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江南不由的有些犯愁:“若果真如此,隻要他們將這魔氣注入我們的人身上,到時可就難應付了。”

“氤氳老魔體內有這魔氣,也不知是那紅霧天君給他注入的,還是修煉了這個魔功生出的魔氣。不論哪種情況都對咱們不利。”十方又想起風月仙子:“風月仙子原本腦筋有些不大正常,若是再被魔氣侵蝕,又會變什麽樣呢?”

華江南吩咐兩名狐女扶著小默下去休息,又邀請十方、南盈月倆人商量對策。三人商量許久,仍是毫無頭緒,最後還是隻有那一個法子:分而擊之。因此,隻好等著氤氳老祖和風月仙子分開,才能進攻,而且必須閃電戰,速戰速決。

到了晚上,小默悠悠醒來,急忙問道:“仙子可還安好?”

照顧小默的兩名狐女笑道:“你恢複了?下午和仙子大吵大鬧的,可把咱們嚇一跳。如今仙子正在房中休息,你若有事,還是明早去見吧。”

小默也不分辨,跳起身來就跑到華江南的屋門前敲門道:“仙子,小默有要事稟告。”

華江南請她進屋,小默道:“這原本是個大事,可恨小默不敵,被風月仙子注入了她的魔氣,若不是仙子神通廣大,小默怕會做出些後悔莫及的事呢。”

華江南安慰道:“先前是你被魔氣所擾,並不是你有意所為,不必放在心上。他們為何把你放了?就是想通過你暗害我一下?”

“這倒不是。”小默搖頭道:“小默被他們抓去後,關在一個布滿禁製的監獄中。當晚風月那瘋子就來看我,想逼我說出仙子和十方公子的事情。小默自是不說,於是,那瘋子便給我注入了她的魔氣,想借此要挾我。當時我就漸漸要失去理智一般想和風月拚命。就在這時,跟著風月仙子進來的四名修真者,其中一人突然出手將風月打成了重傷。”

華江南奇道:“這是怎麽回事?你細細說來。”

小默道:“當時我也有些神誌不清,但依稀還記得風月仙子進牢房時,身後是跟著四名形色各異的人物。風月瘋子在逼供我時,她身後一人忽然出手將風月打的飛了出去,隻把牢房的牆撞出個大洞。接著,那人又出手將身旁三人打死,又解開了禁製,將我放了出來。”

華江南急忙問道:“你可看清那人長相了?”

小默低頭道:“小默一直神識不大明白,當時被那人救下後,他便帶著我直飛出皇宮之外的一棟府邸內。他將我放下後,叮囑我說:‘你記住了,我叫柳聽春,回去後告訴十方,快糾集人手來打風月仙子和氤氳老魔,遲了就怕錯失機會了。’我記得那人長的甚是醜陋,再詳細些就不大記得了。當時小默知道這事相當重要,雖然神識有些糊塗,卻也牢牢記在心裏。小默從汴梁一路逃回來,嘴裏都一直反複說著這事,可到了逍遙宮……不知怎的,就……就和仙子發了脾氣,差點就把大事給忘了。”

華江南從未見過柳聽春,但他從十方口中聽說過這人的厲害,心想風月仙子被他偷襲一下,定然傷的不輕。此時我若和十方帶起人手前去進攻,確實是個好機會。

她想到此處,說道:“好,小默你下去休息吧。”便急匆匆出屋來到十方房前。

十方正要入睡,聽華江南說有急事,開門聽她說了這事,喜道:“是柳伯伯麽?原來他仍舊在暗中行事。既然他打傷了風月仙子,咱們這就趕快集結人手,去打他們吧。”

倆人都是爽快人,說到做到,也不在乎此時已是晚間,便派人將逍遙宮內的所有修真者都叫了起來,將大家集合在廣場上宣布了此事,說道:“機會不容錯過,咱們今晚就出發,到汴梁城外再好好休息,之後一鼓作氣,將那些魔頭殺個幹淨。”

這些修真者有的知曉現在形勢的嚴峻,有的卻根本想不到。反正有十方和華江南帶頭,隻要他倆說怎麽幹,他們就怎麽幹。

大家稍微準備下,便隨著倆人架起大片雲朵,從逍遙宮飛起,徑向汴梁方向飛去。

這些人有那修為低的,因此飛了半夜,華江南出個注意:“大家分批而行,結丹期以上的跟著我和十方做第一批先遣隊伍,結丹期以下的跟著唐家三位老爺子和素素妹子也要盡快趕到。”

話不多說,十方和華江南領了不到百人的隊伍,晝夜不息的飛了一日,卻剛飛了一半的行程。有那修為較低,剛進入結丹期的修真者便覺體力不行,沒法,隻好在荒郊野外囫圇歇息了幾個時辰,便再次駕雲而行。

如此飛了兩天多些,便到了汴梁城外的空中。

十方和華江南、南盈月俯視城中,但見人來人往,和往日熱鬧無異,也看不出這汴梁城中有什麽異狀。

華江南道:‘咱們若這樣大肆的衝下去,恐怕不是個好主意。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和盈月還有你,咱們三人先下去暗暗查探,其他人留守在城外,等待咱們的訊號和等唐家三位老爺子他們人手到來。若是發現什麽情況,咱們便立即行動。’

十方看了眼南盈月,倆人點了點頭,十方道:“咱們以什麽訊號為準?”

華江南從懷中掏出個炮竹一樣的物件,笑道:“我和我的姐妹們為了方便千裏聯係,便做了這種炮竹。到時若有情況,便將這炮竹放出,千裏之外也可見到。”

三人又叮囑了一番留守城外的修真者,便落下地麵,華江南道:“咱三個需換了容貌。”便自將臉一抹,瞬間便變成了個十一二歲小姑娘的樣子,笑道:“哥哥,姐姐,帶我買糖吃去。”

十方不由笑道:“我可不敢做你哥哥。”便也將自己臉一抹,便成了個濃眉大眼,胡子拉碴的淳樸漢子的模樣。

華江南點頭道:“十方,你就是性子裏還是個淳樸的人,變也是變的這樣木頭臉。”

倆人看向南盈月,南盈月道:“我一直蒙著臉,變也沒什麽變的。”

自從那晚十方看見了南盈月的人皮麵具那張臉,便再也不把她當作南盈月了,聞言笑道:“你便摘了麵紗也好,否則你這張蒙麵的臉,太過引人注目。”

實則南盈月經過華江南的醫治,此時已恢複了昔日容顏,若這時摘了麵紗,露出真容,豈不就讓十方認出來了?因此她麵紗還未摘下,先將容貌變了一下。接著將麵紗摘下,露出裏麵一個皮膚黝黑,歪眉斜眼的醜陋麵容。

華江南噗嗤笑道:“姐姐怎的變的如此醜陋?”

南盈月說道:“人的相貌醜陋與否無關緊要,隻要心不醜陋就好。”她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看向十方。

隻見十方微微點頭道:“的確如此,‘長久’姑娘冰雪聰明,麵容好看與否有什麽打緊?”

華江南撅嘴道:“你倆可別說這酸倒人的話了,咱們這就進城去吧。”

三人邁步入城,此時正是上午,大宋國都汴梁城內到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華江南忽然伸手握住南盈月的手,指著一處地攤道:“姐姐,那裏東西好好玩,咱們過去看看吧。”便當真如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小女孩一般,拉著南盈月的手就快速走向那處地攤。

那處地攤,擺的都是些精致小巧的玩意,比如風箏、撥浪鼓什麽的。十方無奈跟著走去,不知華江南要搞什麽花樣。

隻見華江南蹲在那攤邊,這個擺弄擺弄,那個拿起來玩玩,仿佛都愛不釋手的樣子。

那攤主見了這小女孩,心裏讚道:“哪家生的孩子,真是個絕世美人的胚子。”待又見到南盈月變做的醜女樣子,心裏又是驚訝又覺好笑:“這是她姐姐還是娘?若是娘恐怕也是後娘,否則怎的這小姑娘美若天仙,這女子就生的醜惡?”

華江南挑選一陣,變拿起三個麵具笑道:“姐姐,我要這三個麵具。我一個,姐姐一個,姐夫一個。”

十方剛好走來,聞言尷尬道:“江南,你莫要亂說。否則回去告訴你媽,打你屁屁。”

南盈月難得的笑出聲來:“打屁屁都輕的,最好將這丫頭嫁給個殺豬賣肉的漢子,這才算是懲戒她了。”

華江南回頭瞪了倆人一眼,嗔道:“姐姐、姐夫果然一個鼻孔出氣,就知欺負人家。”說著,掏出付了錢,變拿起個關公的麵具遞給十方道:“那,愛臉紅的人,就帶個紅臉的。”

十方噌的就臉又紅了,接過麵具急忙帶上。

華江南笑了笑,遞給南盈月一個觀音菩薩的麵具,說道:“姐姐美若天仙,心地有善良慈悲,就和菩薩一樣。”

南盈月方才笑了回,自覺有些不好,此時又板起了臉,接過了麵具帶上。

華江南自己卻帶了個豬八戒的麵具,看著十方道:“哥哥,你說我若是鏡子,你在鏡中看到了誰?”

十方笑罵道:“你這家夥啥時候都要討個便宜。好了,咱們快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