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忠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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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在旁邊聽了半天，總算聽出了個所以然來，原來那樓公子他家的‘老爺子’要南陽八凶的幾隻手賠罪。想來是定下了什麽‘哪個手砸的，就剁哪隻手’之類的規矩。林平之在心中嗬嗬一笑，暗道這老頭還真有個性。
這‘南陽四凶’各置兵刃分站四方，除了老大拿的是一柄長劍，剩下的三人則都是用刀的。那徐老大又發了一聲喊，這四人就一起衝向了還沒拔劍的樓公子。
那灰袍樓公子卻並不著急，長劍出鞘，先接下了當頭的兩人，然後長劍在身前劃過，又逼退了後邊的兩人，最後長劍成圓正好回身擋住了先前兩人的第二招。
林平之在旁邊仔細的看著，心中暗讚武當的劍法果然有些門道，這一招招使的似慢實快，還渾然成圓，守得固然是密不透風，有限的幾個攻招也是淩厲致命。
看著這樓公子氣息綿長，麵帶輕鬆，十招裏沒有個一招是進攻的，顯然在調戲著這四個倒黴蛋。
那四人也知道這樓公子的厲害，畢竟上次他們八兄弟一起上，還是被人家給打得四散而逃。隨著徐老大又一聲大喊，四人也不用什麽招式了，拚命的鼓動內力狂砍猛砸這樓公子。
灰袍樓公子一時不察，立刻被這四人逼入困境，雖然他還是靠著步法和綿綿成圓的劍招擋住了四人的猛攻，但卻沒了剛才的逍遙悠閑。
可惜這四人的功夫實在不咋地，猛攻一會就快氣力不計了，一個個的都瞄向林平之這邊，顯然是準備‘風緊、扯呼’了。
被圍在當中的樓公子沒注意，林平之卻是看的清楚，緊了緊手中的寶劍。先掃過最先的三人，看到那三人還是遠遠的坐著，林平之便將精神放在了這‘南陽四凶’的身上。
果然，沒過幾招，那徐老大又是大喝一聲，四人正好站到一麵，全力攻了樓公子幾招，將樓公子逼退幾步後，便大步的向林平之方向衝來，想要從後門跑路。
幾人一邊跑，一邊大喊讓林平之不想死就趕緊讓開雲雲。等到了近身也不等林平之的回應，就刀劍齊下，想著亂刀砍死這個擋路的家夥。
以林平之的功夫，要對付這幾個小魚小蝦並不是什麽難事，尤其是這幾個已經消耗了大量體力和內力的家夥。
林平之揮動他那大劍，硬砍硬砸的欺負著這幾個倒黴鬼，不過幾招的功夫，林平之就將幾人都震退了好幾步，然後林平之站起來繼續敲打著這四人。就像大話西遊中孫悟空用金箍棒狂砸牛魔王一樣，林平之將手中的重劍當成以前上小學時用的板條，摟頭就是一頓狂菜。
沒開鋒的刃端砍上是一道檁子，劍脊和劍背拍上是一片淤青，沒一會的功夫就把這幾人打得鼻青臉腫。一邊砸還一邊嘟囔著：“我讓你們砍我，我讓你們砍我。”
旁邊的樓公子本以為林平之會使些什麽嵩山的劍招，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林平之居然如此‘凶殘’，隨著林平之每拍一下，樓公子的眼角就跳上一跳。好不容易等林平之打完了，這灰袍樓公子上前準備和林平之搭話。
還沒等他說話，倒是林平之先開口了，林平之抱拳對這樓公子道：“樓公子是麽，實在抱歉，在下將這幾個家夥打成這樣。”
這樓公子眼睛轉了轉，也抱拳道：“無妨，無妨，在下還要多謝兄台出手相助，要不然還真讓這幾個家夥跑掉了。在下樓千葉，敢問兄台高姓大名。”
林平之樂嗬嗬的道：“不謝不謝，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呢，在下謝驚鴻。”
這樓千葉腦袋轉的也快，聽著林平之莫名其妙的話，在聯想到剛才林平之的凶殘樣子，也不知想到了什麽，便哈哈大笑起來。
林平之被笑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平時都是他不知所謂的對白禁詭笑，然後把白禁笑個提心吊膽的，沒想到現在對麵這小子居然對自己‘浪笑’。
林平之又拱了拱手，說道：“樓兄所笑何事啊。”說完之後，林平之感覺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哦，對了，原來是曹操敗走華容道時，他手下也是這麽問的。
那樓千葉還是一副忍不住發笑的樣子，斷斷續續的笑道：“哈哈，謝兄，你堵在後門就是為了打上這一架吧，你說的謝我，也是因為我把這幾個倒黴鬼送到你的麵前是不是。哈哈，笑死我了，想來謝兄你功成下山，到現在還沒碰上什麽行俠仗義的事吧，所以手癢癢了，才猛打了這幾個家夥一頓，哈哈，我要不行了。”
林平之沒想到這王八蛋居然反應這麽快，自己隨口說的一句，他也能立刻反應過來。看著捂著肚子在椅子上狂笑的樓千葉，和地上幾個臉色越來越苦的倒黴鬼，林平之撓撓頭，嘀咕道：“你倒是猜的真準，難道你也幹過這事。”
看著仿佛吃了蒼蠅一樣，立刻停了笑容，而且滿臉詭異的樓千葉，以林平之的聰明當然知道自己無心的話居然也中了。這次反過來是林平之在哈哈狂笑了，一邊指著樓千葉一邊笑道：“樓兄啊樓兄，我說你怎麽反應的這麽快，合著你也幹過這缺德事兒，哈哈，我要死了。”笑了好一會林平之才又說道：“咱們老大不說老二，這事就這麽過去了。”那樓千葉又揉了揉鼻子，滿臉鬱悶的點頭答應。
二人經過剛才的大笑，發現對方和自己是一類人，關係已經不知不覺的近了很多。
林平之踢了地上的幾個家夥幾腳，又坐回了後門的椅子對樓千葉問道：“樓兄，這幾個家夥怎麽得罪著你家了，你又準備怎麽處理他們啊。”
那樓千葉先看了一眼最先的三人，這三人倒也光棍，那中年人帶著另兩人遠遠的對著林平之和樓千葉二人抱抱拳，就直接走了出去。
看到那三人走遠了，樓千葉才對林平之道：“這八個倒黴鬼在南陽收保護費，收到了我家的產業上，湊巧我大哥又在那裏，一言不和之下，便起了衝突。我大哥沒習過武，結果自然是我大哥被他們好一頓揍。正好我又從武當回家，就來千裏追殺這八個家夥了。”
林平之這才明白過來前因後果，對樓千葉道：“剛才還聽人說是，他們幾個給魔教上貢銀兩，所以武當才派人下來找他們的麻煩。嘿嘿，這江湖傳言真是十有八九不可信啊。”
樓千葉點點頭道：“他們幾個不過也是被魔教敲詐銀兩罷了，再說就他們幾個這樣的小魚小蝦，想搭上魔教的船可沒那麽容易。”
林平之也點點頭，又問道：“樓兄，你之前說你們家老爺子定的規矩，你家定的什麽規矩啊，這麽厲害。是不是‘哪個手砸的，就剁哪隻手；哪隻眼瞪得，就挖哪隻眼’。”
樓千葉哭笑不得的說道：“謝兄，哪有人家定那種規矩的，咱家的家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所以我得來找這幾個家夥的晦氣，也是讓別人不能小瞧了咱家。”
躺在地上的四個家夥連聲道不敢小瞧公子家，實在是咱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就放過咱們吧雲雲。看向林平之的眼神卻滿是恨意，不過也對，對這種擋住自己生路家夥，不恨才是有鬼。
林平之嗬嗬一笑，先對這四人說道：“你們可別這麽看著我，人家有馬的，你們可是跑不掉的。我擋你們下來也就是想管管閑事，要是談崩了，我再放你們跑就是了。”
無視旁邊樓千葉的鬱悶表情，林平之又對樓千葉問道：“那樓兄，你準備怎麽處理這幾個家夥呢。”說著指了指還在地上呼痛的幾人，這四人立刻滿臉希冀的看向樓千葉。
樓千葉又揉了揉鼻子，不確定的道：“以他們幾個為餌，把他們的老三，老五和老六引出來，他們幾個對我大哥拳打腳踢的，自然是打斷動手的部件。出拳的剁手，出腳的砍腳，至於剩下的五人則打上一頓，放走了事。”
地上的四人聽到這話立刻滿臉的灰敗，仿佛要砍的是他們的手腳一樣。
林平之看到這四人的表情，不禁在心中暗讚這幾人，這幾個家夥雖然功夫不咋地，但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沒有人出賣兄弟，確實夠漢子，也夠義氣。
樓千葉看到林平之的表情，就知道林平之的想法，也說道：“這八個家夥確實都是漢子，也重義氣，但時運不濟啊，嗬嗬。本來我想放他們一馬的，結果還是自己往我手裏撞，這可真是老天的安排了，我再放過他們，恐怕會報到我身上的。”
林平之又看了看地上的四人，對樓千葉說道：“我倒是有個注意，可以放他們一馬，還可以給你家的老爺子交差。”
樓千葉好奇的拱手道：“願聞其詳。”
林平之嘿嘿一笑，道：“他們八人既然如此夠義氣，咱們再殘其肢體卻是有點不義。既然那老三、老五和老六欠樓兄幾隻手腳，而他們八人又一體同心，幹脆讓他們去北疆參軍好了。沙場三年，可以殺多少蒙古韃子啊，這些陰德可有不少都算在您家老爺子身上了。”
“而他們八人，不僅可以在沙場上磨礪功夫，甚至運氣好了還可以搏個功名光宗耀祖，也算對得起他們了。”
樓千葉聽到這話，不禁擊掌道：“謝兄這個主意當真不錯，以後遇上邪道中人就可以用這個法子。不僅避免殺來殺去的江湖仇殺，還給了他們一條生路。不過就是怕他們半路跑了，難道還要我去送他們到邊疆麽。”
底下躺著的四人立刻大聲的說道：“我們願意，我們願意，樓公子放心，我們大丈夫一言九鼎，自然不會半路背約，隻要不殘我們兄弟的手足就好。”
林平之嗬嗬一笑，對看著自己的樓千葉說道：“不用怕他們背約，隻要把他們遠赴北疆的消息傳出去。那時他們要是三年之內回來了，自然會被所有武林同道唾棄，說他們不守信用。要是他們三年後建功歸來，則是被武林同道追捧，說他們明事理，懂大勢。想來他們是能算明白這個賬的，再說，樓公子要是聽說他們背約的消息，再來追殺便是。”
樓千葉想了片刻，便點點頭表示同意了林平之的主意。
那四人也不在地上裝死了，相互攙扶著起來對林平之和樓千葉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林平之笑道：“八位此去沙場，希望八位可以多殺韃子，揚威北疆，此曲算是給諸位壯行了。”說罷從身後取出了他的鳳凰古琴，一曲精忠報國揮指而出。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黃河水茫茫
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
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複開疆
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
……
嗬嗬，板條啊，也不知道有人用過這高級東西沒。以前咱們上小學時，每個男生凳子底下的第二塊板都是鬆的。一到下課，全班三十多號男生，全都揮舞著手中的板條，跟著自己班的紅星大哥狂砍隔壁的東升仔。一邊砍還一邊高聲大罵：“操你媽的，劈死他。”
林平之學了十年的琴，要是不用點當今名曲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嗬嗬。
我以後還會盜用些別的曲子來應景，希望大家表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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