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這兩天比較鬱悶。這兩天裏,他數次來到延一所居住的神宮。可是卻都吃了閉門羹,甚至讓守門的稟報一聲都不可得。延一在夏族中的地位尊貴無比,除非是奉了族長和大長老之命,亦或是他們親至。這些守門人是絕不會為了其他人去打擾延一的。

萬般無奈之下,左清隻好選擇了在住處苦候,希望延一能想起他曾經在仁義堂收過一個弟子,派人來找自己。

可左清苦苦守候了兩日,延一卻好像已經把他完全忘記,神宮那麵沒有傳來任何消息。

眼看時間一天天過去,左清心中大急。他此番來仁義堂,本希望自己能夠練成神通,將來好找孟術報仇,自然也希望自己能在一月後的比試中取勝,好進入神器殿中挑選一件寶物。

思來想去,左清忽然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仁義堂的正式弟子,不如自己就跟著仁義堂的這些長老修煉,也總比現在無所事事要好得多。一想到此,左清的心裏仿佛插上了一雙翅膀,變得急不可耐。立刻找到一位普通長老,打聽起相關事宜來。

仁義堂中的長老有三種,像索亥這樣手握大權的稱為執法長老,葉吒這樣教授學生的稱為傳功長老,此外還有負責服務和雜事的長老,是為普通長老。

左清找到的這位普通長老倒還知道左清是大神師延一的親傳弟子,因而對左清極為尊重,講解的也是極為仔細。

左清細聽之下這才明白,原來仁義堂的弟子入門之後,首先都要去格鬥堂修煉。兩年以後,才可以主動申請轉入其他分堂。至於想要繼續留在格鬥堂的,則要通過極為艱苦的考核,不能通過者,也要被強迫轉入其他分堂。

那位普通長老聽到左清說要和仁義堂的普通弟子一起修煉,立刻提出要給左清帶路。於是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間大屋前。

左清一進屋子,立刻一愣。隻見屋中有近百人。大多數人正兩人一組,用碗口粗細的鐵棍互毆。“啪”“啪”之聲,不絕於耳,聽得人心驚肉跳。

還有十多人正在靜靜打坐,上身精赤,肌肉如鐵鑄一般。看著就給人一種無比精悍之感。身上不知塗抹的什麽**,呈黑褐色,遠遠地就覺得藥味逼人。英若就在這些人之中。

此外,地上還立著五根碩大的冰柱,每根冰柱中都赫然凍著一人。隻有頭部露在冰柱之外。鼻孔中呼出的氣體都是兩道白柱,眉毛上則結著重重的白霜。看得人不寒而栗。

葉吒正一臉嚴肅的站在一邊。身旁還有兩人,看衣著,也是傳功長老。手持長鞭,不停地向這些正在修煉的弟子身上招呼。甚至有一名全身凍在冰柱中的弟子,不知哪裏練的不對了,臉上也重重著了一記。登時留下一條血痕。

左清忽然覺得第一個冰柱中凍著的人有些眼熟,再一細看,正是羽亮。羽亮顯然也看見了左清,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挑釁般的表情。

左清心中暗道:說什麽也不能讓你看扁了。當下強自鎮定,大步走到葉吒麵前,說明了來意。

葉吒顯然對這位大師神的弟子也不敢怠慢,一邊聽著,一邊頻頻點頭。待左清說罷,就將左清拉到一邊,看樣子是要親自教授左清。

不過隻是片刻,葉吒就大搖其頭,隨口叫了一位弟子過來。

左清眼見這位弟子來自隊伍的末尾,而且他往這麵走的時候,有不少弟子都在暗笑。心中明白,這位弟子必是這些人中水平較差的一個,一時滿臉通紅。與那位弟子簡單聊了兩句之後,趕快找了一個借口,逃也似的跑出了屋子。

左清一時大感失落,漫無目的地在仁義堂中閑逛了起來。後來一想,除了回到那間屋子裏,咬牙苦撐外,也別無辦法。當下歎了一口氣,正要轉身。忽聽身旁不遠處的一間木屋中,傳出“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又是“啪”的一聲,似乎是有人跌倒的聲音。

左清從小受左揚熏陶,一直把助人視為人生一大要義。當下想也沒想,幾步跑到那木屋門前,推門就闖了進去。

隻見屋子中空****的,平整的青石鋪就的地麵上,隻有一人、一幾、一鼎而已。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那石鼎竟在屋中蹦來跳去,裏麵還不時地往外冒著青煙,發出一股異味。

至於那人則是索亥,隻見他躺在地上,雙手撐地。嘴角有鮮血流出,而地上已經有一大灘鮮血,顯然是索亥剛吐的。

一見左清進來,索亥不由麵露狂喜之色。大聲喊道:“快!快去幾案上把那三張藍色的符籙貼到鼎上,快,快!”索亥說到最後,已經是聲嘶力竭。

左清一聽,連忙跑到幾案前,隻見上麵胡亂放著幾張符籙,其中果然有三張是藍色的。左清一把抓起。來到冒青煙的石鼎前,“啪”“啪”“啪”貼到鼎身之上。隻是那石鼎兀自蹦跳不已。

“快!快用真元力注入到符籙之上,將符籙激活。”索亥大聲道。

左清一怔,忙回頭大喊道:“前輩,我還沒有修煉出真元力!”

“快,快過來扶我起來!”索亥又大喊道。左清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索亥身旁,將他扶起。

索亥雙手淩空虛點,室中立傳來真元破空之聲。隻聽“轟隆隆”一陣巨響,三張符籙驟然炸開,隨即石鼎恢複了靜止。

“哇!”,索亥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幾乎將左清半邊身子染紅。左清不禁又嚇了一大跳。

“去,去把鼎中的東西取來我看!”索亥大口喘息道。聲音中隱含著說不出的急切。

左清連忙走到鼎前,揭開鼎蓋。隻見裏麵青煙散盡。現出一物,類似礦石。土黃色,上有綠色斑點。

左清將此物取出,交到索亥手上。索亥翻過來調過去看了數遍,麵上露出喜色。突然,索亥將臉一沉,對左清道:“你怎麽會在外麵?”

左清一愣,隨即道:“我是閑逛到此。”

索亥不由暗叫一聲僥幸。

原來索亥沉迷於煉製器物,最喜清靜,是以煉器室方圓兩裏內是不允許仁義堂弟子和普通長老到的。這範圍內的其它幾間木屋,則不是索亥的住所,就是索亥放置材料的倉庫。

今日索亥本是要煉製一樣厲害的法寶,為此索亥已經準備的八年之久。不料煉製之時,期間的艱難程度遠遠超過索亥的估計。以致索亥最後靈力耗盡,身受重傷。

這還不算什麽,關鍵是若不及時處理,石鼎中索亥苦心收集多年的材料就要廢掉。那簡直要了索亥的老命。幸好左清及時出現,幫索亥強行終止了煉製過程。索亥剛才檢查了一下,發現這材料隻要稍加煉製,不出一月,就可以複原如初,這才鬆了一口氣。

“嗯,還有不久就要比試了,你不隨大神師修煉,在這裏閑逛什麽?”索亥又問道。

左清苦笑了一下,將事情說了一遍。

索亥聞言,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經曆了今天的事,索亥也覺得有必要找一個幫手,以避免再出現今日的局麵。其實以前索亥也看上過幾人,不過他們幾個都對煉器沒有興趣,而有興趣的,索亥又覺得資質不行,看不上人家。今日見左清反應機敏。不由又動了這方麵的心思。

片刻,索亥道:“你若真是閑著無事,這幾天就過來幫幫我可好!”

左清聞言大喜,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