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影破碎,消散於無形,楊濟行控著銀環一分,變成九個。霎時間,鋪天蓋地的銀環、月刃砸向林震方與黃依依。眼見楊濟行的勢頭太猛,林震方手一揮,祭出一麵盾牌,化成八條灰框罩在他與黃依依周遭。楊濟行一愣,他竟也有重八盾。一想,這本也正常,自己的重八盾,本就是研究他的盾牌煉成的,有穀存天在,為他連一麵重八盾又算得了什麽?

銀環與月刃落在灰框上,灰框生出劇烈的晃動,卻是不能將其砸開。楊濟行心知,憑自己的修為,想將他們的防禦破開,怎的也要一盞茶的功夫,卻無更好方法,隻有不停攻擊。

林震方二人也不閑著,他們在重八盾的掩護下,竟是雙雙結起了手印。

楊濟行咬緊牙關,控著銀環、月刃凶猛地落下,林震方二人亦是拚盡一口氣,飛快地雙手結印。“轟轟轟!”灰框抖得越發距離,眼看將要破開了,楊濟行所想,千萬不能叫他們用出法術。又一次銀環、月刃齊齊落下,灰框驀地一閃,向四周碎開,露出盾牌飛向遠方。

楊濟行大喜,方欲給二人致命一擊,卻聽林震方大喝一聲。他定睛看去,林震方已前推雙掌,向自己打來一道巨大的水柱。這水柱的威力他見識過,當初險些將王任南的平地巨人退下擂台。楊濟行並不硬接,而是催動腳下行天雷椽,猛然騰向高空。

“避得開嗎?”林震方又大叫一聲,舉起雙掌,控著水柱轉一個彎,正拐向楊濟行飛遁的方向。楊濟行無奈,隻好再變方向,同時將九隻銀環聚到一處,頂向水柱。

銀環與水柱撞到一起,碰觸漫天的水花,楊濟行控著銀環急速旋轉,將水柱一節一節地割開,卻見水柱仍是推著銀環緩緩靠向自己,他向林震方身邊一看,竟有水浪不斷地凝聚。

楊濟行心想,若非將林震方的法力耗盡,是無法叫水柱消失的。可是,他注入銀環上的法力馬上便要渙散,如何也拖不過林震方。他正自思量,忽覺身前湧起一片巨大的能量波動,急忙催動雷椽,再行閃避。卻仍是閃得慢了一些,被刮中肩膀,險些被打下高空。楊濟行不看也知道,定是黃依依暗中展開法術,偷襲了他,隻是她的法術竟沒有形態,著實難防。

與此同時,銀環失去控製,被水柱擊飛。氣勢洶洶的水柱,又朝他而來。

楊濟行催動雷椽,倉皇地逃竄,林震方與黃依依便在後麵追趕。放遠看去,林震方召出的水柱像極了一條巨大的繩索,勢要將楊濟行抓住一樣。

行天雷椽的速度雖快,可與水柱地追擊速度一比,還是差上一些。楊濟行隻好不斷地改變方向,是林震方難以捕捉。縱使這樣,水柱也是距他越來越近了。

楊濟行叫苦不迭,往日他莫說麵對兩個築基期,便是五個、六個也能輕取對手,如今卻在林震方與黃依依的聯手下,束手無措。他真後悔自己低估了對手,

林震方與黃依依不僅配合默契,便是法器也不遜於自己。

正在楊濟行慌亂不堪的時候,他身邊忽然黃影一閃,竟是盈月追上了她。

“我與你一起對付他們兩個!”盈月叫道。楊濟行不是逞能之人,見盈月來幫忙,自然是好。想著盈月雖然還不到築基期,幫他分散林震方二人的攻擊也好,叫道:“小心那女子,她能打出無形的攻擊!”

“知道了!”盈月叫道,“我要對你施用幻術!”楊濟行一愣,他見過的幻術,都是用給敵人,盈月怎麽要將幻術投給自己,卻見盈月雙手飛快地結開了手印。

如此一來,盈月地飛行速度便減慢了,與楊濟行處在一起,勢必會被水柱打中。楊濟行隻好伸手一拽,將她攬上行天雷椽,載著她,四處逃竄。

行天雷椽本就不大,一齊站上兩個人,落腳的地方便不多,楊濟行害怕變向的時候,盈月站立不穩,摔落下去,便將手攬在盈月腰間,為她維持平衡。

盈月被他這樣抱著,羞得滿麵紅通,她低下頭,不知所想地結著印記,手上動作也慢了一些,一時間,她竟是把林震方二人凶狠地攻擊拋在腦後了。

楊濟行心也跳得不是節奏,卻時刻留神著水柱與黃依依的無形攻擊,不敢大意。他一麵急飛,一麵聞著盈月身上的幽香,竟是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此這般,是十分不錯的。

又飛一陣,盈月終是完成結印,她雙掌合攏,輕斥一聲,楊濟行腦中立時嗡了一下。

楊濟行隻覺自己亢奮無比,試著聚起一股法力,仿佛體內法力如潮水一般洶湧翻騰。

“好一股充盈的感覺!”楊濟行叫道,“我覺得,甚至到了築基後期!”他才了解到盈月作用的巨大,高興之餘,竟是不自覺將盈月在懷中攬緊了幾分。

盈月更是羞得不敢看他,低著頭說道:“這是法術名曰‘喚醒術’,便是將你的潛能全部激發出來。”楊濟行哈哈一笑,後麵林震方與黃依依聽了他的笑聲,不由皺緊了眉頭,黃依依雙手一推,打出一股無形的能量,與水柱相呼應,奔楊濟行二人去路封去。

她本以為如此一逼,楊濟行又要變向,卻見楊濟行自己的攻擊到了楊濟行身邊,楊濟行伸出手指一點,那無形的能量波所到之處閃滿了電光,頃刻化解。

林震方神識在楊濟行身上一掃,說道:“分明是築基初期,怎麽看去變得這樣厲害?”

眼見隻一個“食指雷勁”便化解黃依依強勢的法術,楊濟行再不懼怕水柱,他催動雷椽,橫向脫出一段距離,猛然轉過身,鬆開盈月,雙手連翻,打出十餘道雷芒。

雷芒與水柱衝在一處,撞得水柱節節散開。林震方趕忙再凝聚水浪,卻絕雷芒太過厲害,他凝聚水浪的速度,遠遠沒有雷光切碎的水柱快。

楊濟行見林震方有所不及,大笑一聲,迎

麵壓向林震方。黃依依急忙又打出一道無形能量波,為林震方掩護,卻還沒飛出三丈,便被楊濟行抽手一道雷芒斬成烏有。

林震方再支撐不住,開始控著飛行法器,緩緩後退。楊濟行緊追不舍,雷芒一道接著一道,在拉近與林震方二人距離的同時,更將雷芒與水柱碰撞,逼到了二人三丈之內。

林震方見如此下去,非要被雷芒穿成篩子不可,大喝一聲,猛然聚起一股法力,將水柱從身邊推出。水柱離開他之後再不是源源不斷,楊濟行十幾道雷芒下去,便將其全部斬成水霧,林震方卻趁此空**,再次祭出重八段,將自己與黃依依護住。

楊濟行幾道雷芒打在灰框上,沒有明顯反應,伸手憑空一抓,將八月刃從遠處帶了過來,月刃上的法力沒有散去,他仍能再用。

楊濟行控著八隻月刃狠狠砸在灰框之上,灰框劇烈一晃,林震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楊濟行再砸,隻聽砰地一聲,灰框消散,重八盾露出原形。

楊濟行叫道:“還不納命來!”同時已控著月刃從八個方向斬向林震方二人。眼見二人束手無措,受這一擊必然喪命,楊濟行無比的興奮。卻見八隻月刃到了二人咫尺,忽有一個水泡自二人身邊嘭起,將月刃彈開。

“這……”楊濟行一愣,立時反應過來,想高空中看去,去見穀存天正一麵與花鏡影周旋,一麵盯著林震方二人,穀存天大手憑空一揮,那水泡帶著林震方二人飛速騰到高空。

楊濟行搶身追上,穀存天又伸出手指一戳,向他打出一顆水球。

水球不大,飛在空中卻勢如破竹,楊濟行感覺得到上麵洶湧的能量,忙控著月刃迎上。

八隻月刃紛紛與水球相撞,卻接二連三地被彈開,隻是將水球稍稍砍小了一些。

楊濟行忙又翻轉手腕,打出兩條邪魂,齊齊落在水球之上,但見一股黑煙騰起,水球終是化為烏有。穀存天看了緊一咬牙,他不成想,楊濟行竟能接住自己這攻擊,再不敢叫林震方與黃依依上去與他搏鬥,便將他們穩在水泡之中,在空中呆著。

楊濟行也不敢再追擊他們,知道穀存天一招便夠自己受的。盈月與他一起,站在行天雷椽上,她丟了飛行法器,欲飛進山中去找,那是如大海撈針的,在大戰結束前,便隻能與楊濟行同乘雷椽。

楊濟行的銀環也丟了,更是無法找到,幹脆也不要了。

楊濟行與盈月笑道:“沒想到,你竟有這厲害的幻術!”

盈月甜美一笑,瑩嫩的小臉上紅色還未褪去呢。

楊濟行放眼四周,打量起了戰勢,見雙方弟子殺得難解難分,幻彩宗與丹方宗雖占了突襲的優勢,卻被禽宗弟子用出靈獸之後,漸漸搬回了劣勢。

高空中,花鏡影與穀存天不分上下,佟百雙卻在呂伯川的追擊下,大顯狼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