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之前,楊濟行假想了許多困難,做了充足的精神準備。可他沒有料到,上手之後仍是這般不適應。

楊濟行深吸一口氣,再取三片紫光花瓣放入黑鼎。而後,他立刻向花瓣中注入靈氣,使其變得更加耐火。

見火苗逐漸變大,他幹脆將煤石戳掉一半。如此,黑鼎內的溫度迅速降了下來。

花瓣在黑鼎中慢慢融化,楊濟行終是找到些感覺。他靜靜盯著花瓣融化的速度,融得慢了,他便向鼎下撒些煤石的散麵。

經過一次失敗,楊濟行在煉起紫光花竟是比剛剛大膽許多。這便是人與人的區別,有的越是失利越是膽怯,而楊濟行卻是愈挫愈勇,一般的成敗生死之事,絕對嚇不倒他。

隻是,一炷香的功夫之後,紫光花瓣仍是被他煉成了一堆灰燼。

楊濟行也不氣餒,他一次又一次地嚐試,每次失敗之後,他都靜下心總結許久。終於,在兩個時辰之後,他成功的將三片花瓣煉成了液滴。

楊濟行用瓷瓶收起液滴,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露出會心的笑容。

他沒有繼續提煉另外兩種藥材,而是收起黑鼎,等待劉老頭回來。

劉老頭回到山洞時,一眼便看出紫光花的數量有所減少。對此,楊濟行隻說自己在修煉之餘,用那銅鼎嚐試了幾次藥材的提煉。

而劉老頭非但沒有生氣,還告訴楊濟行,缺著什麽藥材,便與他開口。這叫楊濟行覺得,如果劉老頭最終不會於他不利,他是會把劉老頭當作師父一樣孝敬的。

接下來的兩日,楊濟行又提煉了金須根與誕果。劉老頭更是有意無意的給他講了一些煉製藥材的技巧。

到了第四天,他終於準備成丹了。

楊濟行燃起一塊煤石,將紫光花與誕果的液滴放入黑鼎中。以法力牽引著二者,慢慢向一處融合。

兩種液滴極難融合,而且促使它們融合十分消耗法力。楊濟行連靈通期一層都不到,融煉起液滴自然十分吃力。可他必須挺住,必須不能放慢兩種液滴的融合速度,否則便是丹藥成了,藥力也要大減。

他咬緊牙關,緩緩地向兩種液滴中注入法力,並以意念催動它們向一處合攏。汗水自額頭流到眼角,他隻是不自覺地眨眨眼睛,甚至顧不上用衣袖擦拭。

可是一炷香的功夫過去,兩種液滴隻融合了不到一半。如此速度楊濟行自是十分不滿,他幹脆屏息凝神,猛然向液滴中灌輸了一大股法力。哪知他這一動,卻直接使鼎中液滴化成了兩股黑煙。

楊濟行憤憤地晃了幾下腦袋,他恨不得重重地鑿這黑鼎幾拳,他四天以來的努力,便這樣白費了。

不過他很快便恢複了平靜,他知道煉丹是一項極難掌握的技藝。若不是有劉老頭的指點,若不是他心細聰明,他隻提煉一種藥材,恐怕都要四天不止。

雖是如此,他仍然不甘心失敗。於是乎,他竟是將許多修煉的時間都用到了煉丹上麵。他不停地思索融煉丹藥的技巧,不斷向劉老頭提出疑問。漸漸的,他竟是把劉老頭鼓弄的不耐煩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十日之後,黑鼎中閃出一陣耀眼的白光。白光瞬間充盈山洞,刺得楊濟行雙眼幹澀。白光過後,楊濟行低頭向鼎中看去,一顆乳白色的丹藥已經成型了。

楊濟行將乾陽丹拿在手中,輕輕嗅了嗅藥中散發的幽香,不禁精神大振。

楊濟行方要嚐嚐丹藥,忽見黑鼎之中又冒出一股黑煙。他再往鼎中看,卻是

不見任何東西。

而那黑煙卻是在空中快速的盤旋,蠕動,最後縮成一顆黑色的藥丸。

“怎麽回事?”楊濟行將黑色丹藥接在手中,嗅了嗅,又用舌頭添了一下。片刻之後,他覺得體內經脈像是被人用力攪了一下,痛得他手一哆嗦,險些將兩顆丹藥扔到地上。

“這……黑色丹藥能給人造成內傷?它的作用與乾陽丹是相反的?”楊濟行皺著眉頭忖道,“劉老頭煉藥時沒見有黑色丹藥形成啊。莫不是……”

楊濟行再將目光投向黑鼎,他大膽地猜測,每用黑鼎煉製一種丹藥,鼎中便會生出一顆丹藥與所練丹藥相克。

“相伴而生又彼此相克,真可謂相生相克呀。莫非這便是‘鼎煉陰陽’的意思?”

楊濟行感覺自己撿到了一件寶貝,當真欣喜不已。

當下,他又舔了一口乾陽丹,後立時覺得神清氣爽,從頭到腳都無比的舒服。他想到如此珍貴的丹藥竟出自自己之手,心中不免一陣得意。

他是得意了,劉老頭卻對他終日侵**在煉丹之中表現出了不滿。

楊濟行將煉成丹藥的事情告訴劉老頭之後,劉老頭則是皺著眉頭說道:“你又沒有受傷,何必天天鼓弄這乾陽丹呢?”

楊濟行微微一愣,含笑說道:“修煉本就枯燥,偶爾試試煉丹不也挺好嗎?”

劉老頭冷哼一聲,道:“既然你乾陽丹也煉成了,我便建議你,以後若是覺得修煉無趣,不如練習一些《五指雷通》上記載的法術。”

“這是自然。”其實即便劉老頭不說,楊濟行也在考慮練習法術之事了。畢竟不知道劉老頭究竟懷的什麽心思,他總要學習一些法術,為自己壯壯底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