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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郝貝這兒,郝小寶無奈的跟莫揚道了再見後,把手機往郝貝的**一丟就有些不解的問道:“姐,你跟莫揚哥發生了什麽事兒嗎?你怎麽會躲著他呢?”

郝貝有點沒法解釋這事兒。

難道讓她說看到那個紙飛機之後,知道那次的短信是裴靖東發的,今天又從裴瑾瑜小娃兒那裏知道裴靖東很擔心她,她又糾結上了,所以想暫時離開一下莫揚嗎?

這事兒,她肯定沒法跟任何人說,說了別人都得罵她。

莫揚對她有多好,不需要別人說她也看在眼裏。

不說別的,就說莫揚能放下工作陪著她四處跑這事兒,裴靖東那死男人能做到嗎?

答案是做不到!

那死男人非但做不到,還會為了工作為了任務把她給推的遠遠的。

郝貝想到這兒就不禁一陣陣的沮喪!

真想把那死男人揪過來,狠狠的抽他兩耳光看是不是能把他打醒了。

她媽說什麽都是原配的好,之於她來說,不是因為原不原配的問題,而是有點身不由己的關係。

所以她才拚命的告訴自己莫揚很好很好,她不能辜負了莫揚,可是沒有人知道,心底那個小小的角落每天都會隱隱的痛著,提醒著她,那裏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這是從前她在跟陸銘煒談戀愛時都沒有過的感覺。

很新奇,很糾結!

“姐,你到底怎麽了呢?我問你話呢,你有沒有聽到?”郝小寶見郝貝沒答話就又追問了一句,一臉為郝貝著急的模樣。

郝貝有點氣惱的答了句:“沒什麽?就是有想回來住兩天不行嗎?”

對於郝貝這個答案郝小寶當然是不滿意的,故而十分老成的勸說著郝貝:“姐,不是我說的,其實莫揚哥算是頂好的人了,你可不能辜負他的喲,不然以後你有得後悔的時候。”

本來郝貝就心裏難受著呢,她知道她這樣的行為在很多人眼裏可能都無法理解。

可是她隻是在心裏糾結下,又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不是嗎?

“哼,劉秋蔓還是很好的姑娘呢,小寶你為什麽就能辜負她呢?你以後就不會後悔了嗎?”

郝貝這突來的一反問,問的郝小寶滿麵通紅,說話也是吱吱唔唔的答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姐,你,你,我,那個……”

“我什麽好,那什麽那,郝小寶,我告訴你,你要再跟楊清攪合在一起,看我不抽死你的。”郝貝有些生氣的低吼著,眸底閃過一抹生氣的色澤。

“姐,我沒有跟楊清在一起,我發誓,真的沒有。”郝小寶漲紅著一張臉舉手要發誓。

可是這年頭,男人的誓言要可信母豬都能上樹的道理郝貝也是懂得。

故而追問道:“不是楊清,哪是誰?”

郝小寶聽到這裏,雙手直發顫,兩隻綠豆般的小眼珠直轉動……像是小學生做錯事兒被家長捉住一樣的無措的低下了頭。

郝貝看到這些,心中那點點兒期望瞬間全無,她弟從小就這樣,做錯事兒沒讓人發現還好說,要是讓人發現,他就是現在這副模樣。

深吸了口氣,郝貝語重心長的勸道:“小寶,秋蔓家裏雖然說是農村的,可是她的學問可比你的高呢,我聽媽說她還在自學考試一些大學的課程,很知道上進的一個姑娘,而且很能幹,外麵的花花草草再好,能有你的妻子好嗎?”

郝小寶聽得也有些動容,眼中乏著一點點水霧,喃喃的喚了一聲:“姐,你不懂的。”那模樣似乎他還受了很大的委屈的樣子。

郝貝有點鬧不懂,明明這事兒是她弟不對的,為什麽她弟會表現的如此的——委屈和無助。

“好,姐不懂,但是我相信我家小寶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對嗎?一個好男兒就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自己的家不是嗎?”

郝小寶不發一言的走出了郝貝的屋子,而後下樓。

樓下劉秋蔓剛做好午餐,看到郝小寶時,歡喜的叫道:“小寶,我把飯做好了,咱給二姐端上去吃嗎?”

郝小寶深深的看了一眼劉秋蔓意有所指的丟了句:“小寶這個名字是你叫的嗎?你是我老婆,難道不該叫聲老公嗎?”

劉秋蔓讓郝小寶這麽一訓,當下就紅了臉低著頭絞著手指,心中無限委屈——

開始剛結婚時,她是叫郝小寶老公來著,可是那是當著兩個人的麵兒這麽叫的,後來有一次跟婆婆說話,就這麽無意間說漏了嘴,說了句【我老公】怎麽地的這樣子,被婆婆瞪了幾眼不說,之後還指桑罵槐的拿些什麽聊齋上的妖精專吸男人的陽氣來說事兒,又說什麽做人妻子別天天弄的跟上不了台麵的小三小妖精們一樣……

所以,自那之後,劉秋蔓就改口叫郝小寶的名字,為了怕自己說漏嘴,私底下也是這麽叫的。

郝小寶也沒有說過什麽,可是今天怎麽就這樣說了呢?

劉秋蔓姑娘到底還是嫩了點,又不是心理學專家,自然不能理解丈夫的這番兒心思。

但是有些人卻是能理解的,比如那在外麵纏住了郝小寶的所謂的小妖精!

門砰的一聲關上的聲音驚醒了沉在自己思緒裏的劉秋蔓,可是隻看到那關上的門板,飛跑著到了門口,打開門衝著外麵喊道:“郝小寶,你去哪兒?”

郝小寶卻是頭也沒有回的走進了電梯,獨留給劉秋蔓一個無情的背影。

等劉秋蔓無奈的關上門轉頭卻又迎上了郝媽媽陰冷的一張臉。

“你又說什麽惹小寶生氣的話了……”

劉秋蔓眨巴著一雙水眸兒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在這個家裏,自己就像是一個外人,左也不是,右也不對,有時候她真想不通,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沒有回話的走回廚房,一樣樣的把做好的飯菜擺在桌上。

還沒等她把給郝貝特意準備的飯菜拿上樓時,就聽到郝媽媽又罵了起來:“我說說你是怎麽當人弟媳婦我的,姑姐回來了腳上還有傷,你就不知道給她做點可口的飯菜送上去嗎?”

劉秋蔓很想大吼一聲,我做了的,這不就要拿上去嗎?

但是她知道這是她的婆婆,所以她不能吼,故而默默不作聲的從廚房裏端了自己為郝貝準備的飯菜越過郝媽媽就上樓了。

郝媽媽有點尷尬的輕咳了一嗓子,心中其實有點點愧疚的,可是馬上就想著,真是個悶葫蘆,做好了也不說一聲,活該挨罵的。

劉秋蔓到了二樓郝貝的房間,敲了下房門聽到郝貝說進去時端著托盤上去了。

郝貝看到她笑著道了謝,並自己坐起身來,劉秋蔓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放下托盤,趕緊的去扶郝貝,條件反射的往開著的門口看了一眼,看到沒有跟上來這才長鬆了一口氣兒。

這一幕自然也沒有逃得過郝貝的一雙靈眸,郝貝暗暗的記在心中,等劉秋蔓把小電腦桌給支在她**放好飯菜時,這才開口道:“蔓蔓你也沒吃飯呢吧,快下去吃吧。”

劉秋蔓臉上揚著一抹苦笑,誒了一聲,又悠悠的歎了一口氣低下了頭。

郝貝拿起筷子的手放下,於是試探性的問道:“要不,咱倆一塊兒吃吧,這麽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的。”

劉秋蔓猛然抬起對來,一雙帶淚的眼臉上溢著一抹驚喜不可置信的神色。

“二姐,我可以跟你一起吃飯嗎?”

郝貝失笑,覺得心裏酸酸的,點頭道:“當然可以了。”

劉秋蔓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喜極而泣的對著郝貝就彎腰鞠躬道:“謝謝二姐,我下去拿碗筷。”

沒過五分鍾,劉秋蔓就端著一隻大碗,裏麵有米和菜,是她在樓下廚房裏為自己留的飯菜,就這麽上來了。

郝貝有點傻眼的看著那個從前在她家就沒有人用過的最大號的碗,小聲的問:“你平時吃飯就用這個吃的嗎?”

劉秋蔓點了下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道:“那個,二姐,是不是我吃的太多了?”

郝貝搖頭:“怎麽會?能吃才是福,蔓蔓呀,這就是你的家,你不用那麽拘束的。”

劉秋蔓感動的落了淚,連二字也不喊了直接喊道:“姐,謝謝你,那我可不可以要求這幾天都在你這裏吃飯。”

郝貝這時候才意識到,她弟在外麵有人這事兒,劉秋蔓為什麽沒有一點點兒察覺了,也許有所察覺而不敢說,也許因為某些過於壓抑的生活而沒有察覺都有可能的。

“當然可以了。”

兩個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坐在**。

郝貝坐的有點高,所以一抬眼就能看到劉秋蔓碗裏的飯菜並沒有自己吃的好。

心中更是感歎道她弟這是修了八輩子福了,能有這麽好的媳婦兒,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

一頓飯吃罷,劉秋蔓收拾了碗筷之後,又上來坐在郝貝的屋裏,倆人聊了會兒天,劉秋蔓給郝貝倒了水,郝貝吃了藥之後沒多久就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

莫揚呢,最終還是被姚修遠給叫到了807室,他為郝貝買的那一大堆食材就這麽便宜了姚修遠這家夥。

姚修遠美其名曰這算是入夥飯吧。

莫揚心裏有事兒,以至於做菜的水準也失了幾分,這讓對吃的一向挑剔的姚修遠忍不住給了他幾個大白眼。

“我說莫揚,咱能有點出息不?不就是我那妹子回了自己家沒跟你說嗎?至於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嗎?”

莫揚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要是馨姐心裏一直想著展翼,遠哥你還能這麽淡定嗎?”

姚修遠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咬牙切齒丟了句:“別他媽的拿我們跟你們比較,那壓根就不一樣。”

他跟寧馨,他是先來展翼是後到。真論起來展翼就是上小三兒。

這能一樣嗎?

莫揚失笑:“抱歉,我不是有意提這事兒的。”煩燥的時候,發現揚起笑臉也是那麽一件難受的事兒。

姚修遠倒也沒在這事兒上計較,反倒是給莫揚倒了一杯上好的紅酒這才道:“其實這事兒你也不用急,十五年都等得了,還差多少年,再說了就算是她現在心裏沒有你,結了婚之後相處久了,自然就有感情了。”

莫揚苦笑:“遠哥,你不懂的,她今天看到裴靖東的兩個兒子寫的字,就這樣躲開我了,我不敢想像回到江城後,幾家住的那麽近,甚至是婚後,如果還是這樣的相處著,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兒來。”

姚修遠看著眼前莫揚一臉痛苦的神色,真心覺得女人就是作,明明有這麽好的男人,卻不懂得珍惜。

但姚修遠也不是什麽好人兒,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這事兒才是他的愛好。

故而壞壞的一笑,輕搖手中的紅酒杯,酌了一口,才開口勸說道:

“其實吧,我是很看好你跟郝貝的,你真心的可以放寬了心的,郝貝那性子,前男友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她都能亮刀子出來,你覺得她能受得了姓裴的那些桃花朵朵開嗎?”

其實吧,這道理莫揚也懂,可是事不關己時,就能想得開,一到關聯到自己,特別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時,就完全的沒有了頭緒。

經姚修遠這麽一說,倒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遠哥,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真差點兒就走了偏道兒的。”

姚修遠訝然,心想你走什麽偏道兒呀,快說來讓哥哥我聽聽樂嗬一下。

不過嘴上還是正經的說了句:“這個經營愛情也像是做生意,有些人做生意在意那點兒蠅頭小利,那是沒見過錢的。而有些人懂得放長線釣大魚,這才是高手,莫揚呀,你可得好好的把握住了,別因小失大。”

“遠哥,謝謝你,真心感謝你,來,這一杯當弟弟的敬你。”莫揚感激的拿起紅酒杯,一點兒也顧不得什麽紅酒的文化禮儀,當啤酒一樣一口給幹了。

女人的友誼建立在聊天購物上,男人的友誼則建立在酒桌上,這個倒真是這個理兒。

莫揚和姚修遠一瓶紅酒下肚,兩個人說起來話就不若開始那樣斯文有禮了,男人的酒話,論女人,討戰數,那是什麽難聽的不堪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但兩人都不是笨人,什麽話兒該說,什麽話兒不該說,都很有本份的把握住。

都給自己留了一張底牌。

比如說到最後,姚修遠提到了在意大利那邊黑道有了莫揚養父狄龍的幫忙倒是沒什麽事兒了,就是那邊政府方麵,對於外商投資的審核比較嚴格時。

莫揚是透露了這方麵他也無能為力之事兒。

但其實姚修遠心裏也清楚著呢,狄龍既然能在那邊黑道上占著不小的地位,那麽白道上自然也是有疏通的渠道的。

據傳聞狄龍在白道方麵曾經吃過不少悶虧,後來就是因為莫月華母子才緩和了點兒,所以狄龍的手下不少視莫揚為少主子的。

而莫揚之所以沒有攬下這事兒,一是想看看姚修遠跟他交心的程度,二來也是不想讓自己被姚修遠拿擔的太多。

所以,臨當最後,酒足飯飽,莫揚要回807休息的時候,姚修遠慎重的送他到了門口,斜倚在門口處,看著要進807房門的莫揚,語重心長的提醒著莫揚。

“莫揚,你知道我那妹子生平最恨的事兒是什麽嗎?”

莫揚微微一愣,回頭時,姚修遠卻是已經往屋裏行去了。

莫揚回到807,先去了衛生間,沒多大一會兒,衛生間裏就傳出男人嘔吐的聲音來。

等吐的胃裏酸水都出來時,莫揚才癱坐在地板上,此時的他一點兒平時的冥河世界滿懷翩翩貴公子形像,襯衫上還有些許汙漬,受不了的打開水籠頭,就著熱水就這麽洗起了澡。

洗完澡他走向客房的門口時,手剛抬起,又放下,轉而往臥室的方向走去。

那是郝貝睡的房間,他一向謹守著朋友的身份,就算是兩個人快要訂婚了,他也沒有一點點兒侵占郝貝的意思,他是想讓郝貝慢慢的習慣了他,最後才是真正的屬於他。

可惜的是他低估了郝貝不是其它女人,低估了裴靖東在郝貝心中的份量。

臥室米黃色的大**,莫揚貪婪的汲取著床鋪上殘留的屬於郝貝的氣味,心中則想著姚修遠最後說的那句話……

郝貝最恨的事兒?

莫揚細想著郝貝可能恨過的人和事兒。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郝貝最恨的就是別的騙她。

這話他好像也聽聽郝貝說起過的。

那麽姚修遠是提醒他不要騙郝貝,還是說裴靖東騙過郝貝?

莫揚就這個問題那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也明白,這是姚修遠給他下的一個誘餌,隻等著等值的交換罷了。

郝貝這傷一直養在家裏,其實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可是她就鴕鳥的窩在**不想起來。

一直到家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郝貝才懶懶的起了床。

是劉秋蔓說家裏來了客人的,劉秋蔓說這話時,眼晴是亮光閃閃的。

郝貝心想什麽客人非得要她下樓,簡直就是不速之客。

一直到她看到那客廳裏站在那裏的,高大瘦弱的陸銘煒時,眼晴都睜的圓圓的,一副見鬼了的神色看向那站在客廳裏的陸銘煒。

“你……”郝貝隻說了一個你字,接著就看著陸銘煒的腿,眼中酸酸的,有高興有欣慰更多的是一種釋然。

陸銘煒的腿終於好了,自己也就不需要再想起這事兒的時候就歉疚了。

陸銘煒笑了笑,因為受傷加上複健的原因,這大半年來他已經瘦了一圈,整個臉部全都是骨頭支著一樣的,沒有了依往那種豐姿神朗。

在郝貝還沒有說出第二句話時,劉秋蔓就上前扶住了陸銘煒提醒道:“陸大哥,你的腿還不能久站,先坐下來休息下吧,我姐這會兒會在家裏多住幾天的。”

郝貝這才注意到客廳裏還放著一個輪椅呢,心情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一喜一悲的。

坐下來聊天之後,郝貝才知道陸銘煒跟郝爸爸新開的【好記美食】做了聯合,陸銘煒負責外賣網站的事情,郝爸爸負責生產這些事兒。

現在【好記外賣】已經成了南華白領們首選的外賣網站,就算實體店的生意一直沒有起色,【好記美食】的收入也不成問題。

這也是郝貝回家來這幾天,郝爸爸天天早出晚歸的結果。

陸銘煒的到訪,並沒有給郝貝帶來什麽不便之處,反倒是有點感歎天意弄人,而陸銘煒的表現也沒有再像從前一樣糾纏著郝貝。

而是象征性的問了郝貝最近的生活可好,還有學習的事兒怎麽樣了……

劉秋蔓留了陸銘煒吃午飯的,陸銘煒卻是拒絕了。

郝貝跟劉秋蔓一起送陸銘煒去電梯處,到了電梯跟前才想到陸銘煒一個人坐著輪椅會不會不太方便的,要不要送到樓下。

顯然有一個人跟她想到了一塊兒去,劉秋蔓張嘴就來:“姐,你在家看下門,我送陸大哥下去,樓下還有台階的。”

郝貝哦了一聲,就這麽像個外人一樣看著劉秋蔓推著陸銘煒進了電梯。

電梯門剛一關上,陸銘煒就癱坐在輪椅上,天知道他的複健根本就沒有完全的完成,但他受不了這麽長時間沒有郝貝的消息,所以聽說郝貝回來之外,不顧醫生的勸阻就來了。

站了那麽一會兒,其實身體是撐不住的,但是他從郝貝的眼中看到了驚喜。

人總是這樣,從前跟郝貝在一起時,都沒有過這種心情,可能是因為失去了,才覺得格外的珍惜,那怕是她眼底一抹驚喜的笑容都彌足珍貴。

“陸大哥,你別太著急了,我二姐她現在雖然跟莫揚哥在一起,可是我看得出來,她並不愛莫揚哥的,你好好的聽醫生的話,然後好好的複健,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陸銘煒聽了這話,斂了一身的消沉氣息,轉而點下頭,道謝道:“秋蔓謝謝你,你真是個好姑娘,小寶娶了你是他的福氣。”

劉秋蔓臉上一紅,有點不自在的說道:“貝貝姐也這麽說。”

等劉秋蔓把陸銘煒送到樓下時,卻又正好遇上了郝媽媽,好在劉秋蔓躲了一下,自以為就沒事兒了呢。

可是郝媽媽看到陸銘煒出現在這兒時就皺起了眉頭,心中有點不舒服,轉而進電梯前,也就忘記摁上行鍵,就這麽電梯裏呆了一會我,等劉秋蔓從暗處閃出來跟陸銘煒告了別之後去摁電梯時,電梯門一開,劉秋蔓傻眼了。

郝媽媽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破口大罵:“好你個不守婦道的東西,我說小寶怎麽會往外跑呢,你是看著陸銘煒那個小白臉了吧……”

劉秋蔓嚇得縮了下身子,不敢進電梯了,可是郝媽媽卻是一伸手就把她給抓了進來。

隨後又進來幾個其它樓層的乘客,郝媽媽也就沒再罵,隻是沉著一張臉,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逼人的看著劉秋蔓,手裏的菜籃子也抓的緊緊的表達著她的憤怒。

等到了他們住的樓屋,剛一出電梯,郝媽媽就一把甩開了劉秋蔓。

劉秋蔓腳底抹油想要溜跑,可是郝媽媽冷喝一聲:“站住,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別忘記了你家才從我們家借走了五萬塊錢,你是打算讓你家房子建一半兒就被拆掉嗎?”

劉秋蔓愣愣的站住了身子,就這麽一動也不動的了。

郝媽媽說的沒錯,她家最近在蓋房子,她爸來了,說是想借錢,可是她來了這兒之後根本就沒有上過班,就是在家裏的店裏幫幫忙,哪裏會有工資,郝小寶也沒上過幾天班,花的錢還是從郝媽媽那兒來的。

郝媽媽對錢一樣抓的死,所以根本就不給多餘的錢。

無奈之下劉秋蔓才開口管郝媽媽借了錢,當初借錢時可沒少挨數落的。

就這麽任郝媽媽一路罵回家裏,郝貝聽到她媽的罵聲,就皺起了眉頭,她媽在這方麵有點更年期綜合症,疑神疑鬼的。

“媽,你別罵蔓蔓了,是我讓他送陸銘煒下去的,不然你想讓我送呀,我腳上的傷還沒好……”

郝媽媽被郝貝這麽一說,臉上也無光,可是心中就是不舒服,那雞蛋裏麵也得給挑出骨頭來的。

“就算是這樣,陸銘煒怎麽會來家裏,沒有這吃裏扒外的東西,陸銘煒能知道你在家裏還受傷了嗎?”

郝貝這才看向劉秋蔓,這個問題不是她媽說,她還真沒有想起過的。

“郝媽媽你誤會了,是我在超市裏買東西遇上陸銘煒了,說了幾句話,我說要來看貝貝的,估計他就先來了吧。”一道低沉有些暗啞的男音自開著的在大門口傳了過來。

屋子裏的三個女人同時轉身看去,就看到展翼那張帶笑的溫潤臉龐。

實際上展翼是在樓下大廳裏與陸銘煒擦肩而過,他奉了裴靖東之命特意從江城過來看郝貝的。

“展翼,你怎麽也來了……”郝貝吃驚的問出口。

展翼笑了笑,走了進來,把手中帶著禮物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這才開口回話:“我來南華辦點兒事,後來聽小瑜說你的腳受傷了就來看看,沒事兒了吧……”

郝媽媽對展翼和莫揚這類正太型的男人是最熱情的,特別是這兩個孩子都聽話呀。

當下就熱情的招待了起來,根本就沒有給郝貝說話的機會。

一直到郝貝笑著提醒著她媽該做晚飯了,郝媽媽才往廚房裏行去。

走了一半又回頭深深的剜一眼郝貝說:“二貝給莫揚打個電話,讓他晚上過來吃飯,這孩子兩天沒來,我還挺惦記呢。”那言外之意,你可別因為展翼又想到裴靖東了。

郝貝無語的撫額,心想,我的個娘喲,老媽你就差直接戳著我的額頭罵我了!

劉秋蔓也進了廚房裏幫忙,客廳裏隻有展翼和郝貝時。

郝貝才說了一句:“你是從江城過來的吧。”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問。

展翼挑眉頭尷尬的嘿嘿一笑:“小嫂子太厲害了這都能算得出來。”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別貧,你這購物袋都是江城超市的,南華的超市什麽時候用江城的logo了。”

展翼不好意思的撓了下短發,訕笑兩聲沒吱聲。

郝貝長歎一聲,心中有些酸楚,裴靖東呀裴靖東,可真是讓她無語的緊,你讓展翼來看看我又如何?

“小嫂子,我哥其實也挺難的,你多理解一下,然後……”當展翼這麽說時,郝貝的心中一疼。

鬼使神差的看著展翼認真的說:“展翼,你轉告裴靖東,我跟莫揚訂婚的事情是不過家家鬧著玩兒的,訂完婚就是結婚。”

展翼詫異的張著嘴巴,他以為郝貝是可以理解他哥的,可是沒有想到呀……他的眼中溢出一抹對郝貝失望的神色來。

郝貝自然懂展翼的意思,不過她也不有去解釋。

其實她很想說——滾尼瑪蛋的裴靖東,死男人,你自以為是把我推的遠遠的,有沒有問過我願意不願意?有沒有想過,我的心也會碎,破鏡縱然能圓,但裂痕卻始終都在。

“嫂子,你要這樣想的話,我就沒話說了……”展翼說了這麽一句很客氣的話。

郝貝也是個直脾氣,當下就拿出手機,按著她媽的要求給莫揚打了個電話。

莫揚接到郝貝電話的時候正在開車去機場的路上。

養父已經派人把卡米爾送了過來,下午五點半的飛機,他想親自去接卡米爾。

他在意大利的時候跟卡米爾相處過段時間,別看那孩子小小的,卻是個心裏能藏事兒子,再加上同是東方人,自然是多多了一份好感的。

當初他就問過卡米爾,如果不想在那種地方呆的話,他可以資助卡米爾去外麵的學校讀書,以後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那時候,小小的卡米爾卻是搖頭說了不。

看到郝貝打來的電話,莫揚那張陰沉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一抹笑容來。

“喂,貝貝……”心情甚好的接了電話,說話的音調都是愉悅的。

郝貝聽得莫揚這麽高興的聲音,心中更是愧疚極了的,小聲的說道:“莫揚,我媽叫你晚上過來吃飯,你過來吧。”

莫揚的心一動,車子停在了馬路邊上,很想回一個字兒馬上過去,可是轉念一想,又說了句:“我現在有點兒事,等忙完了過去好嗎?”

郝貝說了個好,也沒問什麽事兒,隻是跟莫揚說展翼也在,她爸跟她弟都不在家,所以晚上想讓莫揚作陪一下的。

掛上電話,莫揚心情不錯的吹了聲口哨,踩油門往機場駛去。

而此時,機場候接機口處,一個瘦小白淨的小男生正睜大一雙圓圓的眼晴望向接機口處。

莫揚趕到時,看到就是這樣的卡米爾,忍不住高興的喚道:“卡米爾……”

跟卡米爾一起過來的黑衣西裝男看到莫揚時,趕緊帶著卡米爾走了過去,恭敬的喚道:“少爺,小少爺安全送到,這是您要的證件,還有小少爺的一些行李。”

黑衣西裝男把東西交給莫揚,就去候機廳,要乘坐另一班飛機回國。

坐上車子時,莫揚才打量著眼前的卡米爾,黑色的小版勁身裝,是那兒受訓的孩子樣統一的著裝模式,卡米爾有一張白淨的小臉,隻是那張臉永遠是一冷冰冰的緊繃著。

這讓莫揚莫名的皺了下眉頭,問道:“卡米爾,你知道你現在該叫我什麽嗎?”

“少爺。”六歲大的孩子就這麽平靜目視著莫揚回了這兩個字。

莫揚搖頭:“不對。”並揚揚手中的牛皮紙袋提醒卡米爾,他相信卡米爾在來這兒之前,已經有人吱會過他到了這兒之後的事情。

“why?”卡米爾小帥哥挑著眉頭一副尋找答案的模樣。

莫揚知道在那裏參軍密訓的孩子,都不是一般的孩子,要麽是天賦極高的,要麽就是有藥物催長的,故而不要拿他們當一般的孩子來看待,最起碼要當他們實際年齡上加上十歲這樣來相處才合適。

“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

卡米爾眉頭緊緊的擰著,抿著的薄唇彰顯著他的不高興,這是一個很有脾氣的受訓者,曾經讓教官很頭疼的小娃兒。

“是命令還是請求?”

莫揚失笑:“是請求,我親愛的夥伴,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你會多一個父親,以後還會多一個母親,會有一個正常的家庭,我向天主發誓,會像愛我自己的孩子一樣愛你疼你。”

卡米爾酷極了的點了下頭:“那麽,我接受你的請求,爹地。”

莫揚高興的笑了,伸手撫著卡米爾的黑亮短發交待道:“那麽,我帶你去見見你未來的媽咪如何?”

媽咪這個詞之於卡米爾很是陌生,心中帶著一股好奇,不過麵上卻依舊是冰冷的神色點了頭回了一個好字。

在車子開往碧水園的路上時,莫揚已經簡單的跟卡米爾說了郝貝是個什麽樣的人,說了他跟郝貝之間的事兒,最後又說郝貝喜歡什麽樣的孩子雲雲之類的。

卡米爾是多麽聰明的一個孩子呀,豈會聽不出莫揚的意思。

故而當莫揚把車子停在郝家的樓下不放心的叮囑了山卡米爾一句:“卡米爾,待會兒笑一笑,別繃壓著一張臉,跟誰有仇一樣的。”

卡米爾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圓圓的眼晴也眯起了幾分,八顆漂亮的白牙露了出來。

莫揚滿意的點點頭,卡米爾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收了起來。

當門鈴響起,郝貝看到莫揚時微微一笑,莫揚沒來前,她還在忐忑著自己怎麽跟莫揚解釋這兩天的避而不見的事情,沒想到會看到莫揚身邊站著一個可愛的小正太。

生得白白淨淨,玉雕玉琢,跟裴黎曦那對雙胞胎兄弟有得一拚,不過他笑的好燦爛,讓人很舒服的那種笑。

“莫揚,你哪兒弄來的小正太呀……”

郝貝笑著問,並彎腰跟小正太打招呼,一副十分喜愛的模樣。

莫揚站在那裏看著郝貝的舉動,心底有點得意,看來這步棋是走對了,隻要讓郝貝的重心從裴靖東的兩個兒子身上轉移一點,自己未必就沒有機會的。

“爹地,這就是我未來的媽咪嗎?”

卡米爾萌味十足的挑著眉頭問出了這麽一句話,驚的郝貝睜圓眼張大嘴,半彎的身子也僵直住了。

莫揚蹲下身來,把卡米爾抱在懷裏,十分寵溺的開口解釋道:“貝貝你別誤會,卡米爾是我在國外助養的孩子,因為我可能以後不會回去了,所以就征求了卡米爾的意見讓人把他送了過來。”

郝貝長舒了一口氣,還沒說話就看到卡米爾小帥哥一臉委屈的神色,一雙水眸兒眨巴著怯生生的看著郝貝跟莫揚說:“爹地,媽咪是不是不喜歡我……嗚嗚嗚……”

小帥哥絕對堪稱演技派未來的童星影帝級人物,聲淚俱下的模樣瞬間就把郝貝這二妞給秒殺了!

“沒有,沒有,我沒有不喜歡你。”

從卡米爾身上郝貝總算知道那句——六月天小娃兒的臉是什麽意思了。

因為她的一句話,剛才還哭的跟個淚人兒一樣卡米爾這會兒已經抱著郝貝吧唧一口印了個口印在她臉上。

展翼就這麽冷冷的站在客廳裏看著那門口的一家三口,聽著那個孩子管莫揚叫爹地管郝貝叫媽咪,真是看得眼疼,聽耳朵疼。

所以當郝媽媽從廚房裏出來時,就看到展翼離開的身影。

郝貝看著展翼離開的腳步,站在門口,有點惆然若失的感覺。

莫揚卻是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先帶卡米爾進去,他自己則是去追展翼去了。

展翼冷眼看著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伸手擋住的莫揚,心中壞壞的想著,怎麽不把莫揚這小子的手給夾斷呢!

兩個同樣斯文如玉的男人就這麽以眼神廝殺著……

最終還是莫揚打破了沉默開口道:“展翼,來了怎麽不一塊兒吃個飯就走呢?”

展翼一撇嘴沒好氣的說道:“你們一家三口剛團聚,我在這兒不成了特大號電燈泡的嗎?”

“這個倒是真的,展翼還是你有自知之明呀。”莫揚意有所指的說著。

展翼讓莫揚這話給氣的不輕,強忍著在心裏勸著自己,這是他哥的事兒,他哥隻是說讓他來看看郝貝,並沒有說其它的,他忍了莫揚這小子的話吧。

可是莫揚接下來的話,就讓展翼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了。

“展翼,麻煩你告訴一下裴靖東,我們很快會訂婚結婚,因為丁家和裴家的恩怨,到時候就不請他了,回頭私底下我們再宴請他……”

“你!”展翼說了一個你字,倏地出拳。

可惜莫揚最做好了準備,一伸手就接住了他的拳頭,狠狠的甩下,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這把展翼同學給氣的喲,肺都快要氣炸了的。

展翼下了樓氣的不輕,拿出手機就給裴靖東打電話,開口就道:“哥,我看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你以為小瑜和小曦是籌碼嗎?你家莫揚現在弄了個跟你一樣的籌碼呢……”

電話裏的裴靖東也是一怔,繼而說道:“嗯,你先回來再說。”

展翼被裴靖東這不鹹不淡的話氣的肝疼,詐唬著提醒著:“哥,你能不能上點心呀,這是你的事兒,不是我的事呀……”

裴靖東沉沉的罵聲自電話裏傳來:“你他媽的廢毛的話,我讓你趕緊回來再說不成嗎?1201五分鍾之內看不到你我把你扔南極去……”

“啊……哥你……”展翼剛說到這兒,電話裏已經傳出嘀嘀的掛斷聲了。

展翼看了下時間,連滾帶爬的往a座奔去,跟瘋子一樣邊跑邊笑,他才到南華他哥就在1201了,是不是可以設想一下是跟他一起出發的,他有點好奇自己怎麽就沒發現他哥的車子呢。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a座1201陽台處,裴靖東笑看著樓下瘋子一樣的展翼,苦中作樂的想著自己要跟郝貝最後成不了的話,展翼是不是得氣的跟他斷絕兄弟關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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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腳踏進門,就被女人纖細的藕臂勾住脖頸:“親愛的,你回來了。”說完,還主動啄了下他的唇。

男人挑眉,視線越過她的頭頂,看向客廳裏坐著的眾位長輩,低聲問:“怎麽回事?”

她唇落在他的薄唇,吐出三個字:“利用你。”

他唇色帶笑,眉眼含春,說:“那你應該利用的更徹底一點。”

下一刻,她的後腦被大掌扣住的同時,唇也被狠狠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