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離去

天劍山頂,天尚未亮,喬依一身白衣短打裝扮,隨手打了一套拳,活動一下鬆軟的手腳。出了一身的汗水,喬治感覺渾身舒坦了很多。尋了了塊青石,盤膝坐下,打坐恢複靈力。

太陽從地平線下一點點的躍升,第一縷霞光終於撒上人間。喬依長吸一口氣,似要將這縷光芒納入腹中。

陽光下,一叢一叢的劍草葉尖點綴著晶瑩的露珠,一片生機勃勃的樣子。不遠處的大石後,語兒探出可愛的小腦袋偷偷地看著喬依。隨著喬依身體逐漸康複,羞澀難當的她反而沒有再去探望過喬依。

喬依在天劍山待了小半個月,消除了彼此間的敵意,他發現孫少傑夫婦還是比較好相處的。之前的種種刁難其實也是愛女心切,換做他也會如此做。天劍門不少長老弟子都來看過他,包括算計了他的馬東和交過手的林菲雪和辛不棄,所為不打不相識,雙方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實際上私底下他們都很佩服這個少年。至於曆無情,此人脾氣古怪,性格扭曲,不提也罷。

喬依清嘯一聲,長身而起。身體已然恢複了,是時候離開了。

正欲轉身離開,忽的眉毛一挑,似乎察覺到了什麽。身影一閃,消失了。

語兒正自看得入神,忽然眼前一花,前方已是空無一人。大驚之下,連忙自大石後跳了出來,四處尋找。

“孫師妹,你在幹嘛?”

玉兒忽覺耳邊一熱,喬依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啊”,語兒似個受驚的小兔子,一下子跳開了,一張小臉似熟透了的蜜桃,煞是可愛。

“喬……喬師兄,我出來看……看日出,見你在修煉,就沒有打擾。對,就是這樣。”這番話講出來,語兒低著頭,耳根都紅透了。

喬依笑吟吟地看著麵前的語兒,一躬身道:“孫師妹,還沒謝謝你前些日子的照看呢,這些天沒看到你,一直沒找到機會。”

“不用謝,不用謝的。”語兒兩隻小手連揮,口中連道。

左手輕輕一撫黑金戒指,手中多了一瓶丹藥,遞給語兒,道:“孫師妹,這是喬依隨手煉製的一些清涼丹,平日裏修煉服用,有醒氣凝神之效,夏日裏服一顆,可保三日清涼舒適,神清氣爽,汗不侵體。小小禮物不成敬意,略表寸心。”

“送給我的?”語兒瞪大了一雙美眸,嫩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

天劍門中主修劍道,並沒有一人會煉製丹藥。小小的一枚丹藥在她看來,都很是稀奇。

“當然了,師妹連日裏照料與我,勞苦功高,些許丹藥算什麽。”喬依笑道,下意識地他沒有提及李嶽霖。

“那謝謝喬師兄了”,語兒小手接過,將玉瓶緊緊地捂在胸前。

霞光下,兩人並肩走了回去。語兒略有些低著頭,不時地側過頭來偷偷看喬依一眼,喬依隻裝作未知。

紫雲閣,楚湘怡站在樓閣門口,看著女兒低著頭樂嗬嗬地走過來。

“語兒!”

“啊”,語兒一聲驚叫,抬起頭來。剛才隻顧著低頭高興,竟是沒看到近在遲尺的娘親。

“你這丫頭,自從見了這小子,就沒有一天正常過。他有這麽好嗎?”楚湘怡嗔怪道。

“娘”,語兒長長地嬌呼一聲,撲在娘親身上,將頭埋在娘親懷裏。

“娘,你看,這是他送我的清涼丹。”語兒獻寶似的將玉瓶拿出,在楚湘怡麵前搖了搖。

楚湘怡接過玉瓶,隨手打開瓶蓋,隻覺一股清涼芳香之氣傳來,整個心神都為之一震。

“嗯,還不錯,算這小子還有些良心。隻是,這一小瓶丹藥,就想換我的寶貝女兒,哪有這麽容易。”楚湘怡戲謔地道。

“娘”,語兒再次撒嬌不已。

“你這丫頭”,楚湘怡將女兒腦袋扳過來,伸手重重點了一下。

“孫師叔,喬依求見!”院外傳來喬依的聲音。

屋內,孫少傑緩步走出,和楚湘怡站在一處,看著院外健步走來的喬依,道:“喬師侄,傷勢可是痊愈了?”

喬依施了一禮,道:“勞師叔掛懷,蒙師叔和眾位師兄照顧,已然全好了。”

孫少傑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那你此番前來有何事?”

喬依拱手道:“稟師叔,喬依依師門規矩下山曆練。剛剛下山,就巧遇家中之事,此番天劍門之行雖是迫不得已,終究是愧疚於心。蒙師叔寬宏大量不但不予計較,還救治與我,心中感激萬分。日後但有所求,喬依定赴湯蹈火以為之。”

孫少傑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

喬依再道:“此番養傷,已是多有打擾。如今傷勢已複,不敢再多做叨擾,喬依打算就此告辭。”

語兒自楚湘怡身後探出身來,道:“你要走?”

“是的,孫師妹。”

語兒焦急地看向孫少傑,卻見孫少傑頓了頓,道:“好吧。”

天劍門外,孫少傑和楚湘怡領著一眾弟子為喬依送行。

喬依從黑金戒指中取過幾瓶療傷丹藥,躬身道:“師叔,眾位師兄師姐,大恩不言謝。喬依身無他物,幾瓶療傷丹藥聊表寸心,萬勿推辭。”

語兒趴在娘親懷抱中,珠目含淚。楚湘怡輕輕拍著她的腦袋。

語兒忽地掙開娘親懷抱,蓮步輕移,跑到喬依麵前,怔怔地看著他,低聲道:“你還會回來看我麽?”

喬依看著語兒楚楚可憐的模樣,聽著她低低地哀求,心中一軟,道:“會的,一定會的。”

“諸位,後悔有期。”喬依走了幾步,將不遠處李嶽霖抓起,右手一招,巴掌大的土凡淩空出現,轉眼間已是壯大成半丈有餘,喬依當先踏上,身旁小青一躍而起。

土凡淩空急速旋轉,漸漸遠去。

“一定要回來看我啊!”語兒追了幾步,朝著天空大聲呼喊道。

兩行熱淚滾滾而下,十幾日的相識,少年的身影已經牢牢地占據了她小小的心靈,十幾歲的年紀,她擁有了美好朦朧的感情,第一次品嚐了令人傷感的離別!

天下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

天劍門外,通天梯旁,劍草如蔭,鋪滿了往日光禿禿的山腰。殘陽如血,遠處的山坡,牧童的笛聲清遠悠揚。

天涯海角,從此心中有你。

隻是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飛行數百裏,喬依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穩住身形,擦去額頭汗水。他離開天劍門時看似走的甚是瀟灑,然而事實大非如此。

青鱗斷做兩截,已是不能再用。土凡藥鼎喬依雖不是第一次使用,然而持之用來禦空飛行卻是第一次。這件法寶雖是敦實厚重,穩如泰山,用之飛行不但大費靈力,而且速度奇慢。可能是被三昧真火炙烤已久,靈力在其中流轉,藥鼎上方竟不斷有股熱力揮發而出。不多時已是大汗淋漓,苦不堪言。

一旁的小青此時卻是很瀟灑,一朵雨雲踏在腳下,很輕鬆地就跟上了喬依。它初覺不對時,就果斷地自力更生了。

“死小青,有什麽好笑的?”喬依恨恨地道。

落下地來,喬依隨手解開了李嶽霖的的繩子,天劍門之事已了,再捆著他自己還得背著,這種傻事他自是不會做。飛行了這麽長時間,弄點東西填一下肚子。

“起來,別裝死。”喬依一腳將李嶽霖踢醒。這一路飛行,他都滿頭大汗,這家夥能睡著才怪。

李嶽霖已經知道自己不用死了,當下也不再畏懼,恨恨地看了喬依一眼,活動了一下酸軟的身子,就想離開。

喬依隨手拍了一下小青的頭,小青心領神會,幾步跑了過去。

“哎呦”,李嶽霖仰天跌倒,小青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李嶽霖回首看向喬依,怒道:“你幹什麽?”

喬依怪眼一番,道:“我幹嘛?我拚死拚活將你救下,你吭都不吭一聲,想去哪?”

李嶽霖梗著脖子,道:“你救下我,還不是應該的?還有你為什麽對我娘親叫娘,你是哪裏來的野種?”

喬依神情漸漸轉冷,眼中寒光凝聚,逼人攝魄。

“你,你要幹什麽?”李嶽霖驚慌失措,連滾帶爬退後幾步。

喬依右手一招,解開的繩索忽的飛起,圍著李嶽霖左右纏繞,幾下就將他重新綁住。

“喂,喂,我好久沒吃東西了,你趕緊放開我,不然,回去我告訴我娘。”

喬依並不搭理她,隨手從李嶽霖身上撕下塊布,將他嘴緊緊塞住。

幾日後,山河縣一裏外,一尊大鼎緩緩旋轉降落,喬依一躍而下,隨手抓著李嶽霖腰間的繩子,將他提在手中,向城中走去。

平日裏,門庭若市的李家如今大是詭異,變得冷冷清清。李家門前,一個乞丐拿著個破碗,拄著拐棍,慢慢靠近了李家莊園。忽地,角落裏閃出兩個青衣大漢,疾步上前,不由分說,架起乞丐走了老遠,才將之一把丟開,還踹了幾腳。

乞丐待那兩名大漢走遠了才唾沫星子四濺,罵罵咧咧的不停。

“老乞頭,你不活該,不知道李家這些時日都在戒嚴嗎,別說是你,一隻蒼蠅也飛近不了。”一旁擺攤的一個小販幸災樂禍道。

“誰知道,這李家發哪門子瘋,連在附近要飯也不讓。我看定是李家惡事做多了,惹了不該惹的人,嚇得。”老乞丐重重頓了一下拐棍,一口濃痰朝著李家方向吐了出來。

“前些天,聽賣冰糖葫蘆的老徐頭說是,看到李家的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回來了,看來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小販接口道。

“管他去,全家都死了才好呢。”說完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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