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品評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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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的衡山之上,靜謐而溫馨,天邊一抹彩虹橫亙雲間,在夕陽夕照下,更顯柔美。嫋嫋炊煙間,幾對雨燕相伴而飛,吵醒了所有在打坐的衡山弟子。
與華山派一樣,衡山派傳承幾百年,都有過曾經的輝煌,但現在又都有些落寞了。當年宋氏南渡,將北地拱手相讓,南方以衡山派為首,聯合了當時的幾大世家和門派,共同撐起了漢人的武林,衡山掌門獨孤劍更是當時的武林盟主,率領武林群豪共同抗擊金國的武林高手。
時過境遷,現在的衡山派隻剩下滿山的屋子能證明門派曾經的輝煌。所以現在門派是人少地多,兩個人就能住上一個小院子。不像是少林武當或是嵩山派等豪門大派,門內弟子都得幾個人擠在一起住。
在屋內打坐了一個多時辰後,林平之和白禁相繼醒了過來,二人走到院子中,一邊蘇活著筋骨,一邊享受著空山新雨後的寧靜。
兩人也沒有說話,林平之目視落日陷入沉思,白禁卻拿起佩劍練起了入門劍法和新學的衡山劍法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白禁入門雖然不久,但一招一式卻也有些風範。
白禁正使到‘一劍落九雁’,這招使的雖然不是很快,但三朵碗大的劍花卻也有些模樣。收勢而起的白禁卻看到了,旁邊不知何時回過神的林平之正在微微撇嘴,顯然對自己的劍法不怎麽滿意。白禁麵上微微有些泛紅,但還是對林平之拱手道:“請師兄指教。”
林平之嗬嗬一笑,剛才出神時回想到了以前的死黨們,大家在一起有趣而溫馨,去吃飯時總是去吃自助餐,因為那會很賺。而吃自助餐時總是以‘扶牆進,扶牆出’為目標,最厲害的一次是,大家都吃的感覺食物已經頂到了喉嚨,好像彎個腰或大笑幾聲,就能把食物反出來一樣。
但大家後來卻離得越來越遠,先是遠走求學,後有人出國,但好歹還有個盼頭。但現在自己穿越了,要是還能見麵,那可真是見了亡靈了。
心情不錯的林平之對白禁道:“阿禁,這‘一劍落九雁’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隻有不斷的加快,不斷的加快,才能達到一劍九雁的達境。像你剛才慢吞吞的擺出三個劍花來有個屁用,你是想人家自己用臉或是心髒往你劍花上撞麽,還是想擺個好看點的姿勢去勾引美女啊?”
看白禁一副點頭受教的樣子,林平之繼續說道:“你想想啊,要是人家在你放出三朵劍花時,兜頭就給你兩刀,用以傷換命的打法,你怎麽辦。”
看到白禁頭冒虛汗,林平之很得意,又嘀咕道:“嘿嘿,要是再借機給你來上一記‘撩陰腿’的話。唔,阿禁啊,你可以報名練我林家的辟邪劍法了,嘿嘿。”
白禁心裏想了想,覺得要是按林師兄所說,自己剛才的劍法確實是被破了,而且很可能被對手趁機片上幾刀,弄幾兩肉下去泡酒,想到這白禁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對林平之道:“師兄啊,那我該怎麽辦呢。這劍法宋金師兄教我時可沒說這些啊,隻是讓我好好練習而已。”
林平之笑笑道:“你宋師兄教你劍法時,是先跟你對練的吧。”看到白禁點頭,林平之繼續道“而且你宋師兄他的劍勢極盛,三朵鬥大的劍花就耀花了你的眼吧,然後一招投石問路就撞進你的劍網,把你給投死了吧,嗬嗬。”
白禁滿臉紅暈,感覺麵前這個林師兄好像能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看穿一樣,雖然不全中,但也差的不遠。自己練這招時,確實是著重模仿了宋金師兄的劍勢。但白禁現在更迷糊了,不知道這劍法怎麽使才是對的,就滿眼疑問的看向了林平之。
林平之笑道:“你宋師兄能把回風落雁劍使的那麽瀟灑,那是因為他的對手是你這個笨蛋,他把劍招使的那麽大氣,隻是想告訴你,‘這劍法威力很大,還很帥,你得好好學才行’。你想想,他和你曉峰師兄對練時,什麽時候把‘一劍落九雁’使全過,不都是瞬間刺出幾劍,迫的你曉峰師兄橫劍回守後,就變招進攻了麽。或是一朵水缸大的劍花守住胸前,你什麽時候看到過你師兄們之中有用過你這樣的一劍三花的麽。還是你這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一劍化三清’?”
看到白禁在自己的挖苦下,低著頭直翻白眼,林平之不禁心情大悅,繼續毒舌道:“幸虧讓我先發現了你這招啊,要是你在年中較劍時使出這招,你可就揚名衡山了。”
“大家看到你,都會在背後對你指指點點說,看到沒,那就是‘一劍回風,三花落雁’的白禁,聽說他的回風落雁舞出的三朵劍花,又圓又齊,特別好看。”
“啊?這劍法怎麽能這麽使啊?還是其中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秘訣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使起來很帥的樣子,聽說女弟子那邊都知道了這個新入門的家夥了呢。”
“哇,這麽強,那咱們趕緊練啊。”
“嗯!!”
白禁聽著林平之繪聲繪色的描述,想到自己也許會真的這樣名揚衡山,他想把自己一劍捅死的心都有了,連聲的對林平之說道:“師兄,師兄,你是我親師兄,我錯了,你趕緊教教我這招該怎麽使吧。”
林平之劍眉微蹙,對白禁道:“我現在是你親師兄了?”看到白禁不住的點頭,林平之嘿嘿一笑“那我以前不是你親師兄,是衡山城裏賣唱的唄?”
白禁小暈了一下,對林平之道:“師兄啊,你別玩我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林平之看著苦著臉的白禁,心裏想著:嘿嘿,你小子總算犯到我手裏了吧。對白禁說道:“唔,你既然知道錯了,那今晚的晚課就不用去了,在院子裏練習刺樹葉吧,把那裏的樹葉每片都刺上一劍吧。”說著手指指向了院子角落裏裝樹葉的一個大籮筐,滿滿一籮筐的落葉,還隱隱冒著尖。
白禁倍感無力,在心裏不斷的吼道:果然是這樣,果然是這樣,不就是以前嘲笑過你一下,說你每天刺樹葉沒啥用,還有點傻。結果這幾天不怎麽刺了,我還以為你改過自新了,居然是給我留著呢。恨恨的看著林平之,白禁想和林平之拚了的心都有了,要不是知道肯定打不過林平之,他還真想試試‘欺師滅祖’的感覺。
白禁弱弱的對林平之問道:“林師兄,你看這刺樹葉有用麽,要不你教我下你拿手的紫蓋劍法吧。我今年不用回風落雁劍,使上兩手紫蓋劍法,也是威風的緊嗎。”
林平之看著白禁的‘負隅頑抗’,暗自失笑。猛的回身,作勢要向屋中走去,邊走邊拖著唱腔:“阿禁你果然是得到了失傳已久的‘太上忘情劍法’,
無情劍客,那個有情——劍嗯哪,
一劍化,那個三——清嗯哪,
衡山飛白,那個禁絕天——下嗯哪。”
林平之慢慢的向屋子踱著步,一邊搖頭晃腦,不時還裝模作樣的歎兩口氣,好像在感歎某人居然能撿道絕世劍法。一邊還用白禁剛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很好,很強大’之類白禁聽不懂,但也知道不是什麽好話的話。
白禁被林平之幾聲‘嗯哪’弄的險些暈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