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置之死地而後生,破繭成蝶!

第三天開始,便是結合整理出的數據以及市場實際調研進行的綜合分析。一連兩晚的通宵熬夜,讓我‘精’神極度恍惚。甚至感覺走著路都可以睡了去。

人可看著我這幅模樣,心疼的道,“不然你今晚就好好休息下吧,那麽拚命,別為了個項目把身體給熬垮了。”

我咬了口漢堡,搖了搖頭,“這可不隻是一個項目。”

她瞪了瞪眼,“那還能是什麽?”

“這可是我逆轉人生的大好時機。”

聽我這麽說著,人可怔怔的點了點頭,“感覺你忽然就變得好成熟。”

我苦澀的笑了笑,“要你一夜之間經曆那麽些打擊,你也會瞬間長大成熟的。”

她綴了口可樂,“換做我是你,那麽些打擊已經不是讓我瞬間成熟的問題了,肯定早把我壓垮了。”

“那可不一定,每個人的潛能都是巨大的,有時候不‘逼’自己一把,還真是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麽強大。”

一個星期下來,我已經感覺雙‘腿’踩在地上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了。不過看到麵前的倪娜一臉很是滿意的表情,我又覺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合上那份市場報告後,倪娜很是認真的看了我一眼,“你比我想象中,更有價值。”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也是因為你肯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

她搖了搖頭,“機會,從來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旗艦店那邊‘弄’好之後,其他分店也會陸續動工。明天,我就會派人到你們公司去接洽,沒什麽大問題的話,就把合同簽下。當然了,你入股的事,你們公司那邊,我會隻字不提的。”

我大大的鬆了口氣,“倪小姐你果然夠爽快,能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我真是幸運。”

她淺淺一笑,“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屬於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我還在琢磨著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就見人起身準備離去的樣子,我也隻好跟著站了起來。

她微微欠了欠身,伸出手來,“那麽,合作愉快。”

我擦了擦手上的汗珠,也伸出了手,“合作愉快!”

好軟的手,也好涼!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她的臉‘色’,也沒多想,就自然而然的道,“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適啊,手很冰涼。”

她略微有些吃驚,繼而綿綿一笑,“老‘毛’病了。”

“那可得注意了,手腳涼則宮寒,得好好調理啊,不然以後再生個孩子什麽的,什麽腰酸‘腿’疼的會要了你小半條命的。”

見她表情瞬間那麽一僵硬,我也跟著愣了愣,“那個…是過來人嘛,我生孩子時就是沒做好月子,碰多了涼水寒了‘子’宮,才落下了一身的酸疼‘毛’病,嗬嗬…”

我越說心裏越沒底,因為她那表情似乎更加僵硬了。

愣了幾秒,她忽然回過神來似的,“碰多了涼水?你做月子的時候也沒人照顧麽?”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言難盡。”

不過轉念一想,她問的話好奇怪,什麽叫“也”呢?

難道…

“哦!對了!”

沒等我想明白,就被她的話給打了斷,“我們合作的事,端他知道麽?”

我想了想,如實的道,“我還沒機會跟他說呢。”

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她低了低頭,接著道,“我們開業剪彩哪天,我想邀請他出席,這件事兒,就‘交’給你了。”

我琢磨著,也就是出席下而已,小事一樁,即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走了後,我看著滿桌子豐盛的晚餐,還一口沒動過,自己實在太困,也根本吃不下,索‘性’打包好全部帶了回去。

從餐廳出來後,天‘色’也已經完全的暗了下來,我往醫院裏掛了個電話,看護說那邊一切都好。我‘揉’了‘揉’實在酸疼得厲害的四肢,心想今天就不去醫院了,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剛來到家樓下,就隱隱聽到有刺耳的音樂聲響。走出沒幾步,就見有對老年夫‘婦’相互攙扶著走了下來,邊走邊搖著頭,“惹不起還躲不起麽?真是,年紀大了還要遭這份罪!”

“哎,不然咱去‘女’兒家住幾天吧?”

“算了算了,去了又要看‘女’婿的臉‘色’。大不了我們兩老多在外麵走走,回來晚一點唄。”

“哎!都怪那有爹生沒娘養的小兔崽子,真是氣死人了。”

兩人漸行漸遠,我看著那背影,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剛一爬到我們那樓層,我整個人就愣了住。趙醇家的房‘門’大打開著,自裏麵傳出潰耳‘欲’聾的音樂聲響。

我沒好氣的將手裏的包裝袋放到了我那屋的‘門’前,而後氣匆匆的踱進他的屋裏。

一股刺鼻的煙酒味瞬間嗆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幽暗的燈光,瘋狂的音樂聲響,還有幾個肆意‘浪’扭著的身軀。

一開始,我真以為自己是走錯了,直到抬起頭來,恍惚看見那個掛在牆上的老式掛鍾,我才確定這裏真的是趙醇的家。

可是眼下這‘亂’得更迪廳似的模樣,是要鬧哪樣啊?

那幾個原本狂嗨著的小年輕見我進來,見怪不怪的瞪了我幾眼,怨恨的道:“又來一個多管閑事的大媽了!”

其他幾個紛紛附和,“滾吧,別來‘亂’了啊,這是人家的房子,人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你們這些老家夥煩不煩啊!”

我瞬間氣急,“趙醇呢?趙醇!趙醇你給我出來!”

我四下吼了幾聲,不見有人答應。卻忽然衝出一個化著濃濃煙熏妝的‘女’孩衝了過來,二話不說的就把我往‘門’外拽。

“你誰啊你,放手!我要找趙醇!”

我一邊叫著,一邊拿手死死的拽住了‘門’把,那‘女’孩低聲道,“他不在,你快滾!”

也是來到了屋外,我才看清這‘女’孩的麵容。雖然頂著個大濃妝,仍舊難掩滿臉的稚氣,我驚呼道,“小雅?”

她瞪大了眼,“誰、誰認識你啊!快滾!”

“是我啊,我是趙醇隔壁的大嬸,我們在醫院見過的啊?”

她沒好氣的愣了我一眼,“管你是誰,滾出去!”

就在拉扯的當兒,我聽見嘭的一聲類似‘門’打開又摔上的聲音。我一把推開了麵前的‘女’孩,大步流星的邁了進去。

隻見臥室‘門’口站了個人,不過一個多星期不見而已,那人就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一身酷炫的朋克裝,頭發蓬‘亂’,滿臉的疲憊憔悴,周身散發的濃烈的酒‘精’味,嘴裏還邪邪的叼了根煙。

我怔怔的看著他,是又氣憤,又心疼。

他見來人是我,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嗬!都傍上金龜婿了,還回來這個難民窩幹什麽?”

我憤憤衝上前去,一把扯下了他嘴裏的煙。

他一下子就急了,“大嬸你幹什麽?”

我也大聲的吼了起來,“幹什麽?該是我問你才對啊,你這是幹什麽啊?出院時醫生怎麽說的,煙酒都不能沾,你是嫌這命太長了想早點死麽?”

他緊了緊‘唇’,推搡了我一把,“你以為你是誰,衝我吼什麽吼,我就是嫌命長了怎麽著?要你管麽?反正活著也他媽的隻有痛苦,我真恨不得死了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聽了他那話,瞬間就有股怒氣直直的衝上了頭頂,我想也沒想的一嘴巴甩了過去,“你說的是人話麽?你這樣讓生你養你的父母聽了該多難受?”

空氣,瞬間死一般的凝重。

先前幾個狂烈扭動的小年輕也停下了動作來,愣愣的看向這兒。

那原本動感十足的音樂,此刻聽來,也變得哀怨而低糜。

趙醇用舌頭抵了抵被我扇過的那半邊臉頰,眸‘色’冷冽,“父母?嗬嗬,那是些什麽玩意兒啊?他們把我帶到這個無情的世界來的時候,又他媽的想過我的感受麽?我要死的話,又幹嘛要想起他們?他們是誰?在我被欺負的時候,他麽的誰來幫過我?我冷了餓了哭了,誰他麽又來安慰過我?”

他的聲音,由於繃得過緊而隱隱有些顫抖。

“難受?嗬嗬…我死了他們也不會難受的!誰他麽說的父母就一定愛孩子?我就沒遇到這樣的父母!他們眼裏隻有他們自己,他們永遠隻顧自己開心,哪裏會管我的死活?我根本就是個多餘的人,他們的世界裏根本就沒有我。所以啊!大嬸,你真是想多了,他們聽我說了任何話都不會難受的,隻會覺得煩!我壓根在他們看來就是個麻煩,是個包袱,誰都巴不得把我甩開了!”

他頓了頓,接著咬牙切齒的道,“甩開了就甩開了,我他麽的也不稀罕。我的人生要怎麽活是我的事,誰也別管。我就喜歡這麽無所事事,我就是要發臭發爛!”

“趙醇…”我伸手想去扯扯他的衣衫。

他卻狂狼的一把將我的推了開,我一個踉蹌沒站穩,眼看著就要倒在後麵的裝飾品上,那可是密密麻麻的錐子狀啊!

就在我以為自己真是難逃一劫的閉上了眼之後,忽的聽見耳畔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而後腰間一緊。

我大氣不敢喘的睜開眼來,但見趙醇一手拽住我的腰,另一手抵在了我的背上。我急忙爬了起來,就見他那墊在我背上的手冒出了汩汩的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