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洛璃嗤笑。

“所以呢?”她很想知道,黎院士到底要幹嘛。

黎院士踟躇了一會兒後道:“將你身上所有的靈器沒收,待曆練結束,回雲巔接受審判。”

“我沒有內丹,你將我身上所有的靈器都拿走,我怎麽在這無間森林活下去,又如何能等到回雲巔接受審判?”風洛璃沒想到,這看似耿直的黎院士,竟有如此下作的手段。

巴不得風洛璃死的九公主一聽這話,當即幫腔:“你是說黎院士故意要你死麽?”

“要麽,現在就帶我回雲巔接受審判,要麽就保持現狀,等曆練結束,再帶我回雲巔接受審判。”風洛璃很清楚,回了雲巔,大神一定會護她,不回雲巔,有這些靈器,她也不至於被人殘害。

倘若黎院士執意要沒收她的靈器,接著曆練,那就說明,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總不能因為一個你,害大家失去這個曆練的機會。”黎院士這看似公正的話,細品下來,就還是要沒收風洛璃的靈器,放任她在森林中等死。

嗬!

風洛璃脾氣上來了,她冷冷的看著黎院士不說話。

黎院士在她的目光瞪視下,居然有種自慚形穢的卑微感,以至於他的目光都不敢與風洛璃對視。

“反正風水韻也傷成這個模樣,不若派幾個人送她們回雲巔之上,該審判的審判,該療傷的療傷。”君武說。

“憑什麽?”九公主一翻白眼:“誰不知道有些人在雲巔之上有人罩著,回了雲巔,簡直是縱虎歸山。”

“所以在這裏,她才會必死無疑是麽?”君武反問九公主。

九公主差點脫口就說對了,但她克製住了。

事情到這個地步,黎院士要是再堅持下去,他的嘴臉隻怕就要暴露無遺了。

他沉吟道:“那便都先回雲巔,曆練的事,容後安排。”

“真討厭,為她一個風洛璃,害我們大家也失去曆練的機會。”

“就是,這種人也不知雲巔之上為什麽要收留她。”

眼下,東南西北四區的人都保持一致,同仇敵愾的痛恨風洛璃。

“不理他們。”林鴉摟著風洛璃問;“你這是忘川剛發作過麽?”

嗯!

風洛璃抱著肩膀,身上的濕衣服黏糊糊的,但她無瑕顧及,她現在滿心滿腦子都是黎院士。

她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黎院士為什麽會這樣敵視她?

一方披肩兜頭而下,罩在風洛璃的肩膀上。

君武看別處,淡聲道:“走吧,看樣子他們不會給你換衣服的時間。”

“我大兄弟真仗義。”風洛璃攏了攏披風,虛弱的笑了笑。

君武:“……”就好像把披風塞她嘴裏,讓她這輩子都閉嘴。

暗處,東方戰堯目睹了一切,對黎院士的行為,他也很是疑惑。

但他沒出現幫腔,現在他偏袒風洛璃,隻會給她帶來更多的敵意,但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她,隻能他來欺負!

黎院士是憤怒的,一如君武猜測的那般,他並未給風洛璃任何休息的時間,用了一天時間,緊趕慢趕回到雲巔之上。

風洛璃穿著汗濕的衣服在半空飛了一天,剛一落地,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渾身燙得跟火爐一樣。

他們折返,陸院教等人皆很吃驚。

“怎麽就回來了?”陸院教問。

哼!

黎院士冷哼一聲:“風洛璃滅了無間森林蛇靈一族全族,還重傷了風水韻。”

“開什麽玩笑?就算這孩子有這個心,也沒這個力,滅蛇靈全族,你我也頗需要費一番功夫的好麽?”陸院教當黎院士開玩笑。

黎院士暴脾氣上來了,他道;“不信自己問。”

陸院教:“……”

“陸院教,風洛璃發高燒了,得先讓她治療,後續的事情,等她醒來再說也不遲。”君武著急的看著陸院教。

陸院教道:“林鴉容袖你們將她送回去,去請醫官過來看看,君武你留下。”

林鴉跟容袖帶著風洛璃回了西舍區,君武留在大殿。

陸院教問:“這到底怎麽回事?”

君武便將他們進入無間森林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陸院教說了一遍。

“所以,她進入雲澤之後,你們都沒法進去,隻有她自己一人進了雲澤?”陸院教問。

君武點頭:“當時情況危急,我們便發信號請了黎院士過來,可黎院士打碎結界,我們進入雲澤後,就看到風洛璃已經忘川發作,風水韻已經重傷在地,而雲澤裏麵所有的蛇靈,全都死了。”

“一個沒留?”陸院教道。

君武點頭。

“這樣的手段,你覺得這樣的人,還能留麽?”黎院士怒氣衝衝的道。

陸院教搖頭,疑惑的道:“她不是這樣的人,這裏麵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黎院士你先不要生氣,我們且等孩子醒來,再行調查可好?”

“這有什麽好調查的?”黎院士氣惱一摔袖子,走了。

君武蹙眉看著黎院士離開的方向,滿眼不滿。

“你也別生氣了,黎院士他就是這麽個性子,眼裏揉不得沙子,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好的。”陸院教開解君武。

君武說:“風洛璃說,當時風水韻滿身魔氣,玄力暴漲,她根本不是風水韻的對手,要不是有地精祁風,她死定了,風水韻沾染魔氣,黎院士不去問責,卻非要逼自保的風洛璃,這不公平。”

陸院教斥道:“胡說什麽?你素來穩重,怎麽今日也犯傻了?”

君武躬身,卻無道歉的意思。

陸院教歎了一聲,拍了拍君武的肩膀說:“我知道你心急,這件事我們幾個會去與仙尊商議,絕不會冤枉了風洛璃,去休息吧。”

君武憋著一肚子的委屈,轉身就走。

待君武走後,陸院教滿臉狐疑,也轉身走了。

且說風洛璃,回到屋裏,林鴉便將容袖支開,讓她去弄熱水給風洛璃沐浴。

等容袖一走,林鴉推了推風洛璃說:“醒醒,這裏就我一人,去療傷。”

風洛璃燒得迷迷糊糊,已經無法用意念進入空間,她耷拉著腦袋,哼哼唧唧的道:“難受,進不去。”

林鴉:“……”

忽然,她眼前黑影一閃,便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待她站穩,就看見一襲黑金華服的東方戰堯已經占據了她原來的位置,正拿手摸風洛璃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