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淮借著這個機會把人給欺負慘了。

他以易感期不能上班為借口,請了長假在家裏麵賴著,而且要求徐時澤以陪伴侶生病為理由,同樣給公司請假。

徐時澤不願意,他就一副可憐兮兮被欺負慘了的樣子,搞得徐時澤覺得自己好像是帶了一個熊孩子。

不,也沒有這麽“精”力旺盛的熊孩子。

這是他們請假在家的第三天。

陸一淮成功連人帶貓搬進了徐時澤的屋裏,可謂好不春風得意,整天摟著徐時澤睡到日上竿頭才起來,但是卻總是有人不解風情。

早上八點,徐時澤的手機響了,陸一淮飛快地伸出胳膊掐滅鬧鍾,然後繼續誘哄著懷裏的人。

“還早呢,再睡一會兒吧。”

徐時澤才不信他的鬼話,拿開他橫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清橙和酒味兒混在一起,在他掀開被子的一瞬間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

陸一淮念念不舍地抽了抽鼻子,躺在**伸手抱住味道的源頭,“陪我睡一會兒吧,好不好。”

徐時澤拍了拍他的臉,狠心道,“不好。”

陸一淮嘴一撇,裹著被子在**滾來滾去,嘴裏叫嚷嚷著。

“為什麽不陪我睡覺嘛,明明還這麽早,你就忍心看著我一個人孤獨難免輾轉反側嘛,徐時澤你好狠的心啊,居然為了工作不要我了......

徐時澤被他念叨的頭痛,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走過去“刷”地一聲拉開窗戶,站在陽光下冷冷地看著陸一淮說,“你再對著外麵的太陽說。”

陸一淮悻悻地閉上了嘴,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他換衣服的背影,換了個招數。

他做作地打了個噴嚏,企圖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阿嚏——!你把被子掀開我要感冒了!”

徐時澤頭都沒轉一下,“你是不是要把地暖調到四十度才覺得暖和是嗎?”

陸一淮不高興了,悄悄從他身後摸上去,一把攬住了在穿襯衣的人,把手從衣擺裏伸進去,沿著細膩的肌膚往上麵摸著。

徐時澤畢竟臉皮比較薄,被這麽一耍流氓總算是繃不住了。他紅著臉按住自己衣服裏的鹹豬手,沒忍住癢笑了出來,“幹什麽呢?你還沒折騰夠呢?”

陸一淮一把扯開徐時澤扣了一半的衣服,把人一個翻轉虛壓在**,伸手按壓著他的後頸,“不夠。”

徐時澤側了側頭,露出留著兩個牙印的後脖頸。

“癢癢,別在我臉上吹氣。”

他把人從自己身上掀下去,“我要去開個會,你自己快點起來。”

陸一淮盯著他的背影,忽然說道,“下次有空了,我陪你去把身份信息上的性別改過來吧。”

徐時澤對著鏡子理了理自己襯衣的領子,剛才那麽一陣撲騰,襯衫已經有點皺巴了。

他透過鏡子看了一眼陸一淮。

英俊的Alpha坐在**,身上的睡衣淩亂,露出的鎖骨間還帶著點點紅痕,讓他不由得又想起來了前幾天兩個人廝混的場景。

他錯開視線,垂著眼應了一聲。

這麽幾天除了最後一步,他們幾乎所有的事都做過了。

徐時澤不知道他為什麽臨到關頭總是能抽身,明明他也很想自己不是嗎?

他胡亂想著,扣子扣錯位了幾個。

陸一淮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身邊,伸手替心不在焉地人把扣子解開重新扣上。

他俯身親了親他的唇角,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說著,“等你下次**期到的時候,你願意讓我徹底標記你嗎?”

“我以為你不願意。”

陸一淮彈了彈他額頭,“你是傻子嗎,我怎麽可能不願意。隻是你身體不好,強行標記的話很可能會讓你身體受不住的。”

說著他頓了一下,“以後什麽事都記得要和我說知道嗎?別一個人憋在心裏麵,這樣很影響家庭和諧的,知道嗎寶貝兒。”

徐時澤推了推他,抿著嘴笑了起來,“知道了,我去開會了,你去把飯煮上吧,我想吃小米粥。”

陸一淮怨念著,“寶貝我是病人。”

徐時澤上午隻有一個缺不了的會議,因此他隻穿了一件襯衣在身上,下麵還穿著家居褲。他撩了撩頭發,拍了拍陸一淮的臉,“不然你以為你能在這?”

陸一淮打了個哆嗦,也不裝柔弱了,“寶貝兒你乖乖賺錢養家,我馬上就去給你煮粥。”

煮粥其實挺簡單的,把米洗好放進電放鍋裏也就算完成了一大半了。

他又簡單地做了兩個清爽的小菜,然後才穿著一身皺巴巴的睡衣站在客廳裏看著電視。

聖誕節一過,元旦馬上又要來了,電視裏全是各類沙雕衝業績的新聞。

他手機上已經來了好幾通電話了,無非就是讓他回家吃飯什麽的。

陸一淮其實並不想回去,他還記得他媽上次打電話來的事,再說了,他好不容易再和徐時澤在一起,今年怎麽也要陪他一起過。

手機振了振,有消息傳進來了。

大寶在他腳邊轉了轉,被他一把撈起來抱在懷裏,充當人形暖手寶。

他在沙發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伸手翻著上麵的消息

是前麵他讓繼續調查徐時澤父母的人來的消息。

他說徐家父母很謹慎,自從七年前徐時澤出事之後,他們一家子就搬離了原來的住所,到了城西一代,那邊沒有相熟的人,穿衣檔次也不一樣了,幾乎沒有人把他們和原來那窮酸刻薄的人聯係在一起。

那人說他們調查的時候不小心被穿著校服的高中生發現了,但是他並沒有做什麽,還讓他們快點離開。

後來過了兩天這個高中生找了上來,自稱是徐時澤的弟弟,他說他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陸一淮皺了皺眉,看著文件裏夾帶的照片。

他以前見過徐時澤的弟弟,七年的時間,之前隻有一麵之緣的小胖子長成了現在這個高大挺拔的少年。

他和徐時澤的眉眼起碼有七成像,就單單是站在那,也會讓人一眼就看穿他和徐時澤的血緣關係。

“......我不清楚家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知道我們家的家庭條件確實是和我哥哥有關......”

“......我和哥哥不親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爸爸媽媽會不喜歡哥哥,明明哥哥那麽優秀,但是我一年到頭和哥哥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有段時間爸爸媽媽經常和一些‘商人’聯係,不知道再說些什麽,但是那段時間他們明顯特別高興,還讓我去把哥哥叫回來吃飯......”

“......再然後他們帶哥哥去醫院裏檢查,從那天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哥哥了......我為什麽記得這麽清楚?因為哥哥去醫院之前答應過給我書回來......”

書房裏傳出徐時澤講話的聲音,陸一淮聽著錄音,心裏煩悶,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想抽煙。

他把大寶放在沙發上,自己起身去了陽台上。

他把徐時澤弟弟的話反反複複聽了好幾遍。他不能確定這個人透露的消息是不是真的,他也不知道他把這些事情告訴自己幹什麽,因為涉及到徐時澤的事情都讓他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判斷。

他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

徐時澤的會沒一會兒就開完了,他披了件外套從書房裏出來找吃的,沒在客廳裏見著人,轉了一圈找到了在陽台上抽煙的陸一淮。

他插著腰站在陸一淮麵前,“幹什麽呢?”

陸一淮被悄無聲息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差點直接把燃著的煙在自己手心按滅。

徐時澤伸手攔住他,哭笑不得,“又不是不讓你抽,幹嘛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陸一淮隻得把煙從背後拿了出來,“我心情煩的時候才想抽煙的,平常很少抽的。”

徐時澤“嗯”了一聲,讓他快點進來,“你也不嫌外麵冷。”

客廳裏一直用來做擺設的煙灰缸總算是派上了用場,陸一淮按滅了煙,拿帶著煙草味的手摸了摸他的臉。

“不冷,我熱著呢。”

徐時澤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就聽見陸一淮繼續說。

“我還有更熱的東西,你想看看嗎?”

徐時澤惱了,“啪”地一聲拍在了他身上。

“去給我把粥端出來!”

陸一淮用帶著胡茬的下巴在他白淨的臉上刮了刮,這才心滿意足地去廚房裏了。

“對了,”陸一淮忽然伸出脖子看著他,“過幾天我可能要去一趟寧城出差。”

徐時澤也沒在意,隨口應道,“知道了,什麽時候去啊?”

“過幾天吧。”

徐時澤算了算時間,“那你豈不是要在那邊過節了?”

陸一淮招呼他來吃飯,“春節能回來的,事情一處理好就回來,耽誤不了太多時間的。”

徐時澤早就餓了,一大早上起來挺一群人昏昏叨叨的講話簡直是要人命,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是很喜歡管理公司的事情,剛才在哪坐著差點沒直接睡過去。

他看著陸一淮忙前忙後的身影,捧著碗問道,“你一年能賺多少錢啊?”

“怎麽,打聽你老公的工資啊?”

徐時澤在桌下踢了踢他,“問問嘛。”

陸一淮有點得意,“雖然現在我還是在給我爸打工,但是賺的錢足夠養你了。”

徐時澤撇了撇嘴,“那我以後不去上班了好不好?”

這句話簡直正中陸一淮下懷,他巴不得徐時澤天天呆在家裏麵。

他連忙讚同道,“我覺得好,你們那個公司之前差點倒閉還不是我幫你救了回來,其實我覺得他的前景不是很好,而且你們那個老板看起來蠢的很,不是很......”

他看了一眼徐時澤的表情,終於還是訕訕地閉上了嘴。

他攪了攪碗裏的白粥,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麽,這會兒委委屈屈地低著頭說,“你幹嘛逗我玩。”

徐時澤倒是不知道他對自己公司還有這麽多埋怨,沒好氣地看著他說,“又不是我逼你說這些話的。”

他看著還是一臉委屈的陸一淮,問道,“你和卓承才接觸了多少次,怎麽對他這麽怨念,他是什麽地方得罪你了嗎?”

陸一淮應了一聲,嚼著小黃瓜含含糊糊地應著,“他這麽個小破公司居然還能招著你給他打工。”

他把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小聲嘟囔著,“而且他還是一個Alpha,還和你相處了七年。”

徐時澤懂了,這又是Alpha的占有欲在作祟了。

他好笑極了,解釋道,“卓承他就像我哥一樣,再說了他已經有孩子了。”

他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卓承他對我有恩,所以如果不是公司真的不需要我了,我會一直給他打工的。”

徐時澤看了眼好奇的陸一淮,摸了摸他腦袋,“之後我再告訴你好不好,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陸一淮點了點,岔開了話題,“你說你老板已經有孩子了,他是不是隻比你大幾歲啊?”

“大我三歲,怎麽了?”

徐時澤忽然覺得很是不妙。

果不其然,陸一淮下句話就是,“你看他大你三歲都有孩子了,那我們什麽時候也生一個吧。”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