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拳驟然握緊,周身玄力暴漲。
風水韻見狀,連忙聚氣,準備抵抗。
“誰跟你說仙尊走火入魔了?”黎院士忍著自己的暴脾氣,卸下一身的玄力,假裝雲淡風輕。
但他就是個暴脾氣,不管他怎麽掩飾,麵上的緊張也一目了然。
“我隻是猜測,畢竟仙尊五年不曾到各界走動。”風水韻笑得越發嬌媚起來。
嗬!
黎院士冷笑:“那你當在雲澤救風洛璃的仙尊是死的麽?”
“說來也是。”風水韻這般笑著,像是被黎院士說服了。
黎院士眯著眸子,冷冷的盯著風水韻說;“小賤人,別把主意打到仙尊頭上去,他的怒火你承受不住。”
“黎院士還是管好自己吧,經此一役您在雲巔眾弟子的心裏,可什麽都不是了。”風水韻說完,一拂袖人便消失了。
她消失的地方,隻留著一抹淡淡的魔氣。
黎院士盯著風水韻消失的地方,沉默了許久。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雲巔之上平靜無波,萬眾期待的黎院士借長輩之名欺負風洛璃的場景也沒出現,漸漸的大家好像已經忘記了這段恩怨。
學習的努力學習,教學的用心教學。
倒顯得其樂融融。
這日,雲巔之上紛紛揚揚飄起了雪花。
雲巔是個神奇的地方,分明四季如春,但也會應對時節,夏天結果秋天葉落,冬天居然也會下雪,隻是雪下來了,堆積如山,雲巔還是溫暖如春,這倒是滿足了風洛璃隻看雪不遭冷的心願。
各家弟子也對這一奇觀驚為天人。
要說玩,風洛璃向來是不會落於人後的。
積雪開始堆積,她便在院子裏堆雪人。
林鴉深覺這種行為過於幼稚,與她的身份不符,於是拚死抗議,不與風洛璃一同腦殘。
風洛璃哪裏答應
追著林鴉往她後背灌雪,兩人刀光劍影的在院子裏追逐嬉戲,驚動了躲在屋裏的容袖。
豈料她剛一出門,風洛璃跟林鴉兩人居然默契十足的轉而攻擊她。
一時間,院子裏全是她們三人的歡聲笑語。
其他人因著對風洛璃的不滿,連帶著也不喜歡容袖跟林鴉,但奈何林鴉武力值太高,她們是敢怒不敢言。
三人笑鬧了一會兒,風洛璃將鏟子桶丟給兩人,撒嬌撒潑道:“我不管,你們倆得幫我忙,我要堆五個雪人。”
“堆五個?”容袖驚訝了。
風洛璃眉飛色舞的道:“給君武穿花裙子,戴頭花,給鏡天空抹大紅唇穿抹胸裙給我們三個跳舞的那種,堆麽?”
“堆!”方才還深覺堆雪人不符合自己氣質的林鴉,果斷加入戰局。
三人好一通忙活,總算是堆好了五個雪人。
別說,風洛璃這手是真巧。
雪人堆得還真像那麽回事,眾人的五官,她都給捏出來了。
翻箱倒櫃許久,找了衣服給兩人穿上後,風洛璃指著不遠處對容袖說:“袖袖去幫姐姐摘朵大紅花過來唄?”
“什麽?”容袖像是有些驚。
風洛璃笑:“大紅花,給君武戴大紅花。”
容袖踟躇了一下,硬著頭皮去采花。
半響,她舉著一朵素白的繡球花走過來。
“紅花?”風洛璃雖然愛鬧,對感情的事情遲鈍,但除此之外,她對什麽事都敏感。
看著容袖為難的舉著那朵白花站在自己麵前,風洛璃便意識到容袖不對勁了。
林鴉也意識到了。
她從容袖手中將白花奪過去,劈頭蓋臉的問:“什麽時候的事?”
“什麽什麽時候的事?”容袖想學風洛璃嘻嘻哈哈插科打諢,但她發現,她學不像。
林鴉道:“以前你可沒這方麵的毛病,什麽時候不辨五色的?”
聽了林鴉的話,風洛璃欺身過來,一把扣住容袖的脈搏。
但容袖的脈象,一點問題都沒有。
容袖收回手,低著頭踹地上的雪沫:“就那次,那次之後,我眼裏所有的顏色都一樣,食物也失去了味道。”
原來如此。
風洛璃拍了拍容袖的肩膀,低聲道:“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我……”
“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風洛璃說。
容袖笑了笑:“其實倒也沒什麽,我沒有很難過,就是有時候會不太方便。”
“你是蠱離人,不辨五色,味覺失靈你就等於廢掉了,你居然跟我說無事。”風洛璃心疼容袖,打心底心疼她。
容袖低著頭沒再說話。
那個男人她還愛著,但已經從心底舍棄他了,但她的父母家人兄弟姐妹,她是斷然舍不掉的。
“你能治好我麽?”容袖問。
風洛璃說:“我不知道,但我會盡全力,用盡所有的努力治好你。”
容袖笑了,她說:“有你們,我很幸運。”
風洛璃卻隻覺嘴裏發苦,連同心底都全是苦澀的滋味。
“我這就去想辦法。”風洛璃丟了手中的鏟子,悶頭衝了出去。
茅廬。
這是風洛璃第一次主動來茅廬。
但茅廬設了結界,她連敲門的機會都沒有。
“大神,風洛璃有事求見。”風洛璃站在門口大喊了一聲。
茅屋裏。
正在解衣帶的東方戰堯慢條斯理的解開中衣,對在一旁伺候的戰七說:“去領她進來。”
戰七:“……”主上,您這是要沐浴呢,這時候叫個姑娘進來?
東方戰堯睨了戰七一眼,戰七渾身一激靈,連忙去領風小倒黴蛋去了。
看見戰七,風洛璃恭恭敬敬的行禮,叫了一聲戰先生。
“進來吧。”戰七說。
將風洛璃迎進屋後,戰七便離開了茅廬。
他剛走,風水韻便從暗處走了出來。
看著結界環繞的茅廬,風水韻冷聲嗤笑,在心裏說:“你管他叫大神,看樣子你連他是誰都還不知道吧?”
她不敢在茅廬外麵逗留太久,遂悄然離去。
風小倒黴蛋進入茅廬後,沒看到東方戰堯,便好奇的站在中庭四處張望。
忽然,她聽見內室傳來細微的水聲。
但她有事尋東方戰堯,也沒細想為何東方戰堯屋裏會有水聲,悶頭就衝了進去。
啊啊啊!
風洛璃一進屋,就捂住臉,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東方戰堯卻好整以暇,不疾不徐的坐下去,將自己什麽都沒穿的身子隱沒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