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夜半送吃食,無聲的告別!
165:夜半送吃食,無聲的告別!
展翼縱然心裏有千萬個不情願,也抵不過裴靖東最後那句【小瑜和小曦還需要人照顧】。
他紅著眼從書房退了出來,靠在外麵的牆壁上,看著天空皎潔明亮的圓月,心中淒然的想著六年前那場戰役中,兩個哥哥隻回來了一個。
想必那個時候,另一個也是同樣的話吧。
不過那個時候,還沒有小瑜和小曦,不過展翼可以想像得到,哥哥們會怎麽樣的說,那個時候要照顧的人無非就是自己和方柳姐呀。
眼角有顆淚珠落下,又迅速的被展翼給擦掉了,男兒流血不流淚,就是他這麽沒用,才會讓哥哥們總是惦記著他的吧,所以他一定要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會把小曦和小瑜照顧好,也會成為他哥最得力的助手。
好吧,這就成了展小翼同學畢生要實現的目標了。
而書房裏的裴靖東就這麽又幹坐了一會兒,眼晴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麵前的白紙,腦海裏卻在這張白紙下記錄下密密麻麻的紅色織線來。
揉了下發疼的太陽穴,以己之力,好像有點以卵擊石的感覺。
書房裏有一張行軍床,他這幾晚都是在這兒湊合的,沒辦法,一睡到那張大**就覺得空落落的。
心裏甚至埋怨展翼給他弄那麽大的床做什麽,好幾次都想把小曦抱來一起睡,可是想想小曦估計得笑話他吧。
於是就到書房裏擺了這麽一張小床,困了就在這兒關湊合一下。
其實他困的時間不多,大部分的夜裏都能讓夢給驚醒了。
醒來後除去一身的冷汗就是無盡的相思。
歎口氣,走過去鋪上被子睡了下來。
時針指已經向了十二點鍾,他卻還是了無睡意,從行軍**坐起來,抿著唇走到書桌前,看著之前寫下的幾個關鍵字,眉心擰的緊緊的……
這是一個漩渦,巨大的漩渦,現在就必需顛覆他從前的所有認知,一切從頭再來。
不相任何人,隻相信他自己。
這麽以來,分析起來,身邊的人,除了郝貝、展翼、小瑜和小曦,就沒有可以信任的人了,也許有一天,連展翼和郝貝也是不可以相信的,或者說連小瑜和小曦都可以相信。
這是一件多麽讓人恐慌的事情呀,身邊好像有無數雙眼晴在盯著他的一舉一動,腳下也像是埋著無數顆地雷,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踩中雷區,瞬間灰飛煙滅都有可能。
扒拉一把黑色的短發,揉了揉眉心,突然之間就很想去看看郝貝那女人是不是睡的還是那樣香甜。
……
丁家,二樓臥室裏,郝貝是讓肚子給餓醒的。
天知道她今天逛街逛的有多累的,所以回來就跟方薔薇說了是晚上別叫她吃飯。
這一覺就睡到了剛剛,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十二點了。
手機上有兩條短信。
點開,都是莫揚發來的。
【貝貝,我今天很開心。】
【貝貝睡了嗎?晚安,好夢。】
郝貝嘴角一勾,睡飽了,就是有點餓了……
放下手機沒一會兒,鬼使神差的又摁了一條短信過去。
【我好餓,想吃東西……】
發完短信手,郝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點熱,估計還紅了吧!
把頭埋在枕頭上,有點沒臉見人的節奏,天呀,她這算起來都二十五歲了,還這麽矯情的跟個十五歲的少女一樣,真是沒得救了。
十四五歲時,正和陸銘煒早戀著。
早戀中的郝貝可矯情著呢,嘴又貪吃,還懶得動,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奴役陸銘煒的。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手機,所以常常半夜想吃東西,都是給跑去客廳給陸銘煒打電話,說自己想吃什麽……
記得有一次,特別想呼南華城西的一家糕點鋪的綠豆餅,就是跟個孕婦一樣嘴饞的想吃的不行。
就打電話給陸銘煒說:“煒哥哥,我想吃那家的雲吞了,超級的想吃喲……”一通亂說,說的好像今天要吃不上,就難過死的……
掛上電話後,就覺得自己可笑,都十二點了,雖然那家店是24小時營業的,可是離他們家那兒還有好遠的,那也是像今天一樣的冬天。
手機滴滴的短信音響起,郝貝才從回憶中抽回思緒,拿起來一看是莫揚回的短信:【沒睡?想吃什麽?】
郝貝一看到短信,心中漣漪一片,伸手捶著枕頭,啊啊啊啊的亂叫,天呀地呀,如果我說我想吃城南那家的春卷和奶茶,莫揚會不會去給我買呀!
是個女人都有點小矯情,有點小作,郝貝又是這樣一個極愛作,又極其矯情的。
這會兒就跟腦子讓門擠了一樣的,真就打了一條短信過去:【想吃城南皇記的春卷,要紅豆味的,還想喝他家的珍珠奶茶……】
這次短信回的很快,很簡單隻有一個字【好。】
那邊收到短信的莫揚,正好還沒睡,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剛巧蘇莫曉起床喝水,就看到弟弟要外出就問了句:“這麽晚去哪兒?”
莫揚嘴角帶著抹笑意,輕咳一嗓子道:“貝貝想吃春卷,我去給她買。”
“吃春卷?”
蘇莫曉的眉頭不自覺的攏了起來重複著帶了個問號,心想神經病吧,這大半夜的。
但看著弟弟已經走到門口處,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就低咒了一句:“怎麽沒把她吃胖死呢!”這麽作著她弟,讓蘇莫曉的心裏不舒服極了,簡直就是恨的牙根癢癢的。
郝貝胖死不胖死這個沒得說,不過蘇莫曉這一夜卻是怎麽也睡不著了,就聽著門外的動靜呢。
莫揚出了院子,就往郝貝家看過去,就看二樓的那個方向,正巧是郝貝住的那間南向的臥室,燈還亮著,於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郝貝聽到電話響,嚇和一怔,手一抖就接了起來。
“還有什麽想吃的沒?”莫揚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郝貝的心一下就曖了。
“那個,你不會真的去給我買吧,那個不要了,好遠的,現在都這麽晚了……”
郝貝說著話仰頭望著天花板,心裏想著那句‘有情飲水飽’怎麽自己就沒有這種感覺呢,肚子還是好餓呢。
“你到陽台來……”電話裏傳來莫揚這句話,郝貝愣了一下,起身就往陽台處衝去。
當她看到對門樓下站在車子前的莫揚時,眉眼都笑的彎彎的了,耳邊又傳來莫揚溫潤如曖玉般的聲音來。
“貝貝,我不敢說能把世界最好的東西送給你,但是可以傾我所有為你做任務事,所以,想吃什麽就說吧,那怕是把整個江城市跑遍了,我也給你買來……”
……
這一通電話,兩人就一直說到莫揚一開車出去為止。
莫揚都這樣說了,郝貝也不好意思再說吃別的了,就說吃這兩樣,掛上電話回到**時,摸著空空的肚子,怯然的想著——果真自己就是適合有情飲水飽呀,因為這肚子實在是餓得不像話了。
躺在**像烙餅一樣翻來翻去的就是讓餓的睡不著。
坐起身來,她想去廚房找點吃的,可是一想到出了臥室可能方薔薇就能驚醒方薔薇呢。
有一次她半夜起來喝水,方薔薇就跟著起來了,問她是不是餓了這樣那樣的,搞得她很不適應。
她這人就這樣,她要把對方當自己人,那能半夜把人挖起來給她做好吃的,像以前的夏秋和陸銘煒就是如此。
她要把人當外人,那怕是正常的在一個鍋子裏吃飯,她也覺得別扭。
所以隻能這樣烙起煎餅了。
……
殊不知,三樓相鄰的那一處,裴靖東正在小廚房裏折騰吃的呢。
為毛他會知道郝貝想吃東西,就是拜那個該死的手機所賜,不巧,他正好把郝貝的自言自語和跟莫揚的通話全聽到了!
又聽到郝貝在屋子裏的喃喃自語,說的他自己都餓了一樣的,所以就起來找吃的了。
說實話,這些天都是在樓下吃柳晴晴做的飯,小廚房的冰箱裏,除了牛奶和麵包,就隻有幾顆雞蛋。
好在櫃子裏還有方便麵。
這對於裴靖東來說,已經是不錯的了。
開了火,煮好水,就開始煮麵,一邊煮一邊腹誹著,他這是做給自己吃的,才不是做給郝貝那死女人吃的。
那死女人嘴可饞著呢,還城南的春卷,這大冬天好不,吃毛線的春卷呀,大晚上吃甜的,也不怕胖死的!
做好了一鍋麵,這才犯愁,這是要送過去,還是讓郝貝自己過來吃。
很快,就做了決定,還是送過去得了,順便把郝貝好個手機也要過來,不然自己有事沒事兒的就愛這麽聽聽她的動靜,能放開手才怪呢!
這麽想著,裴靖東就帶著鍋子往對門去了,別以為人家這次地趴窗,還沒那麽高技術到拿著鍋還能爬窗的。
有鑰匙呀,丁家三樓的這道門他早就想破了,所以弄了把鑰匙過來。
就這麽輕鬆的開了門,往樓下走。
到了郝貝的房門前,這才輕扣的門。
郝貝正在**翻滾著呢就聽到門讓人敲響了,嚇的一個戰栗就從**爬了起來,驚恐的看著門板,看到那門後的鎖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口啞聲問:“誰?”
“我。”裴靖東簡單的回了一個我字。
郝貝心裏納悶呢,是自己幻聽了嗎?怎麽好像聽到裴靖東的聲音了呢。
“你誰呀你,方葵?”
反正是個男音,這屋子裏也就方葵個變態做過半夜跑她房裏的事情來,所以她想沒準就是方葵那個變態呢。
裴靖東滿臉黑線,臥槽!
敢情方葵天天半夜來找你呀,你叫方葵的名字,叫這麽順口。
“開門是我!”沉聲又說了一句,瞪著這門板,恨不得一腳踹開得了。
這次郝貝聽清了,腳步往後一退,怯生生的反問一聲:“裴靖東!”
“開門!”外麵又是這麽一聲。
郝貝懵懵的覺得頭腦有點發暈,她這是不是在作夢呀,裴靖東怎麽會到她家的,還在她的門外,這大半夜的誰給他開的門呀!
不過想歸想,還是不情願的拿起鑰匙開了門後的鎖。
門剛一打開,一個鍋子就塞她手裏了,隻見男人沒好氣的沉著一張陰沉的臉吐了兩個字:“給你。”
說罷閃身進屋,門也讓輕輕的關上了,而後一扣,就鎖起來了。
殊不知,這邊的門剛鎖上,斜對門的門就輕輕的打開了。
方葵拿著手機,若有所思的看著剛剛拍下的畫麵,嘴角揚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再說屋內的郝貝,真是有點接受無能,把鍋抱到小茶幾上一放,就掀了鍋蓋。
一看是泡麵,不自覺的就咽了咽口水,指著這鍋麵問裴靖東:“這能吃嗎?”
裴靖東讓氣樂嗬了,道:“又不是給你吃的。”說著走過去,大大咧咧的往小沙發上一坐,拿起筷子挑起泡麵就往嘴裏送。
郝貝的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這可真是要饞死人的節奏呢。
還好邊上還有一雙筷子,她也就不客氣了,直接拿起來,挑了麵用手接著就往嘴裏送。
裴靖東眼皮都沒抬一下的,不過看到鍋子裏多出的一雙筷子時,攏起的眉頭總算是展開了。
兩個人一鍋麵,就這麽沒說話,跟搶食一樣,吃的那叫一個暢快呀,郝貝吃的滿頭大汗的,一鍋麵,很快就見了底,兩顆雞蛋郝貝吃了一個半,餘下的半個自然是進了裴靖東的肚子裏。
吃飽了,就撫著肚子坐在沙發上消食。
裴靖東這時候才抬眼,不禁又皺起了眉頭,你看這女人現在要多沒形像就多沒形像。
有那個女人像她一樣,吃飽了嘴都不擦的,那跟角還有麵漬,還跟饞貓似的舔一下又一下嘴角……
裴靖東倏地坐直了身子,半彎著身子,掩蓋下自己的燥動,不自在的輕咳了一嗓子才開口訓道:“我說你能有點形像嗎?嘴角也不知道擦一下的。”
郝貝聽了這話,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暗罵:尼妹的,烏鴉落到豬身上,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呀。
這男人好意思說她嗎?他也沒好到哪兒去。
於是乎,郝貝伸手抽了一張麵巾紙,擦了下嘴角,又抽了一紙甩給裴靖東:“我說,你也擦下吧。”
裴靖東老臉一黯,瞪她一眼,接過麵斤紙,動作頗為粗魯的胡亂擦了一下就扔進垃圾桶裏。
郝貝這才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這男人是怎麽進來的呀。
她這麽一問,裴靖東就樂了,壞壞的笑著看著她道:“你這是吃幹抹淨了要趕人的節奏?”
天可憐見,郝貝冤枉死了,她就是單純的弄不明白而已。
生氣的怒眼對上男人那壞壞的笑眸時,小臉兒猛然一紅,滾尼妹的死男人,說的叫什麽鬼話呀,什麽叫她吃幹抹淨了呢!
天花板上,粉色的水晶燈散發出暈黃的光芒,郝貝臉上的緋紅之色看在裴靖東的眼中,竟然成了這世界上最美的色澤。
“臉怎麽這麽紅,發燒了……”
你就瞧這男人有多壞吧,明明把話說的讓人浮想聯翩的,他自己又在這兒故作正經的伸手去摸人家的額頭。
那正經的模樣都——讓郝貝有種是她自己想的太猥瑣了的感覺。
當大掌終於觸上她的額頭時,沒有人知道裴靖東的心都像是讓絲線密密的纏繞起了一樣,嘴上還要說的特別正經的。
“咦,沒發燒呀,怎麽這麽熱呢,臉也是紅的……”
粗糲的大掌順著郝貝光潔的額頭往下,虎眸中盡是一汪貪婪帶著**的綠光。
郝貝的心怦怦怦的跳了起來,全身發熱的要冒火,光著的小腳指都倦縮在一起了。
男人的喉結滾動,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響。
女人的眼晴也閉上了,空氣中都宣泄出一種叫作曖昧的氣息來。
周邊安靜的甚至隻能聽到彼此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那吞咽口水的聲音。
卻在這時,男人有些沙啞的聲音滲入郝貝的耳中。
“以後別這麽沒形像,也別半夜放男人進屋,是個好女人就要愛惜自己……”
轟隆隆!
隻此一句,猶如晴天一道霹靂,簡直把郝貝給雷的外焦裏嫩的。
倏地睜開眼,瞪的又圓又大的,一臉憤慨的神色怒視著那個一本正經說話的男人!
男人的大手甚至還在她的臉上沒有移動分毫,可是那掌心的溫度,灼的郝貝心肝都疼了!
可是這男人就像是儈子手一樣,拿著大刀,劈裏啪啦就衝她砍來。
“不要再想著我了,好好的跟莫揚在一起吧。再也不要像今天這樣作著讓莫揚半夜給你買東西了,萬一路上出點事兒,你哭死都來不及,你說說你這麽大個人了,不矯情會死嗎?”
郝貝此時,真恨呀!
也特別的想抽自己兩巴掌,這是犯什麽賤呢,心裏難受什麽呢!
郝貝那刀尖子一樣的目光就這樣淩遲著一直在講話的男人,他講了好多,可是她就記住了一句話——【不要再想我了,好好的跟莫揚在一起吧。】
她很想噴他一臉的口水,她怎麽沒有好好的跟莫揚在一起了?
是那個混蛋,大半夜的跑來敲她的房門的!
轉而一想,也是自己犯賤,有人敲她就開呀,她完全可以不開的呀!
這麽一想就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裴靖東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嗎?”
裴靖東以為郝貝會生氣,心裏都作好了說服她的準備,可是沒有想到郝貝會這麽平靜,這讓他還有點不太適應。
故而站起來時還有點不確定的問了句:“你聽懂我說的話了嗎?”
郝貝不耐煩的揮手:“聽懂了,可以走了嗎?我還要休息,這要讓別人看到你大半夜的從我房裏出去算怎麽回事呀?”
這話就像一把利箭一樣,直穿男人的心間而過,心口處疼了起來。
這就是要散夥的節奏呢。
這女人真狠心,真的一點也不留戀了吧。
這樣其實最好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過了今天有沒有明天,所以這樣是最好的不是嗎?
可是心還是會疼,很疼!
張了嘴,剛想說話,郝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郝貝煩燥的一揮手,像趕蒼蠅一樣的語氣衝裴靖東說著:“你趕緊哪來的哪去,我這兒忙著呢。”
說罷奔回**拿起手機一看是莫揚的電話。
笑著就接了起來:“莫揚,你回來了嗎?”
莫揚是要回來了,車子已經開進家屬院了,這給郝貝打電話就是看她睡著沒,不然一會奶茶涼了,小姑娘估計又覺得不好喝了。
“是呀,馬上就到樓下,沒睡著呢吧。”
“沒有呢,那我給你開門去。”說著拿著電話就要往外走的模樣。
那邊又傳來莫揚的叮囑聲來:“多穿點,外麵挺冷的。”
郝貝恩了一聲,一副完全沒看到裴靖東還站在她屋子裏的的模樣,開了櫃門拿了件厚的外套罩在睡衣的外麵,抬起腳就要往外走。
走了一下,又頓下腳步笑笑的看著裴靖東問:“謝謝你的麵,不過說實在的,泡麵真難吃,是我吃過最難吃的了。”
裴靖東差點沒讓氣死的,你說這女人嘴巴怎麽就這麽毒呢,難吃你還吃那和歡的。
冷哼一聲:“難吃你就別吃呀。”心中則想著,以後就是想吃,小爺也不伺候了!愛誰伺候誰伺候去!
兩個就像是鬥架一樣,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的互相瞪眼。
最後還是郝貝先沉不住氣的趕人了,“你怎麽還不走呢?”
裴靖東這才想起此行還有一個目的,指著郝貝的手機說:“把手機還給我,咱們這也算是兩清了。”
郝貝倒吸了一口涼氣,啞聲問:“你來就是為了要手機的。”
裴靖東很實誠的點了頭,郝貝氣極的走到床頭起,拿起手機,一把就朝著裴靖東的方向砸了過去,氣呼呼的罵著:“給你給你,全給你,誰稀罕你的這塊破磚頭一樣的。”
這不好是裴靖東呀,一伸手竟然給接著了。
一點兒也不客氣的把手機電池扣掉,而後扣出郝貝的手機卡,把手機卡往桌子上一放,這才開口道:“以後用手機不要用智能機,用非智能機吧。”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聽到樓下有鎖車的聲音,料想應該是莫揚,先裴靖東一步就出了房門。
走到門口時,指了指茶幾上的鍋子警告著:“把屬於你的東西全都帶走,我可不想天天晚上接到無關緊要的訪客來要東西。”
她這話說的痛快了,一轉身出了屋子。
可是被留下下的裴靖東心裏卻是難受的要死。
特麽的,這死女人得多沒良心呀。
屬於他怕東西,他能帶得走嗎?
如果以有,他恨不得把這死女人給拆了卸了,一塊塊的裝口袋裏帶身上得了。
屋子裏空空的,再沒有那些旖旎曖昧的氛圍,有的隻是滿屋子的泡麵味。
裴靖東皺著眉頭過去打開窗子,想著透透氣唄。
卻是一抬眼,這麽不經意的一掃,就觸到斜對門那個坐在陽台處抽煙的女人。
身子一僵,快速閃身到窗簾後麵,皺著眉頭想蘇莫曉剛才也沒往這邊看,應該是沒有看到他的吧。
蘇莫曉有多疼莫揚這個弟弟,裴靖東可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心中祈禱著蘇莫曉沒看到他,不然的話,蘇莫曉沒準會為難郝貝的吧。
可是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永遠都是殘酷的。
蘇莫曉是睡不著,就到陽台處坐著呢,遠遠的就看到她弟的車子停在門崗處,笑了笑,抽了根煙點上。
煙這個東西,也不光是男人喜歡,有時候寂寞的女人也同樣喜歡。
蘇莫曉是在十三歲時學會抽煙的,那時候莫月華帶著莫揚去了意大利,蘇鵬每天過得渾渾噩噩的,不是喝酒就是抽煙。
家裏總是煙酒味不斷。
有一次蘇莫曉就好奇這煙和酒有這麽好麽?
於是就偷偷的學會了,自此之後。
蘇鵬在客廳裏抽,蘇莫曉就在臥室裏抽。
不過從弟弟莫揚回來後,她已經好久沒抽過了。
今天卻是心血**的又點上了一根。
那麽巧,那些不該讓她看到的,她也看到了。
蘇莫曉嘴角勾起了一抹無奈的笑,她該拿郝貝這女人怎麽辦才好呢?
瞧瞧丁家的樓下,郝貝這女人還一副歡天喜地的模樣給自己傻弟弟開了門呢。
蘇莫曉就想不明白,一個女人怎麽能有這麽大的精力,前腳才跟前夫鬼混完,後腳就跟她弟在樓下纏錦呢。
就這樣,蘇莫曉敢打賭,她那傻弟弟這會兒臉下肯定樂壞了。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莫揚才剛停好車,郝貝就從樓上小跑著下來開了門。
院門是莫揚自己打開的,就在小院子的中央,莫揚手裏還拎著東西喲,郝貝就像個小火車頭一樣的撲了上來。
莫揚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把撲到她懷裏的女子給抱了個滿懷。
剛才去買東西的候候,店裏的老板還笑著打趣他說肯定是買給女朋友的吧,還多送了他點春卷,說女朋友肯定會感動壞了的。
回來的路上,心情都是雀躍的,想像著郝貝會不會感動。
就算不會感動,最起碼也會吃著東西時笑的眉眼彎彎的像小月亮似的吧。
這麽一想,莫揚的心裏就很舒服。
可是沒有想到,小姑娘會這麽熱情。
月光正好,可以映出懷中小姑娘那嫩紅的臉蛋。
莫揚單手把彼此分開了一點,一手挑起小姑娘的下顎,低頭想親她。
郝貝愣了一下,迅即反應極快的一側,莫揚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心怦怦怦的跳動著,不是讓親的心跳加快,而是有種愧疚……
她發誓,莫揚要再親她,她一定不會拒絕的,不過她剛才吃了泡麵,她怕莫揚會知道裴靖東送來的泡麵呀……
莫揚倒是無奈的搖頭,沒怎麽在意的喃喃著:“進屋吃吧,還熱著呢,吃完了早點睡。”
“你不進去?”郝貝詫異的問。
莫揚打趣的笑道:“你希望我進去。”
郝貝的臉上一紅,有種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的衝動。
她真不是那個意思,甚至還有點不想讓莫揚進去,她怕裴靖東還沒走,或者裴靖東就會在她家客廳呢。
於是推了一下莫揚:“沒有了,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去休息吧。”
“那你親我一下……”莫揚要求著。
郝貝這會兒是真怕莫揚要跟進去了,於是敷衍性的在莫揚臉下親了一記,拿過莫揚手裏買來的東西,笑著衝莫揚揮手:“好了,快回去吧。”
“你先進去。”莫揚聲音暗啞的說著。
郝貝點點頭,往屋裏走,臨進門前,一回頭,看到莫揚還站在小院子中,笑了笑,轉身進屋。
莫揚就這麽站在小院裏,關門音傳來時,他臉上的笑容僵掉了,伸手抹了抹郝貝親他的那一處,敏感的嗅覺告訴他,有股方便麵的味道。
有絲挫敗的攤著肩膀退出小院,並卡上門鎖,這才往自家行去。
再說郝貝呢,剛拿著東西進了屋,就看到方薔薇披著外套從一樓的房間出來。
笑著問:“出去了嗎?”
郝貝點了下頭,舉下手中的東西:“恩,莫揚給我送吃的了。”
方薔薇堆著滿臉的笑說道:“是餓了嗎?怎麽不叫媽媽起來給你做呢,這外麵賣的東西再好吃也不營養的。”
郝貝最煩的就是方薔薇時不時的就這樣說話,你不提你是我媽,我也知道你是我媽的好不,就這麽一直說一直說的有意思嗎?
“我吃這個就好,我二十多年沒吃親媽煮的飯菜也長這麽大了!”郝貝意有所指的說著,拎著袋子越過方薔薇就往樓上行去了。
方薔薇站在原地,看著郝貝上樓的身影,又追問一句:“我給你再做個湯吧。”
郝貝頭都沒回的答道:“不用了,明天早上我想吃小米粥。”
她也不是那麽狠心的人,所以才加了後麵那一句,但凡她有一點要求,方薔薇都能很高興,這又是她親媽,她就算生氣,還能真恨到骨頭裏去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了。
這個夜晚可真是個不太平的夜呢。
這邊剛打發了方薔薇,上了二樓就見方葵的門開著。
不巧,回她的房間就要路過方葵的房間。
此時,方葵那變態人,正倚在門口處,拿著個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呢?
郝貝也沒理她,可是走到方葵身邊時,方葵卻是像鬼魅一樣的開口了:“你說要是讓莫揚知道你前腳才送走前夫,還在你房裏呆了近一個小時,會怎麽樣呢?”
郝貝倒抽一口冷氣,恨不得把手中的袋子摔到方葵那張帶笑的臉上去。
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這麽做,而是站定身子,平靜的看著方葵問:“你想怎麽樣?”
方葵揚了揚手機,讓郝貝看清他剛二拍下了什麽。
是裴靖東端著鍋敲她門,和拿著鍋出去的視頻。
郝貝暗吧裴靖東個豬頭啊,怎麽就讓方葵給拍下了呢。
“我也沒想怎麽樣,就想讓你對我小姨好一點,然後咱們和好,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不好嗎?”
郝貝抿著嘴,不相信的看著方葵。
如果方葵剛來家裏時是這樣說的,她肯定相信。
但現在,她是怎麽也不相信方葵會變好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謝謝你了,我會做到的。”說罷也不管方葵會不會回話,就往屋裏行去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眼晴四處掃視著,看到空空的屋子,嘴角一撇,往沙發處走去。
紅豆味的春卷就放在小茶幾上,還有那杯冒著熱氣的珍珠奶茶。
但是郝貝的眼前卻隻有剛才還放在這兒的那個小鍋裏滿滿的泡麵。
這麽以來,麵對香甜的春卷,竟然是沒了一點的味口的。
最後的結果,那盒春卷,也隻吃了一口,奶茶喝了一口,就這麽白白的浪費了莫揚的一片癡心呀。
門外,又一扇門悄然的打開。
是一身大紅色真絲睡衣的丁念涵。
這麽大冬天的,也真虧丁念涵穿得出來,還是那種近乎透明的薄紗款的,嫩白的肌膚上全都是雞皮疙瘩,可是還是款步走向開著的房門。
進了屋,就把門給關上了。
方葵身上穿著夾棉的睡衣,正倚在床頭抽煙,就看到這麽**的走進來的丁念涵,不屑的冷哼一聲沒說話。
丁念涵邁著貓兒般的步子一點點的走近,四十歲的女人了,因為沒有經曆過情事沒生過孩子,身材也沒走樣,看起來就是少女時的模樣。
不過方葵對丁念涵可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就是上次,也沒有真跟丁念涵上床,不過是給了丁念涵這老女人一點甜頭而已。
這種老女人,有她的清高,所以不願意委身於一般的男人。
心中肖想著方葵的生父蘇鵬,這些年還真就守身如玉的。
但是遇上方葵這種男人,又注定是栽個大跟頭的。
“小葵,為什麽要對郝貝這麽好?我真不明白了……”丁念涵是想不通的。
方葵輕蔑看著一直在努力挑逗著的丁念涵,笑道:“她是我小姨的女兒,我對她好不是應該的嗎?你呀,別吃這種飛醋,等著我事成了之後,一定娶你為妻。”
丁念涵一聽這話就五迷三道的。
她愛的男人是蘇鵬,可是蘇鵬就是離婚了也不娶她。
那麽,如今蘇鵬的兒子承諾會娶她,別說是讓她對方薔薇好,那就是讓她去求方薔薇,丁念涵都願意的。
不過也聽明白了一個重點,開口問道:“你要做什麽事兒,我能幫忙嗎?”
方葵輕笑,眼中盡是壞壞的笑意。
心底卻是一種鄙視丁念涵到極點,這種女人也就配伺候男人的,娶她,做夢呢吧!
“當然,如果你能幫到我最好,不過現在還不用你幫我,我也舍不得讓你去做事,就好好的在家裏,幫我看著家裏的人的一舉一動,特別是你爸和你哥。”
方葵說著勾起丁念涵,來了個法式熱吻。
丁念涵的魂魄瞬間就飛上天了一般的快樂著。
有一種強烈的渴望,可是方葵卻是不動她的,親親她安撫著:“你的第一次,我要留在我們的新婚夜。”
這傻兮兮的丁念涵呀,根本就不知道她之於方葵來說,那就跟大路邊的小草一樣,有你可,無你也可。
不過也幸虧她愛作夢,信了方葵的話。
不然的話,郝貝也沒好日子過的。
……
第二天一早,方薔薇早早的就起床了,洗小米,做小菜,忙的不亦樂呼。
等早餐時,果真就有郝貝昨晚上說的小米粥。
黃黃色澤,濃鬱的香味,可見光這粥,方薔薇就是下了功夫熬的。
郝貝笑吃了一口,笑著抬頭衝方薔薇道謝:“很好吃,謝謝媽媽。”
方薔薇聽了這話,樂的眼底都有淚水出來了,這等了好久,郝貝終於讓自己感動了嗎?
麵郝貝卻是一側目就去看方葵。
丁念涵卻是低下對,眼底對方薔薇的鄙視又深了一層。
倒是呼弘濟有點意外郝貝的這種態度,多看了郝貝兩眼。
郝貝一抬頭對上呼弘濟探索的眼神,甜甜的喊了句:“爸爸,我今天想去市展覽館,你能找個司機送我去嗎?”
呼弘濟這叫一個不適就應呀。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聽到郝貝管他叫爸,但此時,卻又是笑的十分和藹的道:“當然可以,一會吃完飯,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爺爺,再讓司機送你過去。莫揚去嗎?”
郝貝其實就是這麽一說詞,她去展覽館能有什麽事兒呀。
不過還是點頭,說莫揚也一起去。
吃過了飯,郝貝跟方薔薇一起坐上了呼弘濟的車子,又叫上了莫揚就往醫院裏開去了。
臨到醫院門口處時,呼弘濟才喊住了郝貝,讓莫揚和方薔薇先上去,他有話跟郝貝說。
郝貝笑著站在那裏等呼弘濟開口。
呼弘濟這才說道:“你勸勸你爺爺,醫院也不能當家住呀,讓爺爺回家來,咱們一家人住在一起才是回事呀。”
郝貝聽話的點頭:“恩,我會跟爺爺說的,爸爸,我還想買個手機沒錢了……”反正現在叫這一聲爸不能白叫吧,而且她覺得呼弘濟也沒真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的。
呼弘濟失笑的拿了張卡給郝貝,並說了密碼。
密碼是呼小筠的生日,郝貝記下來了,兩個人一起往醫院裏走。
……
辦公樓裏,裴靖東頂著兩隻熊貓眼往辦公室行去。
卻是在擰動辦公室的門時,身子一僵,門是開著的。
他的辦公室,隻有自己和展翼有鑰匙的,展翼送小曦去上學了,這會兒還沒回來,會是誰開了他的辦公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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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早點審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