玉符傳訊,代表族長大人的使者片刻即到。您何不稍等片刻。”

馭軒身旁眾人聞言登時一愣,不由有些麵麵相覷起來。馭軒則盯著赫連秋水看了半晌,這才道:“好啊,看來我倒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也學會以勢壓人了,不過就算族長大人同意又如何?我不開口,你看你可能指揮得動獅虎軍團。好了,這事就到此為止吧,族長那裏如有異議,我回去後會親口和他解釋的。”

“不必了!”隨著一聲話音,七八條人影從遠處的樹叢中走了出來。正是七組眾人。說話的自然是左清。

馭軒打量了左清幾眼,道:“年輕人,你是何人?”

左清朗聲道:“在下奉族長之命,特來傳禹帝口諭。”

馭軒麵容一肅,微微欠身道:“在下馭軒,謹遵族長之命。”他身邊數人也跟著一起彎下腰來。

左清道:“族長有令,獅虎軍團統歸赫連秋水調遣,急速進入離絕之門,消滅六族聯盟餘部,馭軒你需盡力輔助,不得有誤。”

馭軒神情一變,沉聲道:“族長可知道前麵的形勢。”

左清輕哼一聲,“要你做什麽,你就隻需盡力去做。何來那麽多囉嗦。”

“混賬,你是什麽東西,竟敢這樣和馭軒大哥說話。”那禿頭胖子衝左清怒道。

左清衝那人道:“閣下想必就是繁嶽了?”

那禿頭胖子將胸一挺,道:“正是老子!”

“你就是這樣和特使大人說話的嗎?”已囚在一旁道。

“哼,空口無憑,誰知道你們是誰?再說了,就算你們是特使,就你們幾個小毛孩子,也不能這樣和我大哥說話。”

左清麵色忽一寒,“拿下!”

隻聽一聲輕叱,四道彩綾飛出,立刻將繁嶽的四肢扣住。另一端自然是在黛煙兒手中。

繁嶽看了黛煙兒一眼,“呸”了一聲,口中哼哼道:“這娘們!”他自恃力大無窮,雖然四肢被扣,倒也絲毫不懼。

黛煙兒秀眉一蹙,麵顯怒容,暗念法訣,催動起五色綾來。繁嶽雖然力大,可是又怎能和“五色綾”這樣的仙器相比。就像是一根稻草棍兒一樣,毫無懸念被扯了過去。這還是黛煙兒手下留情,否則就是一下子將他五馬分屍,也可以做到。

“呯”的一聲,半空中的繁嶽臉上卻中了一記,原來怳威惱他辱及黛煙兒,一拳揮出,將他臉上凸起的部分都打得癟了下去。登時鮮血四濺。

“跪下!”怳威一腳向繁嶽膝窩踢去。

事起倉促,那邊馭軒等人反應過來時,繁嶽已經被擒。馭軒等人立刻就要衝過來搶人。

“大家都不要動!”已囚忽然道。玄情劍無聲無息之間,已從劍鞘中彈出一尺。

馭軒等人立刻覺得就好像置身於冰窖中一般,那不是寒氣,而是徹骨的殺氣,修為最低的兩人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馭軒滿臉驚訝,看了看已囚腰間的寶劍,實在想不出,這是把什麽劍,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啊!”一聲輕呼。發出聲者竟然是怳威。原來繁嶽畢竟是軍中大將,卻也不是泛泛之輩。剛才一時大意,被像死狗一樣拽了過去。眼看怳威一腳踢來。立刻施展“石秘術”,全身變成黑灰色,宛如石化了一般。怳威一腳踢去,如中石板,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呼起痛來。

左清眼角一掃,厲聲道:“還敢反抗!”袖子一抖,山河印已祭出。隻見這山河印通體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將繁嶽罩定。

冰火地之中,左清將山河印重新煉製了一番,使山河印的品質又提高了不少。運用起來,也更加神妙。像現在,山河印雖然沒有變大,但是所發出白光卻好像實質一般,力量足有數萬斤之重。這還是左清手下留情。若是全力施為,別說繁嶽化為石人,就是化為鐵人,也一下子壓成鐵餅。

巨力之下,繁嶽再也堅持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哥救我!”口中兀自吼道。

馭軒看了繁嶽一眼,衝左清怒道:“閣下不問青紅皂白,就施辣手,這倒讓我對閣下的身份有些懷疑了。”

左清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麵令牌,質地非金非木,煞是奇特。擲給了馭軒。道:“馭軒,這禹王令,你不會不認識吧!”

馭軒將令牌看了兩遍,又丟給左清。道:“就算你是族長的特使,可是繁嶽犯了什麽過錯,你要這樣對他。”

左清對師穎微一示意。師穎接著道:“繁嶽,多次在軍中酗酒,且每次酒後,就以懲罰戰士取樂,致使一死三殘,還有受傷者多人,按照族規,當處以死刑。”

繁嶽聞言,奮力將頭仰起,對赫連秋水怒道:“赫連小侯,你——”

赫連秋水將雙手一攤,從容道:“在下不過是據實稟報而已。我所說的,可都是事實!”

馭軒長籲一口氣,看樣子是在強壓胸中怒火。道:“那幾人不過是普通族中勇士,身份豈能和繁嶽相比,想來用不著為他們抵命吧!”

左清道:“族長大人多次說過,族規麵前,一視同仁。你不會連這都不懂吧。他之所以這樣,多少也和你的縱容有關,至少你當負失察之責。”

馭軒臉色越發陰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倒很想知道,若此番我不遵從族長的命令。族長他會以何對我!”

左清一字一頓道:“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