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聖陽初成
樂十八領著辰天下山，一路上給辰天做著向導。
“離寺廟十幾裏處就有個小鎮，雖然不大，但一些日常所需都能采購到。我們這算是深山野林了，除了後山有條瀑布還算一景觀，基本上這兒也沒有可以玩耍的去處。如果想去外麵玩，必須走幾十裏的路，所以我們幾個師兄弟都在寺中玩樂。還好同‘門’師兄弟多，總是能想出些‘花’樣來。”
畢竟都是些十幾或者二十出頭的青年，有誰能安安心心在寺中念經的。被廣樂收留的這些人都是些孤兒，上山之後互相之間也不會互問家世，因為這是所有人心中的傷痛。既然在山上了，那便要拋開煩惱。
終於到了小鎮，辰天小聲問道：“師兄，你可帶夠了錢財？”
樂十八卻是大笑道：“我可分文未帶啊。”說完，就拉上驚訝的辰天走進小鎮。
鎮小人也少，一路上隻有依稀幾個路人經過。原本辰天還擔心鎮上會有通緝自己的告示，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路過的鎮民都會上前問候：“小師傅，廣樂大師最近可安好？”辰天也看出來了，應該是小鎮離著廣樂寺比較近，而廣樂大師也時常幫助鎮民，所以這裏的人都很愛戴他。
過了一會兒，有個肩上扛著幾隻野味的人行來，樂十八小聲道：“飯食來了。”
果不其然，這人一聽說樂十八來鎮上買食物，立刻遞上兩隻野‘雞’。樂十八一陣推辭，最後笑著收下了。
在鎮上來回走了一遍，空手而來的樂十八和辰天手上都拿滿了食物。樂十八還向鎮民要了兩個背簍，完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直接和辰天背著勝利的果實回山去了。
到得山上，辰天發現師父和師兄們都不見了，所以好奇地詢問樂十八。樂十八淡淡地道：“他們肯定去後山玩水去了，別理他們，我們得趕緊做飯呢。”
“就我們倆兒？”
“廢話，原來隻有我一個人幹雜活，現在多了你，原本想全部讓你包了，不過看你細皮嫩‘肉’的，估計沒幹過雜活嗎？”樂十八戲謔地問道。
辰天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一看你就是從小錦衣‘玉’食的，不過我很好奇，像你這樣的人為何會落難到此？”
辰天低著頭一言不發，因為他又想到了那晚的悲痛經曆。樂十八自然也不會追問，於是道：“別愣著了，趕緊跟我來廚房。”
於是，廚房中不時傳來樂十八罵人的聲音。
“讓你殺個‘雞’都不會，你是沒殺過家畜嗎？”
“讓你切個菜，沒叫你切自己手指！”……
不一會兒，辰天就被趕出了廚房，然後一道惱怒的聲音響起：“你就去把大殿打掃一下，待會兒要在那兒開飯呢。”
辰天無奈的進了大殿，拿起掃把打掃起來。不過他沒有怨言，而是非常開心，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開始融入到了這裏。
整座寺廟像樣一點的地方就是大殿，所以這裏的人自然而然選擇在大殿用飯。在佛祖麵前吃東西，而且還酒‘肉’不忌，師父和師兄們居然還沒有一絲悔意，辰天也隻能一邊打掃一邊搖頭苦笑。
大約半個時辰，樂十八就把一盤盤做好的美味佳肴端上了大殿。辰天把掃把往邊上一扔，‘揉’‘揉’酸痛的腰背就坐了下來。從鄱陽郡出逃後風餐‘露’宿，還從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看著眼前香氣撲鼻的菜肴，辰天忍不住偷嚐起來。
樂十八發現辰天偷嚐，也沒有指責，隻是笑著問道：“怎麽樣，我燒的菜還符合胃口嗎？”
“簡直太好吃了！”辰天忍不住讚歎。
這時候飯菜也準備完畢了，樂十八坐到了辰天身旁，辰天忍不住問道：“師兄，你這一、手廚藝可真好。”
“沒辦法，命苦的人早當家。你以前肯定什麽事情都不用幹，但我卻不同了。我從小無父無母，被一個廚子收養著，懂事起就要給他打下手，漸漸地自己也會了點廚藝。”
“那後來為什麽來到了這裏？”
“因為做的飯菜不合一個人的胃口，所以收養我的義父與這人發生了衝突。可這人是修仙者，當場把我義父打殺了。幸好當時師父在場，將修仙者打了一頓，說山上缺個廚子，就把我帶上山了。“
“那人殺了你的義父，你沒想過報仇嗎？”
“他雖說是我義父，但隻是供我吃住，並未關心照顧過我。反倒是我幫他打下手，免費為他做工。但既然他是我義父，我若成為修仙者，有機會定然為他報仇。可如若成為不了修仙者，我也不會強求。”
“你倒是豁達，我的仇怨卻不能不報。哪怕拚了我的‘性’命，也一定要將那些人統統殺死。”
樂十八看辰天有些‘激’動，馬上轉移了話題。就在二人閑聊之際，廣樂帶著其他師兄也回來了。眾人一看滿桌美食，一個個直接坐下來大口朵頤，全然沒有一點禮儀規矩。
“十九，你可千萬別客氣。今日要不是你來，我也不會讓十八準備那麽豐盛的美食。”廣樂笑道。
樂十八朝辰天點點頭：“我們這兒的人個‘性’率真，都不會拘泥於小節。平時我也不會下山去鎮上討食物，後山有一塊耕種的田地，是十四師兄和十五師兄負責，那裏種了些蔬果，我們平時就吃自己種的，師兄們也會打些野味，但絕對沒有今天這般豐盛。所以你還是趁著今天好好吃一頓，以後想要再吃一頓，那就不知道要等何年何月了。”
辰天也隻能入鄉隨俗。
晚宴之後，廣樂吩咐道：“十八，以後十九就住你那兒，你們二人要互相照拂。”
辰天一聽頓時放下心來。因為寺中的屋舍不多，除了廣樂單獨一間，其他人都是四五個人擠在一起。聽廣樂讓自己和十八兩個人一起住，看來似乎有間單獨的小屋。隻是沒想到的是，當樂十八帶辰天來到了兩人的住房，辰天立刻傻了眼。
因為這裏就是之前樂十八燒飯做菜的廚房。辰天也在這裏幫忙做飯，所以知道廚房裏的情況，不禁臉‘色’煞白。
樂十八看著辰天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師弟，其他屋舍都住滿了人，所以隻能住這兒了。師父倒是讓六師兄再蓋一間屋舍，可六師兄遲遲不動工，我們也隻能將就著了。”
辰天忽然想起了樂六，這位師兄連本寺的大‘門’都懶得修繕，更別說蓋一間屋舍了。
雖然住著簡陋的屋子，但是辰天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溫馨。這種溫馨，隻有很小的時候與父母同住時才有。
樂十八早早睡下了，辰天則開始了打坐練功。繼續《聖陽經》的第一篇《育炎》，辰天能感覺到自己丹田中的光團並未消失。引氣入體，享受著真氣流遍全身的感覺。不一會兒，辰天就感覺到丹田中一股燥熱。丹田中的光團似乎燃燒起來，有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湧上心頭。
辰天感覺心肺都要燒炸了，可他依然忍受了痛苦。他發覺丹田內燃燒的光團緩緩變化，最後終於變成了一顆蓮子的形狀。辰天大喜，他聽廣樂說過，這是達到築基境的征兆。隻是沒來得急仔細查探，劇痛終於讓他昏‘迷’過去。
當辰天‘揉’著朦朧的雙眼醒來，發現廣樂和眾位師兄居然圍在一邊。
“十九，你昨晚到底怎麽了？”廣樂滿是擔憂地問道。
樂十八也道：“師弟，我一大早醒來就發現你這樣了，都怪我昨晚睡得太熟沒注意到你，可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
辰天撓撓頭準備起身，這才發覺渾身酸痛。他朝自己身體一看，‘裸’‘露’在外的皮膚顯得紅腫，輕輕一按居然有些痛楚。辰天凝神查看，發現自己丹田中的蓮子光團還在，這才送了口氣。這蓮子光團散發著紅光，傳給辰天一陣陣暖意。
辰天把昨晚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就看到師父和師兄們都目瞪口呆地立在原地。
“師父，你們這是怎麽了？”
“你小子已經達到築基境了？”廣樂連忙問道。
“我想應該是吧。”
“阿四，我當初傳授給你《聖陽經》，你‘花’了多久達到築基境？”廣樂轉而朝樂四詢問。
“用了十日。”
“你們都出去，阿四留下，我有話單獨對他和十九說。”
幾個師兄弟乖乖到了屋外，不過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著，無非是驚訝辰天的天賦驚人。
而在屋中，現在隻剩下了廣樂、樂四以及辰天。
“阿四，當時你‘花’了十日達到築基境，可有十九這樣的現象。”廣樂問道。他口中所問的現象，自然是辰天全身像被燒傷一樣的紅腫。
“有一些，隻是沒有小師弟這般明顯，所以大家都沒有發現罷了。”樂四如實回答。
“唉，《聖陽經》之所以是最厲害的功法之一，就是它能孕育聖陽真氣。也因為這樣，所以修煉起來十分艱難。修煉《聖陽經》，渾身內外都會有灼燒的疼痛，所以我們大多緩慢修煉。你們能短時間內突破到築基境，固然有無與倫比的天資和悟‘性’，但最重要的是堅強的意誌。十九，我看到你為了修煉把自己‘弄’成這樣，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擔心。真的，我不知道像這樣修煉是好是壞，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急功近利。萬一身體遭受重創，你們修煉又有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