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老子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天空中一聲長笑聲響起,一尊漆黑如墨的身影緩緩在空中凝結。

看這身形,身高兩米有餘,渾身上下都罩著漆黑的戰甲,隻露出一個腦袋。

來人麵容剛毅,目光炯炯有神,臉上的肌肉如刀刻斧鑿一般菱角分明,就那樣傲立於虛空之中,給人一種強大的威嚴感。

因為沒帶頭盔,他長長的頭發迎風飄逸飛灑,有一股說不出的強大氣勢。

其人正是大世子項鼎,烈虎軍右將軍,統帥五千烈虎鐵騎的強大存在,在西楚霸王的眾多世子之中,他的兵權最重,在軍中的威望最高,實力和項元在伯仲之間,隻是他大項元十多歲,所以沒有項元那般名氣大。

但是說到影響力,其比項元卻不知大了多少倍。

烈虎軍分左右兩軍,他是一軍首領,常常跟隨霸王征戰四方,立下戰功無數。

在西秦甚至有人稱他為小霸王,隻是因為他一切都模仿父親,行為做事,兵法韜略,都是走的霸王的路子。

長此以往,他就成了和西楚霸王項驚天最為像的兒子,在軍中很多將領自然也很買他的賬。

項鼎一出現,兵馬司一下就熱鬧了。

下麵眾人議論紛紛,迅速亂成了一鍋煮。

“大世子怎麽也回來了?莫非最近邊陲沒有兵事?沒有大世子在大王身邊,烈虎軍的戰力至少要降一半啊。”

“是啊,是啊,今天真熱鬧,因為朱魚公子,接二連三引來了這麽多大人物。朱魚公子這樣的天才,被黃金公子拜了通靈校尉,想來大世子內心會很不是滋味吧!”

“大世子既然回來了,會不會霸王老人家也回來了?霸王老人家回來了,朱瞎子想來不會像先前那般囂張了吧!”

“……”

種種議論充斥在兵馬司外麵,大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大世子和項元的身上。

項元神情依舊平淡。項鼎現身,他規規矩矩的拱拱手,道:“大哥!”

就兩個字大哥,沒有任何廢話。

王府的規矩極其繁瑣,年幼的世子遇到兄長,一般都需跪拜。

但是項元是黃金公子,是霸王的繼承人。所以在所有的子嗣之中他為尊。

本來按照規矩,項鼎見到他也是需要跪拜的。隻是這麽多年,項鼎就從來沒有把這條規矩當規矩。

相反,黃金公子每次見到他,都會拱手為禮,對他表示尊重。

項元這樣做,也沒有人覺得不妥,誰讓大公子在軍中地位如此高呢?

軍功卓著,貴為右將軍,長期跟隨在霸王身側。這就是項鼎立足的資本。

項鼎對項元的大禮坦然受之,隨意的擺擺手道:“自家兄弟,這麽客氣幹什麽?”

他眼神如電,看向朱魚,嘴角微微一翹,道:“這就是三弟親自拜的通靈校尉?不錯,不錯。一表人才,根基紮實,將來定然會是國之棟梁。”

朱魚眼睛和項鼎對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大世子項鼎,好大的名氣,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是個笑裏藏刀,極具城府的家夥。

項鼎頓了頓,又道:“不過通靈校尉乃衝鋒校尉,在軍中地位特殊,權重很高。黃金衛的通靈校尉,更關乎王府的顏麵。尤其需要特別的重視。

你黃金衛中有通靈校尉,我右路軍也通靈校尉。來啊……”

他一聲喊來,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就閃出一員小將。

看這小將,五短身材,身體極其的健壯,一身重甲披在身上,動作舉止卻極其的靈活,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頭豹子似的,敏銳而犀利,看他一眼,都能讓人汗毛豎起,未戰先怯。

“通靈校尉拓跋參見將軍!”

小將納首拜倒。

項鼎輕輕抬抬手,道:“這就是我軍中的通靈校尉小拓跋。我們右路軍遠比不上黃金衛那般精銳。既然如此,三弟,你這通靈校尉能否勝任要職,讓拓跋一試便知。

這件事三弟請勿拒絕,黃金衛個個金貴,都是千裏挑一的好手,萬萬不可濫竽充數,要不讓父王知道了,定然會很不高興。”

“啊……”

項鼎一語說出口,所有人齊齊色變。

朱魚剛剛打了一場,兵符唾手可得,可是半路卻殺出了一個大世子,現在看來,他擺明是要插一杠子。

看他擺出的架勢,乍一聽客客氣氣,仔細一琢磨卻是毋庸置疑。

他擺出了王府的麵子和西楚霸王項驚天的靠山,硬逼著項元應承下來,要不然項元作為黃金世子,不顧西楚王府的體麵,目中沒有父王,真是好大的帽子扣下來,讓人難以承受。

項元微微皺眉,扭頭看向朱魚,道:“還打嗎?”

朱魚冷冷一笑,道:“打個屁啊,老子又不是被人玩的猴,誰讓我打就打?都他媽當自己是什麽玩意兒。”

朱魚言畢,眼睛死死的盯著長孫望道:“長孫老兒,俗話說一口唾沫一口釘,把兵符給我,老子要回去找樂子去了,哪裏有那麽多時間瞎耽誤工夫。”

項鼎嘿嘿一笑,冷聲道:“哪裏來的野東西,沒有我的命令,我看誰敢走?你當我烈虎軍是什麽地方,上下尊卑不分,也想加入我烈虎軍?”

朱魚哈哈一笑,反唇相譏道:“你他媽又算是什麽東西?不就仗著跟在項驚天屁股後麵聞了幾天臭屁,還他媽以為自己要得道成仙了?

別說是你,就算是朱瞎子,老子愛咋地就咋地,你手下那個什麽老子的拓跋,真要是皮癢欠揍,趕明兒去軍中之後再去找我,老子興許一高興賞他兩個耳光,今天就不要拿大帽子扣人了。

那一套老子就不吃,聽得懂嗎?”

項鼎臉色瞬間一青,他是剛剛從軍中回來,還沒聽過朱魚的厲害,還以為朱魚不過是一個資質好一點的普通後輩弟子而已,今天乍遭朱魚這樣一通臭罵。他哪裏受得了?

他堂堂的右將軍,平日頤指氣使,在軍中就是天王老子,何曾被一個後輩這般羞辱過?

他氣得是渾身發抖啊。

他沒有動作,可是手下的小子拓跋卻領會了主子的意圖,一躍而起,人如豹一般向朱魚激射而去。

“犯將軍威嚴者。死!”

看這小子,萬壽初期巔峰之境。靈動如豹,戰力極其的凶悍。

這一躍之間,強大的力量噴薄而出,激起虛空之中靈力直接爆裂。

生猛,彪悍,竟然看不出其是修煉的何種功法。

拓跋並非楚人,而是出身在南越蠻夷之中,自小就和豺狼虎豹為伍,天生力大無窮。生性殘忍嗜殺,和妖類幾乎沒有兩樣,最早他甚至不通人言。

後來項鼎將其收服之後,經過了精心的指點和教導,其漸漸才有了人的模樣。

但是其骨子裏麵依舊還是和妖族一無二致,生猛彪悍,悍不畏死。

麵對拓跋這凶悍的一擊。朱魚嗤嗤冷笑,冷哼一聲:“廢了他!”

一道人影從他背後激射而出。

品竹的劍芒如同初生的紫霞一般,霞光一閃,一劍就將拓跋的身體刺穿。

一劍擊傷敵人,品竹欲要後退,沒想到拓跋這家夥根本不顧傷勢。來勢不慢反快,整個人化作一隻大鳥,從空中搏擊而下。

他雙手向下擊出,天空之中的爪印如風卷殘雲一般向朱魚卷過來。

這絕對是一招斃命的殺招,朱魚如果再不退,必定難逃身死道消之災。

可是朱魚並不退,他雙腳如同釘子一樣釘在地上。根本不挪動分毫。

品竹一個判斷失誤,沒料到這個拓跋凶悍至此,她畢竟修為高絕,意識到不妙,迅速反應過來。

劍芒一展,漫天的虛空直接炸開。

這一擊臻於萬壽巔峰修為,而且是她生平最厲害的殺招之一,拓跋如何能擋。

就在拓跋堪堪擊中朱魚的那一刹那,他雙手被品竹一劍斬得脫離了本體,他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噗通一下,堪堪摔在項鼎的身前。

這幾下說時遲,那時快,一切不過就在電石火花之間,等觀戰眾人看明白,拓跋已經血肉模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

項鼎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手一翻,祭出一麵右將軍戰旗。

戰旗揮舞,他怒吼道:“烈虎軍聽令,結陣!”

在場的烈虎軍不過就那三十名校尉級強者,令旗一動,他們卻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個眼神之中都流露出迷茫之色。

項鼎一看自己的令旗竟然沒了效果,一時更是氣得要吐血。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周圍無數人的目光都看向他,那眼神竟然像是看一個傻子一般,那種感覺簡直讓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世子看來還不知道二十七公子是何人,哎,今天恐怕要陰溝裏翻船嘍!”

“是啊,朱二十七公子畢竟是這半年多才崛起的存在,大世子一直在軍中,自然不知道西楚城多了這麽一號人物。實在是可歎得很啊。”

“二十七公子的膽子天下無雙,大世子是嚇唬不了他嘍。朱瞎子那麽護短,大世子如果再不收手,今天恐怕要吃不著兜著走了。”

大家紛紛感歎大世子項鼎不明情況,在朱魚麵前好凶耍橫,那不是佛陀麵前秀念經嗎?在戰力和修為等等各個方麵,朱魚和項鼎不是一個級別的存在。

但要說天不怕,地不怕,膽子大,哪怕是項鼎,估計也是拍馬都趕不上朱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