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 涉險救父,終出牢籠!

郝貝點頭,下了車,揮手,目送車子走遠,這才驚覺自己走在這樣的鄉間小路上。

按照趙俊雄的話來說,就是這條路上,遇上花丹的。

其實郝貝很怕自己也會遇上花丹,或者其它什麽奇怪的動物。

拐了個彎,她往路兩邊的稻田裏行去,尼瑪的走在大馬路上目標太明顯了有木有,她還是走田地裏,就算是有個什麽危險,也能躲上一小會兒的。

田地間的硬攏,也隻有一點點的寬度,走在上麵跟踩獨木橋差不多。

剛開始走的時候,真是提心吊膽的,走了一小會兒後,倒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手機上的隻有可憐的一格了,就算她自己手機上動過手腳,還是難抵這村子周邊的信號屏蔽功能。

這個郝貝是一早就知道的,這個村子的信號是全屏蔽的,隻有特定的幾位聯絡人的手機才有信號,所以這是一個相當原始的村子。

那位江先生也說了,郝貝如果晚幾天進村子的話,他也可以讓人把郝貝的手機做進他們的防禦係統,但時間這麽緊迫的情況下,郝貝也隻能依靠信號彈和外麵的人聯係了。

想著這些事兒,看著在黑暗籠罩下幾乎看不太真切的村子時,郝貝深吸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但沒走幾步就發現點不對勁了,氣味兒不對,稻田裏都是泥土與未成熟的稻苗的青氣味,可現在就在這股味道中間夾雜著一股子腐臭味兒。

理智告訴她,這些都是魔鬼設下的霧靄,讓她趕緊走。

但情感上告訴她,想去探一探究竟。

去看還是不去看?

郝貝站定腳步,望著眼前的稻田有點發怔,最後一咬牙,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借著手機微弱的燈光,郝貝往稻田裏行去,越往前,那股子味道就更重了點。

終於到了腐臭味的源地,稻田中間的一處剛堆起的新墳,郝貝心裏尋思著,這應該是趙嫂子張玉的墳地了吧,聽獸醫說是藏在了這附近,土葬的。

屍體腐爛了?

可就算屍體腐爛那也是在地底下的,不應該在地麵上都能嗅到味兒的。

還沒等郝貝想明白呢,就聽到不遠處有一種穿越稻田的帶起的悉悉音。

這個時候要跑已經是來不及了,郝貝隻能蹲了下去,屏息以待。

天雖然黑,但也不至於說對麵來個人你都看不清的,而且來人還那個特性,大晚上的穿了一身白衣,是孝服。

“娘啊,兒來為你盡孝了……”

來人一道哭聲,說著就跪了下去,幾乎是跪著匍匐著往前走的,隻見來人從墳堆的後方稻田裏扒拉出一個什麽物體來,空氣中的腐臭味道就又重了幾分,重到郝貝差點就沒嘔出來的。

“張玉,你看咱們兒子來看你了!”

又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驚的郝貝睜大了雙眸,這是趙俊雄的聲音!

“娘,你原諒爹吧,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兒子為你報仇了,娘,這是敵人的鮮血,你喝了吧

。”

“是啊,張玉,你喝了吧,喝了你就消氣了,消氣了你就回來了。”

“……”

“……”

一聲稚兒的童音換一聲成年男子的嗓音,像立體音響一樣環繞在郝貝耳際,嗓子眼都冒起了火,不錯眼珠的盯著眼前的這一幕,真他媽的比看恐怖片都恐怖的。

哪裏來的兩個人,從頭到尾隻有那一身白衣的男人。

一人分飾兩角,本尊和兒子同時存在於這個人的身體裏,郝貝能想到的就是這樣的。

牙齒緊緊的咬著手背,才不讓自己尖叫出聲,第一次痛恨這麽黑的天,自己的雙眼看那麽清幹嘛,甚至看到張玉眼晴上在攀爬著的蛆蟲,和嘴巴被摳開強灌進去,並往外反流的**。

“啊啊啊啊啊!”

忽然,男人像是發瘋了一樣的,拳頭砸在稻田裏,砸的塵土飛揚。

“娘,兒子明天再來看你。”

隨後,又是剛才聽到的稻田裏有人趟過的聲音,隨著這聲音越來越遠時,郝貝才確定人是走了,當下就忍不住了,捂住嘴往後慢慢挪,重新挪到田梗上時,才嗷嗷的吐了起來。

在這兒就吐了好一會兒,一直吐到胃裏酸水都往外冒時,才算是喘了口氣。

這個時候,如果她退回去,手機還是可以用,還能叫人過來,但是不行!

趙俊雄手中的血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村子毫無疑問,肯定是有問題的,但這個時候不能打草驚蛇,她還可以找誰來幫忙?

莫揚在國外,裴靖東遇上她的事兒都太衝動,方樺如果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麽樣?

千山千鳳知道就等於方樺知道,如果這也是跟方家有關的,讓他們知道無疑就是白搭不說,自己估計還得被滅口

郝貝到最後沒辦法了,手機信號薄弱的時候就異常費電,這個時候她也許還可以打一個電話吧。

這麽想著,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喂。”

“小曦,是我,郝貝,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小曦你聽好了……這樣……”

盡量簡略直白跟孩子說了這個事情。

“小曦,能做到麽?不到時間千萬不可以說出來。”

“可以。”

“好,那我掛了。”

“等等……”

“恩?”

“媽媽要活著回來。”

“好。”

郝貝點頭,眼圈兒紅紅,聽出了小娃兒語氣中的哽咽,快速的切斷了通話,這算是她給自己留下的一個後路吧,沒辦法,在可能遇上危險時,她想到的能救她的還是隻有那個她最愛的男人。

安排好了後路,郝貝義無反顧的往村子裏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子上一樣,步步維艱。

明明就那幾百米路,卻像是跋山涉水般,終於到了村口。

和接頭的人對上暗號,被帶著進入了村子。

來人叫王五,這肯定就不是真名,估計是個代號。

從王五這裏郝貝才知道,這個村子的內部結構是分為三部分的。

一部分是江先生這一撥人,江先生這一撥人是每隔一段時間會就換,就像王五,馬上就到任期,就會出去,換下一撥同事過來,他們都非真容,全是戴的人皮麵具,包括郝貝過來後,王五就給了郝貝一個人皮麵具,是一張年輕男子的臉,跟郝貝的體形差不多,那男子今天剛被弄出去,村子裏除了他們同組送男子出去的,其它人都不會知道已經換人了

另外一部分就是秦立國那一撥的,王五知道郝貝是來幹什麽的,所以也沒隱瞞,秦立國那一撥出事是早晚的,因時間太長久,而且那七八個人,全都是當過臥底的人,這種人的心態,你就不能按正常人的標準去看。

一個正常人能當了臥底還一點事沒有的就回來,那不現實!

而且秦立國這邊的人,從來就沒有換過。

一直是那七八個人,王五說他在這兒輪值了幾年,但每年隻會這裏最長呆三個月,如果不是郝貝會過來,他送走今天那個男子,應該就到換崗的時間了。

但江先生說了,讓他幫助郝貝。

最後一部分就是原始住民,實際隻有兩三戶人家,十幾口人,而且多是老弱病殘幼。

三家的情況很簡單,有一家是一對老夫妻無兒無女,另外一家是男人是個瘸子,女人是個啞巴,有三個孩子,最大的十歲,最小的五歲,最後一家算是村子裏三家中過的最好的,這個好不是經濟上,而是人員上,三世同堂,男女主人公,並了雙方父母,六位大人,兩個孩子。

這三家住在村子中間靠後山的位置,正好把秦立國和江先生的人馬分成了前一後,他們這兒就稱前村和後村,老村說的就是這三戶人家居住的那一片兒。

當初這個村子成立之初,一直是這位江先生在用,處於一個灰色地帶,可以說為了這位江先生的政治生涯這個村子也是功不可沒的。

而秦立國把這個村子利用起來,則是因為工作中的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

那些人,也許該死,但死了也可惜,就這麽監管在這兒,並且有一些臥底歸隊後,為了以後能正常生活的,先在這裏呆上幾年,等消去外界對他們的印象後,再回歸本職。

“其實他們就是養在這兒的閑人,還說是軍人呢,土匪都比他們強。”王五對趙俊雄和獸醫這幾個人的評價很差。

“你要小心點那個獸醫

。”快天亮的時候王五這麽給郝貝提了個醒。

果真,天大亮時,獸醫就來了。

來找小天,就郝貝的新角色,獸醫算是這村子裏唯一全村上下都走動的人物了,平時誰家裏有個頭疼發熱或者什麽的,也會讓他來看看。

這小天就是獸醫新收的徒弟,誰也不知道按的什麽心,反正是把小天給收了。

“走,今天老村張嬸家的兔下崽子,昨天你沒見過兔下崽子的麽?”

郝貝這還沒有適應上新身份呢,就被獸醫給帶走了,拐彎時回頭看了王五一眼,就見王五眼底閃過一抹擔憂的神色。

老村張嬸,正是那一戶三世同堂的人家,算是村子裏比較富裕的人家,早先年其實是城裏人,做生意的敗了家,躲債搬到鄉下買了房,後來又來了這麽一個村子,後來村子裏的人陸續的搬走,反倒是張嬸一家,還把城裏的雙方父母給接了過來,這些年家裏生活的倒也平胸,就是可惜了孩子們,隻能在家接受教育。

因為這個村的特殊性,孩子們注定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樣去讀書上學的。

好在張嬸夫婦倆學識還可以,現在連同瘸腿一家的幾個孩子一家,就在張嬸家的小院子裏擺上了桌椅板凳的,由張嬸夫婦照本宣科的教教識字讀書的。

“獸醫來了……早飯吃沒,沒吃在家對付一口的。”張嬸看到獸醫來就叫了起來。

幾個孩子看到獸醫也圍繞了過來,卻是圍在小天身邊的:“小天哥哥,小天哥哥,我們還要聽小女孩的故事。”

“呃……”郝貝這就難住了,王五幾乎給他說了小天在村子裏的一些交際情況,可時間緊迫,她甚至連小天本來的職業是什麽這些都沒有來得及了解的,這不抓瞎的麽?

“好啊,小女孩的故事啊?那我給你們講一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

“小女孩不撿海星,該賣火柴了嗎?”

“不對,不對,小天,小女孩是撿海星的,是改變海星命運的……”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的郝貝頭大,卻在這時獸醫過來給她解圍了:“今天不是說好看母兔生小兔的麽?你們這麽吵把小兔寶寶嚇到了怎麽辦?”

幾個孩子頓時安靜了下來,郝貝偷偷的鬆了口氣

那邊張嬸過來,給孩子們一人發了一顆蘋果,到郝貝這裏也有:“小天啊,你那個故事雖然好,但還是別給孩子們講的好了……”

張嬸怎麽著也是過來人,在大城市生活過的。前天聽了小天講的什麽海星的故事,就覺得這就是個精神傳銷、是個洗腦,你看後來孩子們還真被影響了,昨天家裏老太太過壽,打算殺隻土雞改善生活的,結果孩子們說這是殺生,要當什麽拯救土雞的小女孩,天可憐見,她生的是兒子,不是女兒!

“呃,好……”郝貝答應著。

獸醫正被孩子們擁著往兔窩裏走,聽到這聲應答,疑惑的看了回去,正對上郝貝有些訕訕的笑容,這讓獸醫不禁蹙了眉頭。

……

“一隻。”

“兩隻。”

“三隻。”

“……”

“十隻!”

“噢,噢,十隻小兔寶寶……”

孩子們歡喚了起來,高興的手拉手的轉圈圈,為小兔接生的獸醫也不禁露出了笑臉。

中午就在張嬸子家吃的飯,一個大方桌,光是幾個孩子都擠滿了,大人們就另擺了一桌,郝貝被安排在了和大人們一桌,倒是獸醫跟孩子們一桌。

農村的菜,沒什麽稀奇的,一大盆子土豆燉土雞,另外還有一大盆子酸菜燉粉條。

吃過飯後,獸醫又交待了張嬸兔媽媽剛生產完的一些注意事項,而後就帶著小天離開了。

剛走出老村,獸醫目光灼灼的看著郝貝:“你不是小天

。”

這麽直白的被人看了出來,郝貝身子一怔,問:“何以見得。”

“嗬嗬,小天是因為被人洗臉才被家裏送來這裏隔絕的,他是真被洗腦了,小女孩撿海星的故事就天天掛在嘴邊的,從來沒有講過賣火柴小女孩的故事。”

好吧,到此,郝貝知道裝不下去了。

“然後呢?”

“你是郝貝吧。”

獸醫肯定的說,郝貝嗬嗬的笑了下,伸手給獸醫點了個讚:“怪不得說最毒莫過傅獸醫,果真眼毒。”

獸醫原名叫傅守義,獸醫這個稱呼就是這麽來的,跟他的職業無關,被人叫著叫著,慢慢的就開始為牲口看病了。

“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裏不適合你呆。”獸醫給了郝貝一個中肯的建議。

“我爸和莫曉姐在這裏,我不能走。”郝貝肯定的說著。

獸醫顯然一怔,問:“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既然你發現了,就帶我去吧,我相信這件事,你也不是沒有參與的,隻不過你可能還有良知而已……”郝貝主動要求。

獸醫無奈的一笑:“我不是還有良知,而是還有理智。”

這事兒說起來,也很邪門。

張玉下葬後,有天是外,他剛睡下,趙俊雄就來了。

趙俊雄是他們的直屬領導,平時這裏有什麽事,都是經由趙俊雄來解決的,重大事項才匯報給秦立國。

那麽晚趙俊雄來,獸醫就以為趙俊雄是有要事要商談,誰知道……

畫麵回放——

吱呀一聲音拉開門,獸醫披了衣服問:“有情況?送新人進來了嗎?”

他們這七八個人,實際上監管的也就七個人,包括賀子蘭和柳晴晴,從賀子蘭和柳晴晴逃跑了之後,就隻有五個人被監管

獸醫想當然的以為是送新人進來了,誰知道趙俊雄血紅著一雙眼就往他身上倒,獸醫給扶住了,而後脖子上就一疼。

被咬了,帶出血的那種咬。

後來呢——獸醫想到醒來時呆的那個地方,簡直就有點驚恐。

這些人,白天都好好的各在各家的,怎麽到了晚上……

那五個被他們監管的人,全被綁在趙俊雄家的地窖裏,或被奸,或被虐打,每個人都被折磨的不成樣……

而折磨這五個人的正是他們的兄弟。

獸醫也是慢慢的才品出味來了,晚上,天完全黑下來,這些人的本性,就是潛藏的第二人格就被激發了出來,顯然跟那一咬是有關係的。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樣,但他沒有太大反應,脖子的傷好了之後,每天晚上還是去地窖,放血的活就是他幹的。

好歹他還是學過點醫的,不至於把人的血給放死。

但幾天前,再次去放血時,就發現那被關在鐵籠子裏的蘇莫曉和秦立國了。

可是那個地方,不是輕易就能進去的,幾個曾出生入死,又在一起生活過幾年的兄弟,一到晚上就變得沒個人樣。

獸醫也是沒辦法了,隻能妥協。

“把我送進去吧,送進去,他們就能信任你了。”郝貝平靜的開口,她最起碼要看著秦立國好好的,要看著蘇莫曉好好的活著。

“不行的,嗬……”獸醫苦笑了下,說這裏麵很多事你不知道,他們去當臥底的時候,不管是黃毒還是嫖都曾涉獵過的,不然你以為臥底那麽好當的,有些道上的,為了防臥底還會專門用粉或女人去養著你,這些東西不可避免的,就算是獸醫自己當年也是如此。

現在這種情況,他是有些理解的,趙俊雄花丹咬後,可能感染了一些東西,又借著咬這個動作,把其它幾個人的潛藏偽本性激發了出來,才會如此的

郝貝聽得一怔一怔的,想到了莫揚,想到了裴靖南,他們也是臥底,是不是也……?

“沒事,你放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取信他們,不是嗎?”

獸醫不解的看著郝貝,其實他是有心放郝貝出去的,可是……

到了趙俊雄家裏,郝貝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麵貌,果真如她所想那樣,地窖就在曾經灑滿張玉鮮血的屋子下麵。

“怎麽,大小姐自己來送死的啊……”趙俊雄邪惡的一笑,露出白亮的牙齒,竟然有兩顆虎牙,稍長,太陽光下明晃晃的,頗有一種吸血鬼的模樣。

“是啊,送到你眼前,要是你能放了我爸,那就更好了。”郝貝一點也不怕的說著。

趙俊雄啪的揚手就給了郝貝一巴掌:“你做夢的吧!”

獸醫送郝貝下去的,邊走邊解釋:“你也別怪他,當年張玉懷著孩子,還參加任務,也不能管誰,是她自己要參加的,當時被敵人撞了一腳的,但孩子沒掉,保住了,不過到四個月時,孩子又掉了,醫生說跟當初那一腳是在關係的,所以老趙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這些年也是怨恨領導的。”

“哦,那你呢,傅守義,你是不是也因為未婚妻的死而怪罪於我爸呢?”郝貝冷不丁的甩了這麽一句話出來。

獸醫一愣,而後臉上的平靜龜裂,憤恨的看著郝貝,眼神犀利的像飛刀,咻咻的朝著郝貝飛射而來。

“你……開什麽玩笑,我們都是自願的,就算真有什麽,跟領導也沒有關係的。”

“恩。”

對話結束,地窖的門也打開了,剛一踏進去,就是鋪頭蓋臉的血腥味,太重了……

“爸,莫曉姐……”郝貝看到那被關要籠子裏的兩個要找的人,當下眼圈一紅就奔那裏跑去了。

“我圈裏最好是別跑過去,前方有地雷

。”

郝貝這才看出來,這兩個籠子都是被掛在地窖頂上,距離地麵約有三十公分左右。

啪噠一聲響,在入口處的一個鐵籠子便被上麵的鏈條扯動著運送到了郝貝跟前,落在地麵上,獸醫做了個請的手勢。

郝貝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隻在最後祈求著:“我能請你把我放在跟他們一起的位置麽?”

獸醫嗬嗬的一笑,跟郝貝解釋著:“大小姐,你可能不了解我們遊戲的規則,這個呢,最開始距離地麵是一米,一天下降一厘米,他們還有三天的活命機會,你懂麽?”

“嗬嗬,反正你們不是七八個人折磨五個人麽?肯定不夠玩,那就把我跟他們一起,到時候不更有得玩了。”郝貝一點也不懼怕的說著。

心中其實是慶幸的,得虧她給小曦說的就是三天後讓裴靖東來這兒,兩天後告訴裴靖東,要是再多說幾天,估計真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了。

關著郝貝的那隻籠子被放在了蘇莫曉和秦立國的中間那個位置。

地窖裏沒有開燈,隻有地窖入口處的光線照射進來,郝貝就著這點亮光,就看到昏迷的秦立國和蘇莫曉。

“爸……爸……你醒醒,醒醒……”

喊不醒,郝貝轉身去喊蘇莫曉。

“莫曉姐,你醒醒,醒醒……”

蘇莫曉距離郝貝很近,郝貝伸手就可以摸到蘇莫曉,這一摸不打緊,身上是燙的,而且那衣服明顯是讓扒過,淩亂不堪的在蘇莫曉的身上胡亂的裹著。

“喂,你回來,她發燒了,你放她出去。”郝貝喊著獸醫。

“你開什麽玩笑,放她出去,別說她了,就是你,都別想出去,出去的隻有死人!”獸醫蹭的一下就火了。

“行,那不出去也行,你給我找點酒來。”郝貝也沒想著自己說一句話人家就能放他們出去,但現在蘇莫曉發燒成這樣,不能不管的

管這些人要退燒藥麽?還是別做夢了,萬一給的是毒藥呢?

獸醫上去好一會兒下來,扔了一個瓶子給郝貝。

郝貝擰開聞了一下,還真是酒,倒了些酒在手上,從鐵籠子裏伸出來要給蘇莫曉身上去抹,但這樣太不方便了,而後不管她怎麽叫怎麽說,都沒有人會把籠子放下來。

一直到又一個人被送了進來,鐵籠子用完時,郝貝才被允許和蘇莫曉弄到一個籠子裏。

“王五,你怎麽……?”

“江先生說過,我的任務是保護小天。”王五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言語,扔了些吃的給郝貝。

郝貝把蘇莫曉抱在了懷裏,掀開衣服要給她後血抹上點酒時,才發現蘇莫曉被淩辱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連下身也是未曾著衣,隻是胡亂的一個被單裹著的。

本來以為蘇莫曉是最慘的,但到了晚上,郝貝才知道,沒有最慘,隻有更慘,那簡直就是酷刑。

受折磨的依舊是那五個人,或虐或打,最後還要被獸醫放血,那些人都半死的人了,胳膊上一道道的口子……

“不夠,不夠,放他們的血!我得讓我娘喝到新鮮的血!”趙俊雄指著幾個籠子嗷嗷的叫著,聲音尖細的像是宮庭劇裏的宦官似的,像是魔音一般,穿破人的耳膜,刺激著人的心髒。

其它六七個人,目光呆滯看向鐵籠,看到新麵孔後,臉上流露出興奮的光芒來……

這群人瘋了,就算沒瘋,神智也是被人控製著的。

“放血放血放血……”幾乎異口同聲的喊叫了起來。

屬於郝貝和蘇莫曉的那個鐵籠子被放了下來,男人們七手八腳的湊了過來。

“啊!”郝貝尖叫了一嗓了了,有人伸進來擰了她一把。

蘇莫曉這會兒有點醒神了,燒了退了點,看到郝貝時還是一驚,不過馬上回神,虛弱的說:“你別發出任何聲音來,你越叫他們越興奮,你笑,笑著他們就無力了

。”

這種情況下還要笑啊,不哭就是不錯了。

但郝貝明白,她必須得笑,閉了閉眼,想像著方樺說過的話,笑,就算是死,在人前人,你也要笑著去死!

伸進籠子來的手越來越狠,郝貝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濃,咯咯咯的笑聲響起時,有兩三個人垂頭喪氣的閃開了……

這很詭異,但郝貝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繼續笑。

這個時候笑就是一種武器,但也隻是相對的,對於這些人來說笑是武器,但卻有一個難點,對於趙俊雄來說,這笑聲是刺耳的。

因為馬上響起了一組對話。

“爹,有人笑我娘呢。”

“該死的,敢笑我老婆!”

籠子被人劇烈的晃動著,郝貝驚恐的瞪大了雙眼,整個人跟蘇莫曉滾成一團,地震了一般,兀然對上趙俊雄血紅的雙眼,郝貝的腦海裏閃過一個片段……

這個男人肯定很愛他的妻子,並且因為愧疚,所以無法走出妻子死亡的真相,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當家的,你想晃死老娘呢是不是!”郝貝臉上神色一變,張嘴就出來了這麽一句。

籠子不晃了,砰的重重落在地上,趙俊雄驚恐的看著籠子裏的人,打開籠子,一把扯出郝貝來,伸手摸著郝貝的頭發,郝貝的臉,喃喃著:“死婆娘,你回來了,你回來了……”

“呸,拿開你的髒手的,老娘是回來了,不回來你還要禍害多少人的。”

“爹,她不是娘,她是壞人!”趙俊雄又自說自話了起來。

啪——張玉(郝貝)揚手就給了趙俊雄一耳光。

“臭小子,當初為什麽沒生你,就是知道你是個歹毒的貨!”

“婆娘,老婆,張玉……你回來了,回來了,太好了……”

“是,我回來了,當家的,快放了他們吧,我們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

“好,好,好,我放,我放……”

趙俊雄轉身就讓獸醫放人,獸醫卻不幹了。

“大哥,你眼花了,這是郝貝,是秦立國的女兒,不是嫂子。”

“呸,你個人麵獸心的東西,摸老娘*時,你怎麽不說我是你嫂子呢!”

砰——

獸醫被趙俊雄一拳頭給砸倒在了地上。

……

與此同時,小縣城內,千山千鳳守在據說是通往這個村子的路口處,急的團團轉,他們跟方樺匯報過了,方樺的意思,安心的等,等郝貝回來。

但千鳳在招待所裏呆不下去,就讓千山陪著一塊兒過來了。

裴靖東的車子嘎吱一聲停了下來,展翼和裴靖東迅速下車,一人一麵,舉槍冷喝:“是誰出來!”

千山和千鳳舉著手出來了。

“裴先生,我們是郝貝小姐的保鏢。”表明身份。

展翼看了裴靖東一眼尋問著:“哥,怎麽辦?”

裴靖東也不管合適不合適了,“上車!”想到見到江先生時得知的事情,簡直就恨不能這會兒把郝貝給拎出來滅了的,你知道那個地方有危險,你就別進去,等著帶著人馬殺過去,你傻兮兮的進去了,還能出得來麽?

“哥,他們是方家的人!”展翼提醒著,讓方家的人進入那個村子,萬一是場陰謀的話。

“沒有什麽比她的命重要!”沒有什麽是不能舍的。裴靖東冷冷的說罷,吩咐展翼開車。

車子往前開著,又行了一段路,裴靖東簡單的把情況說了一下,這村子裏的設防機關比較多,江先生告訴了一些村前的機關,但後麵的還有一些是需要自己小心的

交待完這些,拿起手機往家裏打了一個電話。

第一個打給蘇韻的。

“兒子,是我,爸爸……兒子,你聽好了,爸爸很愛你們,如果爸爸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弟弟知道嗎?”

電話是打給裴黎曦的。

裴黎曦今天這是接到的第二通電話了,再冷靜的孩子也冷靜不下去了。

“爸爸,你是不是去救郝貝了,爸爸,媽媽讓我兩天後告訴你去找上次的村子,她在村子裏等你救她。”

“艸!該死的!”裴靖東不禁暴了粗口。

“爸爸,你們會回來的,會回來的是嗎?”

“是的,我們會回來。”

“哥,我嫂子真在裏麵啊!”展翼也是很吃驚,你知道他們今天是早上還在京都的,飛了一次g城見了去那國考察工作的江先生,這才又直飛到這個地方的。

當時展翼就說郝貝不一定就在這裏的,可是沒有想到,還真進村了。

村子裏的情況展翼也是有個簡單了解的,裏麵可能很凶殘的。

“停,車子隻能到這裏。”裴靖東喊停,一行四人棄了車子往村子裏行去,這兒距離村子不家幾百米之遠。

剛下車就看到村子的上空一朵紅色的煙花綻放。

“這是江先生說的信號。”裴靖東抬頭看著半空的紅煙說著,這個說明村子裏有情況了。

江先生也說過,跟郝貝說好的,他們的方案,有情況就放信號彈,會快速的按著既定的方案行動,並告訴過裴靖東,如果遇上信號彈時,就在村外靜觀稍許再行動。

而此時的村子裏,獸醫都要氣死了,這是個什麽情況,郝貝這女人怎麽會變成了張玉

“老趙,不能放他們走,出了村子,我們就死定了!”

“哼,姓傅的,你是想害我們一家三口被活埋了是不是啊!告訴你,你想害了我當家的,偷我,你作夢你!”

獸醫嚇得縮了下身子,真他媽的邪門了,他是對張玉起過心思,也借著醉酒摸過張玉,可這些除了張玉就沒有人知道的啊。

張玉死了之後,郝貝出現在村子裏的,要不然說他怕呢,嚇得屁滾尿流的,就那麽一絲理智,還一直在勸著趙俊雄。

但趙俊雄這會兒也是魔怔了,憨笑的跟隻忠犬似的圍在郝貝跟前轉悠。

王王在後麵,背上背著一個昏迷的秦立國,手上還攙扶著一個受傷了的蘇莫曉。

蘇莫曉身上雞皮疙瘩都往外冒,不是冷的,而是驚的,真就像鬼上身了一樣的。

到底還是走出了趙家的院子,郝貝身子猛然一怔,眼前就是通往村口的路了,她回頭,看了一眼趙家的院子,仿佛在那裏還看到張玉衝著她揮手。

她想她是不是瘋了,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往村口走的那條路,明明就幾百米,但卻走的郝貝一峰的冷汗,時不時的還要應付趙俊雄哈巴狗一樣的討好……

終於走出村子,獸醫瘋了一樣的拉扯著趙俊雄往稻田裏行去。

郝貝知道要完蛋了!

那是張玉的墳墓,並且還有張玉的屍體。

隻要趙俊雄一醒神,他們就死定了!

“我們快走,沒時間了!”

王五點對咐和著:“是沒有時間了。”

郝貝一愣,還沒有弄清是怎麽會事兒,就聽身後有爆炸聲傳來……

“還愣著幹嘛,快走

!”王五低喝一聲,扯了一把郝貝,並扶住蘇莫曉。

“啊啊啊啊啊!我要宰了她!騙子騙子!”稻田地裏傳來趙俊雄發瘋的嗷嗷叫聲。

郝貝那腿一軟,差點沒摔的。

蘇莫曉這會兒倒是有心情了,調侃了一句:“你剛才演的那麽像,這會兒還怕啊?”

郝貝訕笑了下沒說話。

倒是蘇莫曉問了一句:“你以前認識張玉麽?”

郝貝搖頭:“不認識。”

“那你怎麽知道他跟獸醫之間的事兒?”蘇莫曉好奇的追問。

“我……猜的。”郝貝覺得她沒辦法跟別人去解釋這個事情,那一會兒的記憶,她還有,她感覺就好像自己人靈魂靠邊站了,張玉進入了她的身體一樣。

說白點就是人們常說的鬼附身一樣,但郝貝是個無神論者,隻能解釋為自己的幻想了。

爆炸聲越來越急,他們跑出去一會兒後,郝貝想到她白天見到的那一群孩子,看向王五:“那裏麵還有原始的村民,還有幾個孩子,甚至還有剛出生的小兔子。”

王五看了一眼郝貝,眼底深沉,沒作解釋。

“砰——”

一聲槍響,王五背後中了一槍,把秦立國往前推了一把,人慢慢的轉過身,而後倒地。

“啊!”郝貝尖叫了起來,有埋伏。

“趴下!”蘇莫曉叫著讓郝貝趴下。

就在郝貝欲哭無淚,覺得這次肯定死定了的時候,一陣急促蠕動的聲音傳進耳邊,人還沒反映過來呢,就被拖進了一個混著泥土味的懷抱裏……

抬頭看到是他,郝貝苦笑了一下,丟下一句:“還好,還有你……”人就跟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