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囚犯氣勢雖高,手段雖毒辣,卻隻有武家三分之一的人數。而且,他們被關入地牢時,仙囊早被沒收,此刻全是空手作戰。時間一長,劣勢必會漸漸顯露。

楊濟行已經看透,這般打下去,便是他再有熱情,最後也要雖眾人一起落敗。此時,已不是逞一時之快的時候。

楊濟行靜靜地在戰場中巡視,想要抓住敵人的要害。如能製住武風、武雨最好,武家必會不戰而敗,可以他的修為,連池非凡六人的戰團都不敢接近,惦記武風又有何用?

場中還有不少武家嫡係,隻是這些人的重要性是遠遠不如武厲衝的,那是武風的親子,如能抓住,或能要挾武風住手。

可楊濟行放眼看去,武厲衝身邊,築基期老者就有八人。他偷襲也好,勾引也好,怎樣的都是自投羅網。更不必說武厲衝本身也是一名築基期。

武厲衝的算盤也不能打,能牽製住武家眾人的,便隻有武小揚了。那是武風的獨孫,武家的繼承人,若有危險,武家怎會不急。

可楊濟行皺著眉頭在戰場中尋了半天,也不見武小揚身影,心說必是此處危險,武小揚躲藏了起來。

楊濟行猜想,武家勢大,該不會叫人攜著武小揚奔逃。武小揚應該還在頤宮中。此刻,他去抓了武小揚才是解決戰鬥的關鍵。

楊濟行再看韓喧三人,正被七名武家弟子纏住,一時間脫不開身,於是,便取出行天雷椽,獨自向戰場外圍飛去。

行天雷椽速度之快,自然會吸引武家弟子注意,好幾人祭出法器,打算阻攔楊濟行。楊濟行不與他們糾纏,直接以重八盾將自己護住,頭也不回地向外衝。好在攔阻他的,沒有築基期高手,他憑著盾牌保護,不一會兒,便衝出了戰場。

楊濟行沒有立刻向頤宮的各個大院撲去,而是瞅準一名正在催動法器的武家弟子,趁其不備,連出兩道雷芒打在他腿上。

那武家弟子吃痛摔倒,他四周之人隻顧廝殺,也未太過注意。楊濟行收起重八盾,飛至那武家弟子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帶到空中。那弟子想要反抗,楊濟行以食指在他胸口一戳,他身上電光一閃,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痛的動彈不得。

楊濟行將那弟子帶到一無人角落,重重地扔在地上。那弟子已經嚇得魂不附體:“你……你要作甚?”

楊濟行狡黠一笑,說道:“站在那裏打打殺殺有什麽好的,我把你救出來,還不謝我?”說著,他對著那弟子胸口就是一腳,那弟子又噴出一口鮮血,扯開脖子,打算呼救,楊濟行又是一腳。在這大戰之中,他想平心靜氣都難。

那弟子被楊濟行的氣勢所震,大氣也不敢出了。

“我且問你,武小揚此刻身在何處?”楊濟行一腳踩在那弟子肩膀,厲聲問道。

那弟子一愣,忙搖頭說道:“我……我不知道。”

楊濟行何等聰明,隻看他一個表情,就心中有數了:“我殺了,再抓別人。”

“不要。我如果說,你能保證不殺我?”那弟子秉著一線生機問道。

“我殺你一個廢物能有何用?”

那弟子不得不信,戰戰兢兢地說道:“在……頤宮的東南角,有一金元殿。”

“都是誰與他在一起?”

“這我是真的不知。”

“好,我若發現不對,回來就殺你。”楊濟行直起身,還是將雷勁打入那弟子體內。那弟子雙眼一翻,痛暈過去。

楊濟行跳上行天雷椽,直奔東南飛去。

身後喧聲震天,法術法器的撞擊聲震天,楊濟行聽著這些聲音,雖然經過連番廝殺,卻絲毫不覺得疲憊。

眨眼之間,他便望見了“金元殿”的牌匾。

武風不可能叫武小揚獨自呆在大殿中,為了避免遭到埋伏,楊濟行沒有直接衝進大殿。而是將白玉戒指帶在手上,隱藏起氣息,再躲到距離大殿六七十丈遠的一顆柳樹後麵。如此遠的距離,借著戒指掩護,便是築基期也不容易發現他。

接著,楊濟行撿起一塊石子,屈指一彈,石子呯的一聲,打在大殿的牌匾上。

“誰!”殿內響起一聲暴喝,緊接著,閃出五名青衫男子。

五名男子楊濟行認識,正是那日擺出五行陣,對付盈月的五人。

五名男子拉開架勢,不住地東張西望,忽然,一顆柳樹之後,飛出八把漆黑的月刃。

“小心!”其中一名男子大喝一聲,五人齊齊出手,向月刃打出金木水火土五種法球。

隻是,他們的法術才與月刃相撞,便係數破碎。五人一驚,知道月刃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便要跑回殿中。楊濟行豈容他們走,意念一動,月刃的速度憑空加快,直接將五人斬成肉塊。

“八把月刃,可是譚明澈到了嗎?”殿內響起一聲高喝,又是走出兩名老者。這二人,一個是當日與楊濟行交手的王姓老者,一個楊濟行隱約也見過,當是武小揚的師父。

“好一個譚明澈,竟敢到這裏來!”兩名老者之後,又蹦出一名圓臉男子,正是武小揚。

楊濟行控著月刃在空中上下翻飛,王姓老者伸手將武小揚護在身後,眉宇間滿是凝重。

楊濟行見武小揚既是出來了,說明陪他一起留在大殿中,該再無別人了。兩名築基期,他還是信心與之一戰的。至於武小揚,廢物一個,他從不放入眼中。

於是,他身子一側,自柳樹後方閃出。他也未披黑袍,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他也無須掩飾了。

“是你?”王姓老者與武小揚同時喊道。

楊濟行腳尖點地,兩個起落跳到距離三人五丈遠處。三人皆是心中一驚,王姓老者用神識在楊濟行身上掃看兩遍,分明就是靈通期八層的修為,可為何楊濟行落到他跟前時,他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便連自己本身的修為都發揮不出來了。

他哪裏知道,楊濟行早將意灰戒放進了懷中。

“八把月刃,

你才是襲擊靈真宗弟子的黑袍人?”王姓老者問道。

“沒錯。”

“好一個刃犀宗,個個都是凶狠之徒!”

“放屁!”楊濟行低喝一聲,催動月刃,向三人砸下,戰勢緊張,他可沒心思閑聊。

王姓老者不敢小覷,急忙祭出他的盤蛇銀棍,化成銀蛇,盤繞著應向氣勢洶洶的月刃。

銀蛇與月刃相撞,撞出漫天火花,刺得武小揚不由自主地退回殿中。

八把月刃在楊濟行的控製下,如同長了眼睛一般,不斷地從各個角度向王姓老者飛殺。王姓老者在楊濟行的逼供下,眨眼的功夫,便感覺吃力至極。受到意灰戒的影響,他隻能發揮出築基初期的修為,又加上楊濟行的法器厲害,思維敏捷,他豈能不亂了章法?他不禁叫苦,此刻的楊濟行,比那日魚龍街上與他交手時不知強了多少倍。

另一名老者盯著月刃觀察片刻,便從仙囊中取出了一件玉如意。他才向玉如意中注入一股法力,空中銀蛇便落掉了兩把月刃。

眼見月刃電光火石般的斬來,那老者手掌一揮,使玉如意放大十餘倍,擋在三人身前。

月刃打在玉如意之上,嘭嘭兩聲便被彈開,玉如意的防禦,果然厲害。

楊濟行控著月刃不斷地找角度,衝殺兩名老者,隻是月刃即便繞過銀蛇,也會被玉如意接下。兩名老者畢竟是築基期,聯起手來防禦,自然不好攻破。

適應了楊濟行的攻擊之後,另一名老者又取出一盞油燈,他伸手在燈芯上一撚,立時有團團火焰自燈中飛出,鋪天蓋地地飛向楊濟行。

楊濟行隻好控著月刃迎上,如此一來,王姓老者便騰出了功夫。他收回銀棍,雙手飛快地結過幾道印記。身邊立時湧起一團巨大的水花。

那水花不停地跳動,向楊濟行射出團團水浪。水浪與火焰交雜一起,占滿了一片天空。相比之下,倒顯得月刃勢頭太小了。兩名老者終是轉守為攻。

可數量多不見得威力大,楊濟行舞開月刃,瘋狂地砍削,月刃所過之處,水浪破成一灘,火焰化作零零火星。

兩名老者加大攻勢,控著水浪與火焰接連不斷地壓向楊濟行。水浪與火焰擠在空中,沒了絲毫間隙,仿佛融在一起一樣。

楊濟行的月刃再靈巧,卻隻有八把,雖能不斷地劃破兩名老者的攻擊,仍是被壓回了身前。

碰撞推到距楊濟行一丈遠處,水花火星幾乎將楊濟行吞沒。兩名老者也看不到楊濟行身影,隻是不停地催動法器法術,恨不得將楊濟行拍死一樣。

武小揚看到這幅場景樂得笑開了花,隻在一旁大聲嚷道:“殺了他,這該死的東西!”

楊濟行卻不著慌,他借著水花與火星的掩護,手臂一拂,將兩條邪魂打入地下。分出神識,控著它們竄向兩名老者。

兩名老者幾乎急紅了眼睛,對楊濟行的動作絲毫不覺。待他們發現有黑霧自腳下飛出時,已然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