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隻將這幡晃了幾晃,便從黑幡上冒出騰騰黑霧,四散飄去。這層毒霧越飄越多,那胡斐正要躲避應嘯天追趕,跑向蛇妖,忽然便被這毒霧裹在其中,身子晃了兩晃,便噗通一下,栽倒在地。

這片毒霧將那蛇妖團團圍在裏麵,看不到人在哪裏。毒霧瞬間四散,化作濃濃黑煙纏向桂華穀中族人,這件毒幡果然厲害,桂華穀族人見了都急忙後退閃避。

十方見狀,急忙取出六陽寶鑒照向毒霧,隻見金光所到之處,毒霧便被驅散一空,十方將金光橫掃一圈,毒霧已所剩無幾。

蛇妖心下駭然,這六陽寶鑒對他本身傷害不大,但對這毒霧可是殺傷力驚人,急忙將辛苦修煉的得意法寶龍雲銷魂幡收起。

候、朱兩位長老見狀大喜,他們所懼怕者便是蛇妖這件法寶,隻要他法寶不管用了,便有勝算。倆人又纏鬥上去,那侯長老善於騰挪跳躍,不時扔出個金彈打向蛇妖,朱長老彎刀大開大霍,倆人將蛇妖逼的手忙腳亂,十方這時也手握王鼎巨劍加入戰局。

拚鬥的罡風將四周山壁炸的轟隆隆作響,四人中十方修為最低,但招式最精妙,劍氣鋒利,連蛇妖也不敢硬接。

打鬥片刻,朱長老一刀砍在蛇妖後背,隻聽一聲脆響,那彎刀斷成兩截,斷刀被擊的化作一道長虹飛了出去。蛇妖大怒,嘶嘶聲叫中,搖身一變,竟然現出真身來,化作一條腰如缸粗,身長十丈,頭如小山,眼紅如燈的巨大黑蛇。

蛇妖揚起巨頭,俯視眾人道:“今天都將你們吃入腹中方解我心頭之恨。”

桂華穀眾人見了這大蛇妖,都是麵顯驚懼之色。

這大蛇吐出血紅舌頭嘶嘶作響,兩顆巨大的獠牙不住的滴著粘液,黑色毒氣不斷從口裏冒出,侯長老這時再扔出金彈,打在大蛇身上,隻是激起火花,卻毫無損傷。

大蛇瞪起如燈巨目,將身子一晃,尾巴甩向眾人,十方急忙運起縮地術離開原地,侯長老也是靈巧,一個縱躍閃開蛇尾。朱長老則身法不太靈活,被巨大的蛇尾掃中,嘭的打的飛了出去,撞在山壁上,帶著許多碎石掉落地麵,噗的噴出口鮮血來。

十方記起在玉佛寺時曾聽師傅說,打蛇打七寸和三寸處,因蛇的七寸是心髒要害所在,而三寸則是整個脊椎最脆弱處,打斷後,便會當場癱瘓。便喊道:“打它七寸和三寸處。”說罷運起禦風行飛在空中,躲開蛇尾橫掃,落在大蛇身上,一劍刺在三寸處。

這大蛇皮糙肉厚,這一劍竟然隻刺入兩寸,便再難進半分,可這一下也將大蛇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子修為不高,可這劍氣可著實了得,自己的真身蛇皮都被他刺破。急忙抖動蛇身,將十方甩的飛向天空。

十方剛飛向天空,侯長老一個竄身又跳到蛇身七寸心髒處,全力一掌劈在上麵,這下將大蛇震的靈力翻湧,怒氣上頭。嘶叫中將侯長老甩飛,快速滑向剛剛掙紮爬起的朱長老,一張大嘴就向他咬去。

這大嘴足可將兩個朱長老吞入腹中,朱長老滿臉駭然神色,已經要躲閃不及,正當此時,一個身影飄然飛來,甩手扔出一張符紙落入蛇嘴中,一聲巨響,直將大蛇炸的疼痛不已,滿地打滾,又化成人形,掉頭就要飛走。

那人影正是一直在旁觀戰的南盈月,此時見了朱長老危在旦夕,急忙將儲物袋中的雷電符扔向蛇嘴,不想這大蛇狂怒之下竟然沒有閃避開來,正好在他嘴裏炸開。

蛇妖化作人形轉身欲逃,十方心念櫻桃,豈能放他逃走?禦風行施展開追了上去,攔在頭裏,一招分水浮萍平平刺向蛇妖胸口。

蛇妖怒氣填胸,最是討厭這小子,身子一晃,一伸手抓住十方持劍的右手腕部,另一隻手一掌拍在十方胸口。

十方右掌被抓的牢牢不得鬆開,急忙伸出左手食指,一道白色劍氣從食指射出,蛇妖本以為抓住他右手便不用懼怕,沒料到他左手也能射出劍氣。本來正得意一掌能拍死這個凝氣期的小子,倆人距離如此之近,當蛇妖一掌拍在十方胸口時,十方的劍氣也刺入了蛇妖胸口。

十方隻覺身上天氳寶甲喀拉一聲輕響,身子大震,靈力翻騰,被蛇妖一掌打的倒飛出去,空中噗的吐出一口血來,但同時知道左手劍氣也刺入了蛇妖胸口。

蛇妖受此重傷,哪裏還敢戀戰?見十方被打飛,便不怕他六陽寶鑒,急忙渾身放出一團黑霧,人也在黑霧中急速飛走,侯長老不敢進入毒霧中,待毒霧散去時,蛇妖也逃的沒了蹤影。

這一番大戰雖然將蛇妖打成了重傷,可己方也傷了好多人。十方和朱長老受了內傷,還有幾名桂華穀修為不高的族人也被毒霧毒倒。這蛇毒若是普通人碰到,定然一下便即斃命,但桂華穀中人常年和蛇妖作戰,早有了解毒妙方,隻是當時被毒的暈倒過去卻實在無法。

有人將十方和朱長老扶入穀中歇息,片刻侯長老取來一個瓷瓶,倒出兩粒丹藥遞給十方倆人道:“服下這個,傷勢能好的快些。”

朱長老搖手道:“這丹藥得來不易,如今隻剩下十二粒了,還是給這位公子服用吧,老朽緩幾天就能好了,不必浪費靈丹。”

侯長老笑道:“你這老小子還挺識大體的,十方小子啊,你今天表現不錯,將那蛇妖打的害怕逃跑,以後他可不敢再來挑釁了。”

十方接過丹藥,卻沉默不語,侯長老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擔心你那心上人啊?老夫這就去那蛇穴給你看看去。”

南盈月走來道:“侯叔叔,我和你一同去。”

朱長老道:“那蛇妖雖然受了重傷,可你倆也要小心啊。”

十方感激不已:“多謝侯叔叔和南姑娘了。”

侯長老和南盈月笑了笑,轉身離去,這時,穀中事宜都由應嘯天帶著幾個年輕人在忙碌著,朱長老道:“胡斐那個畜生在哪呢?”

應嘯天恭敬答道:“他一直昏迷著,現在他以前的房間趴著呢。”

朱長老怒聲道:“好,總算抓到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了,晚上看我怎麽處置他。”

正這麽說著,隻見侯長老和南盈月竟然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朱長老愣道:“怎麽了?那蛇妖又來了麽?”

侯長老驚慌失措的道:“不是蛇妖,是、是幾個修為高深的修真者來了。”

穀中聽到這話的族人都神色驚慌起來,朱長老道:“沒、沒事,咱們從來不作惡,諒那修真者也不能就對咱們下毒手。”

正在這時,隻聽山穀忽然轟隆隆的響了起來,一道淩厲的聲音空**的傳入穀中:“穀中妖孽聽著,昆侖派玉陽真人拜訪,快將陣法去了,否則入穀後便格殺勿論。”

侯長老臉色慘白道:“這昆侖派的是怎麽找到這的?這下可完了,怎麽辦?怎麽辦?”

這時又一個聲音在穀外喊道:“十方,十方你在麽?”

十方驚喜的從地上蹦起道:“是櫻桃麽?我在這裏。”

櫻桃的聲音喜道:“你沒事就好,昆侖派的高人來救你來了。”

十方拉著侯長老衣袖道:“快將大陣打開,櫻桃找我來了。”

侯長老怒道:“你想害死我們麽?”

朱長老道:“咱們快集合族人,從暗道跑了吧。”

這時胡玉兒拉著南盈月跑來道:“那我娘咋辦?”

侯長老聞言唉的長歎一聲,連連頓足,這時山穀中響聲越來越大,轟隆隆不絕於耳,那穀口山壁斷裂成一道道巨大的裂紋,眼看就要倒塌。

南盈月喊道:“外麵的是昆侖派玉陽師叔麽?晚輩是移花宮第五代弟子南盈月。”

玉陽真人蒼老渾厚的聲音道:“哦?是移花宮的師侄?你怎麽也在這裏?別害怕?師叔這就救你出來。”

南盈月道:“師叔誤會了,這穀中雖都是妖族,可從來不傷天害理,隻是在這避世修煉,還請師叔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玉陽真人沉默片刻,沉聲道:“咱們正派中人自來以除魔衛道為己任,你師傅是誰?怎麽沒告訴過你妖邪之輩該當除盡麽?”

十方也喊道:“櫻桃,我沒事,這裏的妖族真的都是好人,你勸勸仙長,別誤會了。”

侯長老一咬牙道:“玉陽真人,我這便給您開陣,請您明察秋毫啊。”便要去打開大陣。

誰知玉陽真人嘿嘿笑道:“區區小陣就以為能攔住貧道麽?”接著一聲轟隆巨響中,穀口山壁轟然倒塌,大陣徹底被破壞掉。在桂華穀群妖齊齊變色中,三道人影落在山穀中央。

當先一個黑發長須,後背長劍的青袍道士,飄飄然如若出塵仙人,可眼光卻冷的讓人不敢對視。

道士身後是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也做道士打扮,雖有幾分帥氣,可麵色也如玉陽真人一般冷漠,讓人看著不禁有些討厭,進入穀中便一直四處亂看,仿佛穀中群妖都是自己劍下玩物。

那少年身旁的就是十方朝思暮想的櫻桃了,隻見她這兩日仿佛消瘦了許多,見到了十方,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幾步跑向十方道:“這兩日你可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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