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刃雖然不露寒光,卻比冰劍金刀鋒利,與水龍相撞,立時將斬出朵朵水花。

嚴久一驚,忙控著水龍與月刃展開瘋狂地對抗。楊濟行修為大增,對月刃的控製也更加嫻熟,八把月刃在他的舞弄下,猶如長了眼睛一般,不斷從各個角度衝殺水龍。但這也到了他分神的最大限度,他再無暇控製冰劍與金刀了,遂找準空當,收起了兩件法器。

水龍與月刃糾纏一盞茶的功夫,終究還是法器的強橫戰勝了法術的威猛。水龍在月刃地不斷砍削下,漸漸破碎,散作漫天水珠,像極了一場瓢潑大雨。

楊濟行再翻轉手臂,控著月刃斬向嚴久周遭的水膜。那水膜還不及水龍能抗,隻與月刃一觸,便渙散成水霧。

嚴久倉皇閃避,仍是慢了半拍,肩膀、大腿、小腹多處都被月刃劃傷。他展開身形騰挪,再不敢小瞧楊濟行半分。楊濟行的法器太厲害了。

在楊濟行的控製下,月刃從四麵八方對嚴久展開封堵,凶狠淩厲,殺氣逼人。

嚴久終不虧是築基期,閃避速度如風如電。他在水膜破碎的瞬間確實匆忙,沒過多久,卻又找到了章法,他在月刃的逼攻下漸漸騰出空當,召出一根黃金禪杖。

嚴久將禪杖猛地拄到地麵上,他四周的空間隨之生出劇烈晃動。經這一晃,八把月刃的速度立時慢了半拍,嚴久再拄,它們幾乎停在空中不動了。

楊濟行見識不妙,便要再出手段,卻是慢了。八把月刃驀地黑光一閃,合到一處摔落地上。楊濟行失去對月刃的控製,微露驚訝,卻在這一驚之下,嚴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他身前,掄起禪杖拍在他肩膀上。

楊濟行雖用法力護住了身體,仍是心脈一張,噴出一口鮮血。嚴久得勢不饒人,繼續一杖轟到楊濟行胸口。楊濟行吃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出十餘丈。

楊濟行身置半空,忍痛用出重八盾,暗自鬆下一口氣。他落地時,嚴久再打,禪杖觸到灰框卻被彈起三尺多高。

“真是難纏!”嚴久暗罵一聲,楊濟行咧開沾滿鮮血的嘴唇嘿嘿一笑,道:“嚴師兄,且容我休息片刻。”

“混賬!”嚴久斥罵一聲,伸手抹過仙囊,竟是召出一個碩大的水泡,“我便叫你休息!”他向水泡內注入一股法力,推向楊濟行。

楊濟行信任重八盾的防禦,隻等灰框將水泡彈開,哪知水泡到了他跟前,卻驀地放大數倍,將他連人帶盾,罩在當中。

楊濟行一驚,發現吸氣變難了好多,嚴久竟是打算斷了他的呼吸。他萬沒料到,水泡竟是用如此方式製敵。

“如何?你還囂張嗎?”嚴久恨恨地說道。

楊濟行減慢重八盾的旋轉,使兩個灰框之間露出縫隙,再透過那縫隙,向水泡打出兩道雷芒。

哪知雷芒與水泡相撞,非但未將水泡割開,反而被彈了回來。楊濟行急忙意念一動,使重八盾將自己護住。雷芒在水泡與灰框之間彈開,撞出片片的火花,看得楊濟行心中煩亂。

良久之後,雷芒漸漸消去,水泡內已經沒有可用的空氣了。看著楊濟行麵色沉重模樣,嚴久覺得甚是解恨:“衝出來呀,否則便要生生的暈死過去。”

欲破水泡,雷芒不行,金刀、冰劍之類也該不行,八月刃又不在身上,楊濟行微微一笑,心說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他再次放慢重八盾的速度,攤開右掌一推,打出一團嘶鳴陣陣的黑霧。

嚴久見那黑霧出現,忽然感到毛骨悚然,不禁暗叫一聲“不妙”。

壓製四年,隱藏五年,楊濟行頭次真正的用出邪魂。

邪魂沾上水泡,連停頓都沒有便將其蝕出一個大洞。楊濟行心中大喜,無怪乎劉續明曾說,煉化了邪魂之後,他連築基期都不用怕了。

嚴久見水泡在邪魂的侵蝕下,頃刻化為滾滾黑煙,忙一柱手中禪杖,將周遭空間震了幾晃。楊濟行受到波及,直感覺心肺劇痛,正被他控著撲向嚴久的邪魂,速度也慢了半拍。

嚴久又抬起禪杖,楊濟行飛快地取出意灰戒。

“轟!”禪杖落地,邪魂在空中一頓,險些渙散了。也在此時,楊濟行向意灰戒中注入一股法力。戒指變得漆黑透亮,嚴久在其幹擾下頓時心境大亂,手上動作也慢了下來。在這關鍵時刻,他竟沒了戰意。

他這一頓,邪魂便撲至他身前,沾到了他的胸口。

嚴久心神恍惚地握緊禪杖,驚見一股黑煙自他胸前騰起,驀然覺得胸口大痛。他知自己命要休矣,嚇得魂飛魄散。

楊濟行卻手腕一番,使邪魂散在空中。

嚴久低頭看去,他胸口的皮肉早已不見,已是露出森森白骨,楊濟行若控著邪魂向前挺進半分,他的心肺便要沒了。

“如何?嚴師兄。”楊濟行得意地盯著嚴久說道。

嚴久深吸一口氣,眼角竟是閃出了淚痕:“是我敗了。”

楊濟行斂起笑容,斂起不爽,心平氣和地說道:“我亦是險勝,卻還要請嚴師兄別再為難我與薛夕景了。”

“好吧。”嚴久慘淡一笑,道:“我又怎會不知自己配不上她,我甘心被她利用,甘心無謂地守候,甘心得太多,便陷得深了。”

楊濟行也知嚴久可憐,為了薛夕景背叛師父,落得在宗門內五人依靠,卻仍是難得薛夕景芳心。他安慰道:“嚴師兄身為一峰之主,也不愁好的伴侶。”

嚴久點點頭,楊濟行又是說道:“還有一事我要煩勞嚴師兄?”

“何事?”

“我所用的邪魂與八月刃都是未向他人顯露過的……”楊濟行之所以提出不要他人觀看,便是不想暴露八月刃,畢竟,他用八月刃阻撓過祁陌生等人。

嚴久聞言自是明白楊濟行意思:“我不會與他人說起的。”

楊濟行點點頭,還是取出一顆灰白色的丹藥,“可否麻煩嚴師兄吃了這丹藥?”

“念忘丹?”嚴久見楊濟行拿出的卻是他研究煉出的念忘丹,心中又是泛起各種滋味。

可他理解楊濟行的小心,終是接過念忘丹吞進腹中。

片刻之後,嚴久關於這場打鬥的記憶全無,卻發現自己心中沒了戾氣。他靜靜一想,便知道自己服了念忘丹,遂與楊濟行微微一笑,道:“日後我不會纏住夕景了。”

廝殺得勝,楊濟行迫不及待地向靈廄峰飛去。半路上,他服下一顆乾陽丹,傷勢大為好轉。

自昨日楊濟行與嚴久立了賭約起,薛夕景便一直惶惶不安。一整夜,她都煩亂地躺在**,無法入眠。

到了白天,她更是緊張,便在玉桌上魂不守舍地趴著。

忽然,一股熟悉的氣息向此飛來,她噌的一下站直身子。

“娘子,來給我開門了。”楊濟行輕佻地在門外喚道。

薛夕景三兩步走上前,打開房門,見楊濟行正一臉得意的笑容。

“你可是贏了?”薛夕景輕聲問道。

“不贏我哪能來找你。”楊濟行走進屋,帶上房門,輕輕在薛夕景粉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薛夕景羞得兩鬢緋紅,見楊濟行臉色不好,於是問道:“打得驚險嗎?你可是受了重傷?”

楊濟行將薛夕景摟在懷中,胡亂編

起了打鬥情節,他一邊說,竟用手不停地在薛夕景酥胸上揉捏。他說完時,薛夕景已是氣喘籲籲了。

二人體內滿是燥熱,也不閑話了。楊濟行將薛夕景抱到**,壓在身下,熱烈地親吻起來。

薛夕景在楊濟行身下,再也不是強勢的靈廄峰之主。

楊濟行的手從薛夕景胸口向下移,伸進長裙,摸到那私密之處。薛夕景忍不住輕哼一聲。

楊濟行撫弄一陣,欲望難耐,用力地下推長裙,卻被薛夕景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可以如此……”薛夕景急聲說道。

“為何?”楊濟行皺眉道。

“我……我未準備好,你還不能這樣。”薛夕景道。

楊濟行長籲一口氣,盤膝坐到床邊,道:“那你何時能準備好?”

薛夕景緩緩坐起身,道:“你為何這樣著急?”

“廢話。”

薛夕景一努嘴,撒嬌道:“就不依你,你若想要我,等到了築基期之後吧。”

楊濟行道:“那豈不是要三年四年!”

“三四年你都不願為我等。”

“好了,隨你吧。”

薛夕景甜美一笑,見楊濟行滿麵不悅,小鳥依人地鑽進他懷中,說道:“別要生氣嘛,我又不是那輕薄的女子,你豈能興致一來就要我與你做男女之事?”

楊濟行輕斥一聲,又在薛夕景身上大肆地撫弄一番。

回到雲洞,楊濟行半假半真地吹噓一通,韓喧等人皆是樂得手舞足蹈。便是池非凡聽了,也相當滿意:“這才是我徒兒,靈通期就是要打築基期,方不失了興致。”

“你說得簡單。”韓喧眯著三角眼說道,“叫你出手便打元嬰期你去嗎?”

“當然會去。”池非凡理所當然地說道,“你以為為師就是結丹期實力嗎?丹方宗掌門白法通已經進了元嬰期,卻每次切磋都會被我逼平。”

“你有這厲害?”五人不可思議地說道。需知靈通期與築基期之間若是難以逾越的鴻溝,那麽結丹期與元嬰期之間的差距,便要用天塹比喻了。

“修仙者的修為、法器固然重要,卻要懂得靈活運用。我可是這靈真大陸上數一數二懂得廝殺的人。”池非凡得意地說道,“像白法通那般隻顧煉煉丹藥,算算人命,怎能將我鬥敗?”

“師父,我還是覺得白掌門會的多,會的更有用啊。”楊濟行幹笑幾聲,卻見池非凡微微眯起了眼睛,“不是說白掌門還精通陣法嗎?”

“那倒是。”池非凡點點頭,反是問道,“我給你的那本陣法心得研究的怎麽樣了?”

“懂得了許多,卻未完全讀透。”楊濟行道,“說來這心得真是高深,我研究過它之後,一般的記載陣法的玉簡,我看了便覺得簡單。”

池非凡微微一笑,道:“那心得正是白法通寫的。”

“是麽?”楊濟行驚喜地呼道,他對白法通,可有一股莫名的崇敬。

池非凡點點頭,他又是問道:“那白掌門的陣法可是當今修仙界最厲害的?”

“該是吧。”池非凡幽幽地說道。

楊濟行歎道:“真乃是天才啊,我如能拜他為師便好了。”

“混帳!”池非凡叫道,“你可是皮肉癢癢嗎?”

楊濟行嘿嘿一笑,道:“口誤,口誤,師父也厲害,不單懂得廝殺,還會煉製法器。”

池非凡白了楊濟行一眼,道:“與你這樣人傳道解惑便是十分困難。”

韓喧笑道:“那麽放眼整個燕國,可有人能打得過師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