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金礦的產權

裴靖東呢,出了醫院就看到姚修遠的那輛寶藍色慕尚,真不是他要偷看的。

而是這夫妻倆就不能避諱一點嗎?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嘖嘖,要親熱不會回家去啊!

正在心裏叨叨著呢,就有人開心的在喚他。

“哥,哥……”

裴靖東暗道不好,真恨不得一腳把姚修遠這車子給踹飛了的。

展翼是接到裴靖東的電話,本來是要去機場接人的,可是裴靖東讓他直接來醫院。

“哥,你在看什麽呢?”展翼說著話,順著裴靖東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巧,看到就是姚修遠在親寧馨的畫麵,展翼呆愣愣的站在那裏,而後抓了把自己的頭發,酸酸的嗬笑一聲,道:“哥,咱們回家吧,要不我順便把小瑜他們也接回來啊……”

裴靖東挑下眉頭,既然看到了,也不能當沒看到,哥倆好的摟住展翼的肩膀問:“放下了?”

展翼尷尬“嘿嘿”笑了兩聲,不答反問:“那個,哥,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啊,什麽都要你們替我操心的,就連你出事了,也讓我走的遠遠的……我是不是……”

說到這兒,展小翼同學眼底都是紅的。

“誰這樣說你的?”裴靖東輕問出聲,展翼是個心思細的人,可也沒細到這份上,雖然他的確是這樣想,但……

展翼一撇嘴,不悅的丟了三個字:“蘇莫曉。”

也是在裴靖東出事的那一刻,展翼才知道自己有多麽的渺小,以前隻覺得自己可以一個人通過影子部隊的篩選,並加入,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他就可以跟他的哥哥們一起並肩作戰,但沒有想到……

裴靖東勾了唇角,輕笑出聲,拍著展翼的肩膀認真的說:“你聽她亂說呢,每個人各有所長,而我作為兄長,我有權利和責任去保護你不受到傷害,再說了,出力的事兒,有別人用,咱幹嘛傻到非得親力親為呢?”

展翼感激的一笑,故作輕鬆的聳聳肩,而後說:“那我們先回家吧。”

裴靖東點頭,跟展翼往自家車子處走,走兩步時,似乎察覺到什麽。

猛然一回頭,就看到姚修遠那輛車子裏,那對剛才還在親熱夫妻二人殷切不明的視線,是追著他來的,或是追著展翼來的?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展翼能放得下。

當然,要真能放得下才好。

車子平穩的駛出醫院,往家屬院的方向駛去,再拐個彎就能進門了,卻在拐彎的時候出事了……

裴靖東有點累,本來是闔目小歇的,但是,忽然一個急刹車,連帶的他的身子都往前栽了下!

在他還沒弄明白發生什麽事兒的時候,開車的展翼已經解了安全帶,火大的甩開車門下了車,裴靖東趕緊下車。

這才看清,就在車子與拐角處,擠著一個行人,就差一點就撞上了。

那是一個中年女人,就這麽卡在那裏,顯然是驚魂未定。

“你他媽的沒長眼啊,看到有車子不知道躲著點,闖什麽紅燈啊……”

展翼是下車就罵,似乎一肚子的火氣。

裴靖東擰了下眉頭,大喝一聲:“展小翼,閉嘴!”

吼罷,過去扶起那中年婦人,輕聲問:“有沒有撞到哪裏?”

婦人指了指對麵,眼淚汪汪的,她真不是故意闖紅燈的,她兒子讀中學了,老師打來電話說最近總逃課,所以她就在學校外麵守著,想看看她兒子不上課都去哪裏了。

剛才追到這兒,兒子跑的比她快,她著急,就沒去看紅綠燈,誰曾想就差點讓車撞了……

就算這會兒嚇得不輕,眼晴還是一直追著對麵那道年輕的身影的。

裴靖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對麵那麽多人,這婦人不說話,他也弄不懂……

而婦人眼看著兒子的身影就要消失了,一把推開裴靖東,就追了過去,又是紅燈禁行的時候,又是差點被車撞的節奏……

展翼氣呼呼的看著那女人,特別惡毒的咒罵著:“這種人就是找死!”

裴靖東虎眸一瞪,走上前,啪的一巴掌就抽在展翼的臉上:“閉嘴!我看你才是找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罵罷,起身去追那婦人,這樣真的很危險。

展翼站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裴靖東的舉動,又一巴掌抽到自己臉上,繼而捂住臉喃喃著:“展翼呀展翼,你可真是有出息!”

裴靖東追上那婦人,幫她過了這條馬路,才回身過來。

見展翼一臉頹廢的坐在馬路牙子上時,走上前踢了他一腳:“回家。”

這次換裴靖東開車,早知道展翼這麽心神不寧,他就不該讓展翼開車的,這得虧沒撞出事來,要撞出事來怎麽辦?

展翼坐上車時,就怯生生的開口道:“哥,我錯了。”

裴靖東冷哼一聲,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早跟你說過,寧馨不適合你,你要喜歡寧馨還不如喜歡蘇莫曉。”

展翼一聽這話,當下就炸毛了,紅著一張臉叫道:“哥,我為什麽要喜歡蘇莫曉那個男人婆啊……”是個男人婆不說,還比他大兩歲呢!

裴靖東懶得理他,叉開話題問家裏的事兒。

展翼心不在焉的答著,然後心中卻是自我反省著,是不是他做了什麽讓蘇莫曉那男人婆誤會的舉動,或是讓他哥誤會的舉動,會的舉動,他哥才會這樣說的……

不得不說,有些男人也和女人一樣,愛多想的,就如展翼。

所以下車時,就纏著裴靖東又說了一句:“哥,我真對蘇莫曉沒有任何感覺的,是不是我做了什麽讓人誤會的事兒呀?”

裴靖東聽了這話腦仁疼,家裏還一堆破事兒,哪裏有心思理會展翼這少男情懷的,胡亂的說著:“我當然知道你不喜歡她那樣的了……”

這話聽到展翼耳朵裏,可就變了味了。

展小翼就在想,那是不是蘇莫曉喜歡他了?哇,天啊,這好變態的好不好!

裴靖東剛進小院,柳晴晴就迎了上來。

“裴哥哥,你回來了……”

裴靖東臉上一冷,淡淡的嗯了一聲。

顯然,家裏今天也知道他回來了,因為趙秋雙的過世,家中雖然沒有特意為他回來做準備,但顯然也是精心打掃過的。

裴靖東進屋時,甚至還看到自己的父親裴紅軍手中正拿著百合花,還有把剪刀,似乎在修剪著花束的。

“回來了……”裴紅軍神色未變的說了一句,而後就吩咐柳晴晴趕緊拿火盆。

柳晴晴誒了一聲,讓裴靖東先站在門口,而且進屋,拿了火盆出來,放在裴靖東跟前,讓他跨過去。

裴靖東也沒反對,垮過去後,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柳晴晴又忙著去廚房,倒茶端水果的,那忙裏忙亂的樣子——像一個為孩子歸家忙碌的母親,又像是為丈夫歸家忙碌的妻子。

之所以這樣說,因為他們現在的關係的確就是這樣矛盾又尷尬的。

“身體怎麽樣了?”裴靖東注打量著自己的父親,明顯比先前胖了一些,看來這身體應該是沒事了。

裴紅軍冷哼一聲:“嗬,托我兒的福,還沒死……”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兒子曾想殺死自己,裴紅軍就覺得心裏沉沉的。

裴靖東滿頭黑線,覺得父親怎麽變得這麽幼稚了呢,當時的情況,他也是情非得已,摸摸鼻子想,虎父無犬子,這事兒還是小曦那小子幹成的,瞬間就覺得未來堪憂啊……

“對不起,這事兒是我做的有欠考慮……”

裴紅軍聽了這話,臉上的神色,非但沒有緩和,倒是嚴肅的道:“去書房裏說吧。”

說罷,率先往書房裏行去。

不管在哪兒,書房都是裴紅軍的私人領域,這兒的書房也不例外。

這間書房雖然沒有在江州別墅的大,但布置的都差不多,跟江州不同的是母親裴靜的牌位邊上,擺放著另一個牌位,那是他親奶奶趙老太太的牌位。

裴靖東放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握住,那些從趙秋雙嘴裏聽到的話,又一次在腦海裏回響……

“你想跟我說什麽,我的父親?你把一個殺人凶手放在我母親的牌位前,你想跟我說什麽?”

麵對兒子的質問,裴紅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是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我自己的母親……”

這顯然有點出乎裴靖東的意料了!

父親在他們兄弟的眼中,一直是一個高大神抵一樣的存在,可是現在……他卻跪在自己的身前,他的眼中流出了淚水,一句一句的說著他的錯,懺悔著,期望著得到救贖。

這一跪,那是把臉麵,自尊,為人父的這個身份全都放下了。

裴靖東愣愣的站在那裏,最後蹲下身來,扶起裴紅軍。

他就是再不想承認,但眼前這人,就是他的父親,無法改變的血緣關係,血濃於水的親情,有時候就是這樣的讓人無奈!

“你想讓我怎麽做吧!”

有點無力的說著,靠坐在書桌上,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擔心自己這樣沒形像,會挨父親的皮鞭抽打,因為這個父親,大抵從此之後,都不會再拿起那根皮鞭了吧。

裴紅軍的老臉是丟盡了,所幸這是他兒子,丟也就丟了吧。

於是就開口道:“我會跟晴晴結婚,然後會把裴氏分給晴晴一部分,然後我希望你能跟小語完婚,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

裴靖東那雙凜洌深沉的虎眸中,迸發出冷冽的氣息,扯了下嘴角,勾唇道:“你要跟誰結婚是你的自由,我跟誰結婚,也是我的自由,裴先生,我們應該互不幹涉才對。”

裴紅軍的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顫抖著聲道:“兒子……”

裴靖東不給他多說的機會,冷冷的打斷:“我當然是你的兒子,那是在外人麵前,我總不能讓我的母親失望,也總不能讓別人說什麽父子失和這樣的難聽話……”

“你……”裴紅軍老臉憋的通紅,狠狠的道:“你是兒子,身上流著我的血,父債子償這是天經地義!”

裴靖東就煩這樣的,一揮手:“我說過了,我不會拿我的幸福去幫你還債,至於秦汀語,就如我先前所說過的,可以保證,裴家會養她一輩子,但僅此而已……”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出書房。

裴紅軍又說話了:“你秦叔晚上請我們過去吃飯……”

裴靖東走到書房門口的腳步一頓,道了句:“知道了……”

說罷,就往二樓行去。

現在屋子已經重新裝修過,裴紅軍跟柳晴晴住在樓下,二樓的房間全空了下來。

但即便是這樣,裴靖東也是越過二樓,直接回了三樓。

裴紅軍從書房出來時,柳晴晴迎了上來,扶著他到沙發上坐下來,小聲的問:“你們吵架了?”

“沒有,晴晴啊,以後稱呼上注意下,等選個好日子,我就帶你去登記,輩分上你是長輩,別失了分寸的。”

“是,我知道了。”

柳晴晴低頭,滿目淚水,可是這條咱是她自己選擇的,既然不能以你妻子的身份在你身邊一輩子,那麽就當你的長輩也好,最起碼能看著你一輩子。

“他怕是對丁家那小閨女還沒死心,不願意娶小語……”

裴紅軍有點憂心的說著,丁家跟他們裴家一向不和,祖上那點兒事,裴紅軍知之甚少,隻覺得兩家似乎從來沒有交好過的,所以這郝貝和自己的兒子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柳晴晴哦了一聲,兩眼放光,就覺得這是她聽到最好聽的話了。

裴紅軍看著柳晴晴這樣,眉頭稍擰,就算最近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些事兒,讓他羞憤的恨不得自殺,但柳晴晴膽敢這樣,也是觸了他的逆鱗的。

“行了,你別高興過頭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你就跟我回江州去。”丟了這麽一句話,老頭兒氣呼呼的往書房裏去了。

柳晴晴傻愣愣的站在那裏,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眼底也閃過一抹恨意。

裴靖東站在二樓的樓梯處,周身圍繞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走下樓時,一直看著柳晴晴,似乎在考慮這個女人還有必要存在於這個家中嗎?

但是以父親的色性——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裴靖東知道,沒有柳晴晴也會有其它女人進駐到這個家中。

起初是因為,想著柳晴晴既然已經跟父親發生了關係,那麽就順著這事兒做下去,把賀子蘭先拉下來再說,沒有想到事情會脫離了掌控這麽多。

柳晴晴抹了把淚水,又趕緊去廚房給裴靖東倒水,送上水時,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裴哥哥又要叫出口。

但一想到裴紅軍說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轉而像個小媳婦一樣的站在裴靖東的身邊。

“晴晴啊,三兒對你一直有情,這事你是知道的,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如果你有心跟三兒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幫助你,那怕你們想出國去定居都可以……錢方麵不用擔心,也不用擔心你母親……”

裴靖東是真心實意這麽說的,他可不想家裏以後再有什麽戰亂的。

可是柳晴晴顯然不懂他的這份苦心,直接就搖頭拒絕了。

“我會照顧好老爺,即便是老爺不娶我,我就當保姆也會照顧好他的。”

柳晴晴這話顯然取悅了在書房裏的裴紅軍。

這人要說也是個臉皮厚的,對著裴靜的牌位,還有臉說出話來。

“阿靜啊,我愛的一直是你,你能原諒我的吧。”

吃過午飯,裴靖東就出門了。

他已經換了軍裝常服在身上,在家裏呆著也沒事兒,想去單位看一看。

呼弘濟是被降了一級,現在淪來二把手,而他的職位倒沒什麽變化,還是那樣……

站在秦立國的辦公室門口時,裴靖東顯然有點局促不安,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心態麵對秦立國,因為父親,他似乎矮人一等了似的。

寧馨從秦立國的辦公室出來,手中還抱著文件,看到裴靖東似乎很高興,驚呼一聲:“老大……”這個習慣性的稱呼,寧馨還沒有改掉。

裴靖東恩了一聲,想到上午展翼那熊樣,就有點看寧馨不順眼了。

“秦叔這會忙嗎?”

寧馨搖頭說還成,就敲了門,跟裏麵匯報說裴靖東來了。

聽到秦立國說讓進來的聲時,寧馨閃身,讓裴靖東進去。

裴靖東在側身要越過寧馨時,語重心長的說了句:“寧馨啊,你跟姚修遠就好好的過吧,別招惹展翼了……”

這話說完,他是走了,可是把寧馨給囧的,站在那裏哭笑不得的,她沒招惹展翼了啊,現在倆個人在同一棟樓裏辦公,她也都是避開了的。

秦立國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看到裴靖東進來時,笑著就放下了。

裴靖東有氣無力的打了聲招呼,坐到秦立國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神色有點不太好。

“走,那兒坐著舒服,這一個月沒少坐小板凳的吧。”秦立國笑著起身,拍了拍裴靖東的肩膀,指著沙發的方向,而他自己則是走過去給裴靖東倒了杯水。

裴靖東跟在秦立國的後麵,心中波濤起伏。

他想不明白,他的父親為什麽會是裴紅軍而不是秦立國~!

坐下後,秦立國就開口了,說道:“心裏怪你家老頭子了?”

裴靖東很想回一句,你要知道的話,你也會怪,怕還會翻臉的……但有些事兒,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個嘛,你小子也是男人,得理解下你父親的。”

秦立國說這話時,心中也是汗啊,其實他都不理解裴紅軍在女色這方麵,怎麽就……歸根結底,就隻能說一個人的本性吧。

裴靖東很不客氣的回了句:“秦叔,那你怎麽沒再找一個?”

秦立國的唇角浮出一道弧角相當完美的笑意,眼中也是一種追憶中帶著亮光的幸福光芒。

“人和人是不同的啊,我跟你小柔阿姨當年聚少離多的,連她生孩子我都未能回來,你想想啊,我愧對你小柔阿姨呀……而且你不知道你小柔阿姨有多霸道,她前就說過……”

秦立國說起自己的妻子,一張沉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說他的妻子當年的狂霸言語,說最恨這種,死了媳婦再娶的男人,說什麽讓別的女人睡自己的男人,還打自己的娃兒……

這一番說詞,秦立國每每想起臉上都是一陣笑意。

裴靖東聽得怔怔的,打心底裏羨慕秦立國夫婦。

記憶中的父親總是工作繁忙,記憶中的母親總是唉聲歎氣……

這話匣子一打開,秦立國說的就是個沒完沒了,說了很多當年的事兒,但這人也是個會說話的,隻說自己隻是太過懷念,太過放不下過去,卻也勸著裴靖東想開一點。

父親畢竟是父親,不管他有再大的錯,對你來說也是長輩。

這話說著說著,不知什麽時候就繞到秦汀語的問題上來了。

秦立國也是沒辦法,自家女兒那個死腦筋脈啊,讓他也不得不厚著臉的跟裴靖東商量著,讓他能不能多去看看秦汀語。

說著就說現在就去看看……

裴靖東這心裏,也是不好受,想著也就是去看看的……

誰知道,出了單位,沒到地方,秦立國就下車去挑選水果,裴靖東本以為這是秦立國買來讓他拿去給秦汀語的,可是沒想到,到了醫院。

秦立國把裴靖東往七樓一帶,電梯一到,就推說,自己還要去看個朋友,讓裴靖東自己先去。

這把裴靖東給鬱悶的。

到了秦汀語的病房也沒個好臉色的。

秦汀語看到裴靖東倒是開心壞了,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難得裴靖東今天就坐在那兒聽她說著,看著秦汀語那麽大個肚子,臉上又一堆雀斑,裴靖東卻有一種,這樣的秦汀語看著還有點舒服的感覺。

把易敏菊支開後,裴靖東就直接開口說了。

“小語啊,生完孩子,我們裴家養著,然後你要不好意思跟秦叔說,我來說,把你跟方葵的事兒辦了吧。”

秦汀語驚的從病**坐起來,一張臉通紅青紫,有點惱恨的道:“我不嫁給方葵。”

裴靖東冷冷的看著她:“不嫁給方葵,你就自己帶著你的孩子過一輩子去吧。”

說罷,也不給秦汀語再說話的機會,就出了病房。

站在走廊裏,想自己走吧,也不對,想了想郝貝還在上麵的病房呢,這心裏就跟貓兒抓一樣的,也不知道他上午走後,莫揚有沒有再纏著郝貝的。

這麽一想,抬步就往電梯裏走了。

到了樓上,這一樓住著蘇老爺子和丁老爺子,還有郝貝和莫揚,全在東側那邊的幾間病房。

裴靖東想了沒想的就往郝貝的病房裏走。

還沒走到,就聽到裏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說說,他們是不是聽不懂我說話啊……”這是郝貝的聲音。

“是嗎?怎麽聽不懂你說話了啊?”這是——秦立國的聲音。

裴靖東臉上一黑,先前對秦立國那點兒尊敬全都沒了。

就聽秦立國在跟郝貝說著這男女之情,能有多大,大過天嗎?這人活著,不光是為了愛情,還得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這些話聽在裴靖東的耳朵裏,不就是勸著郝貝跟他分的嗎?

裴靖東覺得秦立國太卑鄙了,表麵上道貌岸然的,背地裏卻玩這一招,心中對秦汀語也就更加的厭惡了……

而郝貝則不這樣想,她好長時間沒見秦立國了,這秦立國突然來看她,開始她也想著這人不安好心吧,可是跟秦立國講話,倒真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她跟裴靖東和莫揚講她的想法,這兩人跟沒聽懂似的。

她跟親媽方薔薇講這些,方薔薇就隻會勸她莫揚有多好。

她跟爺爺講,她敢講嗎?

她跟呼弘濟講,就呼弘濟那冷著一張臉跟誰都欠他似的,她就更沒講的興趣了。

這不,就來這麽一個人,聽她講自己那些小心思,聽她講自己那些小糾結,其實是一種很好的體驗,有一種總算是還有個明白人的感覺。

讓她瞬間就把秦立國給拉到了同盟的位置上了。

“那個,秦叔叔……我沒有想到你……”

郝貝這人就這樣,她要覺得一個人好,是她認可的人,誇獎人的話,很容易就說出口,就如這會兒,她把秦立國給誇的,就是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嗬嗬,你這丫頭,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你說你這不是挺明白事理的嗎?怎麽之前還誤會我跟你媽媽……叔叔就是看著你可愛,有深度,值得交往……”

“嘿嘿……”郝貝傻笑兩聲,被人誇,臉有點紅,笑的跟個小傻瓜似的。

秦立國也很開心,可是偏偏有人要打斷他們的這份開心。

裴靖東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砰的一聲推開門,皮笑肉不笑的喊秦立國:“秦叔,小語在樓下找你呢。”

秦立國笑著站起來,跟郝貝告別,道:“小丫頭好好的把腳養著,叔叔有時間再來看你。”實際上已經在想,明天再帶點什麽來好呢?

郝貝也笑著跟秦立國告別,兩隻明亮的眼晴笑得彎彎的,跟小月亮似的。

她這樣的笑,裴靖東有好久沒有看到了,就覺得刺眼的厲害。

等門一關了,郝貝的笑臉就沒了,跟沒看到裴靖東一樣的,直接躺下睡覺。

你要說這男人有時候也幼稚的厲害,就跟裴靖東一樣,你生氣歸生氣,那水果礙著你什麽事了啊,他直接抓起那水果就往垃圾桶裏倒。

這把郝貝給氣的喲,她不是在乎這點東西,就覺得這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我說你有病吧,這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麽倒啊!”

“嗬,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好這口了……”

裴靖東冷笑著說,那眼神中帶著一股憤怒和輕蔑。

這讓郝貝很不舒服,小圓眼一瞪,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著。

“你,給我出去!”指著門外,直接趕人。

裴靖東一聽就炸毛,合著你對著一個老男人都能笑的跟朵春花似的,對著自己老公就這副態度了!

沒錯,裴靖東這是壓根就沒把郝貝上午說的話放在心上,在他的認知裏,郝貝就還是他老婆。

“郝貝你讓我說你什麽好呢,你怎麽就這麽欠,你跟秦立國套什麽近乎,還是說我不能滿足你了,莫揚不能滿足你了……”

這人呀,生氣時說的話,就是沒過大腦的,你看這話說出來,郝貝還能不氣炸了才怪。

摁了護鈴就說病房裏來了個神經病,這可把小護士們嚇得不輕,這層住的可都是大人物啊。

呼弘濟也是剛剛才睡個好覺,就讓這鬧騰騰的給吵醒了,郝貝就跳著腳,拿著個托盤在把裴靖東往外趕,二話不說,也不聽他說,就是打你。

裴靖東能打不過一個女人,開玩笑呢?

不過,他就看著郝貝跳腳的模樣樂嗬呢,打是親罵是愛知道不?

莫揚也站在病房門口,眼中全都是羨慕的神色。

丁老爺子出來後,看著這鬧劇,直接抓了東西就朝呼弘濟身上砸,這把呼弘濟給氣的喲,這關他什麽事啊!

由此可見,這郝貝愛砸人的毛病,可不就是遺傳自丁老爺子啊。

下午六點,當郝貝看到站在她病房門口的裴靖東時,有點欲哭無淚了,這死男人不要臉的本錢是越來越高了。

與此同時,丁老爺子那邊也在跟呼弘濟開始談話了。

“你看莫揚的事兒?”

丁老爺子才一開口,呼弘濟就捏著眉心。

“這事兒,我是最不好開口的了,貝貝雖然是我侄女,但有您在,您看如何就如何,我要是管了,管的好了成,不好了,到時候您老不得埋怨我呢?”

丁老爺子白了呼弘濟一眼:“老蘇那邊我不是不好拒絕嗎?”

呼弘濟低頭翻著白眼,哦,合著你不好拒絕,就讓我出馬了啊。

“方樺如何?”丁老爺子又是一問。

呼弘濟猛然一抬頭:“不可以。”十分堅決的神色。

丁老爺子一瞪眼:“我就這麽一說。”

呼弘濟有點緊張的看著丁老爺子,神色異常的認真:“老爺子,當初咱們可是說好的,如果你讓方樺跟貝貝在一起的話,那薔薇怎麽辦?她……”

丁老爺子一揮手:“知道了知道了,真不知道說你多情呢,還是專情,你這會兒倒知道在乎薔薇的想法了,早幾十年幹嘛去了……”

呼弘濟苦笑一下,沒吱聲,丁老爺子歎氣,說最近方老爺子也有這個意思,總是讓方樺跑江城的。

方樺那邊好像是對郝貝沒意思,但怕也禁不住方老爺子的……

“老爺子,這個呢,方叔是想跟咱家結親,其實這事兒也好辦……”

丁老爺子挑眉:“怎麽好辦?”

呼弘濟笑了:“念涵還沒有出嫁。”

丁老爺子詫異的看著呼弘濟:“你是說念涵跟方樺……”

“不,方葵。”呼弘濟這話說完,就說這事他來辦就成了。

可是把丁老爺子給雷的不輕的,丁念涵比方樺都大了幾歲,比方葵更是大了十幾歲的,這可有嗎?

殊不知,這個家中的事兒,又有幾件能瞞得過呼弘濟的眼晴的。

第二天,丁念涵就被招回家裏來了。

丁念涵說是出去玩兒,其實早回來了,隻不過跟方葵在外麵住呢,不樂意回家裏。

呼弘濟一個電話過去,直接就說了,你要想嫁給方葵呢,就趕緊的回來,我是你哥,給你作這個主。

方葵是跟著一起回來的,其實x南那邊,摸索的差不多了,證實丁家在那邊的確是有礦,現在隻能說明,這個產權還在丁老爺子的手中。

摸清了這些,現在就是想辦法,把丁老爺子那裏的產權給弄過來一點。

書房裏,呼弘濟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跟方葵說了。

“娶我的妹妹,你想要的可以給你。”

方葵一驚,他以為自己做的夠隱蔽,不曾想,還是讓呼弘濟察覺了。

呼弘濟隨後就從抽屜裏拿出一份產權文件,那是x南那邊一座金礦的產權證明,也是他手上的一份兒。

方葵有點不相信,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所以臉上的神色是防備的。

“條件呢?”

呼弘濟笑了笑:“方葵,如果不是看在你小姨的麵子上,你以為我會讓你娶了我妹妹這麽簡單的嗎?”

就衝方葵對丁念涵做的事兒,呼弘濟就有一百個理由弄死方葵的。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也是因為一個巴掌拍不響,要說起來,丁念涵也是不爭氣,天下男人這麽多,就非得巴拉著蘇家的男人不放,這還是一個可以當她晚輩的男人。

“我……”方葵在呼弘濟跟前,氣勢明顯的弱了一半的。

“不用說了,我就這個意思,你把這些條件帶回去給方老爺子說,隻要方老爺子同意,你們結婚的同時,這座礦的產權就作變更。這就是我妹妹的嫁妝,而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把我妹妹照顧好,順便再給方老帶句話,貝貝不嫁給方樺。”

呼弘濟處理事情就是這樣簡單明了,直接的條件開了,你方家想跟我家結親,可以,結就結,你想要礦,也可以,給你。

其實這事說白了,還是在討好著老爺子。

而方葵呢,傻傻的當天就去見了方老爺子。

方老爺子是方家的大家長,方家的家規甚嚴,但凡有家族中人,訂婚結婚離婚的,都需要經過長老議事。

方老爺子聽到這個條件時,沉思了一會兒,把方葵叫到書房裏一番懇談,最後拍板決定,成,這門親事就這樣訂了。

方家同意親事的消息傳來時,丁老爺子歎口氣,跟呼弘濟說:“這事兒,委屈你了。”

呼弘濟這也是下了血本的,呼弘濟拿出的這個礦,是當年呼弘濟從軍時,丁老爺子就給他的。

一個小礦,直接給了他,這些年呼弘濟走動的一些資金也全是來源於此,所以說呼弘濟跟裴靖東一樣不會去貪汙就是這個原因,因為他有錢不差錢啊,誰會去犯貪汙這樣的傻事兒。

這事兒,丁念涵可是開心壞了。

在家裏樂的沒邊了,到處的嚷嚷著結婚她要什麽樣的婚紗,要什麽樣的……

呼老太太看著這樣的丁念涵,就覺得自己怎麽生了這麽個沒頭腦的女兒呢,而且……

“我不同意!”呼老太太是在這事上,第一個反對的人。

丁念涵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親娘,就覺得她這娘病的不輕,你不同意,你為什麽不同意啊,四十多歲才逢春,要做新娘子,你知道她的心裏多激動嗎?

呼老太太戳著丁念涵的額頭罵她笨:“你笨啊你,你以為你哥為什麽這麽輕易的就把礦給你們了,這座礦,早就挖了幾十年了,沒有利用價值了你懂不懂啊……”

不得不說,呼弘濟到底是呼老太太生的兒子,因為她一語就道破其中的玄機。

郝貝知道丁念涵要嫁給方葵的消息時,隻覺得天呀地呀來道雷避了她吧?這絕對的不是真愛。

秦汀語聽到方葵要結婚的消息時,有點開心,也有點不高興,矛盾著呢,她以為方葵會為了她一輩子就這麽地呢,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方葵要結婚了。

這讓她的心又蠢蠢欲動了。

這期間,柳晴晴跟裴紅軍低調的完婚了。

就是打了結婚證,然後酒店裏擺上了一桌,柳晴晴那邊隻有柳晴晴的母親柳晚霞參加了。

沒有婚紗,沒有禮堂,更沒有她的男神,這一頓兩家人坐在一起吃的便飯,就是柳晴晴的婚禮。

柳晴晴借著去洗手間的功夫,嗚嗚嗚的就哭了起來,她覺得挺委屈的,想和做是兩碼事,想像著這樣可以一輩子看著她的男神了,可是真正和裴紅軍拿到結婚證時,她後悔了……

從此之後,她的身份就不同了,再也不可以甜甜的叫他一聲裴哥哥。

而他呢,剛才吃飯時,也改口了,兩個小娃兒們已經改口叫她奶奶了,從小姨變成奶奶,嗬嗬,可是她才二十五歲啊!

賀子蘭在京都知道這一消息時,一口老血差點沒嘔出來。

她現在已經住進王二德家裏了,是以保姆的身份住進來,照看王二德那傻媳婦外加給王二德曖床。

可是這王二德別看著風光,家裏卻是……怎麽說呢,人在那個位置上,王二德表麵上是個清廉的官員,清廉到,他的家裏在來了賀子蘭這個保姆之後,就把以前的保姆給辭掉了。

原因呢,兩個保姆會讓別人覺得這個家裏有問題。

王二德一直都是這樣小心的一步步走,有錢也不往自己身上劃拉,給他的家人買房買車,而他自己住的還是單位分的小兩居,五十多坪的小房子,家居也是陳舊不堪的。

這和賀子蘭想像中的,擺脫了裴紅軍後的富太太生活一點也不一樣。

她也不想想,裴紅軍隻所以能讓她過上富太太的生活,那完全就是靠著其妻裴靜留下來的公司,才過上那樣富裕的生活。

你以為沒有公司,裴紅軍就能過上住豪宅開好車,家裏一堆傭人的生活了。

“二德啊,你看我們的孩子……”

這一天晚上,賀子蘭剛說了這麽一句,王二德一巴掌就招呼上了。

“閉嘴,我沒有孩子!你也沒有,記清了!”

這就是賀子蘭現在的生活,她以為她拿捏住了王二的德,卻沒有想到,沒拿捏著不說,反倒是比從前過的更苦了。

要說起來,還是嫁給裴紅軍的二十多年過的好,所以不禁又懷念起裴紅軍來了。

“賀子蘭,你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王二德說著撲上來,撕開賀子蘭的衣服就上來了,根本就是把賀子蘭當成發泄的工具,哪裏還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可言。

看著賀子蘭身上那些被自己咬出的血痕,王二德心裏才好受了點,往死裏的整賀子蘭,他要這個女人這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

真沒想到,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竟然如此的蛇蠍心腸,而他這些年來,死精不會生育,也是拜這個蛇蠍女人所賜。

你知道賀子蘭多狠心嗎?

王二德剛結婚時,她就送了王二德一個煙鬥,說是這樣抽煙對肺好。

是好了,可是那煙鬥裏麵,賀子蘭放了棉籽油,這種東西在古時候用的多點,就是男人經常嗅這種味道,會無法生育。

一般經常接觸這類物質,長達數十年的,便會終身不育,就如王二德這樣的。

賀子蘭那也是逼的沒法了,才招了這事兒,不然的話,王二德不相信賀子蘭會給他生過孩子的,而他的孩子,王二德更是想一次,就想把賀子蘭給大卸八塊的。

賀子蘭在京都的生活就是這樣的,王二德天天一出門就把她給鎖家裏,而且拍了她很多裸照,並威脅著她,要是敢出去,找人弄死她,你說她敢自己逃掉嗎?

一沒錢,二沒權,三沒人的,逃掉讓抓回來就是個死字。

這種時候,唯一能依賴的就是秦汀語了。

於是就趁著王二德出差的時候,給秦汀語打了個電話。

秦汀語這兒呢,也是快生產了,秦家那邊本來派了月嫂過來,可是讓秦立國給支走了。

秦立國對自己那個父親和家是失望極了,也不想讓女兒再回到那個秦家,所以凡事都是易敏菊來打點的。

秦汀語會理賀子蘭嗎?當然不會理,她巴不得賀子蘭死的越遠越好,所以接了電話也是敷衍了事。

但易敏菊可不這樣想,在聽秦汀語抱怨之後,悄摸的就給賀子蘭打了些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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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看了個說說,是張圖,內容如下:四三班xx作文《二十年後的我》

今天天氣不錯,我和我老婆帶著一對可愛的兒女環遊世界。突然,從路邊衝出來一個混身惡臭、滿臉汙穢、無家可歸的老太太。天啊,她竟然是我二十年前的語文老師!【老師批複:0分,這個星期你站著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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