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被寧馨推下樓,當場死亡!
郝貝都驚的瞪直了眼,寧馨會哭?
還哭成這個樣子,這又沒發生什麽大事兒不是嗎?
寧馨是在半層的那個位置的角落裏哭著的,郝貝下了幾個台階,才站定在寧馨跟前,無奈的蹲下身來:“寧馨,你怎麽了?”
寧馨的頭伏在腿上,就一個勁的哭,她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她沒有辦法,淚眼婆娑的抬頭看著郝貝說:“貝貝,對不起……”
郝貝一愣,這沒頭沒腦的給她道歉什麽啊?
剛想問,就聽到半層之下,似乎有人推開安全梯門的聲響,郝貝當時也沒有多想,就安慰寧馨:“寧馨,你是不是想去看看我爸,那你就進去看看,你這一站一夜的,白天還要工作,我沒什麽大本事,隻能照顧我爸,他工作上的事情還需要你去周旋的啊……”
安全梯處似乎有人往上走,郝貝往下看了一眼,心底有點發愣,怎麽會有這麽笨的清潔工呢,這麽大個垃圾桶怎麽不走電梯,反倒走樓梯,這抱上抱下的多費力氣啊
。
姑娘她這會兒就完全沒有多想的,但千山卻是眼晴一眯,火速跳了幾個台階,站定在郝貝的身後位置,一雙冷眼像夜鷹一樣的犀利,怒視著那個垃圾桶,好像裏麵有什麽怪獸一般的……
正在這時,‘pia’!
“哎喲喲,哎喲喲……”傳來一個老婆子的哀嚎聲。
原來是那個抱著垃圾桶的清潔工摔了下去,垃圾桶裏還有打掃樓層時的一些殘物,就這麽全砸在那清潔工的身上了,清潔工是一個年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個頭不高,卻一看就很壯實的模樣。
郝貝順著聲源看了過去,剛想開口讓千山去扶一下,千山卻衝她輕搖了頭。
郝貝一愣,看著忽明忽暗的樓間照明燈,隻覺得汗毛直顫,抓住寧馨的手,帶她起來,一臉生氣的神色吼道:“寧馨,你要這樣就沒意思了,你要看我爸我也沒說不讓你看,你這麽一副小白花的模樣把我引這裏來是想幹嘛呢?”
寧馨讓郝貝這話弄的莫名奇妙,委屈的抬眼看著郝貝。
但郝貝已經被千山拉著快步往上麵行去。
剛到上麵一層台階,安全梯門後千鳳急急趕來,剛才接到千山的短信,讓來這裏的。
千山站在安全梯處,看著千鳳帶郝貝進病房後,這才回頭,眸光灼灼的看著寧馨。
寧馨傻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看上麵的千山,又看看下麵的那個清潔工,忽然有點明白了,誰會傻逼的抱這麽大個垃圾桶上樓啊,就算是你要打掃上麵的樓層,拜托也可以用電梯把垃圾桶給運上來,再不濟還可以用垃圾袋把垃圾運下去的
。
想到此,寧馨幾個大踏步奔下去,捏住那個倒地的清潔工,凶神惡煞的質問著:“說,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有什麽目的?”
清潔工嗷嗷嗷嗷的叫著痛,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來。
千山冷冷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退出安全梯回了病房。
病房裏,郝貝跟千鳳正在準備早點,看到千山進來,便擦了手出來,問:“怎麽樣了?”
千山把剛才看到的說了一遍,沒有加任何主觀意識,隻是陳述了實情。
郝貝聽罷,點點頭。
千山卻有點猶豫:“小姐,這件事,還是告訴下大少吧。”
郝貝挑眉:“這麽小的事,也要告訴方樺,那他一天得多累啊?”
千山抓對撓腮的,這個情況不一樣,大少有吩咐過,任何可疑的事情都要告訴他的,特別是最近……
郝貝卻是有些猶豫的,寧馨對她不薄是肯定的,寧馨對她別有用心也是肯定的,但如果寧馨真的有事落在方樺的手裏,那……
“千山,這樣,這個事你先私底下調查一下。”
千山為難的點頭,調查無外乎就是監控和找人問話。
這些都得早上醫院上班後才能做,但醫院還沒上班時,就出了一件大事,這是後話,且先說眼下的寧馨……
紅著眼的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郝貝時就上前去解釋:“貝貝,剛才那個就是個清潔工,真的,我都打聽過的,問過了,那大嬸在這兒幹了七年了,她就是個特例,不會坐電梯,所以才走樓梯的……”
寧馨是真的問過了,那大嬸就這樣說的,而且她還臨時拽了一個醫院的小護士問了下胖嬸的情況,小護士也是這樣說的
。
那就證明那個清潔工沒有什麽的,可是郝貝好像誤會了什麽,可以說郝貝有點驚弓之鳥了。
郝貝攤手,表示她也沒有說什麽的,招呼寧馨坐,並讓千鳳多準備一份早餐,留寧馨一起吃。
早餐千鳳準備的是豆漿,但卻有兩碗是放在秦立國床頭的小米粥,這幾天都這樣,給秦立國準備的吃的,都是郝貝親手去做的。
秦立國是沒有什麽特別喜好的東西,郝貝就奔著自己會做的去做,幾天來,夢裏的景像似乎越來越往好的方麵發展,郝貝的心情也越來越好了,但今天似乎有點不對勁。
天空烏壓壓的,明明是春天,卻有一種烏雲壓頂,暴風雨來臨的前兆,連窗外樹枝上也未見飛鳥的晨鳴……
郝貝太平靜,寧馨就不鎮定了。
“貝貝,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啊?”
“沒有,你吃這個鹹菜,千鳳做的,很好吃……”
“貝貝,我說真的,你相信我,我對你真的……就當是自家人一樣的看待的。”
“你喝這個豆漿還行嗎?這是千鳳昨天晚上就泡好的豆子,說這樣打出來的豆漿口感才好,我倒覺得差不多呢。”
“郝貝,你還行不行了……”寧馨砰的放下碗,站起身來,怒視著郝貝,就特別的委屈,覺得郝貝不相信她,她是真的挖心掏肺的對郝貝好的。
郝貝放下碗筷,拿過紙巾拭了下嘴角,這早飯是沒活吃了,你想好好吃,別人就不給你好好吃的機會呢!
“寧馨,我說你到底是想解釋什麽,又想去掩飾什麽?”
寧馨的臉一霎那就白了,看吧看吧,她就知道郝貝不相信她,可是你郝貝憑什麽不相信我,我為了你做了多少事你知道嗎?你不知道!
就在這時,樓道裏響起了廣播音。
“請一位叫寧馨的女士去一個醫院頂樓天台處,請一位叫寧馨的女士去一躺醫醫院頂樓天台處
。”
廣播裏就這麽喊著,緊跟著病房就被人扣了兩聲,就有護士急忙的跑進來,說的跟廣播裏說的一樣,就是讓寧馨去天台處。
“什麽事讓我去天台處啊?”寧馨就特別弄不明白的,大清早的,什麽事什麽人讓她去天台處呢?
小護士也有點著急,怨恨剜了一眼寧馨:“你對胖嬸做了什麽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寧馨被扯出了房間,郝貝也跟著起身,本來是想去看一看的,但過了下腦子,沒去湊這個熱鬧。
寧馨完全就懵了,什麽意思啊?
她對胖嬸能做什麽事啊?真是莫名奇妙的!
頂樓是位於郝貝們的居的這一層病房的上麵一層,這是十七層,最高的頂層,郝貝站在陽台處,開了窗戶還能聽到上麵糟雜的聲響,她把窗戶關上,不想讓秦立國聽到這樣的吵鬧音。
然而,就在她關了窗戶要回身時,有什麽東西從樓下墜了下去,伴隨著一陣啊啊啊啊的尖叫聲。
天台處,寧馨傻愣愣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伸出去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就被好事者啪啪啪的拍了照的。
可天知道,她的手還未觸及到對方的衣衫啊,人就這麽向後倒了下去。
她轉回頭,舉著手,茫然無措的說:“不是我推的……”
可這個時候,有誰相信不是她推的?
輿論的力量就是這麽強大,寧馨被警察帶走了,涉嫌故意殺人。
胖嬸被寧馨推下樓,當場死亡,據圍觀者描述,腦漿腸子都摔出來了。
……
方樺推門而入,一臉急色在看到郝貝安然端坐於病床前時,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來,就差脫口而出一句孺子可教也
。
郝貝白了他一眼,其實要不是千山一直有勸著她,她真坐不住的。
“怎麽?瞪我幹嘛,我這也是脫不開身,你這邊怎麽樣了?”方樺扯著領帶坐下來,指著飲水機的方向,那就是要喝水的意思。
郝貝會意的過去給他倒水,倒了一杯,方樺接過來一口喝盡,遞給郝貝,郝貝又接一杯,方樺喝了半杯放下後,才看向郝貝:“你別不信我,真是忙的,公司裏最近接了個大單,昨晚通宵來著,要不是千山說你這邊要撐不住了,我還不定能來。”
郝貝歎氣問:“沒吃飯?”
方樺給了她一眼:“你說呢?忙的人都成陀螺了啊。”
郝貝先讓千鳳去給方樺煮個麵,然後才回看著方樺,想問,但繃著呢。
方樺倒是笑了,“郝貝啊,你可真是小氣,你男朋友為了你拚死拚活的人,你就讓我吃碗麵啊。”
郝貝無語的撫額,看著方樺說:“方樺,你越來越不正經了,有得吃就不錯了。”
煮麵是最快的,而且容易消化,別的哪有這個快,不懂好人心。
方樺不懂,但有些人懂啊。
秦佑安悠哉的不請而入,就這麽叨叨的說了。
“千鳳,再加一碗。”郝貝衝廚房裏喊了一嗓子。
秦佑安搖頭,又比了個一字,衝廚房喊:“鳳妹妹,再加兩碗,不,三碗……我瞅著你家大少比我都餓,不多煮兩碗,呆會兒他搶我的食怎麽辦呢?”
開頭郝貝還有點著急,想問問方樺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兒,現在看到秦佑安時,反倒安靜下來,有時候就這樣,早晚晚問都是一樣的答案,就像她小時候餓極了,就一直問郝媽媽鍋裏的包子什麽時候蒸好一樣。
那會兒家裏忙啊,早點生意好的時候就是包子都賣不及,什麽時候能蒸好也是有固定的時間的。
有一次就是郝貝給問急了,一分鍾一問的,問著還打茬子,本來應該十五分鍾的,剛放下她就問,郝媽媽就說了十五分鍾後,那郝貝就耍了點小聰明,就想著十五分鍾後是吧
。
就一個勁的問啊問啊,把郝媽媽給問糊塗了,愣生生的早了五分鍾出鍋了。
差五分鍾,包子真不是說不熟,就是半生不熟吧。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包子是賣完了,郝貝也吃飽了,但拉了兩天的肚子啊,還有客人也有拉肚子的,為此郝貝不光拉肚子,還挨了郝媽媽一頓胖揍。
想到此,不禁笑了出來。
方樺和秦佑安正在吃麵,看她笑,都停下來,各自以為是笑她呢。
郝貝囧囧的抿唇,沒再吱聲。
吃過飯,秦佑安給秦立國擦身,郝貝跟方樺卻外麵說話。
去的秦佑安的屋子,給秦佑安在邊上弄了單間的病房,算作暫時休息之地。
剛進房間坐下來,方樺就問郝貝:“我以為你沉不住氣要問寧馨的事呢?”
郝貝笑了,跟方樺說:“我應該早就明白心急吃不了熱包了的道理的,可是我晚了好多年才明白,方樺,這要謝謝你……”真的謝謝,是你教會了我什麽叫淡定,是你教會了從容為何物。
方樺一愣:“怎麽說?”不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麽?
郝貝就笑著把小時候的趣事兒說了出來。
方樺聽了也是無語,叫你吃貨好不好,不熟的東西都敢吃。
裴靖東是上樓來看秦立國的,也是聽說了寧馨的事情,想來問問,畢竟當時寧馨在是郝貝這裏的,剛巧就見千鳳守在走廊裏。
裴靖東問郝貝呢?千鳳指了指小單音病房,意思是在裏麵,但並沒說方樺也在。
裴靖東大步走過去,站在門口時,正好看到方樺的手敲在郝貝的腦袋頂上,那樣親昵的舉動,還有郝貝低頭一笑時的神色,都像是一把匕首一樣,刺他於無形中……
心口一震,受了重擊般的往後退去,千鳳疑惑的看著他,想扶他,讓裴靖東給躲開了
。
倉皇的走了兩步,又回頭跟千鳳說:“不要告訴她,我來過。”
就當我沒有來過,沒有出現過,我自己也會這樣告訴自己。
千鳳不解的搖頭,千山正好出來,對上千鳳搖著的頭問怎麽了?
千鳳拿出手機啪啪啪的打了一串字,給千山看。
上麵寫著:裴先生來過,又走了,告訴我不讓告訴大少和小姐。
千山看了眼剛關上的電梯門,問千鳳裴先生剛來時都看到什麽了?
千鳳指了指休息室的門口。
千山了然一笑,說:“就按裴先生說的,別多事兒。”
千鳳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郝貝,這隻是開始,你做好心理準備,類似的事情,還會有,可以說曾出不窮的,你一定要記得,不管什麽時候,千山千鳳不能離你的身邊,那怕是有人死在你跟前,你也不能伸手去幫。”
休息室裏,方樺語重心長的跟郝貝交待著。
郝貝想問一句為什麽,但方樺打斷她的話繼續說著:“你還記得裴一寧是怎麽丟的麽?還有那個叫娜拉的孩子,這些都是你應該記住,並下次不能再犯的錯。”
郝貝心頭一震,的確是這樣的。
方樺卻是看著她,手裏把玩著手機似笑非笑的,不想說人壞話的,但是……
“有個事兒,我給你說下,你心裏有個數就成。”到底還是說了,畢竟這年頭小人也是人啊!
“恩,什麽事兒?”郝貝問。
“那個叫娜拉的孩子,你不是讓我給打聽一下麽?”方樺看著郝貝笑,笑的郝貝有點發毛,是讓方樺幫著打聽一下的啊?
那會兒裴靖東說,娜拉被送進了少數民族的孤兒院了,後來郝貝回京都後,還想著給娜拉寄點衣服什麽的,可是寄去後被退了回,當時正好方樺也在家,郝貝就順嘴說了一句,讓方樺那邊有人的話幫著查一下的
。
“呃,有消息了嗎?是不是地址弄錯了還是?”郝貝心急的問。
方樺點頭:“當地總的有三家少數民族福利院,但從未接收過一個叫娜拉的女孩子。”
郝貝心中不可遏製地一顫,蹙著柳眉問:“會不會是改名字了……”
方樺冷冷的笑:“也許吧,好了,我得走了,寧馨的事情,你記得,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有些人就該讓他們長長記性,什麽人該惹什麽人不該惹的分不清!”
最後才說起寧馨的事兒,郝貝心裏還是有點偏斜的,她這人護短,也相信寧馨不會去推胖嬸的。
“你看著吧,好戲在後頭呢,郝貝你記得我說的話,你就沒事,你要不聽我的話,再玩出人命來,可真就好看了……”
方樺丟下這麽一句半威脅的話給郝貝就走了。
當時郝貝還在想,什麽玩成人命來,是說胖嬸的事兒麽?很久很久以後,郝貝才意會到方樺也許早就知道了實情,才會說玩出人命來吧,但那都是後話,且說眼下。
郝貝這一天都極不安穩,總覺得寧馨的事情有陰謀在裏麵,她知道寧馨對她別有用心,但寧馨不算是一個壞人的。
雖然方樺說了這事她不能管,不能參與,但打聽打聽還是可以的,讓千山去打聽的,從醫院護士那裏打聽來的。
護士跟說書的似的,說的活靈活現,就說了當時寧馨上天台的情景。
寧馨上去後,就看到胖嬸站在邊角處,看到寧馨就一直在哭……
邊哭邊說:“寧小姐,你給我錢,我沒辦成事,寧小姐,我對不起你……”
“你在胡說什麽?我讓你辦什麽事了啊?”寧馨真是百口莫辯的
。
那胖嬸就從兜裏掏出了一遝子錢來,護士說的有點誇張,說很厚一遝,千山也從警局了解了,其實就五千塊錢,這五千塊錢按著編號,警局那邊已經確定的確是寧馨的錢,因為這錢就是寧馨早上在醫院樓下的取款機處取的錢!
後麵的事情就簡單極了,護士都說看到寧馨推胖嬸了。
全樓的人都知道寧馨是個惡毒的女人,肯定是讓胖嬸去做什麽壞事了,胖嬸沒辦成被推下了樓。
現在等於說一邊倒,所以的證人證詞都是不利於寧馨的。
但是關於那五千塊錢,寧馨的版本卻是不一樣的,寧馨說是胖嬸跟她借的。
到底怎麽會事兒,郝貝聽的也是頭暈,但直覺上是相信寧馨的。
而且她有一種感覺,寧馨是受了她的牽連的,那個胖嬸可能真的有問題,但這個問題的背後人到底想做什麽,也許就像方樺說的一樣,不要去問不要去參與,靜觀其談淡,其亂自破。
她不去參與就是對寧馨最好的幫助。
可是這事兒,不是說郝貝不想參與就能不參與的了。
寧馨被帶走,第一個不幹的人就是展翼。
來找郝貝了,赤紅著雙眼,是先去警局看過寧馨的。
寧馨本身是軍人,就算是犯了法也該有軍事法庭製裁,該由軍隊看壓,但這次警局就不放人,說是外麵輿論的壓力太大,他們要就這樣把人交給部隊,對人民大眾也是沒法交待,所以暫時看押在警局裏。
在這個網絡時代裏,人人都是‘小記者’,一部手機就可以完成一次小型的現成報道,一個社交論壇都能成為‘小記者’的‘報紙’。寧馨的事情,當天就成了網絡熱點排行第一名。
展翼沒能把寧馨帶回部隊,反倒隻有短短的十幾分鍾會麵。
寧馨整個人都崩潰了,就一個勁的說,她沒有推人,那五千塊兒真是胖嬸管她借的
。
展翼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可是別人不相信啊。
所以展翼來找郝貝了,胖嬸的事,說白了還是因為郝貝引起的,現在就沒有人能證明寧馨為什麽去找胖嬸,這個郝貝你可以證明的吧,寧馨說了,她是跟郝貝一起時,看到胖嬸的。
砰——
病房的門被大力的推開。
郝貝正給秦立國按摩腳呢,皺了下眉頭,說:“把門關上。”腳底不能著風,郝貝很聽醫生的話,給秦立國按摩腳時,都有幹毛巾給包著的,就生怕再受風了對身體不好。
展翼氣性大著呢,看著郝貝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郝貝,你什麽意思吧你,你這樣害寧馨,你心裏過意的去嗎?她是為了你行不行啊,你就這樣……”
叨叨的就把郝貝一頓的炮轟,郝貝聽著也來氣,但聽聽也就算了,要真氣能氣死她的!
“展翼,你相信我,我不出麵就是對寧馨最好的幫助。”
郝貝說的很實誠,但這話展翼才聽不進耳朵裏去的。
放狗屁的,你不出麵,那別人都會誤會寧馨,把錯全推到寧馨的身上,這不是小打打鬧的,這是人命案啊,弄不好,寧馨就被冤死在這條命案上了呢?
可不管展翼放再恨的話,甚至去扯郝貝,要帶郝貝去作證,郝貝都那麽無動於衷的。
展翼氣的甩了門,狠毒的詛咒著:“郝貝,怪不得我娶張荷都不要你,因為我新嫂子比你好一百倍一萬倍,你就是個讓人惡心的人,活該你永遠得不到我哥的愛。”
郝貝呆滯的看著被甩上的門,好一會兒後才回神,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愛情果真是讓人毫無理智可言。
曾經展翼是多維護她的啊,開口閉口嫂子的叫個不停,可現在,為了一個寧馨,就這麽沒了理智,甚至說這樣的話
。
寧馨啊寧馨,你可真是害人不淺!
展翼氣衝衝的走出醫院,到停車場,砰的一腳就踢在輪胎上,踢的腳疼的咧了嘴,眼底發紅,看什麽都不順眼的節奏。
“喲,這腳是不打算要了嗎?”一道打趣的聲音從展翼的後背傳來。
展翼心中徒然一驚,回身去看,就看到倚在車身上看著他笑的姚修遠。
“你……”展翼說不出什麽話來,臉上*辣的,想問你怎麽在這裏,可想想自己就是個大傻蛋,姚修遠是誰,那是寧馨明正言順的合法的丈夫,還用問為什麽在這裏嗎?
但凡沒死,是個男人,這個時候都不可能不出現的。
展翼猜的沒錯,姚修遠的出現,正是為了寧馨而來。
本來在國外開會呢,聽秘書說的,太太上頭條了,當時還想著,別是玩什麽花邊弄上頭條可就不好看了,誰知道點開看了之後,姚修遠氣的把電腦都給砸了,這他媽的還不如玩花邊養小白臉上頭條好呢!
人命!這可是人命啊!
並且是擺在明麵上的,當看那些熱點下的信息就能想像得到,情況很惡劣,姚修遠第一時間聯係了自己的律師團從江州趕赴京都進前前期工作。
可這個前期工作也相當不樂觀,他們根本就見不著寧馨的麵。
但就在今天早上,屬下傳來消息,說是部隊的人能見到寧馨,也就是說展翼能見到寧馨。
姚修遠就跟著展翼來醫院了。
“走,一起喝個茶,聊兩句。”
姚修遠說著拉開展翼的車門,自來熟的坐了上去。
展翼站在那兒有點發懵,姚修遠還在裏麵催著主人:“趕緊的啊,傻站這兒幹嘛呢?”
展翼這才坐上車,還狐疑的看了眼姚修遠,吃不準姚修遠是個什麽情況
。
姚修遠苦笑了下:“我跟你原本不可能這樣合平相處的,展小翼你知道我是個霸道的人,覬覦我東西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跟你和平相處,因為我相信你是真的對寧馨好……”
展翼握住方向盤的手都抖了抖,這話聽著很慎人。
“你別誤會,我跟寧馨什麽也沒有……”解釋著,心裏忐忑著,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也怕解釋的不對了,姚修遠再多想,再對寧馨不好。
車子很快開到附近的一家茶室,要了個包間。
倆人從裏麵出來時,已經中午了,展翼跟隊裏去了個電話,很快回去,又拿了一張紅章文件,開車出來,在路邊接上姚修遠,就往警局去了。
警局的一把手都出麵了。
誰上麵都有人,姚修遠那邊打點的人家也清楚,但沒辦法,這是民主時代,輿論壓力實在太大,今天的報紙要不是有人壓著,社會牌頭條就是這個了。
上麵也下了死命令——這個事,公平公平的審理,不要讓百姓對國家的法律失望。
那還不明顯麽?
這個事,要麽你能證明寧馨無罪,要麽寧馨就是個死!
寧馨在拘留所裏的日子並不好過,她從來沒有呆在過這樣的地方,不是說地方不好,相反的,地方還湊合,沒有幾人一間的拘留室,是一個小單間,像在隊裏關禁閉的小黑屋一樣。
但寧馨卻覺得怕了,頭一天還算鎮定,第二天就怕了,到這第三天,見到展翼時就崩潰了。
“178號,寧馨,出列,前方左轉會客室。”
會客室裏,姚修遠坐在桌麵上,手中捏著一根煙,這個地方是不讓抽煙的,但他這會兒的心情,實在很微妙,極需尼古丁來麻痹下末稍神經的。
寧馨看到姚修遠時,想轉身往回走,不想進去。
但姚修遠卻輕飄飄的扔出一句:“你要想死在這裏,就別見我
。”
一句話就把寧馨的腳給釘在了這裏,轉過身來,趑趄著看向姚修遠。
姚修遠眼底全都是火,邪火、怒火、窩心火!
你知道讓他去跟展小翼那王八犢子示好這事兒,那有多誅心麽?但他媽的,他姚修遠今天就做了這個事兒,還不是為了多大的利益,僅僅是為了能見一見這良心都讓狗給啃了的女人!
寧馨不自在的縮了下脖子,怎麽看都覺得姚修遠是盯著她脖子,要撲上來咬死她,掐死她的模樣。
“過來!”姚修遠衝寧馨擺了擺手,那語氣就跟喚小寵物一樣的。
寧馨那倔脾氣就這時候發作了,很多時候她都覺得自己像姚修遠養的一個寵物,心情好時逗逗你,心情不好時埋汰死你!
別人看到的都是姚修遠的好,但隻有她知道姚修遠有多變態!
“姚修遠,我死就死了吧,死了也是解脫了。”
姚修遠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出來,把煙給摁滅了,才看向寧馨,從齒縫裏擠出話來:“寧馨,你他媽的心都是黑的,你知不知道國外幾十個億的案子,我扔下不管跑回國,你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麽?”
寧馨吸了下鼻子,當下就哭了。
哭的好不委屈,姚修遠撫額,她就說眼前這個一點也不像他老婆了,他老婆不是很淡定,很能裝,很能幹的麽?可眼前這個就是活脫脫的一個……披著寧馨皮的過去的郝貝啊!
“行了,你有什麽好哭的,來吧,大忙人,給你老公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兒!”
寧馨抽抽噠噠的開始說,姚修遠聽得眉頭直皺,捏著她的臉蛋,掰持著罵:“你這腦子裝什麽了啊?一聽就知道是陰謀,郝貝那麽愛管閑事的人都不去管,你去操的那門閑心啊你!”
寧馨也是委屈壞了,“我當時就想著說……”她看得出來有點怪怪的,可是郝貝怎麽想她又不知道,那會不會是誤會,她怕郝貝誤會她啊,所以才想著去找那個胖嬸問明白的了
。
“行了,那錢怎麽會事兒?”姚修遠問。
說起這個,寧馨就更冤枉了。
“不是我借給她的,是她偷我的錢。”她錢她取了就在口袋裏放,包放在車裏,沒拿,正好看到樓下有取款機,就取了。
誰知道怎麽跑到胖嬸那裏了,當時胖嬸說錢時,她就摸口袋錢沒了……
可是你說胖嬸什麽時候偷她的錢啊,她都想不起來的。
姚修遠這聽的腦袋都大的啊,不是你借的,你說你借的,你這說假話知道麽?還不如說你也不知道錢哪裏來的呢?
“蠢蛋,愚蠢,寧馨啊寧馨,你說說你腦袋裏裝什麽了啊,是不是裝的麵粉加水兌的啊,笨不死你吧!”
但是事情就這樣了,你再罵也無濟於事。
寧馨低著服袋,任戳任罵的。
探視的時間就十分鍾,說完這些就差不多了。
女警過來提醒他們時間到了,寧馨該回去了。
寧馨眼巴巴的看著姚修遠,說不盡的哀愁。
姚修遠衝她揮手說:“放心,有你老公在呢,天塌了,你老公給你頂著。”
寧馨兩泓清淚就這麽滾落,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感謝過姚修遠的存在……
然而她的感動還沒維持兩秒鍾,就讓姚修遠的下一句話給打消的無影無蹤的了。
姚修遠說:“寧馨,你最好給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然的話……”看我不弄死你的!
寧馨當下就火了,張牙舞爪的想去撓姚修遠的臉:“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
姚修遠走出警局,展翼就下車了,剛才就是借著說找寧馨有公事上的事,才讓姚修遠進去了的
。
“怎麽樣?”展翼著急的問。
姚修遠狠白了他一眼:“不怎麽樣,展翼,我告訴你啊,寧馨她是我的老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還是靠邊站點去。”說著還伸手推了展翼一把,典型的過河拆橋說的就是姚修遠這號人。
展翼讓他這態度弄的臉上一囧,解釋著:“我知道,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破壞你們的婚姻,我跟她從來都清清白白的,她是你的妻子,我的戰友而已。”
姚修遠牙疼了,他的牙齒有一邊就是火牙,一上火就容易疼,剛才就疼,這會兒聽了展翼這話就更疼了,但現在還不是發火的時候。
“算了,我衝你發火也沒用,事情就是這樣,你找郝貝時,郝貝怎麽說,願不願意出來說話。”姚修遠忍著牙疼問展翼。
展翼說起這個還很生氣,本來就是,事實就是這樣,你郝貝出來說一句會死啊,最起碼你證明那個清潔工的確是有問題啊。
但郝貝就說了,她不能證明清潔工有問題,不願意站出來。
姚修遠聽罷揉了下眉心,覺得腦袋疼,這事明顯就是個套,寧馨就是個繩,下套的人想套的肯定不是寧馨……
“算了,我再去找找你,你也幫幫忙想想法子……”
倆人分開,展翼開車走了一段路後,才回頭,想起來是他把姚修遠給拉到這兒的,那姚修遠怎麽回去啊。
側頭去看時,正好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下車,手扶在車頂處,把姚修遠給拉上了車,那小夥子怎麽看著有點眼熟,但展翼一時也沒多想,就心煩寧馨這事兒呢。
再說姚修遠這邊,上了車,喝了口水,拿了車上的去火藥,倒了幾片扔嘴裏,這人吃藥特別個性,不是吞下去,而是嚼碎了,咽了再喝水。
這會兒就被這藥苦的哀嚎了起來:“他媽的,這什麽藥,這麽苦的。”
“遠哥,不行去醫院裏打個吊針吧。”司機這樣說著
。
姚修遠看一眼前麵認真開車的年輕人,搖頭說:“沒事,去xx,走xx橋過去,我約了黃部長,別遲到了……”
“是。”司機應是,到了地方,時間還有點早,姚修遠在車裏換了套衣服,打著領帶下車,年輕的司機開口說:“遠哥,要不我去找……”
“不用,你好好的該幹嘛幹嘛,這點事我要再搞不定,我都改跟你一姓了!”姚修遠說罷,整了整領帶昂首往酒店裏行去。
郝貝這兩天沒作夢,弄的她心裏不踏實,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哪裏不對勁她又想不出來,明明每天還是這樣的生活啊?
這個情況,她跟別人說,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所以去找了顧競然。
顧競然看著眼前的訪客,還有點意外,特別是這陣式,簡直就是——士別三日啊。
郝貝不是一個人來的,秦佑安在樓上守著秦立國,郝貝帶著千山千鳳來的,方樺的話現在對於郝貝來說就是聖旨,不管你去哪兒,都把這倆人給我帶上!
郝貝也是這樣做的,本來想跟顧競然私底下談談的,但千山不同意,千鳳也不讚同。
最後就成顧競然看到的這樣了,千山在門外,千鳳跟著郝貝進去的。
“你說,你兩天不作夢了,想作夢?”顧競然覺得這人是不是神經病啊,有人會因為這個來看醫生的嗎?
郝貝不知道該怎麽表述她的這個情況,但她的確需要求助於專業的醫生的。
好在顧競然也算是博學,聽郝貝講完了之後,倒也給出了一個建議。
“你說你是從三天前,也就是寧馨出事後,你腦子裏就想著寧馨的事情了,所以夜裏無夢,隻能說明一件事,寧馨的事情占據了你心裏頭等大事,而你潛意識裏又不想去管這個事兒,所以才會無夢……我所能分析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雖然隻有這些,但這對於郝貝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