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大結局最終章(2)
“爸,你到底在做什麽?”郝貝低吼著,這明顯就是給對方放信號的啊,為什麽不讓開槍?
秦立國並不去解釋,不管你們怎麽想,隻要不阻止我老婆要做的事兒就好。
畫麵回放:丁柔拖著秦立國進了屋子之後,就到了一台有切割器的桌子上,邊上放著許多顆珍珠,但這些珍珠都是被切成兩半的,秦立國不解的便問這些是做什麽的,丁柔是一點兒也沒有隱瞞就告訴秦立國實情了。丁柔說,在他們這個島的附近還有一個孤島,上麵的人都得了一種會傳染的怪病,要想醫治好那些人的病,就要破譯一個小匣子上的密碼,才能取得藥方救那一個島上得病了的人們,她過去就是在珍珠裏找到的密碼破譯方法,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沒有停止過找珍珠和找密碼這個事兒,很堅持的在做這個事兒……
其實聽丁柔說完那些時,秦立國就明白方公道的高明之處了,你看這一個島上的這些人們,根本就不需要去囚禁,不需要人去看管,他們自己就會去為方公道效命,就如丁柔這般一樣……
所以秦立國還是很感激方公道的,雖然是謊言,但最起碼在丁柔的心裏,她是在做一件幫助別人的事兒……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小柔?”秦立國低沉的問著,眼神急切的看著丁柔。
丁柔不好意思的一笑,便解釋著說:“當年你出海沒歸來,我便被刺激的一病不輕,等醒為的時候就不記得從前的事兒了,是救了我的領事告訴我說你隻是出去做生意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所以這些年來,我一邊帶著女兒生活,一邊等著你回來,等的時間久了,我便也沒有再想過你會回來,但是你看領事沒有騙我呢,你真的就回來了……”
就這樣的情況,你讓秦立國如何能說出那個領事兒可能就是方公道,是個大奸大惡之人,那完全就是打擊丁柔的啊!
“貝貝,你帶來的珍珠呢,都給我吧。”非但不會去阻止丁柔要做的事兒,反而還要支持丁柔去這麽做,但秦立國可以理解的不代表郝貝能理解,她們在這兒還沒有一點點安全感呢,就這麽把珍珠交出去,怎麽可以這樣?
“丫頭啊,給你爸吧,咱們要的是人,現在兩個人好好的在這兒,再也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給他們吧。”蘇爺爺也這麽開口勸著,盡管郝貝不太想同意這樣做,但這個時候,也是乖乖的從包裏掏出另外兩顆珍珠扔給了秦立國。
事兒就是這麽的順利,一點他們想像中的驚險對壘都沒有,就這樣把珍珠交了出來,並且還是交給了丁柔的。丁柔就像是有某種嗜好一樣,拿了珍珠,舉起來看了兩下便拖著秦立國進屋裏去了。具體做的什麽外麵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但沒一會兒,便又是像剛才一樣的出來,吹了一聲口哨便有海鷗飛來,那些綁有丁柔最新破譯出來的密碼便被綁在海鷗的腿上飛向了它們該去的另一個方向。
這個夜晚比任何一個夜晚都要難熬,晚飯的時候,沒有人再說不吃飯,因為他們不知道還要在這兒呆上多久,一行人就像是在吃最後的晚餐一樣,吃的又慢又愁悵。
可是不管吃的再慢也最終有結束的時候,丁柔是沒有任何的感覺的,可能是他們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到了夜晚的時候,吃過飯,看看時間九點多鍾的時候便要去睡覺了,讓秦立國把手銬給解開,秦立國不幹,反正是夫妻,睡一塊兒能怎麽了?
其它人並沒有睡意,隻有丁柔和商媛還像往常一樣的洗漱睡覺,蘇爺爺年輕大了,年輕人們也都讓著讓蘇爺爺去睡了,其它的人都在客廳裏坐著,等該睡的人都去睡了之後,這幾個年輕人才議論了起來。
方樺這邊真是完全就不知道這個島上的事兒,那些年爺爺是真的假的,真的爺爺又去了哪兒,他是真的不知道的,可見爺爺對他早就是不信任的了。
說著話的功夫,就到了聽得遠方有海螺吹響的聲音傳來,悠揚的聲調,像是在打更一樣的,有節奏的吹著,正當他們在說著話的時候,便聽得四鄰五舍有開門的聲音,特別的一致……
“怎麽會事兒?”裴靖東問著,這邊還沒有弄明白呢,就見商媛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眼晴圓睜著的,就像是夢遊了一樣的,無視於眾人就往外走去,方樺剛想伸手去攔,就讓方槐給攔住了。
“別動,這是一種召喚,她還在睡夢中,你現在去把她吵醒,會發生什麽事兒,都是不可預知的。”
感召?
方槐就解釋著,這個是西方一些部落的巫術,以聲音或氣味來控製人的心念,直白點的來說就是洗腦,怪不得白天看這島上的情況就和諧的有點過分了,原來還有晚上這麽會事兒呢。
方樺點頭,便跟著商媛往外走了,這外麵可真是冷啊,可是你看這大街上,人們都是穿著白色的中衣,這裏的衣服還有點像過去的那種布褂子,男人們穿的是對襟的,女人們穿的是便襟的,下麵都是七分的白色睡褲,這麽一看,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在拍鬼片的呢。
這些人都是往海邊走去的,海邊也正是那一串海螺音發生的地方,方樺跟過去的時候,那裏已經跪了不少的人,應該全都是這島上的人們,最前方,像是在海裏,便有一個輪紅色的光發生,而後霧氣嫋嫋間,好像是有個什麽影像一樣的,沒有一個人說話,每個人都虔誠的跪在那兒,默默的祈禱著什麽……
再說另一邊,郝貝還擔心著丁柔會不會也是這樣,在過去的那些年裏,是不是每個夜晚,他們都是這樣渡過的,白天對丁柔的那些怨恨啊,這會兒就全剩下了深深的擔憂,眼晴就一直盯在丁柔的屋子門口的簾子上,生怕看到那隻撩開鏈子的手。
不過怕什麽總是有什麽的,門簾子還是讓撩開了,不過卻不是丁柔撩開的,而是秦立國。
秦立國出來後,便說了,剛才那陣海螺音響起後,丁柔本來睡著的,就坐起來了,他看她的眼晴都閉著就要下床,就一個手刀下去把丁柔給劈暈了,這會兒把手銬給拷在床頭上,他才出來的。
“貝貝,你進去陪著你媽媽,我跟他們商量下對策。”秦立國吩咐著郝貝去陪丁柔,他們是不能一直呆在這兒,不管方公道有什麽陽謀陰謀的,這會兒就必須要出了這個島,不能一直在這裏生活著,虧得白天的時候他還在悄悄的想著,就算是這麽一直在這島上呆著,一輩子不出去,他也心甘情願,但看現在的情況,這個島上很有問題,不能一直在這兒拖下去了。
郝貝進了屋,看著昏睡過去的丁柔,就那樣的看著,覺得這個媽媽可長的真是年輕啊,你看她的臉上的肌膚,雖然在這島上,日曬時間那麽長的地方,居然也能是白皙的,不過皮膚再好,眼角的幾條細紋還是透著歲月的痕跡了。
郝貝伸手握住丁柔的手,喃喃著:“媽媽,你是我的親媽媽呢,你不知道我小時候一直覺得我自己就是撿來的,不然我媽,不,是我養母怎麽就會那麽偏著我的弟弟呢,我就一直在想著,我的親生媽媽會是什麽樣,會不會像我的養母一樣的偏心著我,不管我做錯什麽事兒,她護的永遠都是我……今天我終於知道了,我的親生媽媽和我想的是一樣的,盡管你護著的並不是我本人,但我知道你其實是把她當成了我,所以我是在吃我自己的醋嗎?嗬嗬……”
郝貝說著說著,便也趴在床邊睡了過去,睡夢中,她走進了一個四周都是牆壁的地方,不知道是哪兒,那牆壁又不像是牆壁,乳白色的,伸手一碰,居然是像海綿體一樣的軟軟的,還會動,你再戳一下,還是那樣……但整體看來,又不像是那樣的軟的壁麵整潔的就像是一個實驗室一樣的。
然後就看到桌子上擺滿了一堆的白紙,那上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著許多的字符,那些字符很奇怪,是郝貝沒有見過的,她一張張的看過去,終於看到一些看著有些眼熟了的字符,正當她想看清那些字符的時候,桌前的椅子上,原本空無一人的椅子上,赫然就坐著一個女子,女子用手耗著自己的頭發,血紅著雙眸,女子很瘦,下巴尖的都快成三角型了,眼神是一種絕望的空洞,她耗著頭發大吼著:“為什麽算不出來,為什麽?”
等女子吼叫完,抬頭時,郝貝驚的差點叫出聲來,是她的媽媽丁柔,卻又不是她見過的丁柔的樣子,她伸手想去抓女子的手,卻聽得一聲開門音響起,她緊張的蹲上身子來,怕被來人發現了,結果卻發現,對方好像看不到她,夢中的她在想著,她是在做夢,還是進入到別人的夢裏了,如果是進入到別人的夢中了,那麽這必定就是丁柔的夢。
因為那個耗著頭發的女子,正是丁柔,那樣的消瘦,皮包骨頭四個字就是最恰當的形容詞了。
郝貝又慢慢的站起身來,就看到另一個女子,也是白天見到過的商媛,商媛的情況比丁柔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同樣的頭發幹枯的就像是稻草一樣,眼窩深陷著,像是熬了不知道多少個通宵一樣的疲憊,手上抱著一大摞的白紙,上麵也是像剛才郝貝在桌子上看到的一樣,密密麻麻的驗算著很多的數據。
商媛開口說話了,絕望地開口說:“師傅,我們算不出來的,外麵已經都是計算機的天下了,我們的腦子就是再好使,也算不出來這些的。”
丁柔也跟著回話:“算不出來我們就隻能永遠被關在這裏,計算機是人創造出來的,所以那老賊相信人腦比電腦管用,不然我也不會被關這裏這麽多年了。”
倆個人又說了些什麽,郝貝卻沒有聽清,隻是看懂了兩個人的動作,丁柔伸手掐著商媛的脖子,商媛伸手掐著丁柔的脖子,嘴裏說著相同的話:“來世,我們是一家人。”“如果還能活著,你就是我的媽媽。”
兩個人倒在了地上,郝貝看傻眼了,跑過去,伸手去搖晃著他們,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來,而且她的手根本就搖不動地上的兩個人,正在這時,那個門又開了,進來的是帶著口罩和一身銀白色衣服的幾個人,像是醫生,又像是實驗室的裝扮,就把丁柔和商媛給抬出去了。
郝貝奇怪的皺了下眉頭,人都讓抬走了,她怎麽就還在這夢中呢?
於是她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拿起那一摞的白紙看了下去,一張張的看下去,看著看著,便被人推醒了,也是最後一張了……
丁柔一睜眼看到郝貝在她這兒睡著,還有點恍神,昨天晚上明明是……然後就伸手推了郝貝。
郝貝一陣惱火,她能說她算出了夢中丁柔和商媛沒有算出來的東西麽?驗算出來的應該是是幾串數字,她差不多就要算出來的時候,就被丁柔給推醒了,這把郝貝給火的,上手就想推丁柔,可是看到丁柔這張和夢中完全不一樣的臉時怔住了,這心就別提有多難受了,在她怨恨著親生媽媽為什麽要拋棄的她的時候,她的親生媽媽不知道受了多少的罪,想到剛才夢到原丁柔的樣子,和現在簡直就判若兩人,推丁柔的手就這麽改成抓住丁柔的胳膊,然後撲進了丁柔的懷裏。
丁柔對郝貝這個姑娘是沒有任何好感的,所以伸手想推開郝貝,可是郝貝就是抱著她不鬆手,不管丁柔怎麽推她,她就不鬆手,非但不鬆手,還哭上了……嗚嗚嗚哭的可傷心了,就像是誰欺負了她一樣的。丁柔開始是有點煩這樣的,可是慢慢的被這種哭聲也給感染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都擰著秀眉想為什麽就沒有再推開這個姑娘呢,非但沒有推開,還改為輕拍著她的後背,喃喃著哄著:“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把眼晴給哭壞了的……”
母女倆這邊不管怎麽說,總算不再是劍拔弩張的了,緩和了不少,當郝貝去喊秦立國給丁柔的手銬解開的時候,丁柔還有點不自在的揉了下自己的臉,這個叫貝貝的丫頭,可真是煩人呢,隻是她的嘴角為什麽不自覺的上揚呢,好像很開心,不對啊,她明明應該很煩才是的。
秦立國那邊也是商量好了,今天就動身,乘漁船出去,也比在這海上強許多,但卻沒有想到事情並沒有那麽順利。
是商媛這邊出了事兒,沒有走成。天還沒亮的時候,方樺跟著商媛回來的,中間大約出去了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身上都帶著濕氣,方樺簡單的說了下海邊的情況,跟方槐猜測的差不多,就是個騙人的把戲,方樺聽得那些人們口中都是念念有詞,說的是什麽請海神娘娘庇佑家人平安歸來之類的。
秦立國聽罷,進去跟丁柔解鎖手銬的時候就順嘴問了一句,這島上的家庭情況,丁柔直接就說了,島上的家庭中,像她們這樣的有不少,也有像成衣店老板阿財那樣的,阿財是妻子出外沒有歸來……
這麽以來,一切好像就有了答案,那些人們都是為沒有歸來的親人祈禱的,所以才會被控製了。
秦立國也問過丁柔,為什麽沒有想著出海去找他呢,丁柔一愣反問了一句:“為什麽要出去找,我們出去找你了,你要是回來沒有找到我們怎麽辦?”
於是,秦立國想,這些島民們沒有想過要出去,可能就是個原因吧。
這邊商媛回來就病倒了,發燒,高燒,這兒的藥店全是中藥,沒有西藥,丁柔的手依然和秦立國的拷在一起,就這麽去藥店抓了藥回來,有方槐在,把藥先驗了之後,確定是治感冒發燒的藥之後,丁柔才去煎煮的。
商媛這一覺,就睡了一整天,睡醒的時候就是第二天了,睜眼時,眼底的神色就變了幾變,有不可思議,有震驚,又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的問了句:“我沒死嗎?”怎麽會沒死呢,那時候,明明她和師傅都死了的……
方樺的話一向不多,那怕是對著商媛,也是無話,這會兒就方樺在這兒守著的,聽到商媛的話後猛然就站起來問了句:“商媛,你……”直覺上這次醒來的商媛有點不一樣,還沒有問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商媛的下一句話了。
“方樺,你怎麽會在這裏,你也被抓來了嗎?他是你的爺爺,也會抓你的麽?”
聽到這兒,方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你看吧,就是他害了商媛的,這麽多年來,他抱著一個一定要找到商媛的信念就是想知道商媛是不是會怪他,他當年要是肯多相信商媛一點,或者能早點發現爺爺的不一樣,也許他們現在不是這個樣子,也許他們的孩子……
現在終於知道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商媛沒有怪過他,反倒醒來後就是擔心他,這讓他更加的愧疚了,一伸手緊緊的抱了她在懷裏,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一個悔字已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了,暗暗在心底發誓,他會用他的餘生,去彌補這個他虧欠了的女人!
“醒了?發燒給燒醒了?記得從前的所有的事兒了?”外麵的人一聽方樺說的話,就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僅僅就是發燒就燒得商媛一下就認識方樺了。
倒是方槐比較鎮定,以他的估算,商媛也好,丁柔也罷,可能都是服用了某種可以抹去記憶的藥物,然後商媛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好,必定又是服用了解藥,那些解藥也許就在煎煮的藥汁中,也或者商媛本來就沒有失憶……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現在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你看著表麵上這裏有多好,實際上這裏就有多麽的險惡,方樺有點擔心,那些夜裏會起來的島民們指不定在哪天夜裏就發瘋一樣的會來撕吃了他們都說不準的。
不過商媛能醒來,也算是一件好事兒,最起碼他們能知道方公道到底要的是什麽。
商媛醒來後便說了,她和方樺離婚後,回老家的途中,車子發生車禍,然後她再醒來時,就在一個四處都是軟壁的房間裏,每天給她的任務就是驗算一大堆的數據,有一個帶她的師傅就是丁柔,後來……
就和郝貝夢中的一樣,她們師徒兩個算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沒有算出一個正確的結果來,終於受不了,便約定一起死去,因為算的真的是要瘋掉了……
至於之後幾年,他們為什麽會生活在這裏,商媛也不知道,對於這些年在島上生活的記憶也不是完全的空白,隻是她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是在看一部電影一樣,那記憶裏的商媛真的是她嗎?不是吧,那樣會和人大聲的吵架打架的是她商媛麽?
恢複記憶的商媛,頭疼的厲害,自己耗著頭發,瘋了一樣的啊啊啊的叫著,是方樺給強行的摁住,然後方槐給紮了一針,才算是安靜下來的,倒是把丁柔給嚇得不輕。
郝貝也讓嚇著了,就夢中的場景由商媛的嘴裏說出來再看商媛發瘋的樣子,這要是丁柔也恢複了記憶,郝貝真怕再看到夢中她們那樣尋死的場麵。
方槐給商媛紮的一針,根本就沒有什麽用處,醒來後的商媛說沒幾句話的時候,就拿了筆開始驗算,那些公式可能是算的時間太久,盡管過了幾年,還是印在她的腦子裏,就像是一個無解的方程式一樣的,隻有找到答案,才能解了商媛腦中的魔咒一樣。
方槐帶來的藥並不多,而且商媛應該是對這種藥物有抗體的,按正常的來說,一般人被打了這種鎮靜的藥物,最少能睡上一天,但到商媛這裏,就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就醒了,醒來後就是抓狂,那神態就跟瘋了差不多,隻能在她要傷害自己的時候繼續去打鎮靜。
“那就沒有辦法了嗎?”方樺難過的問。
方槐就說了,隻有一個方法,除非算出答案來,這個在醫學上是有案例的,叫偏執症,而商媛應該是比較嚴重的偏執症患者,如果不算出答案,不是把自己逼死,就是把她自己逼瘋。
“我來算!”郝貝堅定的開口,這和她想像的差不多,其實她可以想到方公道的把戲,開始是商媛,下麵肯定醒過來的是丁柔,為了丁柔,她也不能不算出這個答案來。
兩顆珍珠的密碼已經交出去了,而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剩下的最後三顆珍珠,按著夢中和現在看到的商媛在上驗算出來的東西來說,方公道手上應該還有一顆珍珠,缺了兩顆……但在郝貝這兒,隻是缺了一顆而已。
“你們告訴方公道,送我們回去,答案我算給她,最後的三顆珠子,他隻有一顆,我有兩顆,如果他想知道那個答案,就別把我們關在這個鬼地方。”
方樺一愣,眉鋒微微皺起,不悅地質問:“郝貝,你不相信我們?”三兄弟是早就聯手的了,要不然也不能裏外應和的把方公道給逼出原形來,這裏麵也是有他們方家三兄弟的功勞的。
郝貝輕眯了雙眼,看向方樺,不是她不相信方樺,而是方樺也姓方,你讓她怎麽相信方家的人會有好人?因為方公道就這樣把他們扔在這島上,沒有任何的監視或來交易的人員,讓她怎麽能不多想?
就在這時,方葵快手一伸,就要撈過郝貝來,卻被裴靖東給擒住了手,夫妻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就在剛才郝貝說那話之前看過他一眼,那一眼,裴靖東開始還沒弄明白,但在郝貝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輕寫著幾個字時,他便明白了,郝貝寫的是方家人。雖然隻有這三個字,裴靖東便明白的了,所以才會在方葵伸手的時候,第一時間給阻止住了。
刹那間,哢哢哢,來自於弗瑞德,秦佑安和蘇莫曉手中的槍都上了膛,槍口對準了方家三兄弟。
方樺不敢相信的看著方葵,寒聲質問:“方葵,是你?”
方葵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解釋著:“大哥,請原諒我沒有你和老三那樣的胸懷,我們都是方家人,你也看到也聽到剛才郝貝說的話了,人家壓根就沒有相信過我們,我們還不如跟著爺爺一起,畢竟我們是方家人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方葵,你明明說過,你厭惡了那種給人發狗的生活!”方槐抓著方葵的肩膀低吼著,眼晴都是紅血絲,想當初站隊的時候,他也曾猶豫過,他跟方葵不一樣,他在是從小長在方家的,沒有父母親的疼愛,是方公道給一手養大的,對著爺爺,他有很多的情感,曾很糾結過……但最後依然站在了正義的這一麵,選擇了大義滅親,那個時候,方葵還是煽動者,是煽動他的人,可為什麽會這樣?
方葵嗬嗬一笑:“沒什麽,這一切都在爺爺的算計中,爺爺早就知道大哥背地裏做的事兒,沒有阻止是想看看大哥能掀起什麽風浪來,至於你,三哥麽,爺爺一直以為你會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沒想到,你居然背叛了爺爺……”
“你……”方槐指著方葵,一口老血差點沒有嘔出來的。
這是實情,但在郝貝的眼裏,全成了作戲。她說:“我不管你們三個中的哪一個跟方公道是一夥的,或者你們三個都是跟方公道是一夥的,現在我就這一個條件,想在最後的兩顆珠子和驗算結果可以,把我們送回去,隻要我們安全的著陸,我自然會給你們你們想要的。”
方葵果真有聯絡的方法,不過卻是發出的信號彈,火紅色的信號彈發出沒多久,孤島的上方便傳來一陣轟鳴音。
孤島之行就這麽結束,送回陸地的時候是第二天的早上,還是這麽一行人,不同的是,少了一個方葵,卻多了兩個女人——商媛和丁柔。
丁柔對於商媛的瘋狂表現的很是痛心,但卻沒有恢複記憶,這是郝貝最感欣慰的事兒,因為她對一個完全就是陌生人的商媛的著都難受的要死,所以無法想像如果丁柔恢複了記憶,會不會跟商媛一樣的瘋狂,或者比商媛還要更甚。因為按著商媛清醒時候的說法,商媛被方公道控製之前,這些事兒全都是丁柔一個人去做的……所以郝貝私心的希望丁柔就這樣永遠不要再恢複記憶,那怕丁柔永遠都不記得女兒是她不是商媛,那怕丁柔永遠把商媛當成親生閨女都沒有關係,隻要丁柔不要像商媛這樣痛苦就好。
送了郝貝一行人到家屬院門口,方葵還不忘叮囑著:“郝貝啊,你可別玩什麽招,我爺爺可還給你備著一份謝禮呢,你要是玩樣,這謝禮被你給玩沒了,你可別怪我爺爺不留情麵的了。”
謝禮?郝貝疑惑的看著方葵,想問沒有去問,隻是淡淡地說知道了。
終於回到了家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去看孩子們,小曦也被接了回來,這會兒三個孩子都在隔壁裴雅那裏給照顧著的。
因為丁柔認定了商媛是她的女兒,所以這會兒商媛是跟著丁柔一起回了家的,郝貝就像是一個多餘的人一樣,被排擠在外了,郝貝是想通了,也沒有計較,住在這邊更好,現在腦子裏想的事兒,就一件——方公道的謝禮會是什麽?她在乎的人,三個孩子,還有秦立國丁柔,甚至是醫院裏的方菲她都確定過,完全都是好好的,餘下的她在乎的也就隻有爺爺了,難道方公道的謝禮是她爺爺,這不可能,爺爺他……會不會是……
想到此,郝貝的心就一陣的激動,幹勁兒十足,這一次出行歸來,她便明白秦立國說的不能輕舉妄動是什麽意思了,方公道太厲害了,不是想像中的靠武力來取勝的那種,完全就是控製了人的信念,就如那島上的一切一樣……
“想什麽呢?從回來你就有點不對勁,那兩顆珍珠真的在你那裏嗎?”裴靖東遞給郝貝一杯熱茶,坐在了她身邊的位置上,伸手揉著她蹙起的眉心。 這姑娘從回來後,就沒出過門,眉頭就沒有舒展開過,就是對著三個孩子笑的時候,也是皺著眉頭笑的,不知道這心裏怎麽就壓了那麽多的事兒……
“沒有,我隻有最後一顆,我在等另一顆珍珠到我的手裏,才能把那個答案告訴方公道,但是我現在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被方公道捏在手心裏了……我有點怕……”她輕聲的說著,頭倚在男人的肩頭,前所未有的乖巧溫順,但裴靖東卻看得眉頭都擰成結了,恨不得伸手把她眉間的憂愁全部都驅走,但他不知道郝貝的心思,也猜不透她說的話,隻能這麽任她倚靠著,大手輕拍著她的胳膊安撫著她的情緒:“盡力了就好,你已經做的很好,就算沒有做好,不管什麽樣的後果,沒有人會怪你的。”
郝貝推開裴靖東,她覺得裴靖東不懂她,是的,沒有人會怪她,但是她自己會怪她自己的,就像郝爸爸郝媽媽和郝嘉寶的死一樣,同樣沒有人怪她,難道她就能心安了嗎?
就在郝貝他們剛到家的第一天晚上的時候,莫揚便帶著司洛蘭登找來了。
“我們裏麵談吧。”郝貝說完跟裴靖東和弗瑞德交待著,外麵一定要守好了,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偷聽的,就這麽把裴靖東給當保鏢用了的。
裴靖東這個氣悶啊,反觀弗瑞德一臉的悠然自得,鄙視的看一眼對麵的兄弟嗤笑道:“怎麽?看明白了吧,我說的沒錯吧,莫揚才是你最大的敵人。”
裴靖東不解蹙眉,看著弗瑞德問:“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弗瑞德輕挑眉頭,勾了唇的笑:“你小子,可真是,敢這樣跟我講話了!”
裴靖東也是一愣,是啊,他好像已經不是他自己了,這樣的語氣不是屬於他的,好像對方現在的樣子,才像是他自己……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你就不好奇司洛蘭登為什麽會為了郝貝去幾個億跟國安那幫家夥們做交易嗎?你以為是什麽原因呢?”弗瑞德提了個醒給裴靖東。
裴靖東怔愣住,當初不是沒有懷疑過司洛蘭登的動機,但他以為司洛蘭登是喜歡郝貝,看上郝貝了的,難道不是嗎?
弗瑞德狠狠的鄙視了一把對麵的自家兄弟,開口說道:“你大概不知道,莫揚早就跟設計師露麗絲的人搭上了,你更加不知道露麗絲的還有一個中文名字叫司思吧,司思蘭登才是露麗絲的全名,思念的思……”
裴靖東傻眼了,遍體生寒,有種要抓不住郝貝的感覺了,忽然就想到白天的時候,郝貝就那樣忽然的推開他時的神色,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曾經跟郝貝探討過的一個問題。
那個時候倆人就是在看娛樂新聞的時候討論的說明星為什麽容易離婚,就這一個觀點,郝貝還特意在網上發了上貼子,當時是這樣的答案——就說夫妻結合在一起,可能因為喜歡因為愛,也有一些是衝動,但是在婚姻這場馬拉鬆長跑中,能堅持到最後的必定是夫妻一同進步。打個比方來說,現實中就有這種的,夫妻兩人大學同學,結婚後,女方和男方的工作差不多,機遇也差不多,但是婚後女方懷孕了,從懷孕到生產,工作上的機會要失去不少,再到生完孩子後的帶孩子,女方把工作給辭掉了,等到把孩子養到幾歲的時候,男方忽然要離婚了,說是跟妻子沒有共同語言了……判離婚,女方隻得到為數甚少的贍養費,包括那個她精心撫養到幾歲的孩子一起判給了男方,女方重新走回職場,已是不可能,隻能幹一些諸如服務員或清潔工一樣的工作……
裴靖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想起這個來了,他就有一種感覺,他和郝貝之間出了問題,並且是很嚴重的問題,就像是那對夫妻一樣,不同的是男女對調了一下,他成了那個要下堂的人了……
都這個時候了,弗瑞德偏偏還在這兒火上澆油地嗬嗬笑道:“嗬嗬,現在知道莫揚的厲害了吧,我早說過的,莫揚比你更適合郝貝。”
裴靖東危險的一眯眼眸,他這人的心眼真的就不大,特別是對於屬於他自己的東西,那種獨占的*從來都是隱藏在不經意之間的,屬於他的東西,別人想搶,就不是那麽容易的……
這邊莫揚和司洛蘭登還有郝貝一行三人在屋子裏,聊了得有一個小時左右,司洛蘭登和莫揚一起出來的,才剛走出來,迎麵就是一拳頭,司洛蘭登是走在後麵的,眼疾手快的扯了莫揚一把,卻沒有扯動,莫揚被裴靖東打了個正著,一拳頭就砸在鼻頭上,瞬間鼻血就湧了出來……
郝貝本來是在房間裏沒打算出來的,可是外麵這麽大的動靜,她又不是死才聽不到的,出來就看到裴靖東像個瘋子一樣的在揍莫揚,氣得她眼晴當場就落下了,這都什麽時候了,為什麽要打莫揚,是沒有莫揚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到今天,你不知道莫揚都默默的為了她做了多少的事情……
“裴靖東,你給我住手!”郝貝大吼著衝了過來,擋在了莫揚跟前,裴靖東的拳頭差點就砸在郝貝的臉上了,準確的來說,拳頭都觸到了臉上的淚珠子了,才停下來看,太驚險了,黑了一張臉扯過郝貝就吼:“你他媽的傻啊,不知道躲開啊,要是打到你了呢!”
郝貝深吸一口氣,不敢去看莫揚怎麽樣了,就光看裴靖東這眼神兒,她就明白這男人的小心眼毛病又犯了,這個時候就不是添亂的時候,所以她隻能先安撫他,實在是沒有和他去吵架的時間和精力的了,身子往男人的懷裏一軟,低頭嬌聲喊著:“老公,我累了,你抱我上樓休息會兒吧,我還得去算那個結果呢……”
果真,就這樣的軟和和的郝貝對於裴靖東來說,就是最好的武器,先前還暴怒的狂獅一樣的男人,就這麽軟了下來,兩手一抄,抱起了郝貝就往樓上走去。
司洛蘭登皺了眉頭扶起莫揚問:“莫,你怎麽樣?那小子,太沒有禮貌了一點!”
莫揚擦了下還在流的鼻血,接過弗瑞德遞來的紙巾,眼眸深沉的看他一眼,才跟司洛蘭登說:“我沒事,今天的事兒,麻煩您了,我讓人送您回去。”
司洛蘭登表示不用,他這還得馬上回法國,來中國這一趟就是為了給郝貝送一樣東西的,東西送到,現在他要做的就隻能是等,等著那個想了數十年的夢想實現的那一刻,看向樓上的方向,正好看到裴靖東抱著郝貝走到拐角處,郝貝歪著腦袋,也在看著他們……
“不用送了,外麵有人接我。”
司洛蘭登告辭離開後,莫揚睃了弗瑞德一眼,那目光冷得像冰,弗瑞德不自覺的就聳了下肩膀,一副跟我有什麽關係的神態。
莫揚他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淡淡地開口道:“剛才那一瞬間,我真的以為你就是真正的弗瑞德呢?”
“你,什麽意思?”弗瑞德臉色也暗了下來,綠眸幽深而詭異,仿佛要看透了莫揚一樣的凝視著他。
莫揚冷哼一聲,搖頭歎道:“人人都以為自己是最後的黃雀,有時候卻當了別人的螳螂而不自知,你以為把我推出來成為他的頭號敵人,你能得到什麽?你還是太不了解貝貝啊,你之於他來說,是弗瑞德時沒有機會,恢複到你自己時,就更加的沒有機會了!”
這個時候的弗瑞德還很自信,覺得自己的勝算很我,很久之後才意會到莫揚的話中之意,有時候有些事情真就不是你可以算計得來了,特別是人心和情感,真不是那麽容易算計的,後來弗瑞德也總是在想,如果他一開始沒有這樣的去算計,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但這世上本就沒有如果……就如同魯迅先生說的那句,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一樣的道理,這是後話,且說眼下。
裴靖東回到屋子對上郝貝冷漠的雙眼時,就有點發懵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就那樣衝動了,現在想想都覺得剛才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傻逼一樣的,那樣的情況下去打莫揚,不是明顯的給自己打負分,給莫揚加分的麽?這麽傻逼的舉動真的是他幹的嗎?
“老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剛才我就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當時的情況,真的就是讓嫉妒給衝昏了頭的。
郝貝沒聽完他的解釋就抬頭了,抱著男人的脖子就親了上去,邊親邊開口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沒事沒事兒啊……”
裴靖東是一向都堅信夫妻之間床頭打架頭尾和的那種人。你看是不是好多夫妻,不管發生再大的矛盾,隻要在**滾那麽一圈,什麽吵啊鬧啊的都沒有了,現在的時機不對,雖說不能滾床單吧,但是郝貝這麽一親他,他的心裏就安定了,就覺得郝貝是要飛出他手掌心的了,反倒是對於嚶嚀著軟到於他懷中的郝貝很是自信,自信隻有自己才有讓她這麽動情。
殊不知,人家這會兒是真沒有心思去應付他,也沒有功夫搭理他才這麽應付的好麽?
郝貝這會兒腦子裏全是記住的那些東西,這是司洛蘭登交給她的,珠子沒有給她,卻給了她珠子裏暗藏的密碼,她必須把這些全都刻在腦子裏,這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是方公道或其它任何人伸不到手的地方。
三天的時間真的就不長,郝貝這三天沒有出過門,孩子們該上學還是送去上學,這點上郝貝相信隻要自己真的交出密碼,方公道不至於去為難孩子們的,到了三天的約定期的時候,郝貝才有點緊張,她有個很不好的直覺,很怕……
方公道是個很謹慎的人,三天的時間一到,便到了秦家。
如所有人猜則的一樣,丁柔見到方公道,便笑臉迎了上去,“領事,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你了,上次我讓海鷗帶給你的密碼條你收到了嗎?”
方公道拍拍丁柔的手,笑道:“收到了,不過那個匣子啊,還有一層呢,這個還得讓小阿柔你把最後的一層解開呢。”
丁柔馬上就傻眼了,那個鎖藥方的盒子,真就一層一層的,開了好幾層了,居然還沒有打開,等方公道到東西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時,丁柔看著那個東西都恨不得砸開它的,但是她又知道,這個東西是砸不開的,如果能輕易的打開領事也不會這麽多年就一直在尋找密碼了。
郝貝就說自己的直覺一向很準的,看吧,方公道這老賊,賊著呢,她就說電話把密碼交出去就好,可是這老賊就是不幹,你看吧……
“方爺爺,我把密碼給你,你帶著走吧,我們不要這些東西,也不想看這裏麵的東西!”
“丫頭啊,這怎麽說也是你奶奶家裏的傳家寶,傳了多久的了,好不容易到了破解的時候,又是你這個孫婦兒親自破解的,你就不想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嗎?再說了,你就不想想我那份大的謝禮嗎?”
“不,我一點兒也不想看這裏麵的東西,你想要的你已經拿到了,你自己去看吧!”郝貝上手就去推方公道,真就是煩死這個人了,要是有把槍在手裏,她一定敢一槍的崩了他的。
“貝貝,你太沒有禮貌了怎麽能這樣對領事呢,開這個盒子的工作一直都是我來做的,你就是想搶我也不讓你搶呢!”丁柔拉住了郝貝,並且連連的給方公道賠不是。
郝貝讓氣得頭都暈了,一對美眸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凝著眼前的方公道,恨不得能用眼神殺死他的,最終妥協了,淡淡地道:“好,我開,我來開!你給我點時間,我不想有任何遺憾!”
方公道點頭,這點上麵就很是通情達理了。不就是要一點時間麽,這麽多年來自己都等過來了,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的時間的。
郝貝去隔壁裴雅家裏看三個孩子,寧馨跟著她的後麵,一直追問她一件事兒——開這個盒子很危險嗎?
郝貝也不知道,但是她得預防這盒子裏的東西,可能不是藏寶圖,也許是其它的什麽東西呢,而且根據一些書上或電視上的記載,藏寶圖有幾個人能真正的拿到,必定機關重重,而機關往往就在人們放鬆警惕的那一刻最容易致人於死地,就好比打開這個盒子時會出現什麽,是無法預知的。
“你不要去開了,我去開,郝貝,你告訴我,我去開!”寧馨握住郝貝的肩膀,堅決的說著,她不讓郝貝就這樣的處於危險處,答應過哥哥要陪伴和保護郝貝的。
郝貝眯了眼的看著寧馨,反問道:“寧馨,你不會也想得到藏寶圖的吧?”
寧馨的臉倏地就紅了,她可以用腦袋來發誓,她對什麽藏寶圖一點興趣也沒有,她隻是不想讓郝貝可能會麵對危險,盡管她很嫉妒郝貝,但卻從未想過要害郝貝的,可惜這一片真心,遇上個不識貨的主兒,“郝貝,你簡直太不可理喻了,就算是我想要藏寶寶,我打開盒子的時候,還有方公道在,你當我是神啊能搶得走?”
郝貝不說話,但臉上的神色就是明白的寫著我不相信你幾個字,這把寧馨給氣的眼睛像兩個小火山口兒,四周都是紅的怒火在燃燒,最後扔了一句:“你要這樣想,那我就沒辦法了!”說罷甩手離去。
等寧馨走遠一點,郝貝才低了下頭,眼底微紅,有些濕意,她怎麽會不明白寧馨呢,寧馨就是天天嘴上跟她吵著,但真的遇到危險的時候,她相信寧馨會保護她的,不管是出於對沈碧城的囑托,還是出於朋友家人這份感情,她相信寧馨的,正因為如此,她才不能自私的把這麽危險的事情交給寧馨去做。
“你又何必如此呢?這樣得多累的呢?”一道女音自郝貝的背後傳來,郝貝忙拭了臉上的淚珠子,轉身對上裴雅憂心的眼神。
“小姨,我沒事兒。”說是這麽說著,眼淚卻又出來了,隻要一想到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這些人了,郝貝就止不住的一陣陣的心酸,往前幾步,伸手去抱住了裴雅喃喃著:“小姨,我沒事兒,真沒事兒……”
裴雅反手抱住她,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沒事的沒事的,別想太多,都會沒事的。”
“小姨,有件事兒,我想如果我再不告訴你,可能就沒有機會了……”郝貝吸吸鼻子,這會兒真就是抱著必死的心思了,有些事情就不能去瞞著裴雅的。
裴雅詫異的看著她,等著她即將出口的話,郝貝吸了吸鼻子才慢慢開口:“第一件事就是我跟裴靖東的事兒,我們並沒有離婚,但是我希望如果我有什麽意外,小姨能去勸勸他,照顧好三個孩子,如果他不願意照顧一寧的話,請小姨把一寧交給寧馨撫養。第二件事是關於小姨你的,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但是這些全是小姨你自己的事情,我想還是告訴你為好,那天小姨你……”郝貝說的是和江穆之間的約定,她始終想不明白江穆為什麽那麽緊張那件事兒,總覺得事有蹊蹺,原本如果有時間的話,她是不會選擇告訴裴雅的,現在卻不得不全盤托出。
裴雅聽的也是目瞪口呆的,連郝貝跟她告辭去屋裏時,她也是愣愣的沒有回神,原來自己可能真的是有問題,不對,應該是說江穆真的是有問題的。
裴靖東今天沒有去單位,昨天晚上一直在部署周邊,就怕方公道會提前過來,弄的覺也沒睡成,這會兒正在補眠,絲毫不知方公道已經到了郝貝家裏,所以的到門響時,睜眼看了一眼,看到是郝貝,又放心的閉上了眼晴,郝貝站在門口真不知道這一小是該踏進去,還是退出來……
對於裴靖東她是有愛的,但卻是也有怨有恨的,如果馬上就死去,私心上她希望這個男人一直是她的,那怕她死了這個男人也不能愛上別的女人,但理智又告訴她,這樣是不對的,難道她愛這個男人的方式就是讓這個男人孤獨一生嗎?想想她爸秦立國,再想想她爺爺丁克難,她就恨不下這個心對這個男人。
裴靖東是閉上眼了,但沒有睡著,嗅覺多敏感啊,剛才就算隻看了一眼,也看出郝貝一臉的凝重,很想去問她怎麽了,但又不敢去問,現在真的麵對郝貝時,就變得特別的怯懦,沒有一點點的自信,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毛病。
郝貝終於往前走了一步時,裴靖東的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等她走到床邊時,他忽然伸手就把她拽到了**,閉著眼晴去親她,親她的眉眼和臉,再吻上她的唇,這些天,他們之間雖然沒有其它親密行為,但親親抱抱的還是很和諧的,郝貝都是異常的配合和溫順,可是今天卻是有點不一樣了,她亦然很溫順,蛤卻是沒有任何回應的。
一直讓甜食喂養著的人,一旦給他沒有加的食的,便會勃然大怒,裴靖東也不例外,鬆開郝貝就黑了一張臉:“你到底怎麽了?”
郝貝的心微微的顫抖,要說的話不管對她,還是對他來說,都是一場考驗,但卻又不得不說,便緩緩的開口了:“沒怎麽,這才是真正的我,你以為我可以不顧我養父母和弟弟的死,就那樣跟你恩愛甜蜜麽?裴靖東,你不要太幼稚好麽?我隻是不想讓你用這些兒女私情的事兒煩著我了,才哄著你的。”
裴靖東詫異的保持著半撐著身子的姿勢,剛毅的臉龐像是讓刷了一層石灰一樣,蒼白的的僵硬著,張了張嘴,舌頭像是被貓吃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郝貝接著說:“你不是也一直在懷疑我在敷衍你,利用你去對付方柳,利用你去打探芳菲的情況嗎?裴靖東我告訴你,就如你所想的,我就是利用你去打探芳菲的下落,而且我也成功了不是嗎?”
“閉嘴!”裴靖東兩眼瞪得像兩顆要彈出來的算盤珠一樣怒視著郝貝,拳頭也握的咯吱吱作響,又補了一句:“不要再說了!”如果再說,他怕他控製不了自己的拳頭,不是打她,就是打他自己!
偏偏郝貝還要說:“為什麽不說,現在馬上就要結束這一切了,我必須跟你說,你總是說讓我聽話,讓我乖巧一點,這些天我想你很滿意了對嗎?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一種很後悔,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從來沒有讓我聽話過……”
“啊!”裴靖東掄起拳頭砰的一拳就砸在床頭櫃上,震的上麵的台燈都落地嘩的一下碎成渣,他脖子擰成繩瞪著郝貝,哆嗦著唇片用盡全部的力量一樣吼出一個字來:“滾!”
郝貝從**起來,下床時,腿一軟,身子就往前栽去,身後的裴靖東的手都伸出去了,卻又頓住,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郝貝已經栽倒在地上了,還好是手摁在地板上才沒讓臉跟地板接吻的,但手心卻是一陣刺疼,她想她是摁到玻璃碎片了,想也不想的攥著手掌心,爬起來就往外跑去。
剛跑到樓梯處就聽到屋內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應該是裴靖東在砸東西的聲音,郝貝搖頭無的奈的扯著嘴角想起他們以前曾經聊過的一個話題,那時候她說:“你說咱們倆生氣了都這麽愛砸東西,這家裏的東西有多少夠砸的啊?”那時候他還黑著一張臉跟她狡辯說:“我能砸你不能砸,你聽說過哪個女人一生氣就砸東西的,跟個小潑婦一樣的……”後來她擰著他的耳朵質問:“誰是小潑婦了,誰啊,你說誰呢……”笑鬧成一團,最後他才抱著她說:“你喜歡砸就砸,砸完了咱們換新的,就像天天住新家一樣的。”
跑下樓時,正好遇上找來的莫揚,看到莫揚時,便繃不住了,眼淚啪啪啪的往下掉,卻又急急的跟莫揚說:“莫揚,你帶我去看小瑜和小曦好不好?”孩子們今天還在上學,她想去看一眼,遠遠的看一眼也好……
莫揚歎氣,伸手去牽她的手,郝貝卻是攥著拳頭縮了手,莫揚他眉頭一皺.眉心裏就好像有一隻可怕的馬蹄印,轉而伸手摟著她的肩膀往外走,一直到了外麵,把郝貝塞進去,到發動車子開出大院一氣嗬成,隻是在開出大院沒多遠時,又一踩刹車踩下去,把車子停在了馬路邊上,轉而下車,去後備箱裏拿醫藥箱,又重新坐回到車子裏時,才歎氣地道:“把手給我。”
郝貝怯生生的伸出手來,不自在地問:“你怎麽看出來的。”她一直攥著手的,手心讓紮了,很疼的。
莫揚看著她伸出來的手,臉上蒙了層寒意,抬頭看向郝貝時,眼晴裏卻隻有溫柔的笑意:“你怕疼。”隻簡單的三個字,就讓郝貝心裏一陣的激動,你看,莫揚才是最了解她的人,有時候她也會在想,為什麽自己愛上的不是莫揚,如果那進候在民政局裏遇上的人是莫揚,會不會一切都會不一樣,但是如果的後麵總是跟著一個但是,她想什麽也是白想,人心是最難控製的,就算是她自己的心也是一樣難以控製的。
莫揚拿著捏子很是小心的把郝貝手心的小渣子給挑了出來,又給消了毒上了藥才包了起來,抬頭時就看到他的小姑娘一臉淚汪汪的模樣,真是心疼死他了,恨不得把她揉進懷裏好好的哄一番,但又知道能走到今天,他就不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隻是伸手,食指曲起,向下刮去她淚珠子,歎氣地勸著:“沒你想像的那麽嚴重,那個小匣子方公道肯定是檢測過裏麵是有紙張的,不會有你想像的事情發生的。”
郝貝尷尬的低了頭,她想的莫揚都能知道嗎?她先前真的想過一個場景,那個匣子打開後,裏麵會不會是一個炸彈,或者是什麽奇怪的暗器之類的……開匣子的人注定會成為犧牲品。
“所以,你給他說了很違心的話,是怕他在你出事後會一蹶不振的嗎?”莫揚低聲的問郝貝。
郝貝臉紅紅的抬頭吐出實情來:“不,我跟他說的是實話,我真的利用了他來對付方柳,因為我恨他,我怨他拿錢打發我弟和我爸,那時候我真的這樣想的……”
莫揚拍著她的手臂無聲的安慰著:“那現在呢?”
“現在,現在,嗬嗬,我想,一切的起因應該是我,如果沒有我,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也是這一刻,我才知道我是愛他的,就算我恨他怨他,我還是愛他的,如果我會死,我寧願讓他抱著對我的怨恨,也不願意他因為我的死而去痛。”
莫揚起動車子,往孩子們的學校開去,到了校門口時,郝貝進去裏麵,莫揚等在外麵,拿起邊上一直在通話的手機,淡淡地說:“你都聽到了吧。”
對方說了些什麽,然後掛上了電話,莫揚也收了電話,把上麵最近通話記錄的上,標明了弗瑞德這個名字的記錄給清除後,才深吸了口氣,他能為郝貝做的,真就是全都做了,如果這樣,她還不能幸福,他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些什麽了……
另一邊的弗瑞德,掛上電話後就沒有莫揚這麽平靜了,眼底滿當當的全都是不甘心,明明不該這樣的,為什麽會這樣……到底哪兒錯了,他相信自己,相信這麽多年來受的罪與苦會換來苦盡甘來的,他堅信著!
郝貝是先給小瑜和小曦的老師打了個電話,然後才被門衛放行進去的,這會兒正是上課時間,班主任老師就等在辦公室裏的,這會兒是第三節課,上的體育課,孩子們都在操場上的。
郝貝進了班級後給老師打的電話,說自己到教室了,老師才過來的,小瑜和小曦的位置是挨著的,老師到的進候,郝貝就坐在小瑜的位置上,伸手愛戀的摸著孩子的文具盒,她不知會發生什麽事兒,就是把現在當成是人生的最後時間來做這一切的,真就是特別的不舍,心裏像是讓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無法呼吸……
“小瑜媽媽,你是要出差麽?”老師如是的問著。
郝貝愣了一下,而後點頭說:“是啊,可能要出趟遠門,老師我家小瑜有點內向,也很敏感麻煩您和其它科的老師溝通一下,多加照顧一下,還有我家小曦啊,性子有點冷,但不是看不起人,你別看他天天不理人,不是那樣的……”
給老師要說的話真就特別的多,她總想著如果自己真的沒有了,那麽對於孩子來說,隻能囑托老師多加照顧了,甚至都沒有想到,可能孩子們會不在這裏上學了呢?
老師送走郝貝時,還說了句:“你要不要去操場看看,他們這會兒上體育課呢。”
郝貝搖頭拒絕了老師的提議,鞠躬給老師道謝,轉身就離開了校園,走到校園裏的時候,眼晴就一直往操場的方向看去,盡管知道看不到,可還是那樣的看著……
另一邊,小曦扶著小瑜,不悅的皺眉訓著:“怎麽那麽不小心,下次不許你再跟他們一起玩了!”原來是體育課上,自由活動時,小瑜跟班裏的其它男生一起鬧著玩兒,就摔著了,崴著腳了,老師都說要不要送醫院的,小娃兒卻堅強的沒有哭,反倒說沒事,回去休息下就好了,小曦也給看過了,的確就是崴了一下,沒有發紅發腫,問題應該不大,但是這體育課顯然就是上不成了,隻能扶著回教室。
剛坐到位置上,小瑜往桌上一趴,就猛然抬起頭來,驚喜的四處去看,並叫嚷著:“我聞到媽媽的味道了……”
裴黎曦白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文具盒從小瑜的桌子上拿過來,攏了眉地說道:“你那點出息,晚上放學就能看到媽媽了。”
小瑜也跟著點了點頭,但是晚上放學,他們卻並未見到說好的來接他們的郝貝。
郝貝從學校出來跟莫揚就一起回了家,家裏方公道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等著呢,時不時的看一眼手表,生怕郝貝會不回來一樣的,丁柔對於方公道可是很熱情的那種,一直在跟方公道說島上的事情兒,看得出來很是不舍得那座孤島,但是也知道這裏才是她的家,隻能是表示遺憾了。
看到郝貝回來後,便站了起來,拉著郝貝的手,好聲好氣的問著:“你可算是回來了,你是不知道領事都等你多久了,快點把那兩顆珠子拿出來吧,我把它們切開之後,就能算出來密碼了,這樣那一個島上的病人就能得救了。”
郝貝撫開丁柔的手,淡淡地說著:“珠子裏的東西,我已經弄出來了,你就不用費心了,救人的事兒不能讓你一個人做了,我也得當個好人不是嗎?”
丁柔一愣,方公道則是一驚,站起來順郝貝:“你說真的?”
郝貝點頭:“當然是真的,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我想你也不會想要在這裏把匣子打開的吧。”
當然不會想在這裏打開匣子,又不是傻子會這裏打開的。
“貝貝……”秦立國皺眉喊了一聲,這個時候是真的對這個女兒愧疚極了的,真心的愧疚,他為了丁柔打過郝貝兩次,那兩次打在郝貝的臉上,他是打在他自己的心頭上的。
“爸,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郝貝笑著看向秦立國,她真的沒事兒的,該做的事兒都做過了,該交待的也都交待了,那怕是就這樣死去,除了不舍,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哦,對了,阿柔啊,有件事兒,我一直都想著不要告訴你為好,但想了想還是告訴你為好。”方公道在這個時候卻又說了這麽一句。
丁柔對於方公道的話是很相信的,一臉虔誠的神色看著方公道。
方公道便開口解釋著:“是這樣的,郝貝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當時你丈夫帶著孩子出海的,因為你的孩子生了很重的病,需要到陸地上治療,我看你那樣的思念女兒都病了,醒來後就把商媛當成你女兒了,便一直就沒有告訴你這個實情。”
丁柔如遭雷擊一般的愣在當場,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相信的看看郝貝,可是看著郝貝那張臉時的時候,又在想就好像照著鏡子時,看到一個自己的模糊的倒影一樣……疑惑的看向秦立國的方向,這是真的嗎?
秦立國點頭,咐和著方公道的話:“是真的。”
“我,我,你們……”丁柔有點語無倫次的說我和你這樣的字眼,卻沒有任何後文,是讓驚的,她的臉有點熱,從見麵開始她就罵過郝貝有娘生沒娘養,這不就是在罵她自己的嗎?
“你不用內疚,雖然你是生了我可是你又沒養過我,你罵我也是罵的很對,罵你自己的誰敢有意見!”郝貝嘲諷的開口說著,一臉你不用在意因為我都沒在意的神色。
“方公道,可以走了嗎?你要再不走,我要是把我腦子裏的東西給忘記了,你可就別想再解開這個盒子了。”說罷自己率先就往外走去。
走出院子,剛要上車的時候,就聽到隔壁一陣風似的躥出來一個人,而後郝貝就被那人緊緊的抱在了懷裏,緊的勒的她氣都喘不勻了的,但這氣味很是熟悉,是這世界上最能讓他安心的味道。
“裴靖東,你放開我,我都說過了……”郝貝掙紮著想掙脫這個男人的懷抱,但男人卻是緊緊的箍著她就是不鬆手,他渾重低魅的嗓音帶著幾分嘲弄的冷意傳入郝貝的耳中。
“該死的,你以為你這樣做,你死了我就會忘記你麽?別想,你別想知道嗎?”說罷,摟著郝貝看向方公道問:“方老,不介意我跟你們一起吧,多個人為你們護航,應該不會不同意的吧。”
方公道這會兒就是不想節外生枝的,再說了,就是多加幾個人跟郝貝一起過去,他的勝算才會更大一點的。
“當然不介意,那麽就請上車吧。”
車子是商務車,後麵的位置很大,郝貝和裴靖東上車時以為會看到方公道的人,卻不曾想看到的是兩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站在車門口處就黑了一張臉:“你們怎麽在這兒?”
莫揚淡淡地笑著解釋道:“方老是我這次回國的保護對像,我不敢不在這兒啊!”
弗瑞德也是聳聳肩的解釋著:“我當然是為了保護貝貝才跟上的。”
“飛機可不等人,裴靖東你要不去就讓開,別耽誤我們時間。”方公道站在外麵冷冷的說著。
裴靖東到底還是拉著郝貝上車了,卻是坐到了最後排的位置上,坐下後就跟郝貝小聲的嘀咕著:“你別想就這樣扔下我,你這個狠心的女,快說你剛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不然我會生氣的。”
郝貝紅著眼,一臉的囧色,這還在車上呢,前麵還有人呢,這男人可真是丟臉呢,可是為什麽,她的心裏是曖曖的呢,就算是騙他也好,她也想咐和他的話的……最終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因為她不想騙他,她的確是利用過他的,甚至還以身體當作武器的去利用過他。
“幼稚!”弗瑞德冷哼一聲,其它人倒是沒有吱聲,車子往前開去,隻知道是往前,卻不知道是開向何方,前麵司機跟後麵之間隔著一層黑色的密封的檔板,就連後麵的人說什麽話,隻要不開擋板上的麥克風,前麵的人就聽不到的,再加上這車窗上全都是一層黑色的薄膜,不知道外麵的人能不能看到車裏的情況,反正車裏麵是看不到外麵的景象的。
開始郝貝還看了幾眼,看來看去隻看到自己的倒影後便放棄去看了,安心的窩在裴靖東懷裏閉目養神。
車子開了不知道多久,他們才下車,下一前被要求把眼晴蒙上了,除了莫揚之外的三個人全讓蒙了眼晴,而後換了一輛車,這輛車倒是能看外麵的景像,可是那景像陌生的厲害,反正郝貝是沒看明白這是往那裏開的。
又開了一個多小時左右,才上了船,郝貝隱隱的覺得這才是終點吧,應該就是在海上的。
事實就如她猜測的那樣,這兒就是終點了,這船不是普通的船,看那行速特別的快,在海上一會兒,郝貝就有點暈暈的了,她以前不是沒有做過船,但沒有做過這樣的,腦子開始暈呼呼的,還惡心的想吐,可能是暈船了,但是暈著也得撐著。
那個小匣子被擺在了郝貝麵前的桌子上,對麵坐著方公道,方公道的身邊站著莫揚,裴靖東和弗瑞德一左一右的護在郝貝的身邊。
方公道才緩緩的開口說著,說上次打開的一個盒子,裏麵暗藏的有銀針,那個開鎖的匠人被當場射死,這次這個裏麵,他雖然已經用各種儀器做過掃描,但最終沒有打開,誰也不知道裏麵會是什麽樣子,隻是讓郝貝要小心一點。
裴靖東摁住了的手,不讚同的搖頭:“我來開。”
郝貝推開她的手,這個鎖,必須得有她來開,她是奶奶的孫女兒,這是奶奶家的傳家寶,開在她的手中,也不算是一種遺憾,如果真的是有暗器的話,那就衝著她來吧。
“我自己來!”說罷專注於上麵的密碼鎖上,這個密碼鎖不是傳統的那種摁數字的,而是轉輪的,並且轉輪上還有刻度,刻度上每一個刻表內都有一個字符,就像是盒子的外麵上的那些字符一樣,密密麻麻,讓人分不清是刻度內的字符,還是盒了表麵上的字符,並且盒子在開幾層之後,變得更加小了,開著並不那麽容易,也許你有正確的開鎖字符,但是如果把刻度和盒子上的那些字符搞混的話,也會開錯的,再得說了,誰再細心也沒有郝貝對這些字符爛熟於心的,所以還是她開最合適的。
“郝貝啊,你可想明白了,如果這個鎖你開得開,那份大謝禮足以讓你如意,如果你沒打開,或者耍什麽小心眼,讓這個盒子永久的鎖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的奶奶傅雁涵怕是要跟著這個盒子陪葬的了……”
郝貝抬頭看了一眼方公道,平靜地道:“你不用拿這個事來威脅我,事實上我已經知道你可能給我的謝禮就是這樣,為了那個可能,我也不會胡來,一定會好好的把這個盒子給你打開,但是你應該知道,你讓丁柔和商媛驗算的那個結果吧,如果你真的把我奶奶給我當謝禮,那個驗算的結果,我也可以告訴你。”
“你說真的?你真的算出來了?”方公道激動的站了起來,那個結果是他是以為是找不到餘下的兩顆珠了就再也不可能打開這個盒子的了,所以才讓人測量的數據去計算的。計算的就是那個藏寶的地點,這個測量費時就比較多,隻是結果一直沒有人能算出來,就連當年號稱是破譯專家聞蕊的學生的丁柔也未能算出結果來,反倒因為驗算這個東西而瘋狂的自殺過,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算這個結果,也隻能把目標放在這個匣子上,現在郝貝這樣說來,他就有雙重的把握了,這樣以來來,盒子裏的不管是長生不老的秘方還是藏寶圖都是他的了……
“丫頭啊,你真是爺爺的貴人啊,早知道你能算得出這個結果,你說我早幹嘛去了啊……”方公道激動的握住了的手,並且連連的保證著:“你放心,你奶奶好好的活著呢,你放心,放心啊,隻要你把這個盒子打開,再把那個計算的結果告訴我,我就讓人馬上放了你奶奶,你放心放心啊……”
郝貝撥開方公道的老手,深深的看地他一眼說道:“你現在先讓人放了我奶奶,我接到消息,馬上就給你開這個鎖和結果都給你。”
方公道薄唇微啟,無情而又殘酷冷笑了起來,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凝著郝貝陰狠地道:“你這是坐地起價嗎?原本說好的……”
郝貝快速的出聲打斷方公道的話冷聲道:“你跟我爺爺和蘇爺爺還約好了要做一輩子的好兄呢,結果呢?就是坐地起價,你可以不接受,大不了就是殺了我奶奶,殺了我,殺了所有的人,你也會跟我們一樣會死去,因為這樣你永遠民不可能得到長生不老的秘方,永遠也打不開這個盒子,哼……”
“你!”方公道伸手指著郝貝,眼底全是洶洶的怒火,眉毛都豎了起來,這些年來鮮少遇到像郝貝這樣敢跟他叫板的人了,偏偏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東西又拿捏在這個小丫頭的手中,想到此,臉又變回了先前,笑眯眯地道:“好,你個丫頭牙尖嘴利的,我也說不過你,隻要你能打開這個盒子,我就讓人放了你奶奶,你放心,我扣著你奶奶為的也不過是這個盒子,你不念別的,不也得念在我照顧了你奶奶和你媽媽這麽多年的份上,也得相信我不會食言的呢?”
郝貝暗咬銀牙,這死老頭狡猾著呢,罷了,反正她沒有想過這老賊能那麽容易就答應,她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其它的就看造化了。
“好,就按你說的。”郝貝適當的服軟,讓方公道的神色好了許多,趕緊請郝貝去開鎖。
郝貝看著這上麵的字符也是一陣陣的頭暈,但卻又不敢含糊,就光這開鎖的時間就用去了兩個多小時,才挪到最後一個字符上,隻差最後一步了,她的手再一動,盒子就能打開,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方公道,放了我奶奶,現在馬上放了我奶奶,不然的話,我就把這盒了鎖死了!”
方公道嗬嗬一笑,拍了拍手,便有人從船艙裏走出來,其中有一個老太太,形枯骨幹,被蒙了眼晴,綁著手腳的送進了屋子裏,郝貝猛然站起身來,怒不可遏的看著方公道,這是她奶奶傅雁涵嗎?
方公道一擺手,老太太臉上的那塊蒙臉布被扯了下來,就露出她的麵孔簡直像一個風幹了的柚子,上麵布滿了刀刻一般的皺紋,整個人跟照片上的傅雁涵就一點兒也不像了,但依稀可以從五官中看出年輕時必定是個大美人兒,就像照片中的傅雁涵一樣……
“混賬,不許給這老賊打開盒子!”老太太張嘴便是怒斥。
方公道嘖嘖聲笑道:“老嫂子還是這麽犀利,這麽多年來,可真是從來沒有服過軟的,你說說你,要是服一點點的軟,也不至於受這麽多的罪,嘖嘖,看看這張臉,哪裏還有三十年前的美麗了?”
她的兩眼像是枯井一般,眉頭因為長期的緊蹙而在眉心處形成了一個川字痕跡,那清臒的臉痛苦地皺成一團,眉毛是高高的豎起,可見這麽多年來的生活是一個怎麽樣的狀態!
正在這時,船身忽然激烈的搖晃了一下,船上的東西包括那個小匣子都險些滑落桌麵,方公道大吼一聲:“怎麽會事兒?”
馬上便有黑衣人進來,附在方公道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方公道一雙老眸危險的一眯,看向郝貝時,便變幻成為淩厲的刀鋒一般的質問:“你居然還能通知到救援,你以為你們鬥得過我嗎?”
郝貝還沒有講話,便有聲透傳了進來。
“裏麵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停止航行。”
郝貝聽得這聲音後,便有點放心了,冷笑著看向方公道說:“你放了我奶奶和他們走,我會把你想要的都給你。”
“我憑什麽相信你!”方公道質問。
“就憑隻有我才能打開這個盒子才能算出那個結果!”郝貝篤定的說著,一點兒也不怕方公道會不同意的。
“嗬嗬,是啊,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會接受你的威脅嗎?”方公道嗬嗬的笑著拍了拍手,心底難掩的是深深的遺憾,你說這樣的奇才,這樣的膽略的孩子,怎麽就不是他方公道的孫女兒呢?和丁蘇那兩個老家夥比拚了一輩子,他還是輸了,輸在了子嗣上,以數量上來說,他是取勝了,他的子女,子孫眾多,但比起質量上來說,他眯起了眼看向莫揚,又看看郝貝,真的就是輸了的……人家一個抵得過他多少個子孫的呢!
不過關於這點,他是不會去承認的。
這時有黑衣人又急匆匆的進來,跟方公道說道:“老爺,是潛水艇,總的有五艘,把咱們包圍著了,你看……”
方公道嗬嗬的一笑,擺手:“罷了,把這老太婆還給他們吧,橫豎咱們是拿到最終要的東西了。”
方公道讓傅雁涵走,傅雁涵還不走呢,就是眼晴都不眨巴一下的看著郝貝,憤恨的噴道:“要早知道生出來的是你們這樣的貨色,我寧願生下你們時就掐死你們算了,這是我們傅家的東西,你敢給打開給一個賊人,你就不是我傅雁涵的子孫!”
郝貝嗬嗬的一笑,這個奶奶也真是的,有什麽是比命還重要的嗎?能找到奶奶,她想爺爺叫是會心安的……
“裴靖東,你送我奶奶走吧,司洛蘭登會來接應的。”郝貝淡淡地說著,這是昨天跟莫揚和司洛蘭登溝通過的,說罷又看一眼莫揚。
莫揚輕點了頭,跟弗瑞德說:“弗瑞德,你也一起護送老太太跟司洛蘭登匯合。”
裴靖東黑了一張臉,這是什麽意思?把他給推出去了,跟莫揚死在一塊兒嗎?可是沒等他說話呢,郝貝就開口了:“裴靖東,你別跟我鬧,我就算是死了還能記得你的好,我不是要跟莫揚死在一塊兒,我是讓你照顧好我們的孩子,還有我的父母,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能不能……”
裴靖東想躲避郝貝那個灼灼的眼神,可身體卻僵硬著一動也不動,看在她的眼裏,看進她的心裏,這一刻,似乎明白了,這個女人,從來就沒有想跟他同生共死過,她偉大的把生的機會給他,他是不是該感動,可是他他麽的想掐死她的,他一個大男人,需要女人的保護嗎?可是她說的很對,還有孩子,還有家人,還有……
“好,我走。”說罷,他扶起了癱軟在地上的傅雁涵往艙外行去。
蔚藍的大海上,以裴靖東所站的這隻船為中心店,周邊不同的五個方向上分別有五艘潛水艇,此時隻露了一個艙頂在水麵,炮筒是直對著中心的位置的。
裴靖東站在船邊,看著下麵接應的小船隻時,把傅雁涵送了下去,自己卻站在原地沒有動,是弗瑞德從後麵過來,推了他一把,而後拿掉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戴在裴靖東的耳朵上,讓他自己聽……
裴靖東呆愣在原地,沒有動,包括被弗瑞德推到那艘小船上時,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就沒有動,耳際反複的播放著郝貝的聲音,聽著她與莫揚的對話,聽著她說,她就是利用了他,不是違心的為他好的話,是實話實說……
……
另一邊,方公道這邊有黑衣人帶著郝貝和方公道從船艙底部也悄悄的進入了地下潛水艇裏,等司洛蘭登帶的人攻上這艘遊艇的時候,這裏早就人去樓空了。
潛水艇在水下快速的航行著,郝貝在方公道的逼視下,不得不按下最後一個密碼字符,哢嚓一聲,匣子裏傳來生硬的開鎖音,現在隻需要打開,便可以看到裏麵的東西了……
郝貝僵著身子,手指都在顫抖,抬頭看向方公道問著:“是你來開,還是我來開?”
“郝貝,不要玩樣,我不想與你們為敵,我隻想要到我想要的東西,打開它,把裏麵的東西拿給我看!”方公道一使眼色,邊上便有數十個黑衣人手持槍械的把郝貝給圍住了,就算是莫揚一個人護著郝貝,也是雙手難敵四拳的節奏,不怕郝貝和莫揚會玩樣兒……
“方老,記得你說過的話,隻要把結果給你,你就放我們走。”莫揚淡淡地說著,說罷,把自己知上穿的衣服扣子解開,露出裏麵綁在胸前的一排炸藥,並做著注解道:“這裏的炸藥,足可以使方圓十公裏的距離發生爆炸,郝貝把答案和結果都告訴你,你還是不放我們走,那我不介意跟引暴這些東西……”
“你……你就不怕狄龍不饒你,他可是收了我不少錢的。”方公道指著莫揚罵著。
莫揚嗬嗬的一笑道:“你以為我會放過狄龍嗎?”開什麽玩笑,他的一切苦難的開始,都始自於那個叫狄龍的家夥,他又怎麽會放過那個家夥!
“好,好,我放你們走!可這茫茫大海之上,你以為你們都遊到灘上嗎?”方公道的眼晴放在郝貝的身上,為什麽選在海上交易,不是他知道郝貝不會水性,就算是你莫揚水性再好,你能帶著一個不會水性的女人變遊到岸上麽,開什麽國際玩笑的……
“這個就不勞方老你費心了,貝貝,把盒子打開吧,我陪著你。”莫揚說罷,堅定的站在了郝貝的身邊。
郝貝點了一下頭,手指輕觸上那個小匣子的蓋子,微微一閉眼,打開來,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這才睜開了眼,就看到盒子安靜的在她眼前放著,並且裏麵有一個黃色的錦布,在方公道的命令下,她伸手拿起那塊黃色的錦布,撲鼻而來的就是一陣香味兒,她輕皺了下眉頭,不動聲色的抖開那錦布,裏麵還有個白色的布條,依稀可能看到上麵似乎寫的有字。
“這上麵寫的有字。”郝貝指著那白布的布條這麽說著時,方公道便以閃電之姿搶過了那個布條子,隻是在看到了布條上的字時,一雙瞪得像牛眼的眼球上布滿了紅血絲,就那樣瞪著布條上的字,愣愣的看著,久久沒能回神……
“怎麽了?”郝貝不解的小聲問著莫揚,莫揚緊握著她的輕搖頭,而後看淡淡的吩咐著:“你把答案寫給他,我們馬上離開,這兒不能久呆。”
郝貝點頭,馬上拿起紙筆,把一串早就記於心間的結果寫在紙上,並標明了公式的計算方法,一氣嗬氣寫完便把筆給拍在了紙上,跟方公道說:“方老,我答應您的事情全都做到了,你自己看結果吧,希望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去找尋你的長生不老和寶藏吧。”
“慢著!~”方公道突然又喝了一聲,屋子裏十幾個黑衣人的槍口便對準了郝貝和莫揚,隻要他們再往前一步,這些槍子兒都能把他們給射成馬蜂窩的。
“你給我看這個,告訴我其中蘊含的意思。”方公道把那紙白布條甩到了郝貝的眼前,郝貝疑惑的低頭產看,正好那白布條就在她的腳前,就看到上麵寫了一行字——【世上本無寶藏,尋的人多,便有個名字,叫它藏寶圖。】
“哈~哈哈!”郝貝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誰能告訴她怎麽會出現這麽逗比的事情,的來這就是藏寶圖啊!
莫揚低頭一看,也是黑了一張臉,特麽的這不是逗人玩的嗎?
殊不知,這真不是逗人玩的,他不是誰的惡作劇,這個匣子是傅家流傳下來的,就是從漁民那一輩留傳下來的,據說那個漁民的兒子,因為家裏有了錢,成了闊少爺,便不務正業了起來,老漁民為了激勵兒子,便告訴兒子,家裏有一個寶庫,你想要更大的富貴,就必須要很努力才能賺到足以把寶藏裝載起來的船隻,才能富可敵國……
當然漁人的兒子終其一生,也沒有造成一人大到可以裝載下所有財富的船隻,於是這個藏寶圖的事兒便一代代的流傳了下來,版本變了幾變,不知怎麽就傳到了方公道的耳朵裏,便成了徐福的後代流傳下來的長生不老的秘方了……
至於那個驗算出來的結果,也不過是漁民在海上時,聽到一個沉船的故事,據說是某個國家的王室子弟攜帶舉國財富出逃時,遇上海難,船沉了,就在海難事發地點的附近,被稱為死亡之海的地方沉的船。
這事兒都是據說,是傳說,具體是怎麽樣的,也隻有傅家的先人們才知道實情。
“你笑什麽?”方公道黑了一張臉,真是受不了這個打擊,他努力了這麽久,終於得到的藏寶圖,就是這麽一句話嗎?
“沒什麽,我看不出這上麵有什麽意思,也許就像是字麵上的意思一樣,方公道,你還不明白麽?什麽長生不老,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兒,你看秦始皇多厲害,你看他活到現在了嗎?沒有長生不老,沒有藏寶圖的……”郝貝還想再說什麽,讓莫揚捂住了她的嘴,拖著他就往外走了,外麵早就有方公道給他們準備好的一艘快艇,莫揚跳上快艇把兩件救生衣都給郝貝穿上,綁緊了才瞪她一眼:“你刺激他幹嘛,就不怕他……”
郝貝嗬嗬的笑著,從來沒有這麽暢快過的笑道:“我怕什麽,你不是有那些炸藥的麽,大不了跟他一起死就是了……”
莫揚嘴角一抽,張了張嘴,沒再說話,反倒是開了快艇就往遠處行去,沒有按著回航的方向行駛,而是往一個距離最近的荒島上行駛而去,這個快艇有沒有問題他也說不了,他不相信方公道會那麽好心的給他們一搜完全就沒有問題的快艇,郝貝又不會水性,所以他必須盡快的找到一個可以著陸的地方。
好在距離這邊不遠處就有個很小很小的荒島,莫揚在快到地方的時候,就讓郝貝跳下去,郝貝真的是就不會水的,小時候差點被水給淹過,就那之後,就真的很怕水,之前又跳過一次護城河被衝的,這會兒你讓她跳,她那敢啊,還是莫揚推了她一把,才把她給推下去,推她下去後,莫揚又民快艇開出去一些距離後,油門加大讓快艇繼續往前開,解下自己身上的雷管,這哪兒有炸藥了,全是空的,不過是唬方公道的罷了,他怎麽有把他的小姑娘給炸死,就算死也不會讓他的小姑娘死那麽難堪的。
快艇載著空著的雷管繼續往前行著,而莫揚則快速的往郝貝的方向遊去,飛快的遊去。
再說郝貝被莫揚推下水時,就喝了一大口的海水,驚恐的尖叫了起來,可這是海上,她越掙紮越往裏麵沉,慢慢的不叫了,反倒因為救生衣的原因浮在了水麵上,這會兒就是頭有點暈,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其它的倒是還好,手伸著想著別人遊泳都是怎麽遊的,就拍著水麵,可每次都差點栽進去,最後是放棄的拍上水麵泄老臉憤了。
莫揚遊回來時,就看到這姑娘心大的還在拍水玩呢,笑著潛進水裏,從水中抱著了她,嚇得郝貝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緊跟著就是轟的一聲,海邊上響起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音兒……
就連他們這兒,也波及的海不潮湧了起來,郝貝嚇得尖叫的撲騰了起來,倒是莫揚唔了一聲,臉色煞白的開口安撫著郝貝:“別叫,是我,我們快點到岸上。”
郝貝這才知道莫揚沒有扔下她,眼淚鼻涕混著海水弄的滿臉都是,想哭,但忍住沒哭,借著莫揚的推力,往岸邊去了……
莫揚在她後麵推上她往前的,速度從開始的快,到越來越慢,終於近到岸前的時候,郝貝伸手抓一了岸邊的一個伸進海裏的樹枝,高興的喊著:“莫揚,莫揚,我們到岸上了……你是不是沒有力氣了……”不然速度為什麽會越來越慢了呢,她想著並吃力的抓著樹枝兒就爬著,半邊身子就到了岸上,忽然就感覺扶著自己腰身的那隻手消失了,急忙回頭就看到海水裏一灘的水紅,就那麽成直線的蔓延開來,就是剛才他們遊過來的那條路線……
“莫揚!”郝貝驚叫著,半個身子都伸進了水裏,就看到莫揚差點就沉下去了,而在莫揚的後背處正有紅色的血水往外冒著……
“莫揚,你上來,你上來!”郝貝哭喊著,拽到了莫揚的一隻手,可是她的力氣,真就特別的小了,根本就拽不動莫揚的。
莫揚聽到郝貝的聲,使了點力氣,身子往上了一點,頭露出了水麵狠狠的咳了起來,剛才海麵上那一聲巨響,應該是那艘快艇爆炸了,距離真的就特別的近,所以有一片爆炸物可能是正好打中他的背部,當時隻是一疼,但是在海水裏,根本就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盡管的往這邊來,可是實在快到地方時就沒有力氣了,又聽到郝貝說到岸上了,自己一鬆神,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讓抽幹了一樣的,便沉入了海水裏……要不是聽到郝貝的哭喊,他想他可能就真的沉下去了。
郝貝的手就拽著莫揚的手腕,手上有海水,所以很滑,但她不敢鬆手,嘴裏還一直喊著:“莫揚,你快上來,我們沒事了沒事了……”
莫揚無力的搖頭,真的,他感覺得到,他的大限要止了,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衝著郝貝虛弱地道:“鬆手,不然你也會掉下去的,你不會水,我會水,我沒事的。”
郝貝哭喊著:“我不放心,莫揚你上來,你要不上來,我就跟你一起掉下去。”她才不相信莫揚說的會沒事兒,要沒事兒,就直接上來了,可是她真的又撐不住莫揚的力量,半個身子都到了海水裏了,兀然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像個繩索一樣的套住了她的腳裸,郝貝全身都躥起一層雞皮疙瘩的,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好像是蛇,她小時候差點踩到過這個玩意,所以每次隻要一看到,那怕是看到圖片,都能冒一層雞皮疙瘩的,這會兒這麽清晰的感覺到那股子穿過骨子的冰意,更是嚇得膽兒都要破了,可是身子卻不再往下滑動了,哭喊著叫莫揚:“莫揚,你上來,你上來,我撐不住的,你要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不然我對不起莫曉姐的,你不跟我回去,莫曉姐會殺了我的,她說過的……”
莫揚真的就是撐不住了,可是郝貝的這些話,又讓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用盡全身的力氣往上爬,終於順著郝貝的手的支撐,又抓到郝貝身邊的一個軟樹技,撐著爬了半個身子在岸上的時候,就看到郝貝的身後,是一顆大樹,可能是海風吹著的原因,這顆樹長歪了,半個樹身距離地麵也就隻有三十度的角度,然後現在莫揚看到的是整個樹身上盤著一條金黃色的——蛇,蛇身在樹幹上盤繞著,而蛇尾就纏在郝貝的腳裸上,也正因為如此,郝貝的身子才沒有繼續住水裏滑落的。
“嗚嗚嗚……莫揚,你看我後麵是什麽怪物抓住了的我,你看看看看啊……”郝貝的半邊臉都快埋到水裏了,真就是要到水裏去了。
莫揚原本沒了什麽氣力的身子這會兒又有了力量,他不能看著了成為金蛇嘴裏的食物,所以他必須先安撫了郝貝,“沒事兒,不要怕,有我在呢,我把你先拖上來,不管看到什麽,都別怕。”嘴裏這麽說著,可是莫揚自己的腿腳都打顫的,他也怕這個玩意兒的,可是他是男人,他不能比郝貝還先倒下的。
等到莫揚把郝貝給弄到岸上時,郝貝隻回頭看了一眼,兩眼一閉便暈了過去。莫揚看著暈倒的郝貝直歎氣,真是的,應該暈的是他好嗎?可是他背上的傷疼的真是讓他連暈的機會都沒有的。他就隻能這麽的強撐著,抽出匕首朝著那條金蛇去了。沒辦法,他現在沒有什麽力氣了,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金蛇都換個攻擊的目標,纏在他身上,放過郝貝吧,心裏默默的這麽祈禱著的時候,就見那條金蛇,懶懶的抬了下頭,看了他們一眼,尾巴便快速的**,而後一甩就打掉了莫揚手中的匕首,那匕首被打到了地上,金蛇的尾巴又一卷就把匕首給卷了起來,那一幕莫揚一直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的呢,可事實就是那條金蛇的尾巴卷起了匕首,就揚了起來,而後就聽到哢嚓的一聲響,有個大樹枝就從樹上麵砸了下來……還有小小的像雞蛋大小的青皮果子砸在莫揚的頭上,那金蛇不這麽又動作飛快的朝著樹頂躥去了,莫揚抬頭就看以樹頂的高度不高,隻有有約兩三米的高度,不過那上麵有一個很大的用幹枯的樹枝搭起來的窩,鳥窩,或者蛇窩。
莫揚看著樹頂的蛇窩,忽然想到鳳陽的曾說過的話——鳳陽說萬物生靈都是有生命的,就算是最凶狠的動物,也是有感情的,有些動物之所以攻擊人類,是因為人類有攻擊他們的心思,他們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其實不要把他們看作是怪物或者是凶狠的動物,就像是看到樹木草一樣的平靜,這樣就算是遇上最凶狠的動物也不用怕的。
莫揚對著樹頂嘿嘿的一笑,伸手把郝貝往樹幹處拖了一點,確定不會被海風刮走後,便爬在郝貝的身邊暈倒了過去。
……
再說另一邊的方公道,在莫揚和郝貝走了之後,便瘋了一樣的命令潛水艇開往郝貝驗算出結果的那個地方,那裏距離這裏還有很遠,但是潛水艇的速度也很快,不消片刻便開出幾十海裏,就在那時候,聽到一聲轟的爆炸音,便有屬下來報,說是那艘快艇已經引爆完成,原來他真的不會放這郝貝和莫揚的,那艘快艇的油箱處是有放有定時炸彈的,隻能開出去半個小時,半小時後,就會自動引爆炸,半小時的時間,快艇足以開出幾十海裏地,而他們的潛水艇也會開出幾十海裏,達樣就不會波及他產了,至於其它人,方公道覺得死不死的沒有關係,隻要殺了知道這個結果的郝貝,就不怕別人跟他去搶這些寶藏了。
殊不知,這世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在方公道和郝貝都以為隻有郝貝自己能算出這個結果的時候,另一對人馬也算出來了這個結果,而陸地上,某上碼頭的海岸口處,正在舉行盛大的海底觀光十日遊的開航儀式。
各大媒體紛紛把攝像機對準了丁氏航號幾個大字,啪啪啪拍個不停歇的。
“據官方透露,這次的海底遊是由丁氏航運承辦,並多次公司讚助而成行,船上總的有六十六位遊客參與,每位遊客的參遊費用是六十六萬元,並且此次扣除去基本的開支後,餘下的盈利將全部捐給國家紅十字會做為慈善基金幫助更多的人……”
……
另一邊,秦家的書房內,吳哲一直在監控著郝貝的電腦,並且就發現了這麽一串的數據傳輸,是發到一個郵件地址的,這個地址一出來,吳哲就快速的鎖定了地址,並通知了國安的直屬上司葉學平。
葉學平這邊也是快速的部署,第一時間就抓到了那串換算結果的持有者,隻是這個人卻讓葉學平有點為難了。
“爸,你這是為什麽?你就是發方公道同流合汙的內奸?”葉學平不敢相信的看著葉老爺子葉光榮。
葉光榮正要離開家的時候,被小兒子葉學平給攔下來了,不得不停下腳步,看著葉學平說:“學平啊,葉家有你,我也就放心了,看在我們父子一場的份上,你放我離開,下次再見,你不必把我當成你的父親。”
葉光榮到底還是趕在丁氏航運開航的時間到達了碼頭,順利登船,丁氏的觀光遊的遊輪也如期開航,開出去十多海裏後便潛水水中,像對外宣傳的那般,十日海底遊便開啟了,隻是開到公海處,就與地麵上的聯絡基地失去了聯絡……
這事兒且不細表,先說島上的郝貝和莫揚倆人,郝貝是讓嚇暈過去的,莫揚則是因為受傷的事兒才暈過去的,不知道睡了多久郝貝才手指動了動,睜開了眼時眼晴還睜的大大的,她想到她暈倒之前好像看到一條金黃色的大蛇了,而且不用問她也知道那個冰涼的套著她腳裸的東西可能就是那條蛇!所以睜開眼時,就又想閉上,卻聽得咻咻的聲音傳來,就好像看電視上那個蛇吐著信子那樣的咻咻音一樣的,嚇得郝貝身子開始發抖,想閉眼,可是沒聽到莫揚的動靜,馬上就睜大了眼,嚇得又差點沒暈過去的了……
你知道她看到什麽了嗎?就是那條馬她嚇暈了的金蛇,居然在吃莫揚的傷口,郝貝嚇得眼皮子都不敢眨巴一樣的,生怕自己驚擾了正在吃莫揚的那條金蛇,馬上又想著哪裏怪怪的,因為莫揚傷處的血越流越多,並且那條金蛇咬的似乎不是莫揚的肉,而是那一個紮在莫揚肉裏的鐵片子……
郝貝伸手揉了下眼晴,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不得不承認一上很玄幻的事兒,這條蛇不是在吃莫揚,而是給莫揚在處理傷口,把莫揚傷口處的鐵片給咬出來後,尾巴便上來,卷著那個鐵片,嘩的一揚尾巴,鐵片像刀子一樣的飛向上空,而後理有樹枝砸落下來,郝貝嚇得啊的一聲叫了起來,就見那蛇刺溜一聲就往樹上躥去了,跟莫揚看一的一樣,郝貝也看到那一個巨大的窩,像是小時候在樹頂上看到的鳥窩,可郝貝知道,那肯定就不是鳥窩,是蛇窩。
不過還好,眼前終於沒有那金蛇的影子了,郝貝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真的要是讓她一直的看著那條蛇,她怕她會再暈過去的。
趕緊的爬到莫揚那兒,去看莫揚的傷口,那些血漬讓那條蛇給舔的很幹淨,這會兒上麵有一層透明的粘粘的東西糊在傷口處,郝貝皺著眉頭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了,這應該是那條金蛇的口水吧,沒辦法,隻能拍著莫揚的臉,把莫揚叫醒。
莫揚被郝貝給拍醒的,睜開眼看她沒事兒,他便一陣輕鬆,之後背上傳來一陣刺骨的痛意。郝貝吞了下口水,這才跟莫揚說了剛才自己看到的奇怪的一幕,那條蛇啊,給莫揚在清理傷口麽?現在那上麵糊了那一層,應該是蛇的口水,可是又像雞蛋清一樣的黏黏的,沒有血再流出來了。
“不用管我的傷,你先看看你身上的聯絡器還可以用嗎?”莫揚不去理會傷口,反倒讓郝貝扶他起來,靠坐在樹幹上,四處去看這島上,讓郝貝去看聯絡器能不能用,如果能用的話,還可以發出訊號求救,如果不能用,那就隻能是他們自己想辦法了。
郝貝檢查了下倆人身上的聯絡器就有點沮喪了,全讓海水給泡的失靈了,現在隻能是先把這東西放在石頭上讓太陽去曬,看看曬幹之後能不能使用。
“別擔心,我們都還活著不是嗎?這東西能吃,這些應該夠我們吃個幾天的了,不要往島裏麵走,這裏腥氣極重,沒有一點人類的痕跡,裏麵有什麽我們也不知道,咱們就在這兒等著……”莫揚說著摘了幾個果子,先咬了一口,有點像陸地上的棗子一樣,但卻又不太一樣,內裏是那種像黑色的像芝麻一樣的小顆粒,果肉說不上美味,一點味道也沒有,但卻是能裹腹的,而且這兩個樹枝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這樣的果實。
海上的時間過的一點也不快,因為就在海平線上,所以天黑的特別的晚,郝貝白天睡了醒,醒了就吃果子,就這麽幾個來回,天才慢慢的黑了起來,白天的時候這島上看著就是樹木草叢的,還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天黑下來後,抬頭就能看到樹上一那個大窩裏閃閃發著亮光,就像是夜明珠一樣的亮光,隻要一想以頭頂住著那麽一條蛇,郝貝這身上的雞皮疙瘩就沒有下去過,身子也會跟著發抖,莫揚摟著她輕拍她的後背安撫著:“別怕,這條蛇是幫助過我們的。”
郝貝苦笑一下,說話都打哆嗦:“我知道它是好的,可是我還是怕啊,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在上學的路上就差點踩到蛇了,還是條死蛇……”就這麽跟莫揚講她小時候那次的經曆,那會兒學校附近有家飯館,飯館裏有一道菜就是用蛇肉做的,據說成了那家店的特色,所以那家店裏也養了很多條蛇,可能是因為夏天天氣熱的原因,蛇死的特別多,就扔在上學附近的那個沒水的河裏麵,有一些沒有死透的蛇會自己爬上路,郝貝有一次就是跟同學一起走著說著往學校走呢,沒看腳下,等同伴提醒的時候,那腳真就是抬著,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踩在那條蛇身上了,從那之後,別說看到真蛇了,就是看到電視或圖片上的蛇,都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的。
莫揚嗬嗬笑的聽著,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郝貝也睡了過去,最後郝貝卻是被熱醒的,因為在這個地方,她跟莫揚就是最親的人,也沒有什麽男女設防,更沒有該不該的這個事兒,莫揚也怕她會害怕所以郝貝是趴在莫揚懷裏睡的,明明都沒有被子蓋的,可是卻是被熱醒的,醒了後四周就是黑黑的,隻聽得樹聲風聲,還時不時像是有什麽東西躥過草叢的聲音,隻嚇得僵直了身子,可是觸到的就是莫揚那過高的體溫,伸手一摸,莫揚的額頭都燙的不行了。
這是發燒了啊,可是這會兒,別說藥了,就是連個熱水都沒有的,發燒了能怎麽辦?這把郝貝給急的,心中那點對這黑夜的恐懼完全被這麽莫揚生病了的著急所取代,衝著島上就喊了起來:“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
可是這島上是真的除了她和莫揚之外就都是動植物了,哪裏有人啊,喊到嗓子都啞了,她才驚醒這個事實一樣的,趕緊想平時在家裏發燒了怎麽辦的?去醫院,吃藥,這些都不現實,隻有用土法了子,可是用土法子也得有條件啊,這個地方真是要什麽都沒有隻,有海水的……沒辦法了,郝貝隻能撕了自己的衣服成毛巾的形狀,趴在岸邊用海水去濕了毛巾,來回的給莫揚換著毛巾,這麽換了得有好一會兒,摸著沒有剛開始那麽燙了之後,才算是停了下來,這次換她把莫揚抱在懷裏,搓著他的手心,這個是以前小瑜發燒時,她從網上查過的可以一直搓手心腳心還有前心後背的位置,把那些熱從這些地方搓出來,也可以降低體溫的。
一直到太陽從海平線上緩緩升起的時候,莫揚的體溫才算是和她的一樣了,郝貝這才安心的閉上眼晴睡了過去,等到莫揚醒的時候就比較尷尬了,他的頭埋在郝貝的懷裏,而恨郝貝的衣服幾乎是全解開的……這個狀態嚇得莫揚一下就清醒了,臉有些紅紅的想移開一點,別說他對郝貝沒有*,*這個東西肯定是有的,但是這麽猛然一醒來就看到自己紮在一個女人的懷裏,真的是有點慌亂了的。
郝貝被莫揚這麽一大動作,海風吹來,懷裏一陣的發冷,還伸手去找莫揚的頭,晚上的時候就這麽一直抱著莫揚的頭來著的,怕莫揚會再吹了風再燒起來,在這兒如果高燒不退,真的能燒死人的……
莫揚就這麽清醒的被郝貝抱在了懷裏,臉挨著郝貝的胸膛,感受著那份柔軟,更是紅的火燒一樣的,郝貝這一個晚上就是這麽抱著莫揚的頭的,她個子小,這個季節,身上的衣服穿的也是不多,能護著的也就隻有頭部了,所以很敏感的能察覺到莫揚的體溫又高了,便睜開了眼晴,伸手就去觸莫揚的額頭,摸著很燙,直接的第一反映就是要去用海水給莫揚降體溫,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莫揚是睜著眼晴的。
莫揚也是傻眼了,就看著郝貝扔下他就往岸邊爬去了,急的他伸手去拽,可一伸手後背的傷處就更顯疼了,似乎比昨天還疼了點,應該是腫了吧,沙啞著嗓音的問:“你去哪兒?”
“你發燒了,我用海水給你降溫啊……”郝貝都回完話了,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莫揚是醒著的,這會兒太陽已經躍出了海平線,打在她的臉上,拿著布巾的手縮了回來,手忙腳亂的去扣衣服扣子,她……丟人死了,可是她沒有辦法,還好她穿的是兩件衣了,裏麵的白色襯衫被她給撕了,沒法穿了,隻能穿外麵這件外套,昨天晚上又怕莫揚的頭吹了風,還把扣子給解開抱著莫揚在懷裏,這會兒才察覺自己這是衣衫不整,而莫揚的熱,可能是臉紅的……
這麽想著抬頭不自在的去看莫揚,喃喃地解釋著:“昨晚你發燒了,現在……”
“啊……”莫揚啊了一嗓子,也是尷尬的不行,你知道他剛才是在想著昨天晚上是不是他跟郝貝怎麽樣了呢,心裏還暗自竊喜,卻沒有想到是他發燒了,真是抬著手就想捂臉,太丟人了。
“哎,我去給你弄水降下體溫吧。”郝貝也顧不得尷尬了,這島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如果出不去,還有得尷尬的時候呢,所以必須要克服這個問題。
等濕了幾條布巾回來的時候,莫揚的臉色已經平靜了許多,沒有提起來時候的事情,反倒趴在了地上跟郝貝說:“你看看我的背上是不是腫了,先幫我把背上的傷清理一下,包起來吧。”
郝貝點頭,去清理傷口,傷口處都留出暗黑色的汁液了,再沒有常識郝貝也知道這肯定就是因為沒有消毒和包紮的原因了,便拿著濕布巾小心的清理著,等清理幹淨後,看到樹周邊有一些青澀的小草,便耗了一把問莫揚:“這個草是不是可以幫助傷口長好的?我記得小時候在鄉下玩有看到過別人割麥子割傷手後,便會用這個去把傷口包住的。”
莫揚點點頭,本來想自己嚼了這些草的,可是郝貝見他點頭後就把草塞嘴裏嚼了,其實人的唾液也是有消毒的功能的……但這個莫揚沒敢說出來,他不確定郝貝會不會為了他做這樣的事情。
不過馬上莫揚就知道郝貝會不會為他做這個事情了,那是在當天夜裏的時候,天上一彎明月照的地上也是亮堂堂的,莫揚又開始發燒了,這次不是睡著燒的,郝貝隻能一次次的換布條,卻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最後去給莫揚背上的傷口換嚼碎的草的時候,才注意到傷口有點味兒了,好像腐爛了的樣子……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很嚇人?”莫揚趴在地上悶聲問著,郝貝哽咽著搖頭道:“莫揚,可能有些腐爛了,周邊的……”
莫揚聽罷,也是一聲歎氣,沒辦法,隻有一個辦法了,但這對於郝貝來說有點殘忍,莫揚不願意說出來,便直言道:“你幫我包起來,不要管它了。”
“莫揚,你的匕首呢?給我,你忍著,我來弄……”這個處理傷口的方式,她不是第一次做,第一次是為裴靖東做的,那個時候是為了拔那個長釘子,這個時候卻是需要把莫揚傷口周圍的腐肉剜去。
“貝貝,你……”莫揚沒想到郝貝能做到這個,郝貝自己也是沒辦法,事後想起來時,總是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簡直就是神勇氣了,不然怎麽能下得去手,那可是人肉,不是豬肉牛羊肉啊!
“沒事,莫揚,你忍著。”郝貝說著,拿過莫揚的匕首,他們沒有任何生火的工具,隻能是用口水舔過刀刃,就這麽開始了,死馬當成活馬來醫,一刀下去,血,殷紅的血汩汩地從胸口流了出來,點點滴滴,染在那件她的白襯衫上,宛如一朵朵血色梅,但這樣還是不夠的,郝貝伏下身去,自己去傷口處的汙血,一口口的吸出來,莫揚早就疼的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可是當郝貝用嘴去吸他傷口處時,他竟然不覺得疼了,就在這一刻,他覺得其實他已經擁用了郝貝的了,就算她不愛自己,這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像他一樣,陪著她共同經曆過生死,讓她如此不嫌棄的對待過……
莫揚和郝貝這邊就是這個樣子,另一邊陸地上就不太美妙了,郝貝的葬禮都已經在籌備階段了,隻是裴靖東一直不相信郝貝已經死了的事實。
話說那天,裴靖東和弗瑞德把傅雁涵交給司洛蘭登之後,便借了一艘潛水艇回到了原來的地方,可是當他們回到那個地方時,隻聽得一聲轟的爆炸音,波及的水下潛艇都被炸的油箱處漏了油,二人隻得棄了潛艇轉而乘快艇去爆炸處找尋,但也隻找尋到炸成廢棄渣渣的快艇殘骸,其它的遍尋不著……
這個時候,還根本不知道莫揚和郝貝的下落,以為是被方公道給扣著一起去了公海挖寶藏去了,所以他們馬上就返回到陸地上,之後便開始有了丁氏航運的水下觀光潛艇與地麵基地失去聯絡的這麽個結果……
葉學平那兒有電腦截獲的最終目的地,便派了人馬聯合開赴目的地,但他們晚了那麽一步,丁氏航運的水下觀光潛艇在目的地處發生爆炸,這是一次巨大的海上爆炸事件,波及了近千海裏內的生物,汙然了近千裏的海域……就是現在還是由當事國的海事局的搜救隊在這片海域搜尋著。
事情過去半個月了,結果已經出來,疑似於觀光艇和另外一艘潛水艇發生了相撞事件,才引發的爆炸,但是也有不同的聲音表示,根據爆炸的程度來看,絕對不會是相撞那麽簡單的,倒像是一次武器爆炸,並且在這次爆炸中,有媒體不知道從哪兒獲得的消息稱海水中有諸多核汙染,第一批參民搜救的不知情官兵們已經因此被隔離,並且有幾個已經因為核輻射而器官衰竭而亡。
畫麵回放下這次事件的真正原因,當然了,這個真正的原因,是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的,就像是那個藏寶圖和海底的寶藏一樣,因為參與尋寶的人無一生還。
畫麵回放:話說方公道拿得最終的結果時,便全速開赴目的地,不知道該說郝貝的奇才,還是說方公道命該如此,拆開了幾層的盒子裏放著一兩句調侃的話,測算出來的結果處,倒是尋得了一艘沉船,很大的一艘船,看著船身上全都長滿了海底的生物,方公道很是興奮的,費了很大的勁,才派了潛水員到了水底,去探一探那艘沉船是不是寶船,這個費了不少的時間,正在這時,與丁氏航行的觀光艇便遇上了。
此時的觀光艇上,幾乎全都是此次尋寶的人,也是跟方公道有勾搭的各大小官員富商們,都想來分這一杯羹的。
總計六十六位觀光客,大部分是中老年人,衝著不是富可敵國的寶藏,而是長生不老的秘方,這個是在當初接洽的時候最**人的一個手段,而且在來的路上,這船上也是一場人體盛宴,各種奢華混亂自是不再細表,眼看著到了搶奪長生不老秘方的關鍵時刻,沒有一個人是吃素的,一場混亂勢在必行。
最後的結果如何了,那些最先搶著想出風頭的人便被解決掉了,隻有餘下的數十個人,跟方公道和葉老爺子一起匯合商討這個寶藏的事兒。
寶藏是真的有寶藏,抬上船的有一箱箱的黃金,還有一箱箱的珠寶,最後抬上來的是一個黑色的小匣子,小匣子不不是很大,約有五十厘米左右的的正方形黑匣子,重量也不是很重,據船上自帶的測量儀器根本就測試不出來裏麵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怎麽辦呢?幾個老東西左商右議的最後的結果就是誰也不想再等下去,就放了一枚小型的炸藥,把這個小匣子給炸開的,小量的炸藥隻是炸毀匣子的鎖而已,就是人都不用離得太遠,再加上也沒有人會離得遠,都一門心思的想著這裏麵是長生不老的秘方或是藥物的,不然為什麽就這一個箱子是鎖著的呢,其它的珠寶箱子就是普通的鎖,一撬就開的……
誰會知道當一槍打在那小劑量的炸藥上時,直接就爆炸了,那一場被時下定義為兩個遊艇相撞引發的海難就是那一個小匣子引起的……至於那個東西是什麽時候遺留下來的,是真正的寶藏還是什麽,隻能留人科研人員去研究出一個結果來,隻說這場海難的最直接結果便是丁氏航運破產了,和這些承保的保險公司都麵臨了巨大的賠償。
丁氏航運更是對這次的事故承擔了全部的責任,而責任人呼弘濟因為此次事件的影響出麵宣布丁氏航運破產,而丁氏航運破產後資產清算後,會按著當初合同上所列的對於各位遇難家屬給予補償,旗下如還有其它遺留資產將全部捐於慈善機構當作贖罪。
再說這個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方家的情況,方葵和柳晚霞柳晴晴等人在方公道把大權交到方樺的手中後,便不知所綜,整個方家就隻有方柳和方槐還有方樺在家裏,家裏也進行了大換血,以前的那些傭人老媽子們,方樺全讓管家給打發了,現在就隻有方家金庫的鑰匙還在方樺的手中。
對於金庫的安排,方樺還沒有想好,那裏麵是方家世代積累而來的,全是金銀等實物,最終怎麽安排方樺沒有想過,方柳卻是想好了,也想要分這一杯羹,所以當方樺提出把金庫上繳的時候,方柳是異常反對的。
但反對也是沒有用,方樺現在掌家的,再說了鑰匙也是方樺的手中,這一天,方樺就聯係了國家文物局了解了一點情況,據他民知,地庫裏有不少的古董字畫,小時候他還跟著爺爺進過地庫的,所以這個事情談妥的很快,匿名捐出,算是對方家這麽多年造的孽的一種彌補。
可是就在文物局的人要來收繳這些捐贈物的時候,方柳卻是動了小心思的,直接去盜金庫去了,方有現在被方樺給捐的幾乎就成了一個空殼子了,方樺是不怕什麽,因為方樺還有一個醫療器械公司,這個公司不管外麵的風雨如何,都一直在安然無恙的運行著,一分錢不少賺的,而且方樺還找到了妻子商媛,商媛現在雖然還在治療中,但倆人已經複婚,她方柳有什麽,她什麽都沒有,跟方樺爭過很多次,但是都沒有用,方樺根本就不會可憐她……
所以方樺就起了這個小心思,事後方柳一直就在想,一切都是命,盡管她沒有死在這次的事故之中,但卻不如死在事故之中,最起碼這個時候,她還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兩個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兒子呢。
這是後話,先說眼下方柳躲過的這一劫。
方柳是請了開鎖匠直接去開金庫的門的,現在的方家隻有幾個不願意離開的老傭人,沒有了以往的家規門禁,方樺根本就不住在這兒,所以這諾大的宅子裏,方柳可以稱王稱霸了……
慘的是開鎖匠人,這個沒鎖開開的時候,推開門直接就爆炸了,原來是在金庫門的後麵,有一個用平衡儀做成的炸藥包,隻要推開這個門,就會失去平衡,便能瞬間引爆……
這個爆炸範圍不是很大,最慘的是那個開鎖匠人,直接讓炸的肢體亂飛,血肉模糊,而在開鎖匠身後的方柳,在聽聞那一聲轟的時候,直接就往後跑,但卻也被炸毀飛掉的金庫大門給壓倒在地,而後整個金庫裏就發出不小的轟轟轟的爆炸音……金庫是在方家的地下二層,金庫這麽一爆炸,連帶的整個方家的房屋便如同地震了一般,轟然倒塌,方樺帶著文物局的人才剛到門口就見幾個老傭人慌張的往外跑去。
抓到一個傭人問,傭人也是一問三不知,最後隻能是通知消防的人過來,方柳的命學算是大的,是方槐聽到她講電話,說的就是開鎖的事兒,就遠遠的跟著她了,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所以在事發當時,方槐是拚了老命的把方柳給背出來的。
被那麽厚重的門砸中的方柳傷不是很重,重要的傷都是在臉上的,毀容了,整張臉被倒塌砸下來的泥土磚塊砸的血糊糊的。事情很容易就查清楚了,地庫裏的一些古董字畫之類的,也全都被毀掉,隻有一些砸不壞的燒不壞的金條子被收繳了,自此號稱百年大家的方家在京都徹底瓦解,警方趁風而上,抓獲數名跟方家以往業務有關聯的其餘族人,紛紛以拐賣人口罪而起訴,此事成在全國各地又是掀起了一場打拐熱潮,網絡上郝貝弄成的那個打拐網站一時之間也成了熱站,隨處可見各地發來的喜報,每天都有被解救的拐賣兒童回到了家……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重要,重要到少了自己地球都不會轉了,但現實告訴你,沒有了你,太陽還是早上升起月亮還是晚上才會出現,一切都沒有改變,如果硬要說有什麽大的改變的話,那也隻是改變了你最親的人。隻有他們會因為你的離去而痛徹心扉,就如郝貝的離去,之於裴靖東和裴黎曦、裴瑾瑜父子仨人一樣……
自從傳來遊艇海上爆炸之後,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了,搜救隊在海裏找出了許多人體的殘肢進行了dna化驗比對後,有一些肢體比對成功後火化被家人領走……當然找到的是少數,大多數人就這樣死在這場海難中,屍骨無存,就好像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突然之間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從郝貝出事至今,裴靖東參加過跨國搜救,現在搜救已經結束,每天都是醉生夢死的節奏,你看他這些天幹了什麽事兒,弗瑞德回意大利去進行他的任務收尾工作,莫揚的失蹤後,狄龍那邊最重要的幹將就是弗瑞德了,弗瑞德這個時候不可能不回去,臨回去之前,勸了裴靖東很久,但都沒有效果……
這天,秦家已經要人郝貝辦喪禮了,這是秦立國的意思,因為真的就是沒有希望的了,一個月的時間,這個事情從開始的沸沸揚揚到現在已經被新的熱點取代,真的是不能不認命的。
你以為秦立國就願意這樣去做了,他也不願意相信郝貝就這樣死了,但不相信有什麽辦法,隻能選擇去辦這個喪禮,工作還要繼續,生活還要繼續,之於他來說,心裏也痛,但還好妻子回來了。
丁柔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部隊,再說那麽多年前她就是個犧牲掉的身份了,這會兒也不過是隻是把身份信息給恢複了,但職務什麽的,都那麽多年過去了,真就沒有辦法再找回來的,再說丁柔對於過去一直沒有任何的記憶,就連那天方公道說郝貝是丁柔的親生女兒,丁柔也是不相信的。秦立國開始還很沮喪,怎麽就不相信呢,但後來也是想明白了,他現在就不求別的,隻求著丁柔就這樣挺好的,不要去記起從前的事情最好,最起碼這樣郝貝之於丁柔來說,隻是他在外麵的女人生的孩子,最起碼丁柔不會去痛,這樣就可以了……
但之於裴靖東來說,卻是最痛,一直在回憶著那天的所有細節,想從那天的事件上找出那怕一點點的破綻,找到那怕一點點郝貝還活著的證據,但是沒用,他想不起來,找不到,滿腦子都是搜救時找到的半條胳膊或是半個身子,根本就沒有辦法睡覺,睡著了就是做噩夢,會夢到郝貝被炸的一條胳膊一條腿的被他給拚接成形,真就折磨的他睜眼閉眼全都是郝貝,但現在他什麽也做不了,這個狀態,天天熬夜,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一直就在裴雅這裏住著,展翼負責照料著,多少天沒有出過屋子裴靖東不記得了,也沒有想過要出這個屋子,他就幼稚的想著,自己就這麽永遠的不出屋子,就當是才一天的時間,也許明天郝貝就會回來了……
可是樓下傳為孩子們的哭聲時,他的心又揪成了一團,郝貝跟他說了,如果她不在了,讓他照顧好孩子的,特別是一寧,郝貝說讓他送給寧馨去養,在郝貝出事後,寧馨也曾來找過裴靖東,就是這個意思,一寧她帶回去養,讓裴靖東給拒絕了。小曦和小瑜是他和方柳的孩子,一寧雖然不是郝貝親生的,卻是屬於郝貝和他的孩子,所以他是不會把一寧給交出去的。
這些天是看著小瑜和小曦都沒有個好臉色的,但是看到一寧時,還會去抱一抱,也隻有一寧能入得了他的眼了。
這會兒就是一寧在哭,裴雅正在哄,怎麽都哄不好,這孩子平時不哭的,這會兒哭起來就是沒完沒了……
你說小瑜也真是的,沒事推妹妹幹嘛,小曦和小瑜今天正好是周六沒有上學,平時就一寧自己在家裏,孩子也是很無聊的,就特別的喜歡和兩個哥哥玩,小曦是天天冷著一張臉,也不理一寧,小瑜平時還會和一寧玩,但最近也不理一寧了,一寧是能認清大哥哥和小哥哥的。
剛才就是玩了泥土之後,看到在椅子上坐著的小哥哥後,就跑過來了,泥呼呼的手去拽裴瑾瑜的衣服,裴瑾瑜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襯衫,純白色的,孩子最近因為郝貝的事情,雖然沒有哭鬧過,但是越發的清減了,吃的東西比較少,人也比較瘦,就看著那小臉,都快成瓜子臉了,如果不是比小曦還要瘦一點,怕是都分不清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了……
一寧那泥呼呼的小手在裴瑾瑜的白襯衫上落了印記,自個兒就覺得特別的好玩,還咯咯咯地笑,繼續伸手去把泥印子印在小哥哥的襯衫上,繼續咯咯咯咯地笑……
小瑜上手就把一寧給扇了,不是推,不是打其它地方,是直接揚手就給了一寧一巴掌,裴雅就在邊上的圃處呢,聽到聲響時就急的喊了一嗓子往這邊看了,開始一寧是沒有哭的,是裴瑾瑜說完一句:“媽媽都死了,你還笑,我打死你!”又上手去打一寧的時候,被裴雅給阻止了,可是一寧卻哭了起來。
裴雅隻顧著哄一寧,沒顧得上裴瑾瑜,更沒有說過裴瑾瑜一句,倒是裴靖東下來,抓著裴瑾瑜摁在椅子上,扒了褲子大掌啪啪啪的就打了上去!
就這麽一巴掌一巴掌打的裴雅都急的叫了起來:“小東,你放開孩子,你打他幹嘛……”
“誰讓你說媽媽死了的,她沒死沒死……”裴靖東邊打邊說著,開始是這樣說,後麵又說:“不許你打妹妹,誰讓你打的!”
一寧平時不哭,一哭起來,真是哭聲都震天響的,隔壁也不可能聽不到,裴黎曦就是沒在跟前,要在跟前看到裴靖東這麽打著弟弟都能恨死他的,可就算這樣,小瑜就沒有嚎一聲的,小娃兒甚至還在心裏悄悄的想著,就把我打死吧,打死了我就可以去找到媽媽了……
“你說,還打妹妹不?”孩子的屁股真的都讓打紅了,裴靖東把孩子放下,讓他站直了,扳著他的小臉質問著,非得讓裴瑾瑜說還打不打妹妹的。
裴瑾瑜就是一服不認輸的模樣,再重來一次,他還會上手去打,今天秦爺爺要給媽媽舉辦葬禮,他沒去,因為他不想承認媽媽就這樣死掉了,可是哥哥去了,他隻是在家裏自己換了個白色的襯衫,覺得葬禮是應該穿白襯衫的……所以一寧這個時候的笑很刺眼,這個時候弄髒他的衣服,還那樣笑,也肯定就是會上手去揍的,別說重來一次,就是重來一百次,他還是會這樣去做。
方樺是來參加郝貝的葬禮的,秦立國這邊是請了看地的人,看了一塊地兒,把郝貝生前喜歡的一些東西葬在裏麵,那大師也就說了,這種的得有人引魂什麽的,需要有個孩子,最好是兒子抱個公雞之類的,這樣可以把在外的魂魄給引回來,所以今天的葬禮就必須有個兒子在,那就隻能是小曦來做,看著小曦抱著郝貝的照片時,方樺的視線在小曦的臉上和郝貝那張被放大的照片上來回的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覺得有點像,可是你說哪裏長的像了,五官麽,就沒有一處像的,小曦和小瑜的長相,都偏向於父親那一方,一看就是裴靖東的兒子那種,怎麽會感覺像郝貝呢,這種感覺很是奇怪……
最終這個葬禮也沒有辦成,是被裴靖東給砸了的,這人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到秦立國家裏,把那些下葬用的東西,全都給砸了,這事兒就不細表,且說說一直哭著的一寧和島上的莫揚和郝貝……
一寧從那天後,就沒有再笑過,一直就是哭的,睡醒了就哭,你要說別哭了,她不哭,可是卻抽抽噠噠的喘氣音兒都是哭的。
再說莫揚和郝貝,真就被困在那個島上了,開始的半個月莫揚幾乎就躺著不能動了,就這樣,還一直不停的反複的發燒,郝貝開始根本就不敢自己往那林中去走,可是真的被逼到沒辦法的時候,就隻能去走了,半個月的時是,那顆歪脖子樹上的果子都被他們給吃完了,再不往裏麵走,她和莫揚就得餓死。
所以,選了一個白天,壯著膽兒的,走進了那座島裏,進去時就聽得草叢裏有咻咻的聲音,就是這些天經常聽到的一些聲音,等她看到那個發出這種聲音的動物是什麽的時候,簡直了,差點沒嚇暈過去的。
蛇,不隻一條,很多條,這半個月郝貝真是比過去幾年受的罪都要多,可能人的潛力就是這樣的,莫揚倒下了,她便不能倒下,就因為這樣,才一直撐著的。
手中握著的兩個武器,一個是用粗樹枝做成的拐杖,另一個是莫揚身上那把匕首,這會兒隻能是閉著眼晴拚了,緊緊的握住匕首,想著那蛇要是敢上來的話,她就跟他們拚了……
卻不曾想,咻咻的幾聲響之後,便見眼前一道金光閃過,郝貝忽然就不怕了,是那條金色的大蛇,這些天一直就窩在樹上的,不怎麽下來,卻很通靈性,會在他們的果子要吃完的時候,在樹枝上亂躥著,然後就會有很多果子落下來,郝貝跟莫揚也曾聊過這條蛇,以莫揚的見聞來說,沒有聽說過這樣的全身的你是渡了一層真金一樣的蛇,所以他們給這條蛇起了個名字,叫小金。
郝貝平時看到時還是會起一身的雞皮疙瘩,但這會兒看到這條金蛇的時候,卻是心裏安定了一點,就好像是有個夥伴在身邊一樣的。
小金和那幾條斑蛇搏鬥了起來,根本就沒用郝貝動手的,小金就把那幾條蛇給幹掉了,但小金也受傷了,郝貝有了小金的開路,才算是順利的往前走了一幾步,可是沒走幾步就見到一堆白骨,現在這膽量真也是練出來的了,沒有說嚇得暈過去,白骨的邊上有一個大的背包,看樣子應該是一些探險者。
郝貝提著這大背包便回來了,和想的差不多,這應該是探險者留下來的,裏麵居然有鍋子火種和指南針,還有睡袋,壓縮幹糧和一些生理鹽水之類的,藥品也有,郝貝看了下藥品的保質期,沒辦法,三年前的生產日期了,距離現在是過期了,包括這些食物,但沒辦法,隻能將就,莫揚背部的傷口腐爛程度較大,這些天,她已經先後給莫揚處理過三次腐爛掉的傷肉了,如果沒有這些藥,郝貝怕莫揚會撐不下去的。
“莫揚,你看我找到什麽了……”郝貝抱著背包回來,就像中了大獎一樣的喊著。
莫揚躺在草地上,是趴著的,背部的傷口已經讓他沒辦法去平躺或靠坐了,真的就是撐著一口氣了,本來就受了那麽重的傷,沒有治療不說,每天吃的喝的全都是那沒味的果子,真就是靠著意誌在撐著的,好幾次都昏了過去,是郝貝哭喊著給喊醒的。
這會兒也隻是勉強的睜了下眼,看到那個背包時,心裏有了一絲絲希望……
郝貝這會兒是後悔死了,她想她要是再勇敢一點,早點進去找的話,那麽是不是可以早點找這些。
先用鍋子去煮了生理鹽水,去喂給莫揚,那幾條蛇她也給拿了過來,用匕首去把蛇頭給砍掉,血水濺的她滿臉都是,真是手軟頭暈的想兩眼一閉死過去就算了,可是回頭看看臉色蒼白的幾乎奄奄一息的莫揚時,咬著牙給忍住了,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合著腥腥的血水,就那麽抹了一臉的,繼續著手上的活,不知道有用沒用的,藥給莫揚用上了,然後又把幾條蛇的蛇膽給弄了出來,不認得蛇膽啊,但想著膽汗不是苦的麽?所以把內髒剝出來時,就挨個用舌頭舔著去試,終於找到了蛇膽,放在鍋子裏去煮,現在能做的就是讓莫揚吃點有營養的,熱呼的東西。
就這樣,島上的岸邊多了一個帳篷,帳篷剛搭好的時候,便下起了大雨,郝貝隻能暗自祈禱著海風不要太大,不要把帳篷給刮走了的,但是她的祈禱老天爺根本就沒有聽到,帳篷還是倒了,再看看在睡袋裏一睡不起的莫揚,郝貝也跟著崩潰了,放聲大哭了起來。
風聲雨聲和郝貝悲切的哭聲交織在一起,一直回響在莫揚的耳邊,手終於動了動,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的在黑暗中摸到了郝貝的手,輕聲地動了動唇,因為身體太弱,郝貝根本就聽不到,打開手電筒才看到是莫揚的手,黑暗中就這麽一點點的弱光,把耳朵貼在莫揚的唇上,才聽到莫揚說的兩個字:“進來。”
沒有睡袋的時候,晚上都是郝貝抱著莫揚睡的,因為這樣還可以互相取曖,但更多的時候就是郝貝在溫曖莫揚,莫揚的身體真就是除了發燒的時候是熱的,其它時候就差不多沒有溫度了……
“好,我這就進來。”郝貝也讓凍的打哆嗦了,隻能說老天爺還算是照顧他們的,沒有這些東西裝備的時候,並沒有下這麽大的雨,這麽多天來,早就習慣了這樣子,伸手把衣服解開,莫揚就睡在她的懷裏,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莫揚的呼吸,才能安心一點……
但這一次,莫揚卻是伸手把她的衣服拉上,把她的頭摁在了自己的胸膛處,親了親她的發頂,他想就是死在這兒,也是沒有任何遺憾了,至少這些天,他是完全的擁有了郝貝的……
這一夜,風很大雨也很大,但郝貝卻睡的比之前任何一個夜晚都要安穩,因為她是聽著莫揚的心跳聲入眠的,等到第二天醒來時,還在責怪自己簡直是頭豬,莫揚這樣受傷,自己還壓著莫揚睡著,本來擔心莫揚的傷來著,可是等把帳篷扯開,又把睡袋打開看到莫揚的傷口時,沒有惡化,好像還有點變好的節奏了,而且莫揚的精神也好了許多,不像以往總是昏睡了……
“莫揚,你是不是好一點了。”郝貝一臉燦笑的問著。
莫揚點點頭,自己也是感覺得到,自己好像好一點了,不知道是回光返照還是真的好一點了,不禁又想到鳳陽曾給他排過的命盤,說他有生死劫,並且這個是絕對是跟情字有關的,而他的情字從來就隻有這麽一人,所以那個時候鳳陽就勸過他遠離郝貝,他卻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件事兒,現在想來,他覺得鳳陽肯定是說錯了,郝貝怎麽會是她的劫呢,郝貝就是他的貴人,他一生的貴人……
他在這兒怪著鳳陽算的不準,殊不知,鳳陽算的真就是奇準無比的……就如這次一樣,能找到他們,也完全是鳳陽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