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周義一聲大吼!旋即一口精血噴出!整個人一個激靈,竟是站立起來!隻是臉上越發變得更加慘白!氣息微弱的似乎近似停止!
“哼!竟然破了我的攝魂咒!想不到你一個大師級別的修者,竟然可以破了我的攝魂咒!”鬼姬震驚不已!
周義並未理睬她,將忍住全身筋脈爆裂的疼痛!當先朝著殿角的詩畫飛去!
“風雷斬!”
周義將自己在《玄道》學的最高深的一個玄術使將出來!
頓時天地陡然變色!忽忽有風雷撞擊聲!旋即殿內忽起一陣肆虐的狂風!頓將圍在詩畫身邊那些慘白的骷髏吹的翻飛開來!
“轟!轟!轟!”
旋即殿內閃起無數道雷電!那些慘白的骷髏,隻要被辟中,便瞬間化為塵絮!
大殿上,那些文臣將官一個個驚恐看著這一幕,紛紛驚恐的四散逃去!有些人躲避不及!瞬間便被驚雷劈中,生死不明!
“想救她!可沒那麽容易!”鬼姬一聲怒吼!旋即當空一劃!手中便多了把白色的長劍!劍身泛著冷冷的陰寒!細細看去竟是由人骨所製!
“至邪出鞘!”
一聲嬌喝,鬼姬柳眉突地一豎,右手遙指天際,旋即隻見那骨劍發出一聲陰虐的顫吟清音,隨後直飛上大殿的穹頂之上!
鬼姬纖手搖搖一指,骨劍忽的綻放萬道寒光,帶著滔滔幽冥之氣!當頭向周義急速刺來!
周義正在凝神把持玄術,當下一聲驚駭,旋即揮手一拍!頓時一股暴虐的狂風,急速的迎向了那骨劍至邪。
“叮!”
乍然響起一聲脆響,瞬間風停雷止!骨劍靜靜的停在半空之中,旋即整個大殿內,每一個角落急速充斥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暴虐氣息!猶似火山噴發前得蓄勢一般!
“轟!”
突然一聲滔天巨響!輝煌璀璨的雄偉大殿,瞬間顫抖起來!
喀喇喇!
一陣陣刺耳脆響!整個大殿驟然化成漫天的碎木破磚,四散爆飛出去!
塵囂彌漫過後,場中一片呻吟之聲不止!
惟有那殿上的龍椅屹立如初,秦皇正驚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身邊一個清麗冷眼的女子,盈盈而立!
殿下,每個角落裏,每一處廢墟裏,都可見一個個慘叫哀嚎的人!
“嘭!”
一聲悶響,旋即自一處廢墟裏爬出一個人來,正是周義,但見他的懷裏,抱著一個偏體淩傷的女子,不是詩畫,又是何人!
“你!你快走!休要管我!”詩畫看著一臉慘白的周義,心裏一陣心酸!若不是自己,此刻他早已逃脫,又怎會受的這般苦罪!
“要走也一起走!今日就算拚的命我也保你周全!”周義看著詩畫那憔悴的臉龐,露出慘慘一笑。
“嗬!許是又欠你的了!”詩畫此刻的心裏,有些微微歡喜。
“給我殺了他們!”
秦皇毫不理會二人的甜言蜜語,當下隻顧惱怒的大喝道。
鬼姬更不答話,輕身騰空而起,遙手一指,當空骨劍再度帶著淩烈的氣勢,疾刺而來!
周義早已是強弩之末,所以此刻早沒有了招架之力,隻是仍由人宰割的份了!
嗖!
骨劍在離周義的麵門咫尺處,陡然頓住!旋即鬼姬遙飛過來,纖手握住劍柄,臉露寒光的看著二人!
“小賤人,這時候還有力氣親親我我!今日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詩畫看著她輕笑一聲,忽的緊緊摟住周義,淒美的眼神裏有一絲挑釁!
氣如遊絲的道:“想必你生前,定是那種被男人拋棄,含恨而死的女人吧!若不然又怎麽這麽妒忌我呢!你比我可憐!我就是死也比你快活!”
一番話,鬼姬頓時柳眉倒豎,仿似被揭穿心裏多年的陰霾一般!骨劍在手裏,不住的顫抖!心裏有一個人兒忽的闖入!那麽熟悉的身影,那麽絕情的臉龐!那麽傷恨的死別……
所有的一切,仿佛就在眼前發生!鬼姬的雙眼一片漆黑的恐怖!臉上的神情扭曲而悲恨!神情開始恍惚。
“噗!”
鬼姬一口慘白的血汙噴出!
“叮!”
骨劍微微一顫,旋即墜落在地,鬼姬的身形一個踉蹌,蹬蹬後退數步!
“你這負心人!”
鬼姬看著周義,漆黑的眼瞳內,看不到任何表情!隻是那一聲怒喝,倒是現出她幾分女人的天性!
周義看著鬼姬恍惚的樣子,憑著獵人的靈敏感知!當下不再遲疑,將詩畫慢慢放下,強忍住身心的極度疲憊,對著一個角落裏,就是一掌。
塵囂彌漫散盡後,露出一個灰頭土臉的潘嶽!隻見他被五花大綁的躺在地上,嘴裏還塞著破布!
周義急速上前,解開他的繩索,說道:“快帶公主走!我來斷後!”
潘嶽沒有受到多大傷害,當下爬起,不在遲疑,急速朝著詩畫奔去,在此刻多說無益!
潘嶽抱起詩畫,轉身便是發足狂奔!
周義不及多想,將為數不多的一口精血噴出,將身子裏最後一絲潛能給激發出來!
隨手拾起地上一個兵士的長矛,足下用力,直接狠狠的朝著鬼姬的胸腹紮去!
“妖孽!去死!”
“噗嗤!”
這一矛,紮的準而且深,鬼姬粉豔的羅裙上,瞬間流出一道陰白的**!
鬼姬抬起失神的雙眼,看著麵冷俊秀的周義,心中不期然的一沉,慘慘一笑道:“男人永遠都是那麽狠心!我在你眼裏可曾算過什麽?”
這一問好沒來由,周義微微一愣,道:“你我素不相識!但你助紂為虐!定不能繞你!”
說罷,手中的長矛,深深的再度一刺!鬼姬的身形被這一刺,帶的後退數步!
“啊!”
一聲怒吼,鬼姬慘白的雙手死死抓住長矛,漆黑的眼瞳內似是有什麽在轉動!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
“去死!”
隨著一聲怒吼,地上的骨劍,叮的一聲,旋即急速的朝著遠處激射而去!
“噗!”
隻見那骨劍,急速的自潘嶽與詩畫的身體,齊齊穿胸而過!噗噗的熱血,濺在骨劍上,發出隱隱嗡鳴之聲!二人立時僵立在原地,沒有一絲反應,猶似被抽去心魂一般!
“我說過誰也別想走開!你不是和她情意綿綿麽?你看她現在連死都不是死在你的懷裏!哈哈哈!”鬼姬忽的一陣狂笑!那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把她映襯的極度妖豔淒美!
周義愣愣的轉過頭,看向遠處,頓見潘嶽僵立的身影轟然倒地,他懷裏的詩畫,猶似飄零的雪花,隨風跌落!隻是她的臉上,似有一道唯美的弧線。
周義丟下手中的長矛,奔到跟前一把抱住詩畫,難掩臉上的悲戚!
“你不要傷悲,我很歡喜!真的!你快走!往後的日子裏,你憶起我,不要流淚!否則下輩子我又得還你!這樣一來,我就,好,好,好累……”
遊絲已斷,黃河頓止!那淒美的臉龐仍舊掛著微笑帶著淚水!隻是淡淡的冰涼在慢慢升華!
懷中的人兒,慢慢失去生命的色彩,周義血紅雙眼內一道血淚奪眶而出!心裏有說不出的難過。
鬼姬慢慢地自身上拔出長矛,冰指一分一分地握緊至邪骨劍,冷冷地道:“你現在可以哭她,一會可沒人哭你!”
話音未落,至邪骨劍**起滔天的陰冥之氣,向著周義席卷而去!
周義大驚,匆忙中,反手就是一招大慈悲掌!但至邪來勢猛惡之極。他這勉力一接!又哪能接的住?
“噗嗤!”
一聲悶響,旋即隻見那骨劍赫然穿透了周義的掌心!
鬼姬見此,露出一絲陰狠,隨即手一緊,至邪骨劍驟然發出一聲清吟,去勢不減反增,直直向周義的頸項削去!
劍鋒極度狠辣!若是被削中,必死無疑!
“咣!”
忽的一道耀眼的強光,自周義的懷內激射而出!
“嗚!嗚!”
那至邪猶似遇到克星一般,發出一聲低鳴,竟是嗖的自周義身邊飛回到鬼姬的手裏!
剛剛避過骨劍的致命一擊,連周義都覺得奇怪!旋即他自懷內取出一本書券!正是《玄道》!隻見那書券上此刻泛著微微的瑩光!顯然剛才骨劍的致命一擊!便被它一震而退!
“上古遺書!”鬼姬驚呼道!
原來這玄道乃是上古遺著!自然有非凡本事!自認得自己的主人後,不但在主人進入書內時,可以傳授主人書中技法!更可以在主人生命受到威脅時,會拚力一護!
此時的周義無暇顧及這個,隻是慢慢地一手托起詩畫,一手托起潘嶽,旋即使盡最後一絲氣力!飛上雲端!
“今日之仇!不共戴天!他日雙倍奉還!”說罷遙飛而去!
“快攔住他!攔住他!朕要他死!”秦皇急忙喝道!
“他有護身寶器!憑我要不得他的性命!”鬼姬也不看他,冷冷丟下一句話後,隨即轉身步入殿後!
燕國南疆邊陲,赤炎深淵的上空,此刻一個麵容焦脆的男子,搖搖飛來。
“希望洪大哥有仙法,可以救活他們!”心裏這般想著,周義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頓,旋即自懷內掏出一個珠子,放在手心,然後再度托起詩畫與潘嶽!朝著深淵內一躍而下!
熾熱的炎狼,頓讓周圍的氣息變得幹燥,好在有炎火珠庇護,周義帶著二人,慢慢地進入到熾熱的岩漿之內。
站在那石門外,周義輕輕放下二人,來到石門前。正欲要扣門,卻見石門已開,自裏麵傳來一聲大笑。
“哈哈,好兄弟,才離開幾月光景就來看我!好像還帶了朋友給我認識啊?哈哈。”說話之人自是洪哥無疑。
周義靜靜的站在那,一時並未說話,洪哥踏出石門的一瞬,頓時呆住,但見周義渾身是傷!而且身邊還直挺挺躺著兩個人。似是死了許久!
“兄弟,這,這是怎麽回事?”洪哥詫異的看著地上的二人說道。
在洪哥的身邊,許久後跟出一個婦人,不是奇玉又是何人,但見她一身紫衣罩體,顯得無比的美豔,隻是休要看她的臉蛋才好。
“快進屋再說吧,你看周兄弟渾身是傷,還有那兩個人似是氣息全無……”奇玉看了看,連忙提醒道。
“咚!”
一聲輕響,隨即隻見周義垂然昏倒而去!嚇得洪哥連忙扶住。
“大哥,你,你幫我救救他們吧……”話未說完,周義已然再也支撐不住,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