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客棧立威!

從那扇門戶進入之後,是千級石階一路而上。

攝於朱魚剛才教訓銀杏宮弟子的霸氣,周瞳一路緊閉嘴唇,顯得極其小心謹慎,甚至有些戰戰兢兢。

石階走完。

映入眼簾的是個巨大的廣場。

廣場足有上萬平方,一望無際。

唯一大煞風景的是廣場之上,全是禦屍的人。

眾多的陰屍宗弟子把這空地當成了趕屍場,一尊尊的屍兵,在這空曠的大地之上跳躍,個個披頭散發,七竅流血,臉色煞白,甚至有些還血跡斑斑。

貌似怎麽弄恐怖,這些屍兵就怎麽弄,實在讓人往之就觸目驚心。

而一旁的周瞳卻看得津津有味,眼神之中流露出無盡向往之情。

要知道這銀杏廣場可是趕屍宗最好的趕屍場,在這空曠的場地之上演練屍兵戰陣,條件可謂是得天獨厚。

一般的弟子很難有機會來銀杏廣場趕屍,能夠到這裏來的都是各峰穀頂尖的弟子。

用這裏的場地演練屍兵收費極其昂貴,一般的弟子也無力承受。

朱魚眼見著目之所及,全是屍兵,心想這仙人洞府,實在是被這幫邪門歪道糟蹋得不成樣子了,自己既然來了,是該將這些趕屍宗的人全部清除掉,還這洞府一片清明。

挪開目光,在廣場的左側,一顆參天的銀杏樹巍然聳立。

千年銀杏,高數百丈,枝葉濃鬱,讓人見一眼,就覺得內心深處勃勃生機。

朱魚一眼看見這銀杏樹,就再難以挪開目光。

他識海之中,盤古圖瞬間光華大亮。急速的旋轉。

濃鬱的靈氣和生機,充斥在朱魚的體內,讓朱魚心神巨震。

這銀杏樹……

倏然一股狂喜湧入心田。

他一下霍然開朗。

難怪這些天他的觀想秘法都不起作用。原來他是徹底的錯了。

朱魚一直在試圖尋找整個天目洞龐大的符陣的總樞所在,他一直把銀杏宮當成是天目洞大陣的總樞。

錯了!

根本全錯了!

這天目洞的大陣樞紐。必然是這銀杏樹。

看這銀杏,不似人間凡品,枝葉蔓蔓,極其濃鬱,上風童童如車蓋,最頂峰位置卻如同一柄利劍,似乎要直接插入蒼穹的深處。

妙!

這是朱魚腦子裏蹦出的一個詞匯。

一棵樹。竟然也用妙來形容?

但是朱魚腦子裏偏偏就蹦出了這個詞。

在巨大的銀杏樹後麵,有一排極具特色的房子,全是木質卯榫結構,古香古色。

在房子的大門處。上書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銀杏客棧!”

朱魚一看這四個字,都絕對不是趕屍宗的那幫人能弄出來來。

這字鐵畫銀鉤,力透紙背,內蘊意境極其豐富。而且字中符陣密布,即使在黑暗中也是熠熠生輝。必然是那陳真人的手筆。

一念及此,朱魚心頭不由得大奇。

要知道在趕屍宗的人進天目洞之前,根據孽龍所述,這洞府之中就陳真人一人。

既然隻有一人,為什麽還建一座客棧?

現在看這客棧進進出出。人倒是很多。

多半都是趕屍宗的弟子在廣場趕屍,修煉累了就進入客棧之中休息,客棧之中還有靈食,領悟客棧之中還出售各種仙家用品。

朱魚和周瞳進入客棧之中。

周瞳立刻被其中的各種仙家用品所吸引。

不過看得朱魚卻是忍不住一陣嘔吐,這所謂的仙家用品,全是陰屍宗的那些鬼門道玩意兒。

像趕屍符都是好的,還有一尊尊煉製的屍兵,分三六九等,巍然陳列,那實在是讓人惡心。除此之外,趕屍宗用來煉製法器的人頭骨,心髒,肢體,都是血淋淋的裝在器皿之中,簡直就是觸目驚心。

“周瞳!”

看到周瞳湊過去,掀開器皿,**雙手攥著一刻血淋淋的心髒,朱魚實在忍不住,終於叫出聲來。

周瞳卻沒明白其意思,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濕淋淋的手直接在法袍上一拭去,笑嘻嘻的湊過來,道:“殷師兄,我差點忘記了。您一路過來勞累辛苦,我們先去靈食堂!”

朱魚看得暗暗皺眉,卻也隻能嗯一聲。

進入靈食堂,看這一屋子個個鬼模樣,有些弟子還將一尊尊屍兵帶入靈食堂之中,朱魚哪裏有胃口?

他隻推說自己現在正在練辟穀之功,不用進食,就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著。

閑著無聊,他的眼睛又忍不住盯著那顆銀杏。

盤古圖依舊在快速的旋轉,靈力和生機非常旺盛的湧入朱魚的體內。

這樣的靈力濃鬱程度,不亞於用靈泉修煉。

如果再靠近銀杏樹一點,是不是……

這個想法一現,朱魚內心的躁動就無法抑製。

“哎呦,這不是殷驕嗎?還認識我嗎?”一個尖嗓門突然攪亂了朱魚的興致。

朱魚扭頭一看,一白慘慘的高個修士,赫然走到了自己麵前。

朱魚皺皺眉頭,道:“怎麽?有什麽事?”

高個修士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好,好,早聽說殷驕這幾月跟陸師尊出去了一段時間,回來一下在清竹峰地位躍升,牛氣得不行,果然牛氣啊!”

“找你有什麽事?你不會這麽健忘吧?咱們上次的賭約,你準備賴賬?當我範奇是冤大頭?”

“範奇?”

朱魚根本不知道這號人。

而一旁的周瞳卻站起身來道:“範師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們清竹峰和惡鬼穀一個山上一個山下,都是好兄弟。看您還沒用餐,要不坐下來,咱們一起,我……請客!”

“滾!好個周瞳。看你這點出息,跟在殷驕後麵像跟屁蟲一樣,還有臉請我吃飯?”

高個修士冷聲道。

而他這一喝。周圍圍觀的人也多了。

所有人都一副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有人還在一旁起哄,恨不得立刻撩撥得兩人火氣,就地鬥一場。

“好大的膽子,在這銀杏客棧也敢鬧事?”一個冷肅的女聲倏然響起。

整個靈食堂瞬間鴉雀無聲。

一個白慘慘的少女分開人群,傲然走進來,她目光森冷的瞅了一眼殷驕,又瞅了一眼高個修士範奇。道:“誰鬧事,你們兩個誰挑事的?”

範奇臉色變了變,連連拱手作揖,臉上擠出笑容道:“玉師姐。我和這殷驕有點過節,本來過來隻是跟他打聲招呼,沒想到他出言不遜,狂妄霸道,肆意的大聲叱喝。實在是……”

“哼!”白麵少女冷哼一聲,扭頭看向朱魚道:“你有什麽話說?”

朱魚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睛盯著周瞳,抬手扔出兩塊上品晶石道:“去給我安排一間房子,靠近銀杏樹。晚上我就住這兒了!”

周瞳慌忙接過晶石,腿肚子都在打顫,腳下根本不敢挪動。

而周圍的一幫趕屍宗弟子也個個傻眼。

這清竹峰的小子,這麽狂妄?

竟然連玉嬌世界的話都不回?

白麵女子也有些懵了,她上下打量朱魚,怔怔半晌,終於忍不住,正要開口,朱魚卻道:

“既然靈食堂不許喧嘩,師姐你也就別破這個例了。大家都省心一些,免得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都騎虎難下!”

白麵女子一愣,硬生生的把要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深深的打量了朱魚一眼,竟然真的閉了嘴。

她的修為在眾多弟子之中為最高,她清晰的感受到從朱魚身上傳遞過來的威壓,竟然讓她感到極其的不安。

她心中大驚,心想這清竹峰,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尊厲害的人物?

趕屍宗的人個個都不是善男信女,這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要在趕屍宗活下來,第一重要的就是要會見風使舵,識時務為俊傑。

玉嬌心中不安,便不敢輕易和朱魚撕破臉麵,心想朱魚今日既然住這銀杏客棧,還怕摸不清這小子的深淺!

她哼了哼,便道:“你們最好給我老實點,別惹惱我,否則……哼!”

她輕哼一人,慢慢的退去。

所有人看向朱魚的眼神立刻變得不一樣了。

甚至連範奇都臉色大變,他上下打量朱魚,最終一咬牙,抽身欲走。

朱魚卻道:“我讓你走了嗎?”

範奇一震,朱魚卻已經出手。

眾人隻覺得眼睛一花,然後“啪”一聲,範奇就是一聲慘叫。

人如一片飄飛的落葉,直直飛出數十丈,一直飛到客棧外麵,然後噗通一聲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竹竿似的身軀手忙腳亂的爬起來。

一睜眼,一柄骨劍堪堪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之上。

朱魚禦使的骨劍,數十丈開外卻準確無誤,下一刻,隻要朱魚神念一動,這小子立馬就身首分離。

整個靈食堂鴉雀無聲,連剛剛退去的玉嬌都站定身形,極其駭然的看著朱魚的這一劍。

趕屍宗都是邪門歪道,雖然有禦劍的修士,可是大都隻是三腳貓,難等大雅之堂。

像朱魚這樣的劍術,他們畢生就從未見過,一時哪裏能不驚?

而高個子範奇,早嚇得小便失禁,褲子都濕了,朱魚的劍稍微一鬆,他一頭就拜倒在地上,語氣發顫道:

“殷師兄,您……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都怪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我們惡鬼穀和您清竹峰一個山下一個山上,本是好兄弟,您……您……”

“滾!”

朱魚雙眼一翻,連靈食堂的一眾弟子都忍不住後退一步,個個驚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