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華仙子連出妙計,先是截住隆河上遊河水,待宋軍渡河一半再放水衝殺,接著趁敵軍大亂再亂箭射之。”中軍帳中,蜀國大將李守義不斷稱讚華江南:“華仙子還料到敵軍道士會噴火燒我弓箭手,命人用浸濕的麻衣遮擋火焰逃跑,繼而在樹林兩端埋下伏兵,等宋軍入道便三路同時劫殺。雖然我軍傷亡較重,但敵軍卻也不好過。”

華江南道:“如今宋軍一路節節高歌,早已對蜀軍生出輕視之心,因此一定會仗著冷血盟的朱雀等人強硬攻擊。咱們雖不能當真勝他,但能截殺他些人也好過徹底潰敗。”

“青竹前輩有何高見?”十方對朱雀四人仍舊心有餘悸,在場中青竹師太年紀最大,輩分最高,因此先問起她。

青竹師太搖了搖頭:“若是可以不顧慮軍隊進退,我們到可和朱雀四人一較高下。畢竟他們隻是會放火,那種長時間運用的火係道術,到後期靈力定然不濟。但兩軍對壘,若是我們退避躲閃,我軍兵將則不免遭殃。”

“若是就我們幾人半夜去偷襲呢?”十方道:“如此一來可以不顧慮我軍兵將大展身手了。”

“這事我們也不是沒考慮過,可我們一旦去偷襲他們修真者,宋軍幾萬大軍就會攻來。”華江南看了眼李守義:“我們蜀軍根本不是宋軍的對手,到時我們又得反過來救助我軍,而對方又再次反撲。”

李守義臉紅了下,蜀軍和宋軍的實力相差太多,如今能勉強抵抗,還是因為移花宮、黑教眾人相助,否則早就潰敗了。

青竹師太歎了口氣:“我們修真者就是再厲害,也無法抵擋近十萬大軍的進攻啊,況且敵方修真者又不是弱者。今日恐怕是見了唐大護法和唐二護法帶領上百名黑教道友才不敢輕易犯險而退兵的。”

眾人麵麵相覷愁眉不展,唐大撇嘴道“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沒有勝算了?”

“若能滅掉冷血盟的修真者,蜀軍在我等相助下,到也能勝宋軍了。隻是那朱雀四人的火係道法委實了得,特別是那刺眼紅日,照的咱們睜不開眼睛,根本就沒有辦法對峙。所以首當其衝,我們要想法破掉他們的紅日道法。”華江南在沉默一陣後娓娓道來。

正在這時,就聽外麵士兵報道:“報!宋軍神仙叫十方教主出去答話。”

十方和幾人交換下眼神,起身道:“告訴他們,我這就來。”

說罷帶著眾人飛出中軍帳,隻見對方朱雀四人正站在星空之下,迎風而立。

朱雀見十方到來,抱拳道:“十方教主,咱們有些話不得不和您說。”

“請說。”

朱雀道:“請問您為何助蜀軍對抗我大宋堂堂正義之師?”

十方嗬嗬笑道:“大宋正義之師?為何你冷血盟助戰的就是正義之師?而我等卻不是?”

朱雀哼了一聲:“怪不得我盟主看不起你天南修真界,就是大名鼎鼎的十方居然也不分天下大勢,不分天道演變。如今我大宋國虎踞中原,萬國降服,吾皇仁義道德,文攻武略,天下歸宋已勢不可擋,小小的蜀國又能抵擋幾時?且問教主,蜀國如今可百姓安居樂業?人民生活可否順心安康?蜀國皇帝孟昶任用小人為政,每日隻知貪圖享樂,不顧百姓生死,如今我大宋伐蜀,連老百姓都夾道歡迎,教主為何背道而馳,逆天而行?”

十方沉默不語,他對蜀國百姓是否生活幸福根本就不知道,但見敵我雙方神色也能猜到朱雀所言不虛,若果真如此,天南修真者幫助蜀國到底對是不對?

正在十方沉思時,華江南卻道:“不錯,宋國國力是很強大,蜀國皇帝又昏庸無能,但這都不是你我相鬥的原因。你冷血盟對我天南修真聖地虎視眈眈,如今助宋滅蜀,等這裏都是大宋國和你冷血盟的天下後,定然對我修真界不利。今日不滅了你冷血盟,明日便會被你所滅。”

朱雀聞言哈哈大笑:“我盟主雄才偉略,一心要讓天下大同,助戰宋國也不過是順天應道之事,滅你天南修真界也是早晚之事,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我盟主好心要渡十方教主,看樣真是朽木不可雕,那咱們就等著明日軍前見真章吧。告辭!”說罷帶著身旁三人就要轉身飛走。

華江南喝道:“哪裏走!”伸手一指,順著手指生出巨大冰柱,呈巨大冰龍砸向那四人。

朱雀身邊持矛那人將長矛一直,噴出三味真火燒向冰龍。

唐大極速飛向朱雀,將傀儡拋出,使出五行道法圍攻四人。

朱雀身後那白眼女孩雙眼流光一閃,漆黑星空竟然瞬間爆出一輪耀眼紅日,照的幾人又是雙目難開,唐大道聲不好,收起傀儡轉身飛回。

“等明日再收拾爾等。”等光芒消散後,朱雀四人已消失不見。

十方搖頭歎息:“她那紅日神通太過厲害,不知什麽方法能破。”

“那紅日到沒什麽攻擊力,但一旦放出,則刺人眼目,我們都成了瞎子,敵人卻方便攻擊。”華江南也無奈歎氣道。

幾人無奈,返回中軍帳中,正幹瞪眼對視中,南盈月忽然開口道:“我知道一件法寶或許能克製那紅日。”

“哦?”幾人都投來差異目光。

“盈月,你且說說,那法寶在哪裏?”十方看著這個一直不曾說話的女子道。

南盈月避開十方目光,看著華江南道:“我前幾年遊曆天下,到了天山時認識了一個朋友,他曾說起他師父天山散人有一件法寶,可遮天蔽日,或許能對付的了那紅日刺眼。”

青竹師太道:“什麽法寶能遮天蔽日?天山散人我倒是聽說過,那老頑童一直在新疆一帶遊戲人間不問世事,盈月交遊廣闊竟然能認識這樣的朋友,倒也不枉你早年四處遊曆了。”

“既然如此,不知咱們能否借來一用?”華江南看著南盈月問道。

南盈月笑了笑:“我那朋友說,她師父是個吝嗇鬼,雖然也不是太珍惜那法寶,但輕易不肯隨便借人。若是有人能出得起價錢,他到也可賣了出去。”

“我這到有些晶石,還有些黃土,或許能夠買來。”十方撫摸著右手大拇指上戴著的黑教教主龍戒:“不如我和盈月去找天山散人去試試?”

“若如此,教主和盈月姑娘去天山去尋寶,我等暫避其鋒芒養精蓄銳等教主歸來,李將軍您看可好?”華江南看著李守義問道。

李守義嘿嘿一笑:“全憑各位仙長拿主意。”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走吧。”十方起身招來金雕:“盈月騎金雕,咱們速去速回。”

南盈月看了眼青竹,見她點頭應允,便點了點頭,和十方、金雕走出營帳奔天飛去。

十方運用龍形象影身法飛行,南盈月騎在金雕身上跟隨,倆人一鳥轉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滿天繁星下,極速的飛行帶來涼風席麵,十方側頭看了眼冷漠不語的南盈月,心想她為什麽比從前冷淡許多了呢?憋了一個時辰,終於忍不住問道:“盈月,你……好像不怎麽歡迎我了呢。”

南盈月笑了笑:“哪裏,隻是……隻是這些年來,我習慣這樣了。”

“這三年來,你還在四處遊曆麽?”

南盈月搖了搖頭:“自從你閉關之後,我移花宮便開始參與戰爭之中,哪裏有心思去遊曆了。你……修為到達元嬰後期了?那快踏入地仙境界了吧?”

十方苦笑:“地仙境界……古往今來不知有幾人能踏入呢。”

南盈月目光溫柔的看著他,半晌道:“別急,桃兒終會得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