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後愛,首長你好壞 221 過招,病危

裴靖東這兒憤怒如此,而機場的方柳卻是握著手機,臉上掛著一抹必勝的笑容。

她堅信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另一個他,就再也沒有比她更了解那個男人的人!

繼而又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

郝貝接到方柳的電話時是在醫院裏,正陪著方薔薇說話呢,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也不知道是誰就接了起來。

“喂,哪位?”

對方沒有回音,郝貝皺著眉頭,怎麽沒有人說話呢?打錯電話了?

又喂了兩聲依舊是沒有人說話,就直接掛在掉電話了。

可是她剛掛掉,電話又響了,她這次特意的看了下號碼歸屬地,是江州的號碼。

心想她在江州也沒有什麽認識的人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又一次接了起來,可是結果跟上次是一模一樣的,壓根就沒有人說話,簡直是莫名奇妙。

罵了句有病啊就又掛掉了。

這心情想當然的就有點鬱悶,方薔薇笑著問怎麽了?

郝貝說不知道是不是誰打錯了電話。

正說著呢,手機又響了,這給郝貝煩的,方薔薇就小聲的說著:“打錯一次還能打錯三次麽?”

不光方薔薇這樣想,郝貝也這樣想了。

故而接了電話就沒有出聲,等著……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過去了,那邊終於傳來一道悠悠的低歎聲:“郝貝,你還在麽?”

郝貝倒抽口冷氣,尼瑪的,這他媽誰啊,還能叫出她的名字來。

“你是誰?”

“郝貝,我是方柳。”

郝貝怔了怔,第一個映入腦海的就是方柳怎麽有她的電話,其它的她還真沒有多想什麽。

但她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想,方柳事著勝利著的笑容,舉高了手機,讓話筒對著廣播的方向。

機場那邊的廣播響了起來,傳入話筒。

郝貝聽到江城機場歡迎您的幾個字樣,就問了句:“你到江城了?”

方柳輕笑了聲道:“不,郝貝,我從江城走了,給你打電話是告別一下的。”

“……”這話把郝貝給鬱悶的愣是沒有說出話來,你說她需要方柳給她告別麽?方柳又有必要跟她告別麽?

這不扯蛋麽?

一個前任一個現任,有屁的話講的。

“郝貝,你不要誤會,我走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原因,給你打電話是想讓你安慰下他,他現在肯定很難過……”

方柳這話一說完,郝貝就掛斷了電話。

郝貝知道自己有時候就是二點,但絕對沒有笨到人家打電話來示威她還不自知的地步!

對付這種人,必勝的法寶就是你不理她,看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招來。

方薔薇看到郝貝臉色不好就著急的問道:“怎麽了?”

郝貝黑著一張臉,把手機往那裏一放,有氣無力的說了句:“方柳打的電話,說她要走了,說裴靖東現在很難過,讓我安慰下裴靖東。”

方薔薇的臉色變了變,抿著唇,不悅的氣息擴散開來。

拿過郝貝的手機,就把號碼給撥了出去,撥打的就是方柳剛打來的那個號碼。

“喂,郝貝,我真沒別的意思。”方柳以為是郝貝,就直接來了這麽一句。

“方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沒有別的意思,你跟郝貝打電話做什麽?彰顯你是前任你多了解那個男人麽?方柳六年是六個月不是六天也不是六個小時,這都這麽長時間了,該忘的也早就忘記了,你不用白費心機了……”

方薔薇的話一點兒也不客氣的,就直戳方柳心中最不安的地方。

你以為方柳就不知道是這六年不是六天麽?

可是她沒有辦法,隻能這樣,她忘不掉這個男人,可是這個男人現在不屬於她……

“姑姑,對不起,我不該打這個電話,你幫我跟郝貝妹妹說對不起,請她照顧好我的兒子和他……”

電話掛上時,氣得方薔薇都想爆粗口了,這尼瑪的什麽人啊!

“貝貝,你就當她是神經病,可千萬別上當。”

方薔薇就勸著郝貝,就說啊,這女人得想開,如果想不開,就是親者痛仇者快這樣的。

郝貝哪裏不懂這些道理。

其實人就這樣,這些淺而易見的非但懂,還很能說。

但有什麽辦法?

說是不要多想,就偏偏的往多了去想。

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郝貝還是沒有忍住就給裴靖東打了個電話。

“喂,有事兒麽?”

裴靖東的聲音聽不出任何喜怒來,郝貝心想也許真是自己想多了也未可知的。

就說沒事兒,問裴靖東晚上想吃點什麽她來做。

裴靖東就丟了句隨便。

你看吧,就這隨便二字,郝貝就聽出點不對勁來了。

沒辦法,女人就是這樣敏感。

以前也有這樣打電話的時候,裴靖東都民讓說老婆做什麽我就吃什麽這樣的話。

就這麽一點點的不同,郝貝就察覺到了,於是就問裴靖東是不是心情不好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

裴靖東那邊一直沒有回話,良久才反問郝貝一句怎麽了。

郝貝不想瞞著他什麽,就把方柳今天給她打電話的事兒說了,還說方柳說他心方柳說他心情不好之類的。

本來吧,不說還好,這一說,那邊裴靖東這臉就跟塊大黑碳一樣,心裏也是煩燥不安的。

伸手把風紀扣給解了開來,五指扣在領帶縫上,刺啦一聲給扯了開來甩在辦公桌上,似乎這樣才能讓這火氣小一點的。

“郝貝,我跟你說,我跟方柳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郝貝這會兒是在走廊裏打電話呢,頭抵著牆壁沒有說話,就想著,你說這句話到底有幾個意思?

不是她想的那樣,她想什麽樣了啊?

“郝貝,你別多想,方柳回來的事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並不是有意瞞你。”裴靖東如實的說著。

郝貝就覺得吧,閑得蛋疼了,沒事兒說什麽方柳啊,關她什麽事啊。

“好了,不要再說了。”她不想聽,也不想知道方柳的什麽事兒。

可是這話聽到裴靖東的耳朵裏,就是郝貝生氣才說這樣的話。

“郝貝,你別為這事跟我鬧知道麽?我現在為了你真是費心費力的,很累的……”

他真的很累,就覺得娶這個媳婦吧,就跟娶了個藏寶圖一樣,時時刻刻都得防備著,不然一眨巴眼的功夫就有查能讓人給搶走了。

郝貝問了句:“裴靖東,我讓你很累麽?”

心裏有點不舒服,到底還是讓方柳給影響了,扔下句:“那認讓你不累你去找誰吧。”

電話掛上後,郝貝就把手機給關了。

一直到下午快五點要去接兩個孩子時,手機也沒有開的。

午飯後裴靖東曾讓展翼來了趟醫院,名義上是給方薔薇送點水果之類的,實際上就是來看看郝貝是不是在這兒,得到準確的答案後,也就沒有找郝貝。

郝貝是在小娃兒們的幼兒園外麵看到方槐的。

方槐手裏拎著幾個購物袋子,看到郝貝時,冷哼了一聲。

郝貝也瞪了他一眼,心罵神經病吧。

方槐那眼紅的喲,跟鬥雞眼一樣的,就狠剜著郝貝,兩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讓人剜著一分鍾還成,五分鍾也湊合,你試試讓人這麽十分鍾二十分鍾的剜著。

郝貝就不淡定了,不時的去看保安室的時鍾,心想著怎麽就來早了呢。

等保安把門打開時,家長蜂擁而至,郝貝也跟著要走,方槐卻是喊住了她。

“喂,你等等。”

郝貝當沒聽到,神經病一樣,理他幹嘛。

方槐一看郝貝不理他,就更來氣了,他對郝貝的來氣,完全是因為方柳,就是一門心思覺得裴靖東和郝貝對方柳太過殘忍了。

特別是裴靖東,說什麽為郝貝拔根刺,那簡直就是剜方柳的心頭肉。

“郝貝你等等!”方槐說著上去就把郝貝給攔住了。

二話不說的把手中的袋子往郝貝的手裏一塞,就交待著:“這是我姐給孩子們買的,你拿給他們吧。”

郝貝嗬的一聲就笑了,這真他媽的逗,冷哼了一聲道:“方槐,你可有意思了,你姐買的,怎麽不讓你姐直接拿給孩子們呢。”

方槐氣得不行,沒說話直接直接掉頭就走。

郝貝壞壞的笑著衝方槐喊:“你就不怕我直接把東西給扔垃圾桶去。”

方槐一聽這話倏地轉身就罵了起來:“郝貝,你他媽的能有點良心不,你看看你們把我姐給逼成什麽樣了,這還不行麽?她已經走了,這會兒就是舍不得孩子們給孩子們送兩套衣服,你還要扔掉,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吧。”

這罵人罵得可引人誤會了,這周邊還有其它接孩子的家長呢,聽了這話都紛紛的給郝貝行矚目禮——眼帶鄙視,語帶嘲諷……

“吆,現在這上位的小三都這麽囂張了啊……”

“就是……”

方槐得意的看著郝貝,輿論的壓力啊,他就不相信郝貝真敢扔,要是敢扔,那這些人們的吐沫星子都夠讓郝貝喝一壺的。

這給郝貝氣得,一句廢話也沒給方槐多說,就直接用行動來表示。

走到垃圾桶處,就故意的那種,把東西往垃圾桶裏一倒。

方槐一雙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滿紅血絲,快讓氣暈了,走到垃圾桶跟前,又把那些衣服給撿出來重新裝好。

不巧的是垃圾裏之前有人丟的沒喝完的可樂,就這麽給染在衣服上了。

衣服是那種白色的t恤,上麵帶著卡通圖案的,那一片雪白上就染髒了,特別的違和。

“郝貝,你有病是不是!”

郝貝丟了句:“不是我有病,是你有病,你和你姐都有病。”見不得別人過得好的這種毛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郝貝接了兩個孩子們出來時,就看到方槐還站在原處,一副讓人拋棄的可憐小狗的模樣。

看到郝貝和兩個小娃兒時,就走了過來,還是紅著眼,就把東西交到裴黎曦的手上了。

“小曦,這是你媽媽給你們買的。”

方槐說罷,也不給別人反應的機會,就直接轉頭走人了,那走的叫一個快喲,就跟後麵有鬼在追他一樣的。

“我不要這些東西。”

裴瑾瑜不悅說著,拿眼瞪著哥哥懷中的東西,那眼晴都恨不得噴出點火星子的,好像這樣瞪著就能把那東西給瞪沒了一樣的。

裴黎曦倒是沒有說什麽,沒有表現出高興或者不高興來。

但到了晚上,郝貝就知道,不管她對孩子們再好,有些事兒,不能改變還是不能改變。

到了家裏,郝貝開始做晚飯,裴瑾瑜今天個兒可能是見到那些親媽媽送來的東西,心中不安極了。

在這一點上,他跟哥哥裴黎曦還真是不同的。

裴瑾瑜是怕極了郝貝不要他,像個小可憐蟲一樣的黏在郝貝身後。

郝貝做飯呢,他就邊上給郝貝講他們班的小朋友怎麽著怎麽著了這樣的。

等郝貝做好飯,讓他上去叫哥哥下來準備吃飯了的時候,小娃兒不高興了。

“我才不要跟個叛徒說話。”

裴瑾瑜覺得在這事兒上,是哥哥背叛了他的,明明他都跟哥哥說好了,隻要小貝媽媽不要親媽媽的,可是哥哥還是收了那些東西。

這在小娃兒的心裏就是一種很大的背叛。

郝貝那顆稍稍有點受傷的心瞬間就被小娃兒的真誠所治愈了。

但也不能讓小娃兒有這樣的心理不是麽?

於是就勸著裴瑾瑜啊,別跟哥哥生氣啊,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這樣那樣的一通勸。

可說什麽也沒用,小娃兒很堅持自己的想法。

說到底還是生氣就不上樓去叫哥哥下樓來吃飯。

無奈,隻能是郝貝去叫了。

郝貝以為小娃兒在房間,可是去了房間沒人,喊了兩聲,裴黎曦在洗手間裏應了一聲,說一會兒就下去。

裴靖東晚上沒有回來吃飯,打了個電話回來說是有事兒忙。

一餐飯,兩個小娃兒誰也沒理誰,郝貝不時的想活躍下氣氛吧,每每到了裴黎曦這兒就冷場。

這其實也真不怪裴黎曦的,他天生就這樣,冷冰冰的,鮮少能有熱情亢奮的時候。

到晚上郝貝洗衣服時,發現半瓶的84消毒液都沒了,明明記得還有半瓶來著。

無奈的想著難不成她記錯了。

打開櫃子打算再拿一瓶出來時,就看到櫃子裏藏著一個小盆,裏麵泡著那件染髒了的白t恤。

郝貝僵直身子,那是裴黎曦洗臉用的小盆,兩個小娃兒可講究了,每個人都有一個洗臉的專用盆。

眼前這水藍色的盆子正是裴黎曦用的那一個。

不用想,就是裴黎曦自己泡的。

郝貝的心裏也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覺得吧,再親也親不過人家親媽。

有時候她都懷疑她為什麽要對這兩個孩子這麽好,但也隻是偶而的動搖那麽一下,過後還會愧疚不已的那種。

坐在小板凳上,郝貝開始洗那件白t恤。

裴黎曦小娃兒在屋子裏就有點坐不住,想著郝貝洗衣服也不會發現什麽吧。

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就過去了。

洗手間的門開著的,就看到郝貝在搓那件t恤。

說實話,小娃兒們又沒洗過衣服,不過知道是漂白的就以為可以泡幹淨呢,故而的把上麵的印花也有點泡壞了的節奏。

所以郝貝洗的很費力,這會兒搓的手都紅了,才搓的稍微微幹淨那麽一點點的。

長籲口氣,抬眸時就看到裴黎曦小娃兒一雙略略微紅的眸子,幹笑了下喊他過來,看看是不是幹淨一點了。

隻有幾步的距離,裴黎曦卻是走得極慢,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翼翼的。

“對不起。”裴黎曦低頭道歉。

郝貝失笑,帶著水珠子的手撫了下裴黎曦的頭說:“小曦,不要說對不起,這種事沒有誰對誰錯的。”

郝貝說這是實話,其它的也沒有多說,讓她大度的跟裴黎曦說那是生你們的親媽媽,你心裏掛著她是對的這話郝貝是說不出來的。

說出來她就覺得是一種欺騙,太虛偽。

裴靖東是喝醉了讓展翼給送回來的,展翼直接把人給送到二樓的臥室裏,剛要走,郝貝就給留下來了。

郝貝以裴靖東醉了,她自己也照顧不了為由,就讓展翼留下來了。

展翼就覺得吧,郝貝有情緒了就解釋著:“嫂子,我哥和方柳真沒什麽的,你不信我哥也得信我吧。”

郝貝瞥了他一眼,笑問:“展翼呀,那你說他今天為什麽喝醉了?”

展翼吱唔了一下,答不出來了。

郝貝也不逼他,笑了笑,聳肩一副看吧,就這樣的神色,直接就關門走了。

你以為裴靖東就真喝醉了呢,他是讓事兒弄的心煩,又怕郝貝會問什麽,所以直接就去買醉,倒真沒醉到需要人照顧的。

等郝貝一走,他就坐起來了。

展翼苦著一張臉,喊了聲:“哥,我嫂子好像真的生氣了……”

裴靖東白了他一眼,這不廢話話,沒吱聲。

展翼就勸啊,就說哥你可不能再三心二意的了,你看我嫂子多好啊,孩子們也喜歡,還說什麽郝貝現在撐腰的人可多了,這不免又說到秦立國了。

這給裴靖東火的喲,抄起枕頭就砸展翼,並罵道:“你哪隻眼晴看到我這樣是為方柳了?”明明是因為郝貝的。

展翼伸手指著自己的兩隻眼晴道:“這兒呢,兩隻眼晴都看到了。”

這一晚上,郝貝也沒睡好,裴靖東也亦然。

同樣沒睡好的,還有醫院裏守著裴紅軍的柳晴晴。

柳晴晴吃了這幾次悶虧,做事兒就沒那樣衝動了,左思右想了一個晚上,一直到天朦朦亮時才下了決心。

拿起手機給秦汀語去了個電話。

先是謝謝秦汀語帶來的點心,她說她有幸從柳晚霞那裏吃了兩塊,並誇獎說很好吃。

狀似無意的就把秦立國給郝貝做了豌豆黃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接電話的秦汀語直接就傻眼了,讓刺激的不輕的。

她做的,秦立國不屑一顧,轉臉就給郝貝親手做了,這到底她是秦立國的女兒,還是郝貝啊。

秦汀語就想,她是撿的吧,肯定是的吧。

可是她也隻敢想一想,可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的。

現在秦立國的態度很明顯,就是冷落她,把她扔給秦老太太收拾的。

秦老太太表麵上也沒做太過分,因為過分的都讓易敏菊這個槍手去做了。

秦汀語生活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時,柳晴晴拋來的橄欖枝讓秦汀語心動了。

柳晴晴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郝貝,所以我們成為朋友。

於是,天一亮,秦汀語收拾收拾就往醫院去了,她這是要去鬧裴紅軍的。

“裴紅軍,你怎麽還不去死啊,你對我媽媽做了那樣的壞事兒,你以為現在郝貝當了我爸的女兒,你兒子當了我爸的女婿就能彌補得了麽?”

裴紅軍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不過那最重要的地方毫無起色,之所以沒有出院就是因為這個。

畢竟男人麽?誰會想當太監的。

這不就在醫院裏接受這方麵的治療呢,本來還有點好轉呢,昨天醫生用了些法兒,還有點抬頭的跡象。

這會兒聽到秦汀語這話,就有點蛋疼,是真疼。

真讓柳晴晴給折磨出陰影來了,臉色一陣陣的發白,冷汗淋淋的,模樣可慘了。

柳晴晴就扯著秦汀語,讓秦汀語別說了這樣的勸著。

這倆要真是演技派,為求逼真,秦汀語照著柳晴晴就一頓胖揍,直抽的柳晴晴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裴靖東得到消息來醫院時,保鏢正架住秦汀語,一撒手秦汀語就能上去打人的那樣。

“行了,秦汀語,你鬧夠了麽?”

裴靖東喝叱住秦汀語。

秦汀語捂住臉就嗚嗚嗚的哭,哭得特別的慘,就說昨個兒的事情。

句句屬實,還給裴靖東看她剪短的黑發,哭喊著吼:“不管你是裴靖東還是裴靖南,我都不要你了,辱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我就求求你們裴家人行行好,別出現在我家人麵前行了麽?”

裴紅軍那老臉色彩紛呈,他是真心疼秦汀語,因著丁柔的原因,拿著秦汀語當親閨女看呢。

這會兒就算是讓秦汀語給罵了,打了,砸了,他也心甘情願的。

所以這話,他就應下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秦汀語,裴紅軍就跟裴靖東說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知道我不好,讓你丟人了,你巴不得沒我這樣的民才好呢,可是沒辦法,你這輩子隻能是我兒子……管好郝貝吧,小語夠可憐的了,你就不為別的,當贖罪,也不該讓郝貝再去跟小語搶爸爸吧。”

裴靖東沒吭氣啊,主要這事兒,他就是應了也不好使,郝貝總得聽他的吧。

沒答應也沒說不,就這麽走了,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柳晴晴就苦逼了,這苦肉計用的,臉腫的跟個麵包似的發虛,讓裴紅軍看了也不禁的皺起了眉頭。

那些恨呀,怨呀,到底是睡過一張床的人,也就沒說什麽,不過對柳晴晴的態度倒是好了點。

柳晴晴這就能說上一兩句話了。

就勸著裴紅軍,讓裴紅軍別跟裴靖東生氣啊,畢竟現在裴靖東都長大了,也成家了,這什麽事兒,也不是一個人做得了主的。

就跟裴紅軍透露著一條訊息,郝貝管著裴靖東呢,你這個兒子算是白養了,說不準哪一天,連你這個老子都不管了。

裴紅軍怕麽?心底是真怕了。

不過,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兒。

可是柳晴晴這邊不算完,天天沒事幹不是看電視麽?

就放那些生活倫理片兒,無非就是那些娶了媳婦不要娘,連著爹娘一起打這樣那樣的劇情。

你說這反複的看,看多了那還得了。

這一天天的覺也睡不好,看上癮了一樣,就是非想找個不是這樣的例子不行。

但沒有,全都這樣的。

裴紅軍開始恐慌了。

先前,裴靖東不是跟郝貝說過,讓郝貝帶好兩個孩子就行,等裴紅軍出院,他們就搬去小家的麽?

所以郝貝壓根就沒當還有裴紅軍這人,開頭時她也想著畢竟是長輩這樣的。

誰知道上次去看裴紅軍時,又遇上裴紅軍那樣背後說自己壞話。

你說就見過當婆婆的可能會說些這樣的話,還沒見過那個當老公公的人背後這樣惦害兒媳婦的。

這給氣的,從此之後,還真是天天跑醫院,愣沒去樓下看過裴紅軍一次的。

裴紅軍也不欠郝貝看,可以說根本就不想看到郝貝。

但這些時間,心裏就計較了起來。

就吩咐柳晴晴下去叫郝貝上來。

柳晴晴也是個人精,專找郝貝要離開醫院的時候去找的郝貝。

笑著跟郝貝說話,又說了裴紅軍最近精神不太好,就是憂心的,不說什麽人老了之類的。

又說裴靖東最近也沒有來這樣那樣的一通說。

那言外之意,老人家就這一個兒子了,也知道自己混蛋,該死,可事兒都過去了不是麽?

郝貝讓煩的不輕,因為方柳的事兒,她到今天還跟裴靖東生悶氣呢。

兩個人之間好像突然之間隔了層紗一樣,就這麽有點看不透了,都沒提這事兒,以為粉飾太平呢,殊不知,越粉越厚的距離感啊。

跟著柳晴晴上樓,去看裴紅軍唄。

裴紅軍這次不敢罵郝貝了,但也沒什麽好臉色,冷著臉就下命令了。

“郝貝啊,你要是我裴紅軍的兒媳婦,你以後就別去秦家禍害小語了,小語那孩子也是可憐的,你看看她……”

裴紅軍就把柳晴晴的秦汀語現在多慘的話,又學了一遍給郝貝。

裴紅軍說的口幹舌燥的,各種命令的下,最後就問郝貝:“聽懂了麽?”

郝貝說聽懂了。

再問聽明白了麽?

郝貝答曰明白。

裴紅軍覺得這郝貝是不是太好說話了點啊,但難得算是聽懂了,也就揮手讓郝貝走了。郝貝挺震驚的,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吃下肚的那豌豆黃還有如此重大的意義呢。

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就覺得這個幹爸認的太給力,當下就在心底跟說,以後呢,他就把秦立國當她親爸了,誰要敢對秦立國不好,她都不依的。

這就直接表現在行動上了,回家後就開始學著做點心。

之前是跟湯耗上了,現在是跟點心耗上。

用豌豆黃的作法,做了綠豆晶糕,費了老大勁的了。

做好後就直接給秦立國送去了,光明正在的送到秦家去了。

秦立國就坐在客廳裏,嚐著郝貝做的綠豆晶糕,不是太甜,帶著茉莉花的香味兒,還切割著各種可愛的小動物圖案。

倆父女相談甚歡,連秦老太太也難得笑眯眯的撚了塊,嚐了後,直誇郝貝做的好。

秦汀語就躲在二樓看著呢,恨得牙根癢癢。

回屋就給柳晴晴打電話,質問柳晴晴,不是說好的了麽?把柳晴晴好一通的罵。

柳晴晴那眼淚跟商量好了的一樣,沒掛電話就哭,掛在上電話還在哭。

裴紅軍這想不知道也不行,知道了,那就更是要翻天了。

所以翌日,郝貝剛進醫院,就讓裴紅軍給堵在樓梯間裏了。

“郝貝,你是沒聽懂我說的話是不是,我不是說過了麽……”

裴紅軍就說你答應的好好的,怎麽出出爾反爾的。

郝貝就覺得特別的好笑,也不避諱的直接就說了:“您的不是說我秦爸爸對我比對親女兒好麽,我說聽懂了,聽明白了……”

就說啊,我也要加倍的對我秦爸爸好,就是這麽做的。

裴紅軍這才知道上當了,是真不上當的,這該死的臭丫頭給他玩文字遊戲。

郝貝最近不是為了鍛煉身體嘛,到七樓都是爬樓梯的。

這會兒說完了,一拉門把手就要出去,誰妨裴紅軍會扯住了她。

“郝貝,你他媽的別不識好歹,信不信明天就能是你的死期。”裴紅軍目露凶光,大手一伸就去卡郝貝的脖子。

那郝貝能幹啊,伸手就推,也是怕了,下了力氣的推。

但她明明看到裴紅軍站穩的了,不知又為何,身子就滾了下去。

滾了幾個台階,郝貝傻眼了,拉開門就喊人。

裴紅軍也不怕丟人的,讓摔的半邊身子都麻了,頭上也一個大包,還衝人們吼著說郝貝想殺他。

本來就是在七樓這兒出的事兒。

方薔薇想不知道也不行。

呼弘濟又不在,陪著方薔薇的小兵也攔不住的,方薔薇直接就跟裴紅軍幹上了。

指著裴紅軍的鼻子罵裴紅軍不要臉各種的罵。

這叫一個熱鬧啊。

裴靖東接到電話,急急的從辦公樓往下走時,呼弘濟也正往醫院趕,兩個人幾乎前後腳的下了樓。

呼弘濟的司機在樓下等著,呼弘濟上車,皺著眉頭喊出裴靖東也上來。

倆人都知道出事了,也為了同一件事兒往醫院跑的。

裴紅軍現在就跟個潑婦沒區別,罵方薔薇罵的很了,這不就把方薔薇氣得暈過去了。

你知道呼弘濟對方薔薇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有著多少期待麽?

現在暈過去,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如果有影響這兩家的仇就結大發了。

“說說吧。”坐上車,呼弘濟就冷臉丟了這麽三個字。

裴靖東滿臉的苦味,這讓他說什麽。

這俗話話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裴靖東這會兒就覺得,他老子裴紅軍明顯就是一豬對友,盡拖他後腿來著。

“我會處理的。”隻能這麽來應付呼弘濟的。

呼弘濟卻是冷笑了起來:“你會處理,於公,我是你的上司,於私,郝貝叫我一聲爸,我就是你嶽父,裴靖東,我現在告訴你,我很不滿意你們家的這些事兒……”

下車時,裴靖東就一臉菜色,活像拉了幾天稀一樣的。

真心沒法舒服的,呼弘濟說也就罷了,還拿出丁老爺子說事兒,說丁老爺子本來就不喜裴家這樣那樣的。

最後一句話說的特別的重。

呼弘濟是這樣說的:“黑狼,別逼我動手,否則你跟郝貝就是再無可能在一起!”

裴紅軍送去急救了,方薔薇送入病房,倒沒說有什麽大事兒,本來就是保胎來著,這會兒倒沒事,但難保以後啊。

郝貝簡直內疚死了,你說這叫什麽事兒,方薔薇要是出事她真會內疚死的。

她內疚不內疚呼弘濟可不管,直接就放狠話了。

“郝貝,你聽好了,丁家跟裴家是世仇,從你爺爺的母親,你的太奶奶就是被裴家的人害死的,還有你奶奶年輕時家破人亡這些也都是裴家幹的事兒,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因為你喜歡裴靖東,你爺爺不想逼你,為了你讓步了……但現在,裏麵睡著的是你的媽媽,你就算是不喜歡我當你爸爸,那也不能否認你媽媽肚子裏懷的是你的弟弟或妹妹,郝貝你到底懂不懂?”

郝貝讓訓的淚流滿麵,自責了一千萬次。

“對不起。”千言萬語隻能化成這三個字,說什麽都沒用。

呼弘濟深吸口氣,揮手讓郝貝上樓去看看吧。

郝貝一步步的走上樓,看著急救室的燈亮,沒有走上前,現在她就壞心的盼著醫生出來給下個病危能知單,然後推出來一具裴紅軍的屍體得了。

你說這麽壞的人,怎麽還活著呢?

“哥,我嫂子來了,你不許說我嫂子,本來就是姨夫自己事兒多,去堵的嫂子……”展翼小聲的說著,怕裴靖東怪郝貝。

裴靖東沒說話,眼晴就盯著急救室的門。

很快,門開了,急救醫生出來,真就跟郝貝想的一樣,下了病危通知單了。

裴靖東直接就傻眼了。

母親去世時,他們兄弟倆才七歲,放學回來母親就死了……

那個時候,縱然難過,還隻是個孩子,還有一個孿生兄弟陪著一起傷心。

而現在,他隻有他自己,父親這個樣子,他有時候恨的時候也跟郝貝想的一樣,怎麽還會活著?

可是真當病危通知書下來時,他才知道其實很痛,真的很痛,就好像讓人拔了一層皮一樣的疼著。

警察一聽這話,也往郝貝這兒來了。

如果裴紅軍就這樣死了,郝貝這就算是殺人犯了的。

柳晴晴就跟那兒哭,哭著喊罵郝貝,說郝貝沒良心,這怎麽著也是老公公的,你就是再恨,你怎麽能推他啊?

甚至還跟警察說,讓趕緊把郝貝給抓走了。

裴靖東給攔住了,說這是家事兒。

但警察也說了,你現在攔著可以,但當急救室的門滅了,出來的是具屍體,那麽郝貝就算是無意,那也是過失殺人,肯定是犯法的。

這些,郝貝都聽著呢,就想起爺爺說的話,要是犯法了呢,就自己去做牢。

她一點慶幸的心思也沒有,甚至還在想著,坐牢就坐牢。

但有一點,她必須讓裴靖東知道。

於是就開口了:“裴靖東,事情是這樣的……”

她知道自己上來之前,裴靖東肯定聽過很多個裴紅軍出事的版本了,但她還是想親口說給裴靖東聽。

當她說到的確是甩開裴紅軍,但裴紅軍是站穩後又摔下去的時候,柳晴晴就哭著撲上來了,一副要跟郝貝同歸於盡的架式,就要去惱郝貝。

到底還是讓裴靖東給製止住了。

郝貝一點兒也不在意柳晴晴怎麽鬧,就問裴靖東:“我說的你相信麽?”

裴靖東這腦袋疼,頗有點應付了事的神態回話:“你說什麽我都信行了麽?”

郝貝淒慘的一笑,他說著信,可是那神態根本就是不相信。

“裴靖東,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郝貝說的這是肯定句。

裴靖東嗬的一聲笑了:“郝貝,你就非要逼著我麽?我相信不相信重要麽?你到底明不明白,裏麵的人是我父親,他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犯,過失殺人也是殺人懂不懂……”

郝貝搖頭:“不懂。”她想說裴紅軍本來就該死。

這心思被裴靖東看出來了,簡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郝貝的,不是因為郝貝有這個想法想抽她。

而是因為她如此的不珍惜她自己!

氣得沒說話,背對著郝貝頭抵著牆壁站在那裏沒有任何動作或言語。

柳晴晴這兒抹著眼淚,偷偷觀察著,這心裏就暗暗的祈禱著,裴紅軍趕緊死吧死吧死了郝貝就是個殺人犯了……

方槐接到裴靖東的電話就來了,這不一直都是裴紅軍的醫生麽。

也能進急救室的,拍了拍裴靖東的肩膀,什麽話也沒說,就進去了。

裴靖東卻反手扣住方槐的手說了句:“三兒,你還記得你為什麽要當醫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