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我是燕辰砂的家人?”男人微微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要知道他與燕辰砂的長相並不相似,而他有沒有自報過家名,可這孩子卻好像很是清楚他的身份一般,委實有些奇怪。
顏東陽聽到男人這樣反問便指了指男人隨意握在手中的折扇上的玉墜道:“因為辰砂叔叔也有一個和這個花樣很像的玉佩。就別在腰上的,可好看了,因為我很喜歡就像他討要了,可是他卻這是他們家族的印章不能隨便給的。難道不是嗎?”
“啊,對。”男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扇墜,忽的就想起了那一天白薇語氣溫和卻眼神微涼的對著自己說著“我看這柄折扇倒是挺好,等殿下事成後,白薇定當雙手奉還,但現在還是請殿下……”的模樣,那個時候的白薇隻怕一眼就注意到了這個玉墜真正的價值了吧。
男子忽然有些想笑,他本是覺得折扇有些空****的,不太風流雅致這才隨手將這枚印章改了樣式掛了上去當扇墜,卻不想竟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天天出現在他們麵前晃啊晃的扇墜便是印有燕家家徽的印章。他甚至還清楚的記得曾經燕青雲的手下想要奪走他的印章,所以悄悄地將他的府邸上上下下的翻了一遍,而他便冷眼旁觀的搖著自己的折扇任由他們折騰。
誰能想到這麽不起眼的一個扇墜會有那樣的價值呢?
可是偏偏那個看起來並不精明的白薇第一眼就察覺到了,也是那個時候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世間女子萬千,他雖然自詡風流卻未曾真正的留意過女子的容貌,在他的眼裏大家都不過是個模模糊糊的影子罷了,可是白薇的模樣他卻是漸漸地記了下來。
特別是那個女子在問他討要了扇子給她留下了心機深沉的印象後,卻會因為看到地上一灘水裏的鳳凰花的倒映而露出嫻靜的微笑,兩種不同的感覺太有衝擊力以至於現在他都能清楚地記得那日的情景。
“叔叔?你在發什麽呆呢?”顏東陽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自己麵前忽然笑起來的男子,不由得伸出自己的小手在男人的麵前晃了晃,“對了,我都不知道叔叔叫什麽名字呢。我叫顏東陽,你呢?”
男人聞言表情柔和了些,他蹲下身子摸了摸顏東陽歪歪扭扭的發髻道:“你可以喚我雲舟叔叔。”
顏東陽心裏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不過麵上卻還是做出一副詫異的模樣眨了眨眼睛道:“可是雲舟不是天君大人的名字嗎?雲舟叔叔,你是天君大人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誒。”顏東陽天真的一笑道,“因為天君大人不該是很忙很忙的嗎?而且天君就是指天界最大的人是吧?既然是這樣,怎麽想天君大人都應該是那種很有威嚴的老爺爺啊。而叔叔看起來很閑的樣子,又這麽好看,怎麽看都不像是天君大人啊。”
許是顏東陽那認真思索的模樣特別可愛,燕雲舟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嗯,你說的有道理,那你就記著我是雲舟叔叔就好了。”
“好,雲舟叔叔。那你現在尅帶我去玩了嗎?”
“你真的不跟你阿爹打個招呼?”
“才不呢,哼。”顏東陽雙手環胸偏了偏頭做出一個很不高興的模樣,嘟了嘟嘴道:“他剛剛說生我隻是為了好玩,我才不要理他呢,也不管他但不擔心。不,我就是要他擔心一下。”
看著顏東陽一副賭氣的模樣,燕雲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沒怎麽接觸過小孩子,唯一接觸過的燕辰砂又是個極為懂事的娃,不像東陽這樣乖戾。這不,燕雲舟都還沒答應,顏東陽就已經從自己的小板凳上跳了下來,然後耍賴的抱住燕雲舟的手臂蹭了蹭又蹭了蹭:“好叔叔,走嘛走嘛,人家就是想要去擒蛟龍嘛。”
燕雲舟本來也是有意要試探一下東陽的,遂點了點頭順勢應了下來,然後一把抱起顏東陽騰雲便向著西海而去。
而這廂顏華正努力地為自己的寶貝兒子做著早膳,他本來想隨便煮個白粥端出去就好了,可是一想到自家夫人天天念叨著“東陽正在長身體”之類的,所以隻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打消了煮白粥的念頭。
不過當他看到自己無分別的加入了紅薯、南瓜、山藥和紫甘藍煮成的粥後,顏華忽然覺得也許白粥才是個不錯的選項,因為現在這個粥的顏色實在是有些詭異。
“額,雖然顏色有點……詭異,但是味道應該不會太差吧?不就是個粥嗎。”顏華安慰著自己道,然後舀起一勺粥嚐了嚐,瞬間俊逸的臉上便眉頭緊皺。
“雖然味道不怎麽樣,但是應該對長身體的孩子來說還是有好處的。”看著自己粥裏已經看不出原料的食材,顏華再次安慰自己道。
等著顏華好不容易端著那碗詭異的粥走出廚房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家的寶貝兒子不見了。顏華微微蹙眉順手將粥放在一邊的石桌上便開始尋起東陽來,可是西玄山上找了好幾圈卻還是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看著那丟在地上的水壺顏華的麵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東陽!”顏華再次喚了一聲,卻還是沒有熟悉的聲音回應他。要知道這西玄山上有他設的結界,若非靈力十分強大之人根本不可能隨意進來。可是若是說東陽是自己跑了出去,卻又不太可能連氣息都消失的如此幹淨就仿佛……有人可以為之一般。
是誰將東陽帶走了,還掩藏了東陽的氣息?
顏華努力地查探了一下四周卻還是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他的心裏急躁不安的很,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有隻蛇精在結界外徘徊了許久,顏華也不管那蛇精那點靈力根本進不來結界,瞬間黑著一張臉便向著那蛇精棲息的山澗飛了去。
“該死!”西玄山上隻留下一碗詭異的粥,以及顏華這咬牙切齒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