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徐時澤幫陸一淮鋪過床單之後,他們倆除了睡在一個寢室裏麵,其他的根本沒有交集了。
但是新來的轉校生好像很時候歡迎,就連徐時澤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知道學習的人都知道。
陸一淮迅速和班上的同學打成了一片,下課路過他們班門外的女生明顯增多了……
但是這些都不管他的事。
徐時澤撐著下巴看了看圍在陸一淮身邊的人,低下頭繼續演算起麵前的題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精力為什麽總是要放在陸一淮的身上,大概也是和別人一樣,對新同學好奇吧。
他剛低下頭算了沒幾秒,忽然就有人叫他。
“徐時澤,外麵有人找你!”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走廊,是孟竟思。
他把自己的資料拿出來,走了出去。
陸一淮雖然和一群人打鬧著,但是他餘光卻留意著自己的小室友。這會兒見著人被叫了出去,心裏麵好奇,問道,“外麵那個人是誰啊?”
有人伸著腦袋看了一眼,告訴他,“是二班的孟竟思。”
陸一淮道,“他來我們班幹什麽?”
旁邊另外一個人笑嘻嘻地說道,“還能幹什麽,來找徐時澤那個書呆子唄!”
陸一淮皺了皺眉,看向說話的那個人,“那他找徐時澤幹什麽?”
“他倆都是競賽班的,應該是來問題什麽的吧。”
陸一淮透著窗子看了一眼,見著兩顆腦袋靠的極近,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他想起之前有人說的,問道,“徐時澤成績很好嗎?”
“喲,淮哥你還不知道啊,”有人來了興致,坐在一旁和他科普著,“我們年級的第一一直都是他!簡直就是學神啊!”
“嗤!”先前開口說徐時澤是書呆子的人開口說道,“他們這種人不好好學習,之後可能一直會停在社會底層,更不用說大概率二次分化還是Beta了。”
陸一淮皺了皺眉,扭頭看向他。
他記得這人是寧城一家公司的的小太子,好像是叫陳策,以前在酒宴上好像看見過。對方的家長對他爸爸大獻殷勤,這不,他剛一轉到這邊來,陳策就來討好他了。
大概是他說話太過刺耳,周圍好幾個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是大家都沒說什麽。
陸一淮看著陳策道,“自己學習不好承認就是了,你這樣的行為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陳策被他說得臉漲紅起來。
陸一淮難得去管他,正好也上課了,他周圍的人散了去,徐時澤也拿著自己的資料進了教室。
隻是陳策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他的位子在後麵,他偏偏繞到門口去,在徐時澤經過的時候,故意用肩膀去撞了他。
陸一淮沒想到這人居然會記仇到這樣的地步,心情不悅地看了過去,正好撞進徐時澤的眼睛裏。
那雙眼睛清澈又明亮,仿佛能夠照清楚所有東西。
陸一淮愣了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徐時澤就已經移開了視線,淡漠地看了一眼略帶挑釁的陳策,從他旁邊走了過去。
晚上上完晚自習已經九點半了,徐時澤等著所有同學都走完之後,才關上門,回了寢室。
今天晚上降溫了,單薄的校服外套已經遮不住什麽了,徐時澤裹緊了自己的外套,拿著兩本書飛快地往寢室跑。
但是天公不作美,他走到一半的時候,就開始下起了雨。
徐時澤把書藏在校服裏,淋著雨加快了步伐。
他今天可真夠倒黴的,競賽課忘了帶資料,莫名地被陳策針對,回寢室的還下了雨……
他把書放在桌子上,脫下外套丟在水盆裏麵,撈過一條毛巾擦著頭發。
陸一淮原本躺在**玩著手機,遊戲的聲音劈裏啪啦地擠滿了整間寢室,見著他進來了問道,“外麵下雨了?”
“嗯。”
徐時澤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廁所洗澡。
他出來的時候陸一淮還在玩著遊戲,隻是這會兒聲音小了點。
他帶著一身水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低頭看著練習題。
過了大概十分鍾,旁邊煩人的遊戲聲沒了。
他這會兒算是可以安靜下來看看習題了,誰知道另外一道煩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喂,你今天的數學作業做了嗎?”
徐時澤抬眼看了他一下,應了一聲。
陸一淮拿著自己的本子走到他桌子旁,把本子往桌子上一丟,扯過另一張椅子“哐”地一聲坐在他旁邊。
“我有幾道題不會,你幫我講講唄。”
徐時澤手裏的作業本被他的本子一遮,什麽都看不見了,他看了一眼理直氣壯的陸一淮,垂著眼翻了翻他的本子,耐著性子問他,“哪道題?”
陸一淮伸手指了指,“這道,這道還有這道。”
徐時澤看了一眼啥都沒寫的空白頁,心想直接說全部有什麽困難的。
他想著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陳策今天故意來找自己的茬,對著陸一淮就沒什麽好臉色。
他把本子合上,對著陸一淮說道,“都不會做那你明天可以去問老師。”
“不如你給我看看你的吧,我借鑒一下。”
陸一淮見他一直不開竅,隻好自己說了出來。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張嘴要人抄作業,陸一淮拽的二五八萬,其實內心還是很慌的。
果不其然,徐時澤拒絕了他,“不行,你抄我的明天一眼就被老師看出來了。”
陸一淮沒見過這麽擰巴的人,明明把作業直接給自己就好了的事情,搞得這麽複雜,但是為了有作業抄,他還是忍了,“不會的,我不會全抄你的,我會改一點的。”
徐時澤道,“這些題很簡單的,隻要你認識字,翻翻書都做的出來。”
陸一淮覺得他在嘲諷自己,但是他確實做不出來。
他氣急了,“我怎麽覺得你不待見我呢?咱倆明明就是室友,你對著隔壁班的人都能和顏悅色的,怎麽對著我就像是仇人一樣?我們才應該是相親相愛的同學!”
徐時澤嘴角抽了抽,極力忍住才沒有笑出來。
“你是小學生嗎?怎麽這麽幼稚?”
“本來就是啊!”
徐時澤伸手在他本子上翻了翻,發現除了封麵上的名字之外,壓根兒沒寫一個字。
他問道,“那陳策幹嘛針對我?”
陸一淮道,“我不知道。”
徐時澤看向他,“難道不是你覺得我不順眼才讓他來對付我的?”
陸一淮眼睛都瞪大了,他有一種好心為了驢肝肺的感覺,他今天可還是幫了徐時澤懟陳策來著啊!
他滿臉無辜,說話都差點破了音,“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
徐時澤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他今天看我處處針對我?”
陸一淮才猜陳策大概是覺得被自己下了麵子心裏不舒服,但是又不好找他麻煩,於是隻好退而求其次,和徐時澤對著幹。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告訴徐時澤。
“大概他腦子有病吧。”
“有你這麽說自己小弟的嗎?”
陸一淮驚訝,“誰說他是我小弟的?這是造謠好吧!”
徐時澤高興了,大發慈悲地把自己的作業本遞給他,並且囑咐道,“不要全部照著我的抄,你自己動動腦子,或者改一改。”
陸一淮拿著救命的本子,一口答應下來,“放心吧,我抄作業的經驗很豐富,從來沒有被抓住過。”
他樂滋滋的拿著作業回了自己桌子上,心想著終於不用沒寫作業請家長了,下一秒,寢室就熄燈了。
黑燈瞎火的,陸一淮爆了一個響亮的粗口,“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