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榮國府,賈母和王夫人砸了自己最喜歡的擺件。
梨香院的薛家母子兩人則開心無比。
薛蟠叫嚷著下人們趕緊收拾行李,他們要搬離榮國府。
薛姨媽疑惑:“住得好好的,為什麽要離開?”
薛蟠:“我的好媽媽。妹妹成了貴人,跟那賈元春就是競爭關係,榮國府的人哪裏還能容許我們待在榮國府。不趕緊跑,等著他們趕我們走嗎?”
薛蟠:“以前住在榮國府是因為舅舅不在京中,咱們家沒有依靠,隻能靠榮國府。現在妹妹都是貴人了,咱們家哪裏還靠其他人?隻要靠妹妹就可以了。自然是回自己家啊!”
薛姨媽:“哦,對,對,我兒子長大了,考慮問題也成熟了。”
薛蟠嘿嘿笑:“我這是跟在林兄弟身邊久了,學了一些。”
薛姨媽高興地笑道:“那你繼續跟著林公子,最好讓林公子能拉拔你一把。”
薛蟠:“可我更喜歡跟在賈兄弟身邊。”
賈環比林琅更有趣,會許多新奇有趣的玩樂方法。
薛姨媽:“也行啊。”
雖然賈環比不上他的親哥哥,卻也是年輕人中最優秀的,也是林大人的兒子。
薛蟠跟在他的身邊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事實也證明薛姨媽的想法正確。
他們搬回薛家沒有多久,賈環便給薛姨媽帶來了一樁好姻緣。
她的兒子薛蟠能夠娶王爺的女兒,能夠成為郡馬爺!
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
便是那賈寶玉都無法高攀上的郡主,竟然要成為她的兒媳婦了!
多虧了賈環賈公子給的消息,更慶幸女兒成為了皇帝的女人,否則這樣的好事哪裏輪到他們家頭上?
薛姨媽開開心心地請媒人去忠順王府提親。
忠順王府那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的就答應了這門親事,甚至不介意薛蟠在娶妻之前就納了良妾進門。
概因為郡主非常“善良”,十分同情香菱的遭遇,願意接受這麽一個妹妹。
實際情況是郡主偷偷去薛家看了一圈,發現薛家的丫鬟長得都挺不錯,香菱更是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心動不已,一口就應承了這門婚事。
郡主都答應了,忠順親王哪裏還有不答應的?
他巴不得早點兒將這個讓他頭疼不已的女兒給嫁出去。
兩家人便開始走六禮。
皇帝聽說了薛家和忠順王府的消息,笑了,對薛寶釵道:“既然如此,朕就給愛妃的哥哥做個媒人吧。”
他可是知曉忠順王府家郡主的愛好,好笑之餘又有些同情薛蟠,但他不介意看薛蟠的好戲。
薛寶釵不知道郡主的個人愛好,很是感激皇帝,晚上十分用心地服侍了皇帝。
皇帝對此非常滿意。
這個薛寶釵同樣有野心,但後宮中的女人們哪個沒有野心?
薛寶釵比那些女人識趣多了,可以多寵寵。
皇帝下旨給薛蟠和郡主賜婚,多大的榮譽?!
薛姨媽激動得當場昏過去二樓。
蘇醒過後,薛姨媽臉上的笑就沒有消退過。
她吩咐身邊的丫鬟同喜:“好久沒有跟姐姐聊天了,咱們去榮國府拜會老太太和姐姐去。”
同喜大聲應下,心知薛姨媽這是去榮國府炫耀。
同喜很支持薛姨媽的舉動,她也想去榮國府炫耀來著。
誰叫榮國府那些下人狗眼看人低,覺得他們是商人家的下人,表麵與他們相互稱呼姐妹,實際卻輕視他們呢。
她要去找金釧兒襲人那些丫頭大肆顯擺。
不是說他們家的寶二爺有多好,看不起薛家大爺嗎?
可現在薛家大爺能夠娶郡主,他們家寶二爺能娶嗎?
薛姨媽帶著丫鬟樂嗬嗬地去了榮國府,仿佛沒有看出賈母和王夫人那恨不能她趕緊消失的表情。
薛姨媽心裏那個爽啊,頭一次,她在王夫人麵前揚眉吐氣。
以往,都是王夫人炫耀自己的身份以及兒女,她隻有拍馬屁巴結王夫人的份兒。
現在輪到王夫人雖然心裏不爽卻不得不順著自己說好話了。
王夫人確實恨不能用指甲撓花薛姨媽那張得意的臉,但卻不得不說著虛偽的好話,誇獎薛蟠有運道。
是的,賈母和王夫人都認為薛蟠是走運才能夠娶郡主。
自家寶玉不過是缺了幾分運道。
王夫人咬著後槽牙,露出勉強的笑容:“寶貴人這次會回家省親嗎?薛家可是要修建省親別院?需不需要幫手?我可以讓鳳丫頭和璉二去給妹妹跑腿。”
到時候吩咐這兩人從中多撈一些錢,至少將賈家修建大觀園的錢都撈回來。
薛姨媽搖頭:“寶貴人的位份還是低了些,她決定不省親了。”
實際上,薛寶釵察覺到了這一次後妃省親的貓膩。
皇後和好些個跟在皇帝身邊許久的高位娘娘都不省親,就隻有最近提拔上來的一些妃嬪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積極省親。
這些妃嬪好些都是勳貴之家出身或是跟四王八公沾親帶故。
薛寶釵心中一凜,意識到所謂的省親很可能是皇帝的謀劃,她自然不敢摻和,傳信給了薛家人,讓薛姨媽送了十萬兩的銀票進宮。
薛寶釵將銀票交給皇帝,表示她剛剛入宮,身份低微,實在不敢張狂,跟其他高位嬪妃一樣回家省親。
薛家將建造省親別墅的錢省下來,進獻給皇上,希望能夠用在該用的地方,幫皇上解決小煩惱。
皇帝收到錢後十分高興,隻覺得薛寶釵和薛家都很識相,遂連續三天寵幸薛寶釵,引得後宮其他女人們的嫉妒。
皇後知曉後,隻淡淡地說了一句:“薛氏是個聰明的。”
隻看她進宮後都沒有跟賈元春聯合,便知道這人看事情比賈元春更看得清楚。
皇後不討厭這樣識趣又聰明的女人。
後宮多一些這樣的女人,還能更平靜一些。
王夫人:“周貴人也隻是貴人,還不是要省親。”
薛姨媽:“周貴人進宮好幾年了,寶貴人進宮還不到半年,如何跟周貴人比?寶貴人如今隻想安守本分。”
王夫人撇撇嘴,隻覺得商人就是商人,膽子也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