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蠢蛋無窮多,武小揚獨領**!”出了武揚宮,楊濟行悠悠地說道。

祁陌生嘿嘿一笑,卻是說道:“可要殺他還是不易,武揚宮上空、四周可時時刻刻都有武家弟子。”

楊濟行揚起嘴角,微微笑道:“那麽,我們便走地下。”

祁陌生拍拍手掌,叫道:“好主意!你果然是武小揚的克星!”

拿定主意,二人便在連天宮閑逛起來,轉了兩個時辰,找到一處僻靜的假山。

二人在假山邊上站了許久,都不見有人過來,便是空中巡邏的弟子,也少有人看向這裏,楊濟行說道:“便從這裏挖起吧。”

楊濟行趁著沒有人注意,祭出冰劍,射入地下。他將神識鎖到冰劍上,控著冰劍輕輕地在地下砍削。祁陌生則在一旁為他護法。

因為害怕動靜太大引來巡邏弟子注意,楊濟行將冰劍速度控製的極其緩慢,冰劍生出的劍影,他也不用。整整一個時辰過去,楊濟行隻向下挖了三丈深。

二人也不著急,刺殺武小揚不再這一時半刻,他們見巡邏的時間快到了,便收起冰劍,回到了住處。

王力領著一行人飛在天空,對祁陌生痛揍唐楓一事大吐感言:“兄弟,你真是好樣的,唐楓那家夥平日裏太囂張,兄弟們個個敢怒不敢言,他早就欠這一頓了!”

“是啊,我看他那娘娘的模樣就來氣,這樣人,就是欠揍!”

眾人你一言,我一言,對紛紛抒發心中的痛快。

王力又一拍楊濟行肩膀,說道:“胖揍唐楓一頓,又能給武小揚溜須拍馬,虧你想的出來!”楊濟行微微一笑,道:“難得武盟主吃著一套。”

“他別的不會,就會爭鋒較勁,愣頭青一個呀!”王力道。眾弟子私下裏,嘲笑起武小揚都是毫不避諱。

王力身後一人說道:“不過這下我們擔子可就重了,聽說那四位結丹期搬到了平陽宮,距武揚宮可有三裏多遠,而且他們個個悠哉的享受,也不管武小揚死活了。”

“不必憂心這多,紫綾門還真能混進連天宮不成?”楊濟行嬉笑著說道,“他們連天城都進不了!”“說的沒錯!”王力叫道。

此番繞著連天宮飛行幾圈,楊濟行一直在默默地算計武揚宮與那假山的距離,切不能將地洞打偏,否則可要萬劫不複了。

祁陌生的目光,幾乎一直盯在武小清的房間上,盼望著她能出來,看她一眼。

紫綾門的營地,一長老與淩克匯報完連天宮的情況,淩克放生笑道:“那小子果然手段刁鑽!”那長老說道:“可是,他們二人畢竟修為不高,還是怕他們有什麽危險呐!用不用,我們再派些混進連天宮?”

“不行!去的人多了,隻會拖累他們。”淩克道,“刺殺武小揚,不是憑借實力,憑借人多可以做到的。我們就安心地等待,等武小揚一死,發動總攻,我相信他們兩個!”

楊濟行與祁陌生隔三差五便去鑿一次地洞,

用了將近半個月功夫,終於打通了。

這日,亥時方過,巡邏結束的楊濟行二人便悄悄溜入那假山附近,鑽進地洞之中。

二人靜靜地向武揚宮摸進,走到中途,各自披上一件薄衫。這是他們在連天城中買的,專門隱藏氣息的法器,穿著這薄衫,即便築基期都無法感知到他們。

離出口還有幾十丈遠時,二人便感到停留在武揚宮四周的上百道氣息。楊濟行輕聲說道:“一個個看去氣勢洶洶的,等著明早給武小揚收屍吧。”

祁陌生點點頭,說道:“這都是武小揚自己找的。”

“沒有本事,就不要做盟主,結果隻會害了自己。”

說著,二人便走到了盡頭。二人將神識放到地麵以上,感覺房間裏一片安靜,隻有一個均勻地波動,那必是武小揚睡著的呼吸聲。

二人相視一眼,楊濟行抬起手,慢慢推開出口的石蓋,他動作很輕,以至自己都聽不到石蓋開啟的聲音。

一縷淡淡的黃光照進地道,二人的神經,不由再緊張幾分。他們透過縫隙看去,武小揚果然正躺在床榻上,沉沉地睡著。

二人輕輕鑽出地道,楊濟行將石蓋放下,祁陌生伸手抹過仙囊,召出冰劍。他們沒有使用藥物,藥氣散出屋子,引起外麵弟子注意。

二人輕步邁向武小揚,一步,兩步,三步……武小揚的性命就在眼前,紫綾門的勝利就在眼前。

二人走至床邊,祁陌生將冰劍緩緩伸向武小揚。

“咚咚咚!”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二人大驚,卻見武小揚眉頭一皺,睜開了眼睛,祁陌生急忙一劍刺下。

武小揚嚇得魂不附體,張開口,方要叫嚷便被楊濟行捂住。同時,祁陌生劍到武小揚的脖頸,突然頓住,定睛一看,卻是被楊濟行另一隻手捏住了。

楊濟行衝祁陌生搖了搖頭,祁陌生恍然大悟,如果此時殺了武小揚,外麵人感覺不對,衝進屋來,自己二人便跑不掉了。

楊濟行輕聲與武小揚說道:“膽敢出聲,當即取你性命!”

武小揚才認出楊濟行二人是與唐楓大打出手的弟子,想到自己將四位結丹期逼走,後悔至極。又覺脖頸冰涼,想是自己的鮮血流出了,害怕性命不保,用力與楊濟行點了點頭。

楊濟行這才鬆開手,武小揚扯開嗓子說道:“誰在外麵?”

“是我。”屋外響起一女子的聲音,溫柔甜美,祁陌生聽了,身軀一震,可不正是武小清嗎?

楊濟行與武小揚吩咐道:“快打發她走!”

武小揚點點頭,道:“有什麽事嗎?我好困……”

“我剛與唐楓說了情,他答應,勸說峒山前輩等人,重新搬回武揚宮,有些事情要囑咐囑咐你。”武小清說道。

武小揚眼珠一翻,楊濟行見狀,將冰劍向下一按,武小揚急忙說道:“可是我好困,明日再說吧。”

就聽武小清頗不耐煩地說道:“你身為盟主,怎

能說困就不理大事?別再貪睡了。”楊濟行聽她沒有走的意思,後撤一步,將珠簾放下,而後輕輕踱到門口。

楊濟行伸手拔開門閂,門吱呀而開,武小清緩步走了進來。

武小清看了一眼武小揚的床榻,說道:“大熱天的,睡覺撒什麽簾子?”

說著,她轉過身,關上房門,眼角餘光中,竟是瞧見一條人影。武小清大驚,方要叫喊,便覺脖頸一涼。定睛一看,竟是那人將劍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楊濟行衝武小清用了個眼色,示意她走到床邊,卻見她狠狠瞪著自己,一動不動,卻是比武小揚多了好些勇氣。

楊濟行壓低聲音道:“武小揚在我們手上,老老實實的。”

武小清這才垂下目光,緩緩走向窗前。楊濟行拉開珠簾,祁陌生看到武小揚被製的模樣,心中好不難受。

武小清咬牙問道:“你們是何人?”

祁陌生自聽到武小清聲音起,便已方寸大亂,他不知如何回答,看向楊濟行,楊濟行卻不理武小清,盯著武小揚,與他用了個眼色,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祁陌生會意,手腕暗暗用上了力氣。

“你敢!”武小清低斥一聲,祁陌生又停住。楊濟行靜靜盯著武小清,心道:“若當她的麵殺死武小揚,她必會忽然大叫,將外麵人引進來。將她打暈?動靜太大了,外麵也會聽到。”他想著,竟手腕用力,將冰劍陷入武小清潔白的肌膚之中。

祁陌生見狀,急忙伸出手,按住楊濟行的冰劍。

“不要。”祁陌生皺眉說道。

“祁師兄……”聽到祁陌生的聲音,武小清花容失色。

祁陌生身軀又是一顫,瞠目結舌地盯著武小清,六年不見,她竟記得自己聲音?

祁陌生的心凝固了,感覺世界也凝固了,甚至忘了此行是來殺武小揚的。

“祁師兄,是你麽?”武小清紅通雙目,顫抖著嘴唇說道。

祁陌生點點頭,滿麵的無奈。武小揚張大了嘴巴,衝著楊濟行說道:“你是楊濟行?”

楊濟行冷哼一聲,並不理他,看著武小清,對祁陌生說道:“你冷靜一些,別忘了此行的目的,如今她不死,我們二人都要死!”

祁陌生與武小清靜靜地對著,他們皆是從對方眼中看出無奈,看出不甘。良久之後,祁陌生咬牙說道:“我寧可自己死,也不叫她死!”武小清聽得心頭一暖。

楊濟行卻是一涼,笑了笑,放下架在武小清脖子上的冰劍,甚是不解地盯住祁陌生,他寧可死也不害武小清,可是自己的生死他便不顧了嗎?

想到自己為了祁陌生,不惜與薛夕景決裂,祁陌生卻在此時此刻說出這樣話來,楊濟行真覺得好不驚詫。

武小清緩緩地與祁陌生數道:“命運為何要如此捉弄你我?你可知道我聽說都天城變亂後有多絕望?我日日希望見你,卻害怕見你,卻終在這幅情形下見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