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縣地廣人稀,是遠近出了名的窮地方。正因窮困,使得此地民風十分惡劣。縣城東麵的平陽山上,有一平家寨,專門幹些搶人錢財的勾當。

平陽寨的寨主平鴻,那是叫人聞風喪膽的江湖豪客,江湖人不敢惹他,官府人不管管他。他幾乎是無法無天了。

近日,縣城的一家客棧中,住進了五個器宇不凡的青年男子。他們卻是來治平鴻的。準確地說,是來取平鴻性命的。

五名男子正是楊濟行一行人,楊濟行等人得到下山的準許後,決定先為祁陌生報仇,再到楊濟行的家中看望。

他們出元雲山脈隻飛半日便到了平陽縣。依祁陌生的憤恨,直接便要殺上平陽山去。楊濟行卻攔下了他,許多凡間的山寨、門派都有修仙者做倚仗,他們貌然上山,不定便要撞上哪位狠角色。

動手之前打探一番山寨情況是必要的,韓喧愛幹此事,便自告奮勇地去了。可他一去便是三天,等的楊濟行四人都不奈凡了。

便見楊濟行蹬著床板抱怨道:“他別是死在哪兒了,小爺都在這縣城裏轉夠了他還不回來。”

這三天,他把平陽縣的熱鬧地方都逛遍了,沒少仗著神通在人前風光。

“再不來便不等了,今晚就動手。”祁陌生道。

苦練三年他終是有了報仇的資本,叫他在仇人眼跟前這麽耗著,他如何受得了?

他話才出口,門外便有人接道:“今晚確是可以動手了。”

四人聞聲,確是韓喧回來了。韓喧進屋,楊濟行見他笑盈盈的樣子,便知他收獲不小。

“這三天夠你忙得吧。”楊濟行問道。

韓喧拉了一把椅子坐下,說道:“真是不清閑,握扮成小廝,混進了平家寨。在裏麵好好打探了一番。”

“那麽平陽縣可有修仙者庇護?”

“非但有,你我還認識。”韓喧道。

“哦?是刃犀宗的人?”楊濟行道。

韓喧微微一笑,道:“正是我宗那內殿長老穀存天。”

“古存天?”

王任南驚道,“他躲到了平陽寨?”

“來過,可已經走了。”韓喧道。

四人這才將心放下。韓喧繼續說道:“原來那平鴻祖上竟是一名刃犀宗長老,卻因爭奪掌門之位失利,賭氣離開了刃犀宗。他的後輩皆是不具靈根,沒有踏上仙途。卻不知平鴻怎又搭上穀存天,與刃犀宗扯上了關係。”

祁陌生問道:“山寨中共有多少人?”

韓喧道:“共五百八十四人。應該擋不住我等殺平鴻。”

“不隻平鴻。”祁陌生冷冷地說道,“五百八十四人都要殺!”

楊濟行四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來前他們卻是未問祁陌生,他的仇打算怎樣個報法。

譚明澈緊繃著玉麵問道:“婦儒都不放過?”

“都要殺!平鴻出手時,便是我家夥計都不放過,我豈能給他留一個人丁。”

“屠殺凡人,是修仙者的大忌呀!”楊濟行皺眉道。

凡人於修仙者,便像水之於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修仙者若胡亂橫行,將凡人的世界攪亂,便是破壞了靈真大陸的大環境,他們自己終將不得安寧。

是以哪個修仙者若敢殘殺凡人,必會因得修仙界有識之士的討殺。

五人沉寂片刻,韓喧開口說道:“不顯露麵容,便不容易被查出是我等幹的。”

“我不同意這般做!”譚明澈決然同祁陌生說道,“人命關天,你不能為了一己之恨,害了那多無辜之人!”

“不同意你晚上可以不去!”祁陌生立目道。

王任南見二人氣頭不對,向譚明澈勸道:“說是殺凡人不好,可修仙者為練功泄恨,大取凡人性命的不在少數。”

“你們都是些什麽人!”譚明澈大吼一聲,摔門出去了。

韓喧與祁陌生、王任南描繪起寨中情景,楊濟形在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心中卻也在問:“你們都是些什麽人?”

他承認譚明澈為人過於善量,卻也不敢與韓喧等人苟同。婦儒都不放過,那麽人性何在?

卻說譚

明澈堵氣出了客棧之後,左右一想,竟是取出大風飛羽,向著平陽山飛去。

到至平陽山腰間,他看到一占地百畝的山寨。他在山寨上空略一盤旋,便向著寨中最大的殿堂落下。有收寨的弟子喊他,他也不理。

他落到地麵時,已有上百號人將他圍住。大殿內邁出數名穿著華服之人,為首一大漢身高六尺,滿麵橫肉。

大漢見譚明澈竟能乘物飛行,立時看出他修仙者的身份,警惕地問道:“敢問閣下是何人?”

“你可是平鴻?”譚明澈問道。

“正是。”大漢答道。這平鴻在凡人麵前乖張無比,見了修仙者卻不得不夾起尾巴。是名修仙者在凡人眼裏都是高深不可測。

“有人要殺你全寨,你盡早帶人逃亡吧。”譚明澈終是決定提醒一下山寨中人。

平鴻大吃一驚,周遭山寨弟子亦是臉色大變。

“閣下可否講清楚一些?”平鴻急問道。

“我沒騙你,趕快帶著山寨中人走吧。”譚明澈知平鴻臭名招蛀,並不想與他多做解釋。說罷,他便乘著飛羽飛走了。

譚明澈遁遠後,一寨中弟子向平鴻問道:“寨主,此人說得可信嗎?”

平鴻幽幽地說道:“九成是真,他一個修仙者犯不上到此來戲弄我們。”

“那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總不能真的如他所說棄寨而去吧。”平鴻道,“傳令下去,寨中弟子今晚在後山集合,我們開‘四象陣’!”

“是!”那名弟子得令下去,平鴻歎息道:“若是穀長老不離開元雲山脈便好了。”

譚明澈回到客棧,隻顧自己鬱悶,也不與祁陌生等人講話。

戌時剛過,祁陌生、韓喧與王任南三人便以黑布掩上麵孔,準備出發。

韓喧眼向靜坐**的楊濟行看去,不解道:“你不同去嗎?”

“不去了。”楊濟行終是不要去幹草菅人命之事。

他不去,祁陌生也不勉強,三人躍出客棧,便向平陽山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