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8 這次真離了,遲來的真相隻為她!
郝貝回到病房時,飯菜都擺在桌上了,蘇老爺子招呼著郝貝:“丫頭啊,快洗手過來吃,看你叔叔做的好吃不好吃……”
郝貝點頭,去洗手間洗完了手到外麵坐了下來。
蘇鵬笑嗬嗬的跟郝貝說著:“貝貝啊,你嚐嚐,我年輕時做菜的技術可是不咋地的,後來都是曉曉做,這是最近才 扒拉著食譜學的,你吃吃看 ,給叔叔提提意見……”
郝貝笑,給蘇爺爺和蘇莫曉夾了菜,看看對麵的萬雪和蘇鵬,覺得也挺好玩的。
蘇鵬給萬雪夾了萬雪最喜歡吃的四喜丸子,萬雪則更厲害,直接把一盤子蘇鵬愛吃的鬆鼠桂魚夾了大半條放蘇鵬的盤子裏。
蘇莫曉低頭戳著米粒,對這一幕見怪不怪的了。
蘇爺爺笑眯眯的看著兒子蘇鵬和萬雪,心底甚感欣慰,兒子一輩子經曆過三個女人,最得老爺子心的無疑是方海棠,可惜最後沒能在一起,也算是一個遺憾;前兒媳婦莫月華,哎,最不得老爺子心,可好歹也給他們蘇家生下一女一兒的;再就是眼前的萬雪了,不管是傻是呆,就衝著半條鬆鼠桂魚,蘇爺爺那顆為兒子擔憂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飯桌上,除了蘇爺爺和蘇鵬偶爾說句話,就特別的安靜。
萬雪隻顧著吃和忙著讓蘇鵬吃,蘇莫曉一向的冷冰冰,郝貝則是心裏有事,無心去聽他們說什麽,更沒有味口去吃什麽……
以至於到最後,蘇鵬還說是他做的飯菜不合郝貝味口了呢
。
午飯後,蘇爺爺讓他們年輕人出去玩玩,別老悶在病房裏,萬雪一聽出去玩,眼晴都亮了……拽著蘇鵬的衣角晃啊晃啊的。
最後蘇鵬隻得拜托郝貝帶萬雪一起去玩,其實他更想拜托女兒蘇莫曉帶萬雪去,可想也知道得碰一鼻子的灰,就轉而拜托郝貝了。
蘇莫曉看一眼郝貝,問郝貝想去嗎?
郝貝點點頭,蘇莫曉狠剜一眼郝貝,特別想噴郝貝一句,你要不想去你就說不去啊,為什麽要咐和別人。
其實蘇莫曉真誤會郝貝了,她是不想回家,又沒地方去,所以出去逛逛街也未嚐不可的。
……
去的醫院附近的一家商場,萬雪高興的一個店一個店的逛,蘇莫曉跟郝貝跟在後麵。
蘇莫曉側眸看了一眼郝貝才問:“需要我安慰你嗎?”
郝貝看著蘇莫曉,帶著點期待,莫曉姐安慰人,會是什麽樣啊?
蘇莫曉咬牙,真他媽的跟女人在一塊兒玩就是費勁!
憋了半天,甩了一句:“你要看那誰不順眼,直接開口,我揍她一頓的!”
郝貝賊兮兮的湊到蘇莫曉跟前嘀咕了一句:“莫曉姐,你說的那誰是誰啊?”
蘇莫曉白了郝貝一眼,我就不信你不懂的。
郝貝又接了一句:“不會是說寧馨吧!”
蘇莫曉這次理都懶得理郝貝了,反正她話是放這兒了,你要是讓我幫你揍人呢,我肯定上,別的安慰你啊開解你啊,這些就算了吧。
“莫曉姐,你好像對寧馨有很大的怨氣啊,為什麽啊?”
“難道你對她沒怨氣嗎?”蘇莫曉反問一句。
郝貝點頭:“我有怨氣是因為她
。插。足了我們的生活太多方麵,莫曉姐你為什麽呢?”
“我……”蘇莫曉說了一個我字頓住,腦海裏閃過某些畫麵,到底什麽也沒說,隻是生硬的回了一句:“我就看她不順眼!”
“哦哦哦哦……”郝貝連哦四聲,拽著蘇莫曉的手往一家女裝店裏去,萬雪早就跑進去了。
這一家的衣服偏淑女公主範兒,萬雪一進來就兩眼放光,拿起一件又一件的往身上比,營業員的眼都抽抽了起來,這麽大歲數的大媽了,往身上比劃什麽啊,看到後麵跟進來的郝貝和蘇莫曉時,才想著興許人家是給女兒買的。
蘇莫曉一貫的風格,往店內的沙發上一坐,並不去看衣服。
郝貝跟萬雪一起選衣服,這衣服說實話,就適合二十多的小姑娘穿,郝貝現在穿都有點裝嫩的嫌疑了,就更加不適合萬雪了。
隻能騙萬雪說要給蘇莫曉買。
萬雪才萬分不舍的放下一件藕粉色的公主裙,從小背包裏拿出一張卡來揚了揚說:“給曉丫頭買。”
這是出來前,蘇鵬放到萬雪包裏的信用卡,給萬雪的是蘇鵬為萬雪辦的信用卡附卡,不需要摁密碼的那種,隻要簽名就可以了。
“好。”郝貝點頭,選了一套皮粉色的褲裝,公主袖,領口帶著荷葉邊,淑女中帶著股英氣範兒……看第一眼,郝貝就覺得蘇莫曉穿上肯定會好看。
蘇莫曉個子高,腿長,褲裝可以更好的顯出修長筆直的雙腿來。
萬雪也扒拉了一圈,最後拿了一件藏藍色的背心長裙,比著蘇莫曉的方向說:“曉丫頭穿……”
營業員在邊上是看明白了,就咐合著倆人的話,說這兩件衣服跟蘇莫曉的身材很合拍,穿上一定好看,可以試一試。
郝貝拿了衣服走蘇莫曉跟前,跟蘇莫曉說試試唄。
蘇莫曉伸手翻了翻這兩件衣服,皺著眉頭看著那條裙子說:“我從來不穿裙子……”
郝貝就知道會這樣,呶嘴讓蘇莫曉看萬雪,萬雪有點怕蘇莫曉的,這會兒就在那邊怯生生的看著他們倆,兩隻眼晴瞪的大大的,很期待的樣子
。
“是萬雪給你挑的,你要實在不想穿,就買回去放著唄……”
“那就這樣吧。”蘇莫曉這算是接受了。
郝貝回頭衝萬雪比了個剪刀手,萬雪笑的嗬嗬的把卡交給營業員。
有了開始給蘇莫曉買衣服的經驗,萬雪在後麵真就變身後媽達人了一樣,一件件的給蘇莫曉買,刷卡跟不要錢似的。
郝貝看著都眼疼,倒是蘇莫曉異常的淡定,不管是連衣裙還是高跟鞋,各種萬雪給買的,蘇莫曉都照單全收。
開始還是郝貝勸著,說難得萬雪想買東西,是不是比從前好了,現在都會刷卡了啊,讓蘇莫曉別拒絕,到後來,就是郝貝勸著蘇莫曉說:“莫曉姐,咱們不買了吧。”
蘇莫曉扭頭看著郝貝說:“不是你說讓我不要拒絕萬雪的嗎?”
郝貝撫額,實在是的高不明白莫曉姐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給蘇莫曉買的衣服最多,全是萬雪刷的卡,還有給蘇爺爺買的一頂帽子,給蘇鵬買的一條領帶,還有給郝貝買的衣服鞋子。
東西買太多,直接讓營業員給送到樓下車裏的。
到醫院樓下,把萬雪送上去,蘇莫曉才帶著郝貝回家屬院。
郝貝這才有功夫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信號好好的,沒有未接電話,隻有一條定製的天氣預報的短信,也就是說她跑出來這一天,她爸秦秦立國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就不擔心她嗎?
蘇莫曉瞥了眼郝貝,不自在的開口說:“其實萬雪還不錯的。”
郝貝不明所以然的點頭:“是啊,現在比以前好多了。”
蘇莫曉笑了笑:“是的,但我一直覺得她配不上我爸,覺得不管是誰,都比萬雪好,但今天我才明白,其實不是配不配,而是我爸會因為萬雪而開心,我做為女兒,最晚會結婚,就是不結婚,我也沒有太多時間陪我爸,我弟也是那樣,所以我應該支持我爸和萬雪在一起的
。”
郝貝詫異的看著蘇莫曉問:“莫曉姐,你想跟我說什麽?”
蘇莫曉難得一臉溫柔的神色,伸手揉了下郝貝的腦袋總結了一句:“對於父親來說,你就是個女兒而已,明白嗎?”女兒是替代不了妻子的角色的。
“莫曉姐,你是不是知道什麽?”郝貝問。
蘇莫曉搖頭:“我什麽也不知道,隻知道已經到你家了,你還在賴在我車上到什麽時候啊?”
郝貝囧了囧,心想,我就永遠不下車行嗎?
但顯然是不行的。
拽著車門,郝貝就特別的不舍得地問:“莫曉姐,明天你還能陪我玩嗎?”
蘇莫曉撫額,十分無情的說:“沒空,趕緊的走,看見你眼疼。”
郝貝剛關上車門,蘇莫曉一腳油門踩下去就急駛而去。
郝貝站在那兒,無奈的歎了口氣,眼巴巴的看著蘇莫曉離去的方向,多想莫曉姐能退回來,帶她走啊……
但這不現實,再不想麵對,她也得回家!
過去,家這個字對於她來說是溫曖的溫馨的,可現在,家這個字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場酷刑,不想回,不想回,還是不想回……
走到門口了,又往後退兩步,再走兩步退兩步,恨不得手中有朵花,能讓她撕花瓣來決定回還是不回的。
她在這兒糾結著,屋內的人也跟著急眼。
屋內是有監控的,就把郝貝這一舉一動都看得格外分明,寧馨是坐不住了,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秦立國一聲怒喝阻止了她。
“回來,坐下
!”
寧馨不得不聽話的回來,可憐巴巴的看著秦立國說:“我出去接她回來,今天跑出去一天了,她……”
“不用,她會自己走進來。”秦立國說的很是篤定。
寧馨坐在那兒腹誹著,你怎麽就這麽肯定,要是郝貝轉身跑了怎麽辦?
但結果,顯然是秦立國勝。
郝貝最終還是有氣無力的推開了院門。
秦立國這次回來後,家裏的安保設施有重新做過,院門上的鎖是自動感應鎖,哢的一聲,郝貝門鎖上了。
郝貝回頭,看著這鎖就有點泄氣,總覺得就像是這個家一樣,沉重的枷鎖。
“怎麽?不想回來,那就……”
秦立國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處,不陰不陽的扔了這麽一句話過來。
郝貝沒有回頭,眼圈紅了。
寧馨衝了出來,抓著郝貝的胳膊回頭就說秦立國:“你別這樣說她,這是她的家,她怎麽會不想回來,貝貝是最戀家的人。”
郝貝是很想把寧馨的手給甩開的,可是想到蘇莫曉說的那句對於你的父親來說,你隻是一個女兒的身份。
終於忍了忍,揚起頭,皮笑肉不笑的說:“爸,我回來了。”
對於寧馨,還是沒有打招呼,她過不去這個坎的。
進了屋,寧馨怕倆父女吵起來,就推郝貝上樓去洗澡換衣服,吃飯再叫她。
郝貝沒有拒絕,提著自己買衣服的袋子,蹬蹬蹬的就上樓了。
秦立國淡定的坐下來,拿起桌上的報紙,繼續看,隻是視線卻一直定格於報紙上的某一處,一直到眼晴都疲憊的乏酸了,也沒有看進去一個字的,揉了揉眉心,長舒了口氣,仰靠在沙發上閉目小歇。
樓上的郝貝呢,進了屋,就恨不得從來沒有踏進過這個屋子
。
滿身的火氣,火的她想點把火把這房子都給點著了的!
她的房間被整理過了,原本早上她走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她討厭別人碰她的東西,確切的來說,她討厭寧馨,所以討厭寧馨為她做的所有的一切!
憋著一身火氣的衝了個澡,拿了衣服換上,下樓,走到廚房,對正在做飯的寧馨說:“請你以後不要再進我的房間,更不要隨便動我的東西。”
寧馨疑惑的看著郝貝,滿眼的委屈,“貝貝,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我想對你好……”
“我不需要你對我好,我不能阻止你進這個家門,但卻可以阻止你進我的房間,其它的……哼,我也懶得管……”
郝貝這話還沒說完呢,砰的一聲。
嚇得郝貝一怔,寧馨也是一愣,都往客廳裏看去。
是秦立國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的響聲,報紙都被秦立國給拍爛了!
“夠了,你有什麽不滿足的,不滿意的,你就直接說出來,小寧是你的長輩,你對她要有禮貌,別天天跟長了刺似的,到處刺人!”
他承認了?
承認了!
郝貝伸手抓住邊上的鬥櫃,整個人就仿佛是被重錘猛擊了一樣,心口處一陣刺疼,雙眸也讓淚水模糊成一片,絕望的看著客廳裏的父親,依稀可辨人還是那個人,臉還是那張臉,從幹爸到親爸,這一路走來,居然成了現今這樣……
“爸,你說她是我的長輩,你真的要這樣做嗎?”顫抖著聲兒的問出口,心還未完全的死掉,還抱著最後一絲的期望,希望秦立國能說一個不字。
誰料,秦立國現在就像是化身成了惡魔一般,開口的話更像是淬了毒的針。
“是的,她是你的長輩
。”
郝貝伸手扯著自己的頭發,心底兩個小人兒打著拉據戰。
想跑出去,跑出這個家,可是雙腿像是讓灌了鉛一樣的沉的挪不動一步路。
想大聲的吼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這樣做對得起媽媽嗎?可她又有什麽立場去質問,母親丁柔已經離開那麽多年了,就算鳳陽說還活著,但誰能保證她還真的活著!
飯桌上,安靜極了。
郝貝戳著米粒,沒精打采。
寧馨在邊上看著幹著急,卻不敢有所言語動作。
秦立國則默默的吃飯,穩坐如泰山,隻是時不時的蹙一下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堪比酷刑一樣的晚餐終於結束,寧馨去收盤子,秦立國卻出聲阻止了:“以後家裏分工合作,小寧你做了飯,吃過飯貝貝就要收拾了這些,小寧在家裏不是傭人,不需要像傭人一樣的伺候你。”
郝貝終於抬頭對上秦立國的眼晴,想說什麽,最後敗下陣來,乖乖的說了句:“知道了。”動手收拾著桌上的碗筷。
寧馨本來是要幫著收拾的,被秦立國一個冰刀眼給製止住了。
倒是秦立國自己幫著給收拾進了廚房,站在跟郝貝平齊的位置一起洗碗。
邊洗邊跟郝貝說著話。
“明天你那兒也不要去,把明間空出來一下。”
郝貝木訥的恩了一聲,不願意多說話,更不想問有什麽事兒……
可秦立國卻是告訴她:“明天陪我去一趟民政局。”
郝貝又是哦了一下,根本就沒有想去民政局要幹嘛這個問題。
寧馨在客廳裏看著廚房裏那對父女倆,也是跟著歎氣,她知道郝貝可能是誤會了什麽,但是她卻不能解釋……
另一邊,蘇韻叨叨的把裴靖東好一通的數落
。
“你是怎麽給人當爸的啊,那個叫什麽的,張荷是吧,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你是上當沒夠是吧,以前柳晴晴是怎麽對小瑜的,你忘記了是吧,還找個對你有想法的女人照顧孩子,你就不怕那天把孩子們給折磨死了的啊!”
蘇韻這是聽說了孩子們進醫院的事情,前幾天她有個學術會議去了外省,回來後在醫院裏遇上顧競然才知道,小曦都住院了。
這不,就趕緊的過來了,水泡已經下去了,燙傷處也結了疤,問孩子,說疼不,孩子說不疼,現在就在長肉了,有點癢癢,總是想撓。
好在這孩子聽話,有毅力,再癢也沒有抓的,要是抓了,少不得得留下下疤痕的。
就這好了之後,你看吧,肯定得落疤,這得虧是個男孩兒,要是個女孩子,胳膊上這麽一大塊,得多難看啊,可就是男孩子也不行啊,以後不穿短袖啊!
“二嬸,你別說了,說的我頭疼!”裴靖東聽不下了,什麽疤不疤的,就一小子,大老爺們的,身上沒點疤能行嗎?
“你還頭疼呢,你也有臉頭疼的,我跟你說,你趕緊的跟那個叫張荷的什麽的散了……”蘇韻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看著裴靖東都不順眼了。
裴靖東撫額解釋著:“二嬸,我跟郝貝還沒有離婚!”
蘇韻接話著:“沒離就趕緊的離!”說完才怔住,而後詫異的問:“你鍘才說什麽來著?”
裴靖東又重複了一遍。
蘇韻這才聽清了,趕緊問:“這是怎麽會事兒?那你跟那個張荷又是怎麽會事兒?”
裴靖東苦笑了下,能是怎麽會事兒,作戲罷了。
話說在雲南的時候,真是讓郝貝給逼急了的,他知道郝貝跟方樺沒有什麽的,他也真不是那樣不通情理,可是既然郝貝想做這件事,那他就讓她做的無憂無慮一點也好。
正愁著怎麽樣才可以讓她放心放手去做的時候,收到了一條新年祝福的短信
。
是張荷發來的。
看結尾處的署名,裴靖東從腦海裏扒拉出張荷這個人,似乎是郝貝在醫院認識的朋友,是個護士……
他收這個叫張荷的短信,可不是第一次了。
隔三差五的總是有這麽一條短信,內容都是祝福類的,或是什麽溫馨提示類的,無非就是關心的話語。
讓人查了張荷的資料,看到履曆表上事件後,他才終於想起來張荷是誰。
如此便明白了這姑娘的心思。
打了個電話,讓張荷過去雲南,陪著他演一場戲的。
他沒那麽高尚,當時完全就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
要麽郝貝甩開方樺,跟他在一起,他就不會讓郝貝再參與到任務當中,那怕是當個背景的角色,他也不允許。
要麽就是郝貝選擇了方樺,那麽他就讓郝貝死心,完全的死心,專心的去應付方家的人。
其實這兩種可能,他更傾向於前者,但郝貝的選擇卻是後者。
就算是做紅也得做全套吧,更何況還有假戲成真這個詞兒呢。
相處下去,也覺得張荷這人還不錯,說實話,活到他這份上,要是死了什麽的,最牽掛就是兩個孩子,張荷對他的感情,他不是看不到,而是想著,留了張荷在,最起碼,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兩個孩子不至於無依不靠。
他一直覺得張荷是跟柳晴晴不同的,但其實還是失望了,那些小把戲玩的,完全就跟當初的柳晴晴有得一拚了。
當然,他是不可能跟張荷領結婚證的,想都沒有想過,所以現在才知道他跟郝貝沒有離婚。
蘇韻聽罷狠捶了一記裴靖東問:“那你到底跟這個叫張荷的到什麽地步了?”
裴靖東抿唇,不悅的皺眉:“二嬸,現在的重點是我跟郝貝沒有離婚啊
!”
蘇韻送了個大白眼給他:“沒離也得離不是嗎?”
裴靖東驚訝的看著蘇韻問:“你怎麽知道?”
蘇韻撫額,這還用問嗎?郝貝是秦立國的親生女兒這個事實出來,你還期望著郝貝能跟你在一起嗎?
拍拍裴靖東的肩頭安慰著:“別作白日夢了,醒醒吧。”
蘇韻還是很了解秦立國的,可以說秦立國表麵看上去溫和,可是你說一個人怎麽能溫和一輩子,沒有一點點脾氣,那完全就不可能,以蘇韻來看,現在的秦立國,才是秦立國的本色演出吧。
秦立國很護犢子,還很黑。
蘇韻還記得,當年在隊裏時發生過一件事兒。
當進丁柔還不是秦立國的妻子,連女朋友都不是。
有個男隊員就看上丁柔了。
那哥們也搞逗,天天寫情書,你說情書你都寫了,還害羞什麽啊,不敢親自送到丁柔手裏。
然後托人送的。
托的人是誰,正好是秦立國。
結果,這哥們在寫了一個月情書後,問秦立國效果如何?
秦立國跟人家說效果很好。
最後在一次隊裏小聚會的時候,大家夥都喝多了,這哥們也是有準備的,但不知道怎麽會事,丁柔居然被臨時留在隊裏值班了。
同去的還有一個姐們兒,喜歡這男的。
過了沒多久,這男的結婚了,就跟喜歡他的那個姐們結婚了。
當時蘇韻還好奇呢,那時候蘇韻多八卦啊,還跑去哪人打聽。
這才知道,秦立國撮成了這男的跟那姐們成一對了,怎麽撮的
。
就是把男的寫情書,全轉送給那女的,聚會那天晚上,男的其實開了間房,秦立國又故意把丁柔留隊裏值班,並把那姐們送進男的房間。
生米煮成熟飯,想不結婚也不成啊!
這事兒,就蘇韻一個人知道。
特別是人家結婚的時候,蘇韻還偷聽到一件事兒,那男的愧疚啊,覺得給丁柔寫了那麽久的情書,最後跟別人結婚了,怕丁柔傷心,就跟秦立國說來著。
結果,秦立國那把刀補的喲——直接告訴那男的,你的情書,每一封都是送給你老婆的。
男的當場就要暈,後來才弄明白,嚷嚷著要跟秦立國幹架。
當初寫情書,隊裏一群大老爺們,這哥們可是征求過秦立國的意見的。
就問該怎麽寫這樣的,因為當時隊裏紀律挺嚴的,特別是在男女方麵,屬於嚴懲那種。
故而,這哥們聽秦立國的,信件裏不會提丁柔的名字,隻用一個統用的稱呼,親愛的,再到後來寫的順手的時候,就直接寶貝這樣的稱呼,當時這男的還沾沾自喜,就算是被發現了,也沒指明是丁柔,不會連累丁柔的。
卻不曾想,秦立國早就埋了個坑,把這哥們給推坑裏去了。
後來這哥們去哪兒了,這哥們是結婚了,但是因為壞了隊裏的規定,跟女隊員結合,所以被調離了特種部隊,回了地方。
蘇韻是全程圍觀的,特別是呼弘濟那時候也跟她說了,你得罪誰,都別得罪秦立國,你可以當他朋友,千萬別當他的對手,當他對手,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二嬸,你說我爸怎麽會對丁柔做那樣的事情,我都不相信的……”裴靖東喃喃著,始終覺得是這件事橫在了他和郝貝之間。
蘇韻歎氣:“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但是你記住,你家啊,有這個遺傳因子的,你看你爺爺,再看你爸跟賀子蘭,跟柳晴晴……他睡過的女人還少嗎?”
“……”裴靖東沒話說了
。
蘇韻清咳了一嗓子勸著:“行了,你也別想這些了,你抽空去醫院再做個確診,這次不管怎麽樣,你都得開始治療了,你不能再拖下去了。”
“恩,我知道。”裴靖東應聲說著。
翌日。
是裴靖東和秦立國約好的,和郝貝一起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日子。
早上起來,沒有在家裏見到寧馨,郝貝的心情好不少。
但出了門,心情就不美妙了,來接他們的是寧馨。
坐上車,郝貝就扭過頭,連寧馨給她打招呼,她都沒有理一下的。
寧馨訕訕的收回視線,專心開車。
郝貝這心裏就發堵啊,看看前麵開車的寧馨,又看看身邊坐著的秦立國,小聲的問:“爸,我們去民政局幹嘛?”
秦立國睜眼,看著郝貝,難得郝貝願意跟他講話了。
“婚姻登記處。”
郝貝聽到這個,頭發就一陣陣的發麻,出聲喊著:“爸,你就真的不要我媽媽了嗎?不是說我媽媽還活著的嗎?”
秦立國蹙著眉頭,無奈的說:“是你去。”
“我去,我去幹嘛啊?”郝貝弄不明白了。
秦立國這才拿起座位上放著的一個文件袋,裏麵裝的是郝貝和裴靖東離婚所需的資料。
郝貝打開來看,看到那個小紅本時還沒在意,以為是離婚證,然後又看居然是結婚證,驚的呆滯的看著秦立國問:“什麽意思?”
“你們去把婚給離了。”秦立國淡淡地說著。
郝貝的腦袋嗡的一下,拿了手機出來,撥號給白潔。
白潔這正苦逼的在圖書館裏自習呢,低下頭,小聲的喂了一聲
。
郝貝這邊就連珠炮似的吼了起來。
“白潔,我讓你幫我跟裴靖東辦的離婚證,你沒有辦嗎?”
白潔那邊一下就火了,靠靠靠,有沒有一點良心了,她是為郝貝好啊,你明明就愛那個男人,為什麽要離婚呢?
倆人在電話裏就吵吵了起來。
最後氣得都砸了電話。
郝貝這邊氣的鼻孔都要冒煙了,這叫什麽事啊!
裴靖東他犯重婚罪啊!
可是轉念一想,她自己不也是……
煩燥的抓了抓頭發,看一眼秦立國,扭頭過去,不再說話了,心裏亂鑿鑿的。
秦立國倒是老神在在的,打了個電話給裴靖東,問裴靖東到了沒。
裴靖東呢,一大早就到這兒了。
展翼開的車,裴靖東就坐在副駕座上,車子都快冒煙了,全是裴靖東抽的煙的味兒。
“哥,要我說,你還喜歡你嫂子,那你就別離了唄,我就不相信秦立國還能拿刀逼在你脖子上讓你離的。”展翼知道這事後,也是苦笑不得的。
搞半天,還是沒離啊,那就別離了,反正他是看明白了,他哥就舍不得郝貝那女人的。
“你不明白。”裴靖東又抽了口煙,嗓子眼也快冒火了。
這個婚,就不是他說不離就能不離的。
秦立國的車子在快到地方的時候停了下來,秦立國讓停的車,並讓寧馨先下去。
等車子裏沒有了寧馨的時候,秦立國才問郝貝:“你怎麽想的?說說吧。”
郝貝低頭,腦海裏一幕幕的回放著,如果昨天她沒有見到張荷,她也許會猶豫,但昨天她見過張荷,那就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畢竟她就算是跟方樺作戲,卻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她接受不了精神出軌,更加不能接受身體出軌
。
縱然那個時候,也許他也以為他們離婚了,但髒了就是髒了。
“我會聽你的話,離婚,然後我有個條件。”
秦立國看著她說:“什麽條件,你說吧。”
郝貝深吸了口氣,才開口:“我可以跟裴靖東離婚,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年之內,不能跟寧馨結婚,一年之後,你們隨便怎麽樣,我都不管。”
秦立國擰了下眉頭,半晌後點頭:“我答應你的條件。”
這時候才喊了寧馨上車,繼續往前開。
……
民政局離婚登記處的工作人員也是傻眼了。
這離個婚,這麽大的仗式啊,都有家人陪不說,還有領導來監督,蓋章時,工作人員的手都抖了抖,生怕給蓋錯章了。
全程裴靖東和郝貝兩人就像是木偶一樣,隻在需要說話的時候說話,其它時間都是安靜的。
當工作人員把離婚的紅本,一人一本交給她們時,郝貝仿佛聽到什麽東西碎了的聲音……深吸了口氣,眼淚措不及防的落了下來。
一直抿著嘴,沒有說一句話的裴靖東,卻在走出民政局的時候,拉住了郝貝的胳膊跟秦立國說:“秦叔,現在能讓我跟她吃一頓散夥飯了嗎?”
秦立國看了眼郝貝說:“這個要看我女兒的意思。”
郝貝抬頭對上秦立國的眼晴說:“爸,我跟他去談談行嗎?”
秦立國帶著寧馨和展翼走了,把一輛車留給了郝貝和裴靖東。
郝貝坐在副駕座,裴靖東專心開車。
車子就沒有停,一直在開,三個小時後,郝貝終於撐不住的出聲了
。
“不是要吃飯嗎?找個地方停下來吧。”
“哦。”
裴靖東應聲後,找了個餐廳,停了車。
是一家西餐廳,郝貝看著餐廳的名字就皺眉頭,她不喜歡吃西餐。
不過也沒有說什麽,想想也是,散夥飯,還想吃得多香啊,就這兒吧。
裴靖東之所以選這裏,完全是因為安靜。
地點有點偏,又過了飯點,餐廳裏的人就比較少,他們進去,選了個角落的卡座坐了下來。
點好了餐,裴靖東才開口說話。
“郝貝,對不起。”
郝貝詫異的抬頭看著裴靖東問:“你有什麽好對不起我的。”你都嬌妻別抱了。
裴靖東苦笑了一下,把他跟張荷的事情合盤托出。
郝貝聽罷隻是嗤笑一聲,並不想多說什麽。
裴靖東也是沒辦法,得,信不信的隨你,總之就是,“我們離婚,並不是因為我有了新人,或者怎麽的,而是因為我們的婚姻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
郝貝點頭,“也對,你都有新老婆了,這婚早就該離的,不過是被人為的阻止了就是。”
“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我跟張荷清清白白的,什麽都沒有發生,再說了,我都感染了hiv,我連你都不舍得禍害,我就舍得去禍害別人了啊!”
郝貝當下就哭了,真就剛才在民政局簽字時都沒哭的,這會兒卻是哭的像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委屈。
“是,你舍不得禍害我,你就去禍害張荷了,裴靖東,你別想騙我了,你跟張荷早就睡過了吧,我聽到過的……”
裴靖東苦笑,打開手機,伸手把耳機遞給郝貝
。
郝貝不明所以然,裴靖東示意她戴上耳機。
等她戴上耳機時,裴靖東就點開了一個視頻。
郝貝不知道裴靖東在幹什麽,但是卻聽到一聲吟哦聲,那聲兒有點熟悉,她好像聽到過……
可是等她看到裴靖東遞過來的手機上的畫麵時,啪的就把手機扣在了桌麵上,動作太大,把耳朵給扯掉了,外放的聲音清晰的響了起來。
餐廳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都紛紛看了過來,心想,這倆人可真齷齪呢,在餐廳看這種東西。
裴靖東黑著一張臉的關了視頻。
“不可能,不可能,昨天我見過張荷,她的化驗單我看到了,是感染了hiv的。”郝貝搖頭,不相信裴靖東的解釋。
裴靖東也是一驚,眉頭皺的緊緊的,沒再說話。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不希望這段婚姻給你留下陰影,關於張荷的事情,我會弄清楚,然後給我一個交待。”
郝貝也回望著裴靖東,眼底滿滿都是期望,她知道自己這心態就不對,但沒辦法控製心中的竊喜,他說跟張荷清清白白的,是真的嗎?她期待著他的答案。
另一邊,展翼是在半路上下車的,被寧馨給扔下車的,站在那兒可憐兮兮的打了出租車,跟著前麵寧馨和秦立國的車子回單位去。
寧馨實在是沒忍住,心裏有很多話想問秦立國,所以把展翼趕下車後,就問秦立國了。
“您到底是什麽意思?逼他們離婚,又讓他們在一起?”
秦立國看了一眼寧馨說:“關於你的事情,先不要告訴貝貝,其它的你就不用去管。”
“為什麽,那什麽時候才可以告訴她?”寧馨追問。
秦立國沉吟了會兒才開口說了個時間,“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