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掌櫃的終於跑過來了,他本來是在冷眼想觀,等著韓家把那夥看不順眼的人嚇走的,但沒想到那夥人竟然絲毫不懼。
他眼看真要打起來了,才急忙跑過來。
“各位,各位客官,千萬不要為了一點小事就動刀動劍的,不值得,不值得。這裏是酒樓,是酒樓。”
掌櫃的這時候才出現,他安的什麽心思,兩方的人都知道。
魏夢一臉冷笑,也不說話。
那邊的韓絕發話了,“滾一邊去,打壞了東西我們韓家負責陪。”
韓絕發現韓家被架在火上烤,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而今天這事,有一半原因在酒樓夥計。
那夥計找上對麵那夥人,絕對不是隨便找的。
自然對掌櫃的沒有好言語。
今天的事,順利還好,要是不順利,和酒樓也有得賬要算。
韓家可不是隨便就能被利用的。
天一樓掌櫃的見目的達成,神色尷尬地退了開去。
其他圍觀的人也為魏夢和韋傷空出了一塊地方,免得殃及池魚。
但蕭離他們都沒有動,小吃貨和小九還在搶吃的,似乎毫不擔心。
他們才不會怕,反正天塌下來,有蕭離撐著,他沒說有事,那就是沒事。他們機靈的很。
魏夢從座位上,緩緩走了出來。
魏夢經過那半個月的修煉,雖然還沒有突破到武者第五境,但實力又上升了一大截。
之前就可以和火焰城的兩名五品咒術師對抗。不僅沒落下風,還趁機宰掉了其中一人。
現在對上一個四品咒術師,需要在意嗎?
蕭離覺得完全不需要。
魏夢自己也是毫不在意。
而韓家那夥人,如果知道魏夢的那次戰績。恐怕明知道退走會在這裏丟了天水韓家的臉,都會毫不猶豫。
畢竟,主動退走很丟臉,但怎麽都沒有比打得灰頭土臉更丟臉。
可惜他們不知道,甚至希望有僥幸的情況出現。
畢竟,對方看起來也隻是一個四品咒術師的實力。
他們在意的還是這些人背後的勢力。
陰鬱的韋傷一步步上前,氣勢不斷上漲,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周圍的人不自覺地又退了一步——可怕的冰寒之力。韓家的人果然不凡,這幾個不知好歹的外鄉人有苦頭吃了。
“在我出劍之前,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韋傷盯著魏夢,說出了第一句話。
他很自信,也有理由自信。
韋傷被認為是修煉咒術的天才,有望在三十歲之前突破到五品咒術師,這才被韓家看中,重點培養。
很少有外姓人被咒術家族如此重視。
“喔!既然如此,等下本姑娘出手就輕點好了。不過,這句話你還是自己留著,盡管出手好了。”
天水韓家的韋傷已經夠自信了,但圍觀的人沒想到另一方的魏夢絲毫不懼,麵對一看就很不好惹的韋傷,毫不在意。
“好!希望你等下還能如此說話!看劍!”韋傷眼神轉厲,一邊拔劍,一邊前衝。
然後,然後不可一世的韋傷就躺在了地上。
而且,劍還沒有拔出來。
確切說,是拔出來了,但又被魏夢一刀拍了回去。
而魏夢的另一刀甚至沒動,隻一掌擊在了韋傷的肩上。
然後,韋傷就躺下了。
躺下之前,他隻覺得一股劇烈的灼傷之力襲來,從肩頭傳遍全身。
他不明白,對方的品級明明和自己相若,隻是四品,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火勁,自己苦苦修煉的冰寒水屬性咒力根本抵抗不了。
場麵異常安靜下來。
圍觀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期待的激戰根本沒有發生。一招,甚至一招都沒有,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他們再看著蕭離那夥衣著寒酸的人,眼神裏都充滿了懼意,和難看的笑意,希望他們不會在意此前的嫌棄眼神和冷眼冷語。
而天水韓家的那幾人,則臉色更加難看,還有一種恐懼之意。
尤其是韓靜,手腳冰冷,冷汗直流。她都沒看出來韋傷是怎麽就輸了的。
如果上的是自己,這會兒說不定就死了。
老者韓天祿是其中最為平靜的,始終麵不改色,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但隻是表麵上,他的豐富閱曆,讓他可以隱藏好自己的情緒和真實反應。
在他內心裏,他的震撼不少於其他幾人。
韋傷雖然還隻是四品咒術師,但實力已經超出了一般的同級高手。
就是他五品咒術師的實力,一招就擊敗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對麵那個女的,難道不是四品咒術師?
女的已然如此厲害,那那個始終雲淡風輕的男的呢?
韓天祿沒有想這次從天水來亂石城,什麽還都沒做,就當眾丟下了這麽大的麵子。
他很不甘心,但又隻能不甘心,就是他自己上,都不會是那女子的對手。
丟的麵子再大,但總有撿起來的機會;但如果把性命丟在這裏,就什麽都沒了。
而且,這些人不可能憑空而來,他們的背後,說不定是比韓家更大的勢力。
而隱然為韓家這夥人領頭的韓絕,此刻更是天人交戰。
戰,自己也不比韋傷更厲害;不戰,心高氣傲的他容不得自己這方就這麽退去。天水韓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氣血衝腦下,韓絕向前走了一步,對魏夢他們怒目而視。
“哦!不服氣?”
魏夢眉毛一挑,重新握住了刀柄。
“慢著!”韓天祿絕不容韓絕再被擊敗。
此次來亂石城,是韓家等待已久的一次機會,是韓家重新崛起的一次機會。
外姓人韋傷可以敗,但韓絕不可以。
今天在這裏,韓家的麵子是丟定了,但事已至此,不能再逞強。
“老朽韓天祿,今天這件事情,是我們冒犯了,在這裏給諸位賠禮道歉。諸位的酒食,算我們請的,如何?”
既然服軟了,魏夢倒是無所謂是不是再打一場,她送來了刀柄,看了蕭離一眼,示意他做主。
事情鬧到這份上,再鬧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何況這件事情,夥計和酒樓要負主要責任。
“那就有勞了。”
蕭離坐著沒動,隻是拱了拱了手,算是接受了韓天祿的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