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華和凰炎都冷著一張臉的離開後,白薇麵上戲謔的笑意卻是驀地一收,但見她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了一朵紅的有些瘮人的花來,即使花兒盛開的正嬌豔,可是光是這樣拿在手裏,白薇都能清楚的感覺的到這上麵殘存著的惡意。

“一個人去承天台就告訴我真相麽?”鮮豔的花兒襯得白薇的手指越加白皙,白薇微微蹙眉似在沉思,片刻後,金色的火焰忽然從她的指尖迸出,然後瞬間便將那朵花燒成了灰燼:“當我是傻子麽,鬼才會去呢。”

雖然她本來是想找人商量一下,可是卻不想這朵花上被人施了咒,她竟是無法開口向別人說起這件事情。隻要她稍微動了動這個念頭,嗓子卻是莫名的疼得厲害,讓她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就連意念都無法傳達。所以她根本沒有辦法和顏華他們商量對策。

真是麻煩。

白薇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然後伸手將**放著的那隻蛋拿了起來抱在了懷中,好像隻有這樣自己才會覺得安心一些:“喃,我就那麽遭人恨麽?為什麽偏偏要衝著我來,真是奇怪。”

白薇自己說完卻是先有些無奈的笑了:“瘋了,我居然淪落到了對一隻蛋傾訴苦惱的地步了麽?”

“不願意對它說的話,我很樂意效勞哦,娘子。”輕笑著的聲音忽然響起,白薇驀地抬頭一眼就望見了環胸倚靠著門邊的顏華,因為逆著光,白薇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是莫名的覺得顏華的輪廓看起來柔和了許多:“苦惱也好,麻煩也好,高興的事情也好,隻要你願意說,我都願意聽。”

白薇怔怔的望著顏華,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半餉才忽然偏過了頭去“噗”的笑出了聲來:“大人,虧你能說出這麽肉麻的話來呢,都不覺得惡心麽?”

世上能這般不懂風情的也隻有白薇這麽一人了吧。

“不過是這種程度的話娘子就受不了了,這可真難辦啊。”顏華做出一副苦惱狀的攤了攤手,“為了讓娘子早日習慣,為夫會再接再厲努力惡心到你的。”顏華說完竟是極為明媚的笑了,隻是這樣的笑意莫名的讓白薇覺得背脊發涼。

“……”

她果然低估了顏華的臉皮的厚度問題。

“大人怎麽忽然回來了?”

“娘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顏華輕輕甩了甩衣袖,這才走進了屋子裏,“這不是娘子早就計劃好了的麽?忽然莫名其妙的說出那樣的話來逼著我離開,這不就是在說‘其實發生了點不能親口告訴你們的事情,快點給我注意到啊,白癡’麽?”也不知道顏華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最後的那句話還故意的模仿白薇的聲音來說。

弄得白薇特別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她不過是想試試是不是沒人在的時候自言自語是不是就可以將事情說出來了,沒想到真成功了,而且顏華如她所料的真的折了回來。雖然真的是像她計劃的那般順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麵對顏華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最終隻能幹咳兩聲道:“這種小事就不要再說了,還是來想想怎麽辦吧!”

“去啊,怎麽不去,難得對方主動拋出了餌食,你要是不上鉤,對方得有多傷心。”顏華笑的越加明媚,不知道為何還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大人,你純粹是因為覺得這件事情有趣才插手的吧。”白薇無語道,“再說對方傷不傷心,關我什麽事啊。”

“你會去的。”顏華肯定道,也不說什麽理由,隻是臉上的笑意全部收斂,眸子裏滿是認真。

一瞬間白薇像是明白了什麽一般,唇角慢慢上揚勾起一個奇異的弧度,笑著對著顏華點了點頭:“對,我,會去的。”

……

因為司水星君剛剛布了一場雨的關係,承天台平日裏繚繞的雲霧倒是淡了許多,但見白薇一人立在承天台前,清麗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等的有些無聊了,便低下頭去數了數承天台上印刻的紋路。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響動忽然從她的身後響起,白薇警覺的回過頭去,看見的卻也不過是一片朦朧的霧氣。

“你還真一個人來了啊,鳳族帝姬。”沙啞的聲音從霧氣中傳來,因為聲音壓得很低,白薇一時間無法辨別這個聲音究竟是誰。

白薇眯了眯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那麽真相呢?不是說要告訴我麽?”

“咯咯咯。”笑聲模糊而詭異,而那人的身影也一直掩藏在雲霧中,讓人看不真切:“怎麽辦呢,我忽然不想說了。”

“是麽?哦,那我回去了。”白薇沒有絲毫猶豫的淡淡道,說完也不管那人的反應,竟是徑直的轉過了身去,捏了個飛行訣就要回坤淵派,動作幹淨利落到嚇得那個人的聲音都跟著抖了抖。

“等等!”

“憑什麽等?”白薇輕哼了一聲,作勢就要離開。

“你不想知道真相了麽?不想知道是誰要害你?”那個人急切的道,一時間竟是往前邁了一步,剛好讓白薇瞅到了雲霧中那人依稀的身形,以及那人的袖子上繡的淡金色的花紋。

看他這個樣子是不想讓自己離開了?

嗬,看來之後肯定是準備了什麽好戲在等著她呢,怕自己現在跑了好戲沒人去演麽?

在邁出一步後,那人似乎麵上警覺到了自己的焦急表現的太過明顯,不由得輕咳了一聲,然後往後退回了一步:“你再這樣下去可是會死的。”

“害我?會死?不都是你這家夥搞的鬼麽,如今來裝什麽好人啊。說的就像是這事不是你做的一樣。”白薇的表情依舊冷淡,似乎對此十分不滿,還踢了踢承天台。

“當然不是我!”

白薇的話音剛落,那人立馬就接口道,隻是說完以後自己似乎馬上後了悔,竟是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這才重新開口道:“套我話麽。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