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錦虞耳鳴,而是孟今硯的話是認真的,他厭惡像孟修遠那樣的男人。

他以孟修遠的始亂終棄為恥。

所以,他絕對不會做始亂終棄的男人。

在錦虞愣住的這幾秒裏,她突然察覺到貼著自己的男人身上越來越燙。

當即,她也來不及往深處去琢磨。

很快,便想起孟撿發的那條信息,她哄道:“我想喝水,你陪我去外麵倒水好不好?”

他沒怎麽猶豫,很是配合。

“好。”

這聲“好”落下後,她緩緩扶著他起身。

當視線落在他那皮開肉綻的傷口上時,她皮膚一陣戰栗,眼皮發燙。

看著都疼。

可他眼都不眨就劃了。

他輕描淡寫孟修遠和法明珠對他的傷害,可其中的苦楚,大概隻有他自己才能體會。

不然,他不會這麽戀痛。

扶著他坐到浴室裏的躺椅上後,她輕聲交代,“我出去找醫藥箱,你坐在這裏,乖乖聽話,不要動,好不好?”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他盯著她澄澈的杏眸,喉結滾了下,下一秒,乖巧應下,“好。”

出了浴室後,錦虞沒敢耽誤,十分迅速地便從置物櫃上找到了醫藥箱。

待到她折返回浴室時,孟今硯也的確是聽話,和她出去時的坐姿幾乎一模一樣,隻不過,就在她坐在他身旁要幫他處理傷口時,忽然掃了他的西褲。

看到的那瞬,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心知,這大概是最後一個階段了。

他大概感受到她炙-熱的視線,有些許不自在地扯出西褲裏的白襯衫企圖遮-擋。

但,這隻是徒勞的。

空調裏一陣冷風襲來,衣擺被吹翻了。

反倒是叫錦虞看到了他那性感的人魚線。

兩人明明沒交流。

可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無形中,交流不斷。

錦虞沒忍住,又咽了咽口唾沫。

她有點熱。

終於,在彼此沉默了近一分鍾後,錦虞禮貌地出聲問了,“你能自己用-右手嗎?”

他沒回答,隻是直勾勾盯著她。

雖未出聲,但錦虞還是讀懂了他眼神裏的意思,她拽了裙擺,嗡嗡道:“你傷口得及時處理,不然,會感染的。”

其實他現在這樣,錦虞是有點摸不準他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但還是一錘定音,“你自己先弄,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說完這話後,她便開始在醫藥箱裏翻找。

絲毫沒再管他是否解皮帶。

孟今硯:“……”

身-下的不-適-感一陣一陣襲來。

男人下頜線緊繃,喉結滾動,呼吸聲粗-重,“錦虞。”

能認出她了?

錦虞拿著棉簽的手一僵,她緩緩抬眸。

“怎……怎麽了?”

男人低頭,灼-熱的呼吸掃在她臉龐上。

“你幫我解個皮帶。”

錦虞:“……”

她盯著他受傷的左手,又盯著他完好的右手,心中雖然吐槽為什麽不自己解,但還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聽話地幫他解了。

隻不過,不解不知道,一解嚇一跳。

這好像比剛進浴缸那會兒更可怕了。

她的手從他身前晃過。

她發現,完全不是她的掌心。

能招-架得住的。

再然後,她親眼瞧見他扯了下。

裏褲。

再然後,旖-旎的空間裏,男人發出痛-苦又愉-悅的聲響。

他每發出一聲,錦虞的頭皮就發麻一寸。

真是叫人抓狂!

孤男寡女待在逼仄的空間裏,光是聽著意亂情迷聲,都會渾身發熱,錦虞不敢被影響,緊忙開了水。

很快,男人性感的呼吸聲被嘩嘩的水流聲稀釋。

一心隻聽水流聲後,錦虞心靜了不少。

之後,她僅認真地幫他處理左手臂的傷口,觸目心驚的刀傷,暫時讓她的心思沒被影響。

這是個不眠夜。

他們這邊,僥幸熬過一劫。

法明珠那邊卻在得知偷雞不成蝕把米後,獨屬於他們的那棟莊園,雞飛狗跳。

她整個人都快瘋掉了。

“我不信!我不信!”

“熱搜上絕對不是阿昀,阿昀從不貪戀女色,他怎麽可能……”

“一定是瞎寫的,一定是瞎寫的!”

在她抱著平板,紅腫著眼找理由否認時,跟在她身邊多年的紅嬸卻還是一臉狠心地勸她認清事實,“夫人,可是熱搜上昀少爺穿著的衣服正是他今天出門穿的那身襯衫啊!”

盡管紅嬸這般說,可法明珠還是不願接受現實,她一臉狂躁地把手裏的平板往牆壁上一摔,下一秒,還在自我安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定是誣陷,一定是孟今硯那個小兔崽子誣陷的,嶽箏呢!把那個小賤人給我找來!”

話音剛落,大廳裏進來一位風情萬種的美人,女人唇紅齒白,一顰一笑自帶風情。

相比較滿目狂躁,滿臉猙獰的法明珠,來人甩她好幾條街。

見到這般落魄的法明珠,嶽箏勾著紅唇笑,“姐姐,我們都是合作關係了,你這一口一個賤人的叫著,是不是未免有些太不合適啊?”

然而,法明珠壓根就不搭理她這話。

看到她出現後,一個箭步直接衝到她身前,下一秒,雙手緊緊抓著她衣服領口。

凶神惡煞地質問,“我讓你暗箱操作的,分明是錦虞出院仗勢欺人的熱搜,現在是怎麽回事,我兒子為什麽會上熱搜!”

“那個女人明明是我給孟今硯準備的,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兒子**?”

領口被她這麽一抓,皺巴巴的一團,百來萬的高定就被她這麽給毀了。

嶽箏皺眉,很是不悅。

“姐姐,你把阿遠送給我的衣服弄皺了。”

殊不知,她這話更是刺激了法明珠。

女人一旦失控,直接和潑婦無異。

法明珠在家做大小姐做慣了,當即,毫不手軟的一巴掌就下去了。

“啪”的一聲巨響。

嶽箏嘴角被扇打出血。

她整個左耳都是嗡嗡一陣耳鳴。

她抬舌輕舔唇角,血是澀的,但她卻不生氣,很好,這個女人終於快瘋了。

接下來,她可得好好演好這場戲。

顫抖著手撫上受傷的左臉時,她哭的梨花帶雨,“姐姐,我有做錯什麽嗎?”

她小聲抽泣著,“你為什麽要打我?”

連連兩聲反問,好不委屈。

一時間,法明珠看呆了,她怒目圓睜,“賤人,你又想玩什麽把戲?”

說著,她抬手又想往她臉上扇。

可就在這時,男人不威自怒的聲音響起。

“住手!”

聽到熟悉的聲音,嶽箏連哭帶跑的撲進男人的懷裏,音色委屈又嬌弱。

“阿遠,你終於來了,箏兒的臉好疼啊。”

聞言,男人心疼的輕摸她的臉,眼裏的憐惜是做不了假的。

下一秒,他怒視著法明珠。

“我看你真是瘋了!”

這聲質問,讓法明珠身子不自覺一顫,可當她對上孟修遠懷裏嶽箏那挑釁的眼神時,剛弱下去的氣勢忽又起來了,“我瘋了?”

“孟修遠,這個小賤人隔三岔五就演一出受害者的模樣惹你憐惜,到底是我瘋了,還是你傻了?”

她在這麽多傭人麵前,半分麵子都不給他,孟修遠胸膛起伏不斷。

那雙盯著法明珠的眼眸,噙著濃重的厭惡,“箏兒的事,我待會兒再和你算賬。”

“你先給我好好解釋一下孟旭昀為什麽會出現在熱搜上,他馬上就要和葉家聯姻了,如今搞這麽一出,還是和一個染了病的交際花廝混,他是要就此墮落了不成?”

事關兒子的事,法明珠不再跋扈。

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和衣衫後,她幾步上前,麵上一片討好,“不是這樣的,阿遠,這隻是個誤會,阿昀是被陷害的,他不可能這麽不知輕重。”

然而,她解釋得再多,換來的隻有男人一聲冷笑,“嗬,被陷害的?你知不知道他**運-動的視頻都傳到公司各個員工的郵箱裏了,視頻裏他那可不像是被動的。”

眼看著法明珠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

他一臉嫌棄的打掉她拽著自己襯衫的手。

“這就是我辛苦培養了二十幾年的好兒子,到頭來一事無成,真叫我失望!”

話落,他抬起懷中嶽箏我見猶憐的小臉,不顧法明珠這個正室就在眼前,直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看到這一幕,法明珠雙拳緊握。

眼裏是漫天的恨。

可都不等她發作,就聽到孟修遠說了句很殘忍的話,“箏兒,該好好培養我們凝兒了。”

聽到這話,法明珠心口像是被捅了一刀。

“孟修遠,你不能這樣!”

可她的話,男人置若罔聞,攬著懷裏風情萬種的女人便揚長而去。

隱隱約約,她還聽到嶽箏那賤人說了很不要臉的一句話。

“阿遠,阿昀這樣不爭氣,叫我都還想給你生個兒子分擔下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