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揮手示意,左清等五人邁步走入大殿之中。忽聽身後轟然一聲巨響,幾人忙回頭一看,隻見身後的石門已經關閉,大禹等人並未跟了進來。

此刻五人站在神器大殿之中,內心更感到無比的震撼。隻覺得在這浩大無比的神殿中,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和虛弱。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在五人心中油然而生,以致竟無人挪動腳步。

一陣白霧飄過,五人忽然發現前麵出現一個身影,正朝著五人走來。片刻功夫,五人已經看清。隻見此人年紀大約在五十多歲,長得極為平常,一身普通的青衣裝束。絕無半點特別之處。若是丟在人群中,絕對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此人手中拎著一把長把笤帚,正在掃地。猛抬頭,看見左清他們五人,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赫連秋水上前半步,拱手道:“前輩,請問您是這裏的什麽人?

那青衣老者道:“哦,我是在這裏掃地的,已經掃了三十多年,進來時的名字也早忘了,倒是無法告訴你。不過一下子看到你們這麽多年輕人啊!我卻是很高興,這裏經常一兩年都不來一個人。”

赫連秋水忽然心中一動,道:“老人家,您是住在這裏嗎?”

青衣老者道:“不不,我在仁義堂的一個院子裏住,神殿那邊有一個角門與我住的院子相通,我就是每隔三天進來打掃一次。哦,對了,這次族長開啟了神殿正門,想必你們幾個是進來挑選武器的吧!”

赫連秋水等人一起點頭道:“不錯!”

青衣老者看了五人一眼,笑道:“不錯,不錯!都是少年有為啊!嗬嗬,這裏麵幾乎是每件武器,哦,對了,還有幾件甲胄。都有一段精彩的故事。都有著輝煌的過去。不過,現在卻都在這裏沉睡了。等一下被你們選了去,它們終於又要重見天日了。”

丹麗忽然問道:“請問,在這裏挑選武器,可有什麽規矩?”

“嗯,我想想。”青衣老者道。片刻,“哦,也沒什麽規矩,不過你要注意,你沒看中的,千萬不要去碰,一旦你拿起它來。那就意味著你已經選擇了它,你就不能再選第二件了。當然,神兵是有靈性的,要是你選中的神兵拒絕你,那你就要空手而歸了。”

五人聞言,臉色都是一緊。

青衣老者忙道:“不要緊,不要緊。這種情況很少的,很少的。好了,你們快進去選吧,這些神兵隻怕也著急了。嗬嗬!”

赫連秋水五人聞言,俱深吸了一口氣,邁步向裏麵走去。

隻見每個石墩之上的武器千奇百怪,各式各樣。有許多都是五人從來不曾見過的。

有鏽跡斑斑的斧子,有看上去都有些破爛的粗布坎肩,有普普通通的木笛。當然也有鑲滿寶石,華貴異常的長劍,通體黝黑,散發著奇異光澤的大刀。形狀怪異,但一看材質就是不凡的拐杖。此外還有長達七尺,寬三尺的巨劍,看上去重量不下萬斤的石鼓。隻看得五人眼花繚亂。

以五人的見識,當然不會憑外觀來挑選。雖然知道挑起來,很大程度上是要靠運氣。不過一個個還是都屏息斂氣,在石墩間緩緩而行,一件一件看下去。

相對來說,左清的心態還是比較輕鬆。畢竟,他選擇的武器是要拿來送人的。

左清走出數千步,看到旁邊的石墩上放著一枚奇特的武器,形狀就像是一根放大了許多倍繡花針,不過兩頭都是略尖,木質,通體烏黑。看上去就不是凡物。

“這是什麽武器?樣子很怪啊!”左清好奇心大起。左清這一路看下來,也看了三五百件武器,也看不出什麽高下好壞的區別,心中本來就多少有些氣悶。因此一想,反正也是靠運氣。就是它了。當下伸手將這件武器抓在手中。

這是什麽感覺,就在左清的手接觸這件武器的一刹那,忽然覺得心中空****的,沒有一絲著落,好不難受。轉眼間又仿佛有一把鋼刀不停地在心上戳著,一陣劇烈的刺痛傳來,讓左清一鬆手,將這件武器掉在了地上。

“當啷”一聲,赫連秋水等人立刻將目光向左清這邊投來。

無聲無息之間,那青衣老者忽然出現在左清身旁,俯身將掉在地上的那件武器拾起。

“這是你選的嗎?”青衣老者淡淡地問道。

左清點了點頭,臉色猶自有些蒼白。剛才那種滋味實在是太不好受了。此刻赫連秋水等人看到左清已經選出,都往這邊走了過來。羽亮離左清較近,已經走到。見狀問道:“前輩,請問這是件什麽武器?”

青衣老者打量了這件武器一會,待五人都聚過來,才開口道:“此物來曆可不小,這神器殿中一千二百七十一件武器,它來的時間最短,隻有三年。”

眾人“哦”了一聲,一時都來了興趣。靜待青衣老者繼續說下去。

“它叫刺心錐,是南荒的老蠻王査哭昔日所用的武器。三年前,我族的大長老木玲瓏大敗査哭,才將這件武器帶回到這座大殿之中。”

眾人大驚,老蠻王査哭之名太大,曾經讓整個中原都聞之變色。不過以赫連秋水等人的年紀和地位,都是隻知道査哭的大名,對於査哭的具體情況知之甚少,像這把刺心錐,他們都是隻聽到過名字罷了。

丹麗忽然問道:“左清怎會把它掉到地上,難道是這刺心錐拒絕了左清的選擇。”丹麗所言,正是大家此刻最為關心的問題。

“那到不是,刺心錐的級別不是太高,它的靈性還不足以讓它拒絕主人。不過它卻有一種很特殊的特性。”青衣老者道,“左清,你剛剛是不是覺得心裏很難受。”

左清不由點了點頭,對於剛才那種滋味,他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這就對了。”青衣老者點頭道:“因為這刺心錐本就是一件情緒攻擊的武器。”

“情緒攻擊?”眾人都是一愣,脫口說道。這個叫法大家都沒有聽到過。

青衣老者道:“嗯,這類武器,本就是極少,你們不知道也不奇怪,哼哼,刺心刺心,天下最傷人心者,莫過於一個‘情’字。左清你剛才的感覺,其實就是被情所傷的感覺。”

左清一時怔住,不由又細細回憶起剛才的感覺來。

“老人家,你是說,這種武器施展起來,可以讓對方產生不良情緒。”中恕橫插話道。

青衣老者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當年,木玲瓏大長老就是因此才舍棄了眉山遠黛刀,而煉製了專門克製這件武器的斬愁匕首。”

左清忽然道:“老人家,可是我既是這件武器的主人,為何也會產生不良情緒呢?”

青衣老者道:“這正是我擔心的地方,刺心錐是不分敵我的,隻不過對敵人的影響更大一些罷了。左清,老實說,以你剛才的反應來看,你應該算是感情豐富之人,其實是不適合使用這件武器的。”

左清問道:“那什麽樣的人才適合用這件武器呢?”

青衣老者道:“兩種人適合,最好的就是情場無敵的浪子,因為他傷的本就是別人的心,使用這件武器在傷害敵人的同時反而會助長自己的氣勢。再一種人就是不解風情的莽漢,自然也不會受它的影響。老蠻王査哭就屬此類。”

羽亮大笑道:“哈哈,那我用最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