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恩怨糾結(完)
最近簡直太背了,大上個禮拜,家裏的貓,路由器還有網卡,主板,這一條線都被雷劈了,修電腦就用了幾天,之後一個多禮拜我自己又一個勁的低燒,鬱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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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全唐詩續拾》卷五十六,無名氏五言詩。
玉虛頂之巔,東方不敗與張鉞先後落入懸崖。說是落入,也不大準確,東方不敗確實是跌落懸崖,而且落崖之前,她內力幹涸,又實實在在的中了任我行一掌。但張鉞大俠可是自己飛身衝下去的,以他的武功,任我行等人根本不指望他能摔死在這個懸崖下。
東方不敗雙手隨意的放在身體兩側,臉色慘白,凜冽的山風拂過,衣袂與秀發飄飛,盡顯柔美,但東方不敗隻是定定的看著張大俠。
而張大俠此時雙目噴火,以他的腦子,哪能猜不到東方不敗的那點小心思。若不是他此時全力禦使劍意,張口不得,恐怕他已經怒氣攻心,破口大罵了。
二人一前一後,瞬間落下數丈,而張大俠速度更快,待欺進東方不敗兩丈距離時,單手在崖邊一顆青鬆上借力一拍,緩了一口氣後,再度伸出右手在身前一撈一捏,以拳意抓向東方不敗。
從張大俠出手,前後不過十幾個呼吸的功夫,他便將拳意與劍意都反複用了兩次,這等絕學的精妙切換,舉重若輕的內力外放,其武功之高,當真是不做天下第二人之想,哪怕林平之近些年武功突飛猛進,恐怕也未必是他十招之敵,十年之內,林平之也同樣未必能達到如此高度。
但武功再高又如何,張大俠終究是練武而不是修仙,一掌撈住東方不敗後,他身子也是猛的一沉,想逆向爆發劍意,憑空虛度,帶著東方不敗飛上懸崖,那純粹是癡人說夢。他隻有伸出另一隻手,去抓懸崖上的草木,同時努力將身子靠向懸崖,以期雙腳踩在懸崖上,延緩下墜速度。
這時東方不敗卻忽然開口問道:“姓張的,你救了我又如何,能與我在一起麽?”
張大俠劍眉一挑,氣的他差點笑出聲來,泄了真氣。他心說:‘這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合計這個。’不過他又怎麽知道,女人,有時候就是如此不可理喻。
東方不敗看到張大俠不說話的遲疑與不愉的表情,心喪若死,再次開口問道:“你今後能與我在一起麽?”
二人繼續墜落,恰好旁邊有一顆支出來的小樹,張大俠單腿一勾,減緩了些力道,總算舒了一口氣,不過小樹也跟著折斷,二人接著下落,他急道:“此事今後總有辦法,咱們先上去再說。”
東方不敗臉色淒婉,慘聲道:“上去再說?上去由你繼續欺騙我不成?姓張的,我算是看透你了。”說著右手一番,掙脫他的拳意,一掌推出,托起張大俠。不過這一番運動,東方不敗的嘴角又滲出絲絲血跡。
就是這樣,東方不敗一臉決然,嘴角帶著血跡,比了一個口型:“我要你一輩子都記住我,你欠我的!”說罷,她再次推出一掌,徹底止住張大俠下落的身形,而她本人則如流星墜落,跌入山崖之下的薄霧中,徹底不見了蹤影。
張大俠被東方不敗連珠炮似的發問,觸及了心底,所以一時間有些發怔,等到東方不敗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時,張大俠遊目四顧,發瘋似的尋找也找不到人了。他一聲悲鳴,聲震山穀,接著渾身氣勢攀至巔峰,一肚子邪火卻又無處發泄。
緊接著,張大俠雙目看向崖頂,眼中閃過一道殺氣,隨後一股磅礴無量的劍意凝聚全身,近乎實質化的劍意裹著張大俠,瞬間飛躍了數十丈,直直衝上了懸崖。
任我行等人正在草草包紮傷口,聽到崖下傳來一聲悲呼,心中皆是一動,暗道東方不敗是在劫難逃了。便不由得向懸崖看去,接著就看到張大俠沐浴在金光之中,由崖下飛了出來,仿佛一位金甲神人,跨越了天地玄黃,由遠古洪荒重新降臨世間。哪怕任我行這些人全都是武林高手,江湖翹楚,但此時心底都不禁‘咯噔’一下,張大俠的這個出場太具有震撼力了,他對劍意的使用和對武學的領悟,完全超出了任我行等人一籌甚至數籌。
張大俠一眼盯住了任我行,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你該死!”說罷一指點向任我行,身旁近乎實質化的劍意便隨著這一指,鋪天蓋地的飛速射向任我行。
任我行雙目圓瞪,渾身內力運於雙掌,迎向這一道劍意。不過這道劍意雖然看起來宏大,但內裏卻是空虛,畢竟這道劍意之前帶著張大俠飛了數十丈,最後打將出來,卻又剩下幾分殺傷力。不過繞是如此,任我行勉強接下了這道劍意後,還是向後翻了三圈,雙腳站在地上後又連退五步,才堪堪站定。
眼見張大俠一副誓殺任我行的樣子,向問天等人連忙衝上來相助,但同樣都是一拳一腳,張大俠甚至沒使什麽招式,普普通通的一拳就是比向問天更快,力道更大,一拳便崩飛了向問天,之後同樣簡單至極的一腳,踹飛了趙奇瑞。
重樓禦劍成圓,擋在張大俠麵前,而張大俠則雙目緊盯任我行,隨隨便便的一道劍指點出,卻被重樓的太極劍勉強卸開,隨後一劍斬向張大俠。
張大俠輕咦一聲,側頭看了重樓一眼,開口說道:“你便是重樓吧,我聽平之與然兒提過你,果然有些資質,你不錯。”他開口說話時,身形略一模糊便避過了重樓的一劍,接著又是與先前一樣,隨隨便便的一指點向重樓。
對於張鉞這等絕世高手,他先前打飛向問天也不過用了一掌,剛剛被重樓卸去一道指力已經落了麵子,此時重新出手,哪會如此簡單。重樓當然也明白其中道理,所以眉頭一皺,麵色凝重的迎向張大俠。
長劍與手指再度相交,沒等重樓使出卸力的法子,張大俠已經先一步引導內力,反過來卸重樓的勁道。重樓連忙運力回奪,心中隨即一凜,暗道不好,但就在這個空當,張大俠的內力裹著重樓的內力反向一按。重樓便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雙目,鼻孔,嘴角都慢慢滲出血跡,竟然在一招之間便受了嚴重內傷。
張大俠越過重樓,快速向任我行衝去,這時眉頭一挑,一道看待螻蟻一樣的眼神看向唐門門主唐萬,隨即伸出右手快速的虛空一抓。握住了正準備發射暗器的唐萬,他發力的角度奇特,所以唐萬的雙手都被緊緊束縛在胸前,手中的七八枚暗器也一件不落的反紮在唐萬胸口,唐萬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精彩,而一旁目睹此景的唐泓,嚇得差點一口氣嗆死,說什麽也不敢對張大俠發射暗器了。
接著張大俠一偏頭,鋪天蓋地的殺氣一閃而逝,驚住了一旁想要出手的任盈盈與何偉業。孩子與女人,以張大俠的驕傲,又怎麽會對他們出手?
來到任我行身前,張大俠行雲流水的一掌劈出,而任我行則已經凝神以待,見到張大俠一掌劈來,同樣似緩實快,大巧不工的一掌推出,迎向張大俠。
任我行確實是一位武林怪傑,其劍法之高,自不必贅言,如今使出掌法,竟也機巧凝練,一招一式都韻味十足,霎時間與張大俠走了七八招,竟絲毫不落下風。
張大俠眼中閃過一道異色,他確實沒想到任我行的掌法還真有點意思。
二人一個錯身,又走了兩招,任我行抓住機會,一下握住了張大俠的右掌,他眼中閃過一道喜色,開口道:“吸。”後邊的‘星大法’還沒等說出,張大俠已經感覺到內力流逝,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右掌一彈,掙開任我行的掌握,接著手掌外翻,內力反轉,一下便脫開了任我行的內力吸引。
任我行見此並不氣餒,畢竟以張大俠的功夫,如果真的被任我行一下吸住,那才是見鬼。不過任我行氣勢大盛,由此全麵反攻,一拳一掌的直劈張大俠,並時刻準備運用《吸星大法》。
張大俠心底一聲冷哼,暗道一聲:“找死。”接著便雙掌迎上,反過來去抓任我行的雙掌,任我行又驚又喜,來不及多想,當即與張大俠四掌相握,運起吸星大法就準備吸盡張大俠的內力。
若是普通江湖人,內力雜駁,總量又少,吃了任我行這麽一吸,一兩個呼吸間恐怕就要被吸去大半內力,心慌意亂,手腳酸麻之下更難以組織反擊,所以原著裏便是黑白子這等高手,也著了令狐衝的道。
但同樣是在原著裏,吸星大法對上左冷禪和少林方丈方證大師這等宗師級高手時,卻又是另一番狀況,這些人的內力精純浩繁,臨敵經驗也無比豐富,哪怕吃了任我行這麽一吸,也能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對於張大俠,則更是如此,以張大俠的內功修為,全力收縮內力之下,任我行恐怕隻能一絲一縷的從他那吸取內力,想要把他吸幹,茶水恐怕都得涼了。就更別提他這次是有準備而來,隻見張大俠順著任我行的吸力,接連由掌心放出數道劍氣,呼嘯著刺入任我行的經脈。
任我行隻覺身子一震,便知道劍氣入體,眼現驚恐之色,雙手反轉,想要脫開張大俠的把握,卻又哪裏能甩得開。這一刻任我行真是嚇得魂飛天外,他仗著吸星大法橫行江湖數十年,普通人能抵禦住他的吸力,甩開他的把握便已經不易,便是少林方丈方證大師那種絕頂高手,最多也就是讓他‘吸不著’而已,他哪能猜到普天之下還有人能在他的吸取之下,釋放劍氣的?
所以向問天等人就看到張大俠與任我行四掌相握,任我行的表情由大喜瞬間轉變為大悲,接著麵露掙紮之色,渾身也一顫一顫的仿佛抽風一樣。向問天等人連忙出招去攻張大俠,而張大俠則麵露冷笑,在這些人過來之前將任我行如爛泥一樣甩在地上,飄然而去,接著身影幾個閃爍,消失在林間。
向問天等人顧不得去追張大俠,當然他們也不敢去追,搶到已經昏迷過去的任我行身旁,向問天伸手扶住任我行,內力粗略一探,向問天的臉色便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任我行渾身主要的經脈全部受到重創,原本寬闊堅韌的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此時斷絕大半,丹田之中更有數道劍氣往來呼嘯,不斷的破壞著任我行本已殘破的氣海。一句話,任我行的武功基本廢了。
一更天,天魔教一夥與匆匆趕回的楊蓮亭等人狹路相遇,向問天這些殘兵敗將又豈是楊蓮亭手下四大猛虎的對手,丟下唐泓的屍體與向問天的一顆眼球,一夥人奪路而逃。誌得意滿的楊蓮亭目標不在任我行等人,而是在東方不敗,所以楊蓮亭並未追擊,反而率領四大長老前往玉虛頂,尋找東方不敗的下落。
四更天,剛剛宣布東方不敗死訊,準備在黑木崖上密謀接位的楊蓮亭,樂極生悲,腦袋被斬落在地,一雙眼睛說什麽也不肯閉上,當真是死不瞑目。順著他的目光,修羅堂長老,‘巡河夜叉’王岩明同樣倒在血泊之中,百戰堂長老,‘霸刀’李玄閩率先拜服在地,對剛剛趕回的帝近川口稱‘主上’。
一夜風雲激變,恩怨情仇糾結,有人生有人死,有人生不如死,有人似死還生,城頭風雲**,變換大王旗。
第十四章,恩怨糾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