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身世,二貝爺爺好牛X!

郝貝沒好氣的開口了。舒愨鵡琻

“媽,你是不是又做夢了,這又沒到清明也沒到鬼節,你別一神一鬼的了,我這會兒沒在南華,你要想去上墳就找我姐和小寶陪你去吧……”

心裏則腹誹著,她媽就迷信,總是疑神疑鬼的愛信這些玩意兒,她爺爺都死了,最多作夢找她媽,怪她媽燒的紙錢太少了……

那邊郝媽媽差點沒讓郝貝給氣死的:“郝二貝,你趕緊給我死回來,趕緊的,馬上!”

郝媽媽丟下這麽一句話就掛了電話,郝貝那叫一個汗顏呀!

回頭看向辦公樓的方向,來來往往的人流中就是沒有那個她想看見的人。

吸了吸鼻子,從花壇邊上站起來。

花壇的中央種了一顆鬆樹,常青,隻是到了這冬日,上麵掛著些許幹掉的枝葉,鬆針也落的遍地都是。

“常青的東西也有隕落的時候呀……”一道低沉平穩的男音從郝貝的背後傳來。

郝貝倏地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四周才確定這人是在跟她說話。

“你是?”郝貝心中一喜,是不是裴靖東的下屬之類的。

“你是誰?不像是我們辦公樓的吧,還是新來的?”男人蹙著眉頭問著。

郝貝心底那點點希翼頓時消失殆盡,抬頭看向天空。還不到六點鍾,太陽公公已經偷懶的早早罷了工,屬於冬天的氣息撲麵而來。

那樣的寒,那樣的冷!

她本來就是畏寒懼冷之人,這個冬天,在開始的時候就這麽冷,要讓她如何的渡過?

沒有心情理會陌生男子的詢問,抬起腳步往大門處行去。

……

二樓,裴靖東的辦公室裏。

展翼那叫一個冤屈呀,被打了一拳,疼的他差點沒掉眼淚:“哥,你到底怎麽了?我嫂子來難道不好嗎?”

裴靖東狠剜他一眼,快步行到窗戶處,並不站在正中央的位置,而是站在窗簾的後麵,目光貪婪中帶著抹絕決的神色。

他看到郝貝坐在小花壇上在哭,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手背上的青筋扔然是清晰可見的。

看著她接了電話,心中酸酸的想著,估計是莫揚打來的電話吧。

再看著那個跟郝貝說話的男人,虎眸輕眯了起來——江南軍區現任總司令呼弘濟的秘書崔安翔。

裴靖東的腦海裏迅速略過崔安翔的全部資料。

四十歲,跟著呼弘濟從基層一路攀爬,五年前呼弦濟任江南軍區總司令,崔安翔也成了第一秘書。

展翼也在邊上看著,看著郝貝就這麽走了,就著急了。

“哥,你到底在搞什麽,你就算要作紅給方三兒看,也不用這樣吧,嫂子既然能來,就說明她的心裏有你,你是不是又沒給嫂子好好說話了……”

展翼真是急的說了話都快了起來,恨不得一拳頭揮到他哥的臉上去。

“閉嘴,沒你的事兒!”裴靖東嗬斥住展翼。

展翼眼紅紅,不相信的看著裴靖東:“哥,你對你真失望。”

裴靖東眸光從窗外收回,轉而落至展翼的身上,心揪成一團,慌亂,茫然……

展翼得不到一個答案,轉身就要往外走。

裴靖東卻是大手一伸,就扣住了他:“會議資料做好了嗎?”

“哥,我先去找嫂子,一會回來給你!”展翼說著就要掙脫裴靖東。

裴靖東卻是一個狠力,擰著他的胳膊反轉,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副手銬,又押著展翼走到牆邊的曖氣片處,哢嚓一聲響。

動作幹脆利落,展翼被鎖在曖氣片上了。

“哥,你瘋了嗎?”

“我再說一次,這是我的私事,不準任何人插手。”裴靖東一雙凜洌深沉的眸子凝視著展翼,冷冽的氣息擴散開來。

“哥!”

“閉嘴!”

“好,我不插手,你讓我去送送嫂子總行吧,她這會兒走,也不一定能買得到車票的……”

“她才三歲嗎?需要你送嗎?自己能來自己就回不去了嗎?展翼從此之後,你最好認清了,你該關心的嫂子人選是秦汀語或柳晴晴,不再是郝貝。”

展翼與裴靖東的對話不歡而散,氣的展翼連看都不想看他哥一眼了,直接丟了一句:“哥,我不懂你在想什麽又在做什麽,但是你這樣用秦汀語和柳晴晴傷了嫂子的心,要我是嫂子也不會原諒你的。”

裴靖東沒有說話,坐在辦公桌前查閱會議記錄,眼晴一一掃過會議記錄上的人名與職務,一個個的與腦海中的人物靜像對應起來。

揉了揉眉心,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動著,強忍下心中那股悸亂,才沒有衝下來。

坐在這椅子上卻是怎麽坐都不舒服的感覺。

……

再說郝貝這兒,從大院裏走出來後,站在門口,又等了十幾分鍾,她甚至都想再拐回去,想想還是算了。

她媽還在家等著她一起去上墳呢。

疾步走到出租車前,還未攔住車,又看到了柳晴晴。

這柳晴晴真是陰魂不散的節奏,不同的是柳晴晴手中提著購物袋,還故意的往郝貝身上撞。

這麽一撞,不得了呀,柳晴晴手上一大堆的購物袋就這麽被撞翻在地上。

裏麵的東西也就全散落在郝貝的眼前。

黑色的、白色的、紅色的、綠色的……

條紋的,格子的,帶圖案的,還有純色的……

全都是**。

柳晴晴趕緊蹲下身,泫然欲泣的小臉上寫滿了驚嚇:“郝貝,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看到這些的,裴哥哥說,這些貼身的衣物他沒帶,所以我……”

郝貝的心倏地一疼,貼身的衣物都能讓柳晴晴買了?

他們的關係得多親密呀?

彎腰,伏身,勾起一條白色的男式**,捏在手上摸了摸,而後嗤笑著:“柳晴晴,你好像不太了解你的裴哥哥的尺寸喲……”

柳晴晴想到昨天晚上她摸到的裴哥哥穿過的那條**,那上麵的餘溫好像還在一般,燙的她小臉發紅。

郝貝拿著白色**的手僵硬住,臉上的神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柳晴晴這副眉目含春的模樣可不像是無中生有,纖手瞬間攥緊了,杏眸輕眯,折射出一種嗜血般的冷笑出來。

“嗬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要擺地攤賣男式**呢……”

郝貝說著,突然揚高了聲音喊道:“快來看快來瞧,清純小蘿莉賣男式**了喲,大家快來選購喲……”

郝貝這一聲,還真是引來了幾個路人的圍觀。

還就在這軍區大院門口不遠的位置,當兵的自然是多,兵痞子的流氓勁兒當時就彰顯了出來。

“喲,小妞,真賣**呢……”

“啊,別誤會,我是撞倒了這位妹妹,才知道她是賣男式**的,嘖嘖,真不錯,我得給我老公選幾條,你們要不要呀,也來選幾條……”

其中一個黑蛋子戰士隨手捏了幾條問柳晴晴:“多少錢?”

柳晴晴讓嚇傻了,這麽光天化日被人圍著說賣男式**,她覺得丟人死了。

“滾,滾,滾,我不是賣的。”一著急,吼人的話就這麽衝出來了。

郝貝嘴角一抽,十分溫和的勸著:“妹妹你別急,沒人說你是出來賣的呀,你可別為自己作這樣的宣傳呀,會讓人誤會的了……”

柳晴晴快要氣瘋了,雙眸像是蓄滿了火源,恨不得噴出一道道火舌來,燒死這郝貝得了。

郝貝卻是不緊不慢的揮手驅散了幾個圍觀的人,這才拿起幾條帶著恐龍圖案,還是彩色的**扔到柳晴晴的手裏道:

“以姐兒我的手感來說,這幾條的碼子正合適,而且圖案也

不錯。”

“得,你不相信就算了,沒必要我這個前任要教你如何取悅男人的吧,哎,那男人超級變態的,還喜歡情趣的**,特別有m的潛質,你要是能給他弄點那種內衣穿,你們的**爽歪歪了。”

柳晴晴臉紅的快要滴血。

郝貝看得眼疼,裝什麽純呢,真當自己是個處呢?

這年頭,是處的人多了,還得分偽處和真處呢!不用鑒定就知道柳晴晴就算是個處也是個偽處!

郝貝轉身往前走,柳晴晴卻是站在原地,抱起地上一堆的**,往邊上的垃圾桶扔去。

扔之前,想了想又把郝貝說的那幾條拿了出來。

轉身時,卻是沒見了郝貝,抬眸看去,一輛小麵包車正停在不遠處,車上下來兩個人,拽了郝貝就上車。

周邊還有路人紛紛議論的聲音:

“這光天化日的就擄人呢?”

“天呀,這什麽世道……”

郝貝被綁走了?

柳晴晴的腦袋懵懵的,隨後警戒的看了看她的四周,什麽也沒有,這鬆了口氣,拿著**快步往大院走。

剛走到大門口處就遇上了載著孩子們開車回來的方槐。

方槐停了車,按響了喇叭讓柳晴晴上來。

看到柳晴晴神色慌亂時,不禁開口問:“怎麽了?”

柳晴晴搖頭,擔憂的看一眼郝貝消失的方向,心想,方槐沒有看到吧,這事兒不能讓裴靖東知道,沒準是郝貝那女人玩的把戲呢。

這麽想著,佯裝鎮定的笑了笑:“沒事,快回去吧。”

方槐發動車了,心中卻是起了疑惑的。

轉而看到柳晴晴手中的袋子時,大手一伸就撈了過來,看到裏麵幾條彩色的**時,嘴角一抽:“買給三哥的嗎?”

嗯,是他喜歡的顏色。

柳晴晴臉上一白又一紅,拽回袋子小聲的說了兩個字:“不是。”

不是!

方槐的怒火直線飆升!

到了小樓前,車子一停,帶著小娃兒們下車。

到了屋子裏,兩個小娃兒悶悶不樂的往樓上走。

柳晴晴本來想跟上去的,方槐卻是扯著她進了房間。

秦汀語撐著大肚子像個鬼魅一樣的貼在柳晴晴的房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屋內,方槐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凝視著柳晴晴,眸底生紅,拽過柳晴晴手中的袋子質問著:“誰讓你給他買這些的?柳晴晴你就這麽饑渴,這麽想爬上他的床嗎?”

內衣這種私密東西都能給他買了嗎?

柳晴晴一臉的淚水,麵對方槐時,她隻能哭,姐姐說,方槐最心軟,隻要哭一哭,什麽事兒都好說。

“三哥,三哥,求求你,成全我吧,我真的愛他,你說的沒錯,我就是這麽饑渴,我就是想跟他上床,三哥,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柳晴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泣聲說著郝貝今天來了,她的心裏有多麽的慌亂。

方槐聽出點事來,高聲質問著:“你是不是還有事兒瞞我……”

柳晴晴見瞞不過去,就開口說了看到郝貝被小麵包車綁走的事情。

門外偷聽的秦汀語媚眼一勾,當下就走到客廳處拿起電話撥了裴靖東的手機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了起來,傳來裴靖東沉穩的聲音。

“喂。”

“裴靖東,賣給你一個消息如何,柳晴晴找人綁架了郝貝,怎麽樣?你還覺得你的柳晴晴溫柔體貼嗎?”

秦汀語的聲音很大,一點兒也不顧忌屋子裏的方槐和柳晴晴。

“……”裴靖東沒有說話,呼吸有些急促。

默默地走到曖氣片處,拿起鑰匙,啪嗒

一聲開了展翼腕上的手銬。

展翼一得了自由,連看都不想看裴靖東一眼,起身就往門外衝去。

兩分鍾後,裴靖東站在窗前,看著就開的那輛軍車往大院外行去,這才這捏著眉心回到辦公桌前坐下。

捏了根煙,拿出手機給展翼打了一個電話。

“展翼,我跟郝貝真的結束了,你要送她時,就勸勸她,勸她想開點……”

展翼就這麽莫名奇妙的接了這個電話,往東開去,一路狂奔到車站。

六點半左右到了車站,看到最後一班開往南華的大巴車是六點五十的。

等了約二十分鍾左右,車上的人都坐滿了也沒有見到郝貝,展翼不禁有點慌神了,打了郝貝的電話,一直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如今等人也等不到,展翼百般無奈的隻得苦著臉把電話打給裴靖東。

“哥,我找不到我嫂子了,電話打不通,最後一班到南華的大巴上也沒有她。”

裴靖東的神色陡然一緊,捏住電話的大掌緊了緊,斂下的虎眸中有抹憤怒的色澤,周身都散發著一股強大的火意。

抬眸時,臉上的神情冰冷依舊,甚至帶了抹玩笑的笑:“展翼呀,跟你說了,她都二十三了,又不是三歲或十三歲,你操個什麽心呀……別再拿這種小事煩我了……”

說罷掛了電話,走到衣架前,拿起軍裝常服一揚穿在身上,款步往屋外行去。

走到樓下的花壇處時,不期然的看到崔安翔竟然還在那裏。

“裴參謀長終於下班了,現在像裴參謀長這樣敬業的實在不多了。”

“崔秘書客氣了,呼司令還在加班呢吧,崔秘有時間勸勸司令要注意休息呀……”

兩人客套的說著話,裴靖東笑說家裏有人等吃飯,就先走了。

腳步一旋,剛走出兩步,就聽到身後崔安翔的自言自語:“這常青的樹也有隕落的時候呀……”

裴靖東身子一震,腳步未作停留,往家屬院行去。

剛進門就聽到秦汀語與柳晴晴的爭吵聲。

無外乎秦汀語剛才打電話告了柳晴晴的小狀。

“秦汀語,你這人怎麽這麽惡毒呢,你是見不得我跟裴哥哥談戀愛是吧……”

“喲嗬,你確定他一個三十多的男人要跟你談戀愛嗎?拜托,成年人的愛情,就愛愛行不,像你這種沒男人的女人是不懂的……”

“是,你懂,你太懂了,要是不懂,十年前也不會……”

柳晴晴說到此,急忙收口,一雙美目緊張的看向門口處,不期然的與裴靖東陰沉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方槐就坐在沙發上,跟沒事兒人一樣的看著兩個女人吵架,見到裴靖東回來時,這才起身。

“裴靖東,你要是敢信秦汀語這女人的鬼話,那就真是太弱智了,晴晴跟你一樣剛來江城,哪裏去找人綁架郝貝的……再說了青天白日的,怎麽可能……”

裴靖東菲薄的唇輕抿著,走到柳晴晴的跟前,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單手抬起她的下顎質問:“你剛才說十年前,十年前的事兒,你怎麽知道的……”

柳晴晴求救的目光掃向方槐。

方槐眼底也生出一股疑惑的神色來,卻並沒有接話。

柳晴晴顫抖著聲喃喃著:“我,我聽你們說秦汀語爛人什麽的,然後我就問了姐姐,姐姐說秦汀語十年前就**過……”

‘啪!’

裴靖東大掌揚起,一巴掌抽在柳晴晴的白晰的臉上。

柳晴晴那張臉當下就起了大掌的紅印,腦袋也讓打的嗡嗡作響。

裴靖東陰戾的聲音在客廳裏回**起來:“晴晴,我讓你做我的女朋友,最大的原因就是你的溫柔乖巧宜家宜室,十年前小語的事情沒有人敢提,你卻是當著小語的麵提,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秦汀語早在柳晴晴提出十年前時,身子就抖了起來。

;大著肚子,身子這麽一哆嗦,生理上就有些不受控製的傾泄而出——小便失禁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

這種生理上的失禁讓秦汀語有些無神有些無助,急急的喊了起來:“王媽王媽快過來……”

秦汀語的傭人王媽從廚房裏奔出來,著急的問秦汀語怎麽了。

裴靖東掃了一眼方槐,冷冷的說:“快給她看,她要是出了事,你以為秦家能放過柳晴晴嗎?”

這個威脅很湊效,方槐趕緊去給柳晴晴查看,嗅到那股子尿味時,差點作嘔。

很快,救護車來了。

秦汀語被送往醫院,得出的結論是精神緊張,再加上生理上孕後期本就小便多,所以才會出現失禁的現像,以後多注意就沒事了。

這番折騰,柳晴晴是讓嚇壞了,特別是裴靖東給她那一巴掌。

晚上八點鍾,展翼的電話打進來。

“哥,你趕緊找人找嫂子吧,電話一直打不通,不是有衛星定位的嗎?你快點查查……”

裴靖東隱去眸底的那抹擔憂,依舊訓斥著展翼,不要再跟他說郝貝的事情了,還說如果真的丟了,那就去報警吧。

掛了電話,展翼拿著手機,站在車站的位置,心底狠狠的抽疼著。

他哥真是太狠心了,報警,失蹤24小時才能報警的。

不得已,展翼隻好把電話打到南華,打給莫揚的。

莫揚接到電話,就打了電話給姐姐蘇莫曉。

很快就有人聯係了展翼,是蘇莫曉找來的人,一起分散在江城軍區大院附近開始找人。

蘇莫曉還從交通局那裏調來了當時大院附近的幾個紅綠燈處的監控錄像。

晚上十點鍾,展翼終於找到郝貝的行蹤。

“這是綁架,大白天的綁架!”展翼大叫著站起身,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莫曉已經聯係了交通係統的朋友,把那輛監控中擄了郝貝的小麵包車列為重點排查對像。

事態重大,展翼不得不報給裴靖東。

裴靖東卻是說在醫院陪秦汀語,沒有時間過去。

這一個晚上,裴靖東在醫院裏守著,柳晴晴也跟著。

諾大的兩層小樓裏,隻有裴黎曦兩兄弟在家。

小戰士送來了飯菜,兩兄弟吃完後裴黎曦就打了個電話給裴靖東:“爸爸,我和小瑜吃完飯了,我們自己洗梳完要睡覺了,爸爸你要早點回來……”

“好,飯好吃嗎?”

“好。”

簡短的通話過來,裴靖東緊擰的眉心似乎鬆了一點。

翌日,東方乏起魚肚白時,裴靖東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了小樓裏。

仰躺在大**時,臥室的門輕動,他闔著眼沒睜開。

是裴黎曦小娃兒,悄然走到大床邊,費力的拉著薄被給裴靖東蓋上。

蓋到脖子處時,小娃兒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對上裴靖東一雙血紅的虎眸。

裴靖東看到小娃兒眼中亮晶晶的喜色時,吊了一晚上的心倏地放鬆了下來,無盡的倦意襲來。

再說郝貝吧,那真是倒了血黴的。

她那天下午正打算打車的,就來了一輛麵包車,問她要不要搭便車,她一看開車的是一個長相極其猥瑣的大胡子男人,就說謝謝不用了。

哪裏知道,竟然從上麵下來兩個男人,一人捂嘴,一人掩護就把她給擄上車了。

坐上車,那大胡子才笑說,就見不得別人把他當壞人,他是頂好的人這樣那樣的一通講。

本來郝貝還真想著是有人綁架了她呢,誰知道,大胡子跟另外兩個人說著去南華送貨的事兒。

車子在高速路口的一處村莊停了下來。

郝貝也跟著下

了車,這才知道,原來大胡子是個屠夫來著,來江城鄉下收購農戶的豬的。

郝貝想自己走,可是這大胡子一生氣就瞪眼,還說郝貝不相信他是好人之類的。

郝貝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奇怪的人和事,慢慢的也看出點不對勁來了,因為她的手機沒有一點點兒的信號,但是這個大胡子卻是能拿著手機打電話。

她要借大胡子的手機時,大胡子也不借。

這樣詭異的事情,郝貝怎麽能不怕,但她一沒被人綁住手腳,二也沒有人限製她的自由,她甚至在大胡子去農戶家收購肥豬的時候還能自由自在的在村子裏溜達。

可是溜達一圈兒,這村子是竟然落後到連個小賣部或是公用電話之類的都沒有。

終於到了夜裏十二點,裝了小半卡車收來的豬的貨車要離開村子了。

這次那兩個年輕人沒有跟上,隻有大胡子跟郝貝兩人,大胡子美其名曰,兩個年輕人還要收購肥豬。

車子開上高速行駛了半個小時後,大胡子才顫抖著手把車子往緊急停車帶停了下來,而後對郝貝說了聲:“小姑娘,對不住你了……”

說罷大喘著粗氣。

“小姐,你千萬別報警,他們知道我家的住址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三天前,就有人來我這兒買肉,買完肉吧,後來就跟我說,他家的狗吃了我的肉之後死掉了,要報警,說我賣的肉有毒……”

原來這大胡子的確是南華的一豬肉商販,經常開著小卡車到鄉下收購農戶的肥豬。

但這一次卻是被逼的,逼他的正是擄了郝貝的兩個年輕男人。

郝貝讓嚇的不輕,但心底的疑惑也越來越大了,這些人擄了她,卻又不像是綁架,一般綁架都得有目的吧。

而她沒有讓綁架,隻不過手機跟壞掉了不能用,而且這大胡子也不借給她手機用……

“大哥,你放心,我不報警,我搭了你的順風車呢,反正我本來也得明天才能到南華的……”

就這樣,郝貝安心的坐在這大胡子的車上,心底雖然著急,但表麵上卻是沒事人一樣的哼著小曲兒。

偶爾到了加油站的服務區時,也不想著打電話了,反倒是買了東西吃的飽飽的……

車子往西一路開去,不是往江州入南華的方向。

開出了高速時,大胡子才解釋,這是走近道,明天一大早就能到南華。

翌日,天剛剛放亮時,郝貝終於看到路牌上,前方300米處南華入口。

心才終於平靜了下來,手機也隨之響了起來。

滴滴滴,全是短信和來電的提示音。

摁開一看,全都是展翼和莫揚的電話。

一個個的看下去,莫揚和展翼的電話,交替著,幾乎是兩分鍾一個的往她的手機上打來。

滴滴滴又響,是莫揚的號碼。

“喂,莫揚。”

“……”對方沒有回音。

郝貝又喊了一聲:“莫揚……”

這才聽到莫揚沙啞的嗓音傳來:“在哪兒?”

郝貝輕笑:“我搭一個大哥的順風車,這會剛到南華入口處。”

“嗯,我去接你,不許掛電話。”莫揚的語氣有些霸道。

“好,不掛電話。”郝貝笑眯眯的說著,其實她也不敢掛電話,這樣莫揚能一直聽到她這邊的動靜,好壞也能安全一點。

大胡子在邊上笑著問郝貝:“小姑娘,男朋友的電話嗎?”

郝貝沒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是跟大胡子道謝的說:“大哥,謝謝你,然後你看進入南華,你在方便停車的時候放我下來就好了,有人來接我……”

大胡子笑著說好,說了個地址。

郝貝把地址說給莫揚聽:“莫揚,就在南華收費站處接我,我在那兒等你喲,我好餓,想吃東西,你待會兒帶我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bsp;“小姑娘跟男朋友感情真好呀,這年對,這麽體貼的男朋友可不多了呢……”大胡子在邊上又插話了。

郝貝一臉甜美的笑容,對著電話說:“莫揚,你聽到了嗎?大哥說你對我好好喲……”

就這一樣,電話裏說一句,又跟大胡子聊一句的,很快就到了南華收費站處。

大胡子交了高速過路費,車子這才停在了緊急停車處。

郝貝從卡車的副駕座跳下來時,看到蔚藍的天空,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莫揚那輛黑色的慕尚很快開了過來,掉了頭後,停在郝貝的身邊。

開了車門下車,剛下車,郝貝就像個小精靈一樣的衝了過來,撲在莫揚的懷中,喃喃著:“莫揚,莫揚,他不要我了,我跟他說,我喜歡他,可是他說,他一大堆的女人,根本就不在乎我,不要我了……”

莫揚的心顫了,神也亂了,看到懷中哭的成淚人一樣的女子,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憤怒。

拍拍郝貝的肩膀安撫著,如水般的眸子卻是犀利的掃向那個站在不遠處的貨車司機大胡子。

郝貝察覺出莫揚想做什麽,故而一抬頭,一雙水眸兒似怨似嗔的看著莫揚問:“莫揚,你說的,你會站在原地等我,隻一天,你還在原地嗎?”

莫揚詫異的看著郝貝,不理解她是在做什麽。

郝貝卻是一嘟嘴,大聲的宣布:“讓裴靖東去見鬼吧,從今天起,我郝貝,要跟莫揚談戀愛了……”

這突來的驚喜讓莫揚有點不知所摸的傻愣住了。

郝貝卻是掂起腳,吧唧一下,紅唇印在莫揚的唇上。

很快放開莫揚,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紅鈔票,嘩嘩的在上麵寫了一行數字,走到那個大胡子跟前道:

“大哥,謝謝你讓我搭便車,這點小小意思當是車費吧,然後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大有時間可以給我打電話喲……然後我就這一百塊錢了,你得找我五十塊錢喲,不然一會兒沒錢吃早點了……”

“哎喲,不用給錢了,順路的呀。”大胡子推辭著。

郝貝一撇嘴:“這哪行呀,不管,一定要收了,我還少給了十幾塊錢呢,要是坐大巴得六十多呢。”

大胡子哈哈笑著接過郝貝給的一百塊錢,從腰包裏摸出一張五十張錢找給郝貝。

而後說了句,小姑娘你真幸福,有這麽好的男朋友。

說罷就開車離開了。

看著那輛貨車開走時,郝貝才後怕得牙齒顫抖,發出咯咯的聲音來。

莫揚走上前,攬住她的肩頭時,明顯感覺到她的發抖,低頭問:“怎麽了,是冷了嗎?”

郝貝點頭,神色焦急的衝莫揚說:“莫揚,快點走。我餓了。”

一直到坐上莫揚的車子時,郝貝接過莫揚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熱茶這才身子一軟倒在座椅上。

那個大胡子不是屠夫。

天知道,她昨天發現這一事實時心裏有多怕。

昨晚上在收費站處,他們一起吃了泡麵,大胡子在收費站的洗手台處,拿了車上的盆子洗手時,郝貝明顯的看到盆子裏的油膩,那個大胡子的手,不像是一個屠夫的手。

而且那個大胡子在收購農家豬的時候,明顯給的價格過高了,而且還沒有刨除斤量。

郝貝小時候,郝貝奶奶一直是住在鄉下的。

那些年,奶奶身體好時,就一直獨居於鄉下,就是靠養豬賺點零花錢,一年能養肥兩頭豬,每年到了寒假的時候,郝貝就會回鄉下,小小神童的稱號也不是白來的。

寒假的時候,來鄉下收豬的人就特別的多。

村裏的人大多不會算賬,郝貝就跟個小會計一樣,跟著收豬販一家一戶的算賬。

故而知道收豬的行規,稱完一隻後,都要刨除一個雜項,這樣得一個淨重,才是給農戶算錢的重量。

做生意的人那都是削空了腦袋想要賺錢的,不是像那個大胡子一樣,把錢不當錢,連零頭都沒少給

農戶的。

“莫揚,我先睡一下,到了你再叫我好嗎?我好困……”坐了一晚上的車,她又困又累。

“好,到了叫你,你先睡。”

莫揚說著,開了點舒緩的輕音樂,車速也放慢了一些。

輕緩的音樂入耳,郝貝閉著眼卻是一點點睡意也沒有,腦海裏全是從前天開始發生的事兒。

良久,車子開到碧水園的時候,郝貝倏地睜眼大叫:“天呀,我差點忘記一重要的事了,我媽說今天上墳的……”

說著衝下車,就往a座跑去。

莫揚笑著搖頭也跟著往郝家走。

邊走邊打電話,電話是打給展翼的。

“展翼,沒事了,我接到郝貝了,她坐別人的順風車,今天早上才到的。”

遠在江城的展翼這時候才舒了口氣,總算是放心了。

“莫揚,如果你真心喜歡我嫂子,那就好好的對她吧,我對我哥太失望了……”

展翼真心的說著,他看不懂他哥了。

莫揚笑了笑:“展翼,謝謝你的祝福,我會好好對貝貝的,實際上,我們應該會開始交往的。”

之所以說應該是他不確定郝貝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不過修長的手指卻是拂在唇上,那溫熱的觸感這會兒好像還在。

郝貝人未到聲先到的大喊著:“媽,我回來了,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咱們就去上墳吧……”

郝媽媽打著哈欠來開門,疑惑的問:“上什麽墳?”

“不是說給我爺爺上墳的嗎?”郝貝理所當然的回道,實際上郝媽媽根本就沒有說過這話,是郝貝把郝媽媽那句‘你爺爺找來了’理解錯了。

“胡鬧,老爺子沒死,你們就咒死嗎?”

一道如洪鍾般的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而後又一一道道的聲音:“對,就是,真是不孝……”

郝貝傻眼的站在門口,指著郝媽媽身後那一二三四五六個白發老漢,都是瘦瘦的的那種。

幾個老漢腳上穿著黃球鞋,腿上穿著舊的有點發白的綠色軍褲,上衣也是舊的還有補丁的衣服。

“媽,這是?”

“這是什麽這是,我是你爺爺……”

郝媽媽一掐腰轉過身來吼道:“閉嘴,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的……”

話說昨天郝媽媽也是讓這仗式給嚇著了。

一行六人,齊刷刷的窮酸樣就找來了。

當時郝媽媽還沒在意,可是當那個為道的老頭兒拿出一顆珍珠時,郝媽媽就嚇壞了。

那珍珠是她貼身藏了幾十年的,而且經由郝貝的手,在她們家消失不見的。

那個老頭,就拿著珍珠說是信物,就說這顆珍珠是信物,還問他們還有沒有其它的東西。

郝媽媽早在珍珠丟的那一刻起就留了個心眼,那裏會說還有什麽信物,隻說等郝貝回來再說。

“快點快點,餓死了,好酒好菜的上來……”

郝貝這才注意到,廚房裏,她爸正在煮麵條。

郝媽媽拉過郝貝悄聲的說著:“這幾個吃鬼,你可別認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不懷好意的。”

郝貝脊背上都全是冷汗,跟她媽一個感覺,那珍珠莫名的就丟了,怎麽就莫名被她爺爺找來了……

“那個,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珍珠呀,我可沒有珍珠的。”郝貝走過去解釋。

“小丫頭,你是看不起你爺爺呢,你放心,爺爺隻有一個,其它都是幹爺爺……”

“就是,不就是多幾張嘴吃你們的飯嗎?”

“……”

六個老頭兒跟唱大戲一樣,一人一句,嗆的郝家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郝媽媽放棄的攤手道:“你

看吧,怎麽解釋都沒有用,你快想想辦法,再這麽折騰下去,非得累死我不可了……”

郝爸爸已經把六大腕麵條給端上來,六個老頭兒像是沒吃過麵一樣的,沒一會兒就吃完了民。

郝貝也餓呀,舔了舔唇,委屈的喊她爸:“爸,你也給我來一碗麵吧。”

郝爸爸誒了一聲,進廚房給郝貝下麵,還多加了兩個雞蛋在裏麵。

郝貝也管不得那麽多了,坐在桌前就開始吃,吃的滿頭大汗,心裏也好了一點點。

手機這時候響起來,一看是莫揚的號碼。

“貝貝,我現在有點事,得離開一下,然後你先在家裏等我……”

“好,你去忙你的,我就在家裏不出去了……”

吃飽喝足的時候,就聽郝媽媽跟一個老頭兒就吵了起來。

“別胡說了,我公公早就死了八百年了,你看看你們誰跟我們郝家人長的像了……”

郝媽媽也是委屈難受呀,昨天就為這鬧的小區裏人盡皆知。

六個老頭兒混蛋著呢,就說郝家現在富了,不想管他了……

對著鄰居就說是郝家的七大叔八大公,拐著彎彎的親戚。

郝貝聽著吵的難受,而後指著為首的那個老頭子說:“你說你是我爺爺,那他們是誰?”

被郝貝指的那個老頭兒一瞪眼:“他們是我的結拜兄弟,就是你的幹爺爺,不管,那顆珍珠就是信物……”

“那你們從哪裏得來那顆珍珠的?”郝貝又問。

結果,六個老頭兒,你問他,他問我的,就是沒有人能說出珍珠是從哪裏來的。

最後吧,特別極品的就開口道:“我們打聽了,你是抱來的,那顆珍珠是你親生父母留下來的,就是信物……”

啊啊啊啊,郝貝被幾個老頭兒給攪和的要瘋了的感覺。

“都滾滾滾,我家貝貝就是我們家的人,跟你們沒關係,一顆破珠子而已,你們就真當你們是神了呀,還一次出現六個爺爺……”

郝媽媽發火了,拿著掃把就趕人。

六個老頭兒讓郝媽媽的氣勢給震住了,一個個的被推到門外。

屋子裏終於回歸了平靜,郝爸爸也是連連歎氣,郝貝的眼晴有點酸酸的,還以為真的是她爺爺找來了呢。

卻不曾想,不是這樣的……

“媽,你怎麽這樣趕人,他們……”

“閉嘴,就心地好是吧,你媽我就是惡人嗎?你也不想想那珍珠怎麽就到了他們手中的,你也不想想,怎麽就有六個爺爺呢……”

郝媽媽隻差沒有說出你是你大伯的女兒,怎麽可能會是他們孫女!

“哎,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了……”郝貝想了想,還是拿著包包先出門了。

屋子裏郝爸爸歎了口氣,拉過郝媽媽說:

“梅呀,你記不記得當年,媽總是說對不起大哥,媽雖然沒有明說過,但是小時候我記得別人都說大哥是媽抱來壓福的,所以這幾個人中,也許真的有大哥的親父親,貝貝的爺爺也說不定呢……”

郝媽媽驚的張大了嘴巴,擰著郝爸爸的胳膊就開罵:

“郝華國,你當我是死人呢是不是,這麽大的事你現在才說,你是想怎樣?”

郝爸爸趕緊解釋:“我這不是怕你知道大哥不是我們家人就對貝貝有意見嗎?”

郝媽媽掐著腰,狠狠的瞪著郝爸爸。

“不許說貝貝是大哥的女兒,就說咱們不知道他爸媽是誰,其它的不管了……”

再說那群讓郝媽媽給趕走的老頭兒,就可憐兮兮的坐在花壇處。

一個嗆一個,跟說相聲一樣的埋怨著……

郝貝小路著衝了過來,拿出錢包,裏麵還有一千多塊錢現金,她小心的把那張大胡子找給她的五十塊錢收好,把這些現金分成六份,一人兩百塊錢。

p;“老爺爺們,對不住了,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麽意思,但是這點兒錢,你們拿著去買身像樣的衣服穿穿,然後……”

“小姑娘,你以為我們是為管你家要錢的嗎?那一顆珍珠你知道值多少錢不?”

“就是,一顆珍珠就值一百萬呢……”

郝貝驚呆了,看著那個為首的老頭,怎麽看都沒有感覺的,沉聲道:“反正你們肯定不是我爺爺……”

老頭兒們樂了:“你怎麽看出來的。”

郝貝答:“感覺,還有珍珠哪來的你們也說不出來,那顆珍珠是跟我的很像,但我剛和看了,跟我的又不一樣……我的珍珠上,我用力咬了一個小印子,你們那上麵沒有……”

“哈哈哈,鬼精的丫頭,跟咱頭兒還真像呢……”

“就是說呀,怪不得給咱們發錢呢……”

郝貝眼紅紅的聽著他們說的話,有些不解。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莫揚的車子停在珠水園的小區樓下,打開車門,從副駕和後座分別下來三個老頭兒。

“靠,死鬼老們,是來禍害丁克難的孫女兒的嗎?”

聲若洪鍾氣若玄河的聲音傳來時,郝貝倏地一震,心湖中也**起層層漣漪來。

轉身看過去,莫揚站在三個老頭兒的身邊,那三個老頭兒讓她有些眼熟。

丁克難這個名字,更是有些耳熟。

“完了完了老大發火了,咱們快點撤吧……”六個老頭兒步步後退,一哄而散。

郝貝站在原地,就這麽看著那個吼人的老頭兒一步步的走過來,越來越近時,郝貝才想起來。

江州看匯演時,幫她說話的三個老頭。

丁克難、蘇打烊、方公道。

三個銀發老人走到郝貝跟前,圍成了個圈兒。

蘇打烊:“倒真有點像雁菡的眼晴。”

方公道:“這嘴巴也有點像。”

唯有當事人丁克難,一雙精爍的老眸細細的描繪著眼前的郝貝……

這姑娘,他見過一次,隻覺得合眼緣,但真沒有想到會是自己找了這麽多年的的結果……

就這樣倨傲的神態,可真是跟失散的妻子一模一樣,按照年紀算,應該就是他的孫女或外孫女了。

“驗下dna吧。”蘇、方兩位老爺子異口同聲的說著。

“不,不用驗,就是她了。”丁克難一錘定音,一張老臉上有著對往事的追憶,看向郝貝時,眸底竟然紅了起來。

而後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就說嘛,我丁克難怎麽會絕後,皇天不負有心人呀……”

郝貝傻傻的站在那裏有點反應不過來了,怯生生的說了句:“那個,你們會不會搞錯了,剛才那顆珍珠根本就不是我的……”

丁克難顫抖著老手從綠軍裝的口袋裏掏出一顆珍珠遞到郝貝的跟前:“這個是你的吧。”

郝貝接過那顆珍珠,對著太陽看了看,那上麵她咬上的牙齒印還在。

是她的,可是這珍珠明明是被偷了呀!

“莫揚……”

郝貝求救的看向莫揚,莫揚朝她點了下頭,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道:“爺爺,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吧,你們這樣會嚇壞貝貝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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