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白鈺在礦洞外看到徐新天一臉不甘地出來, 隨後又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不過他的表情很快變得洋洋得意,有點自傲自喜。
表情豐富的,都讓尤白鈺覺得好笑。
他是小妖怪, 不太懂人類的很多事情,但還是會收斂自己的情緒。
在很多場合上不會外露自己的想法,但他呢?
就差沒在臉上寫自己有問題了,真是蠢死了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麽在那本書裏成為主角的。
晚餐是盒飯,但是是當地特色的盒飯, 特意找好餐廳定製的。
雖然外包裝樸實無華了點, 但味道還是蠻好的。
大家累了一天了,順路領了飯盒後, 直接回宿舍就躺下睡了。
真的是一動都不想動啊,大清早七點集合,很多人可是六點就起來的。
尤白鈺所住的房間客廳裏有一群還有精力的一班同學在玩,他的宿舍比較好,畢竟在這住了好久了,整棟樓都被陸陸續續地改造了。
一層樓兩個套房,隔壁是杜玉以及其他皇家侍衛隊的人住,還有些則安排在樓下。
這棟樓已經不是林爸爸第一次帶尤白鈺來的時候那樣, 電機設備都不太好, 防禦網都打不開的樣子了。
他從裏到外都煥然一新, 整棟樓的家具,家具都換了。
外表沒翻新是怕太獨立特性了, 但內在的全部換了。
沙發也是, 洗手台也是。
所以, 現在的小鼬鼬他洗澡。
還是在洗手台裏, 恩, 因為卡蓮娜媽媽特意保留的節目。
她覺得在洗手台裏洗澡的小鼬鼬,真的特別可愛。
捏在手心裏對著水衝,看著他氣呼呼又無奈的樣子,特別可愛。
每次洗澡的時候,兩隻小爪子還要巴拉在水槽的邊緣。
偶爾拿起來就和洗蔬菜一樣,揉搓揉搓,再放到水龍頭下衝衝。
那樣子巨可愛,卡蓮娜媽媽就保留了這個小節目。
不過除了這個外,房間裏的家具都換了,自然也有了很多娛樂設備,冰箱裏和食品儲藏櫃裏也放滿了吃的。
楊綿綿他們雖然累,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上實踐課,感覺充滿了有趣的地方。
再加上年輕人,累是累,但精力充沛呀。
一個個嘴上喊累,但現在都湊過來一起玩了。
而尤白鈺在房間裏和魏娜莎看視頻,他在看小魚丸。
“小魚丸還挺乖的,這幾天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會玩會兒球啊,追著玩具小老鼠跑。”魏娜莎深情溫柔地看著小魚丸,“兒童醫生來看過小魚丸了,他的精神力穩定得很快,可能都不用一兩年,幾個月就能變回人形了。”
“不過醫生也說了,幼仔會喜歡變成獸形睡,這樣更有安全感。很多出生就有獸形的幼仔,在兒童時候,大多數會下意識保持獸形。”
“醫生提醒我們家長,這幾年一定要做好引導和心理建設,不能因為他是獸形就把他當做小動物和小寵物來對待。”
“否則小孩長大後,心裏會有落差的。”魏娜莎一臉為難,“我和雅妮商量了下,再請一個相關的心理學家過來,給我們製定一個方案。”
“最起碼告訴我們應該平日裏注意點什麽,免得我們自己不知道這麽做是不對的。”
魏娜莎和雅妮兩個長輩,那是相當賣力又心細地承擔起很多責任。
尤白鈺甩了甩尾巴,優雅地點點頭。
他其實對這些根本沒留意也不在乎,畢竟他自己就是小妖怪,被叔叔,媽媽還有雪山當寵物吸,啊實在是太正常了。
媽媽他們真的巨愛,巨愛抓起小白鼬就吸呢。
小白鼬現在看到崽崽在哼唧的叫,優雅地甩了甩尾巴。
“嘰嘰嘰~”也跟著叫。
一聽到爸爸的叫聲,小魚丸支棱起來了,和他父親一樣琥珀色的眼睛眼淚汪汪地瞅著自己,哼哼唧唧地叫。
奶聲奶氣的,渾身上下還有著胎毛,看上去毛茸茸的像個小球球。
魏娜莎摸了摸崽兒的小腦殼:“他果然最喜歡你了。”
小白鼬又得意地甩了下尾巴,“那必須的。”
“今天,雅格尼斯說他來帶小孩睡,也不知道帶不帶得好。”魏娜莎有些擔心,但也就擔心,畢竟由父親帶孩子,那可太應該了。
“他哄我睡就挺熟練的,沒關係,一定也能哄好小魚丸。”小白鼬說完還驕傲地抬起自己的小腦袋。
魏娜莎沒好意思揭穿他,那是哄睡這麽簡單的兩個字嗎?沒點其他的形容詞或者動詞嗎?
算了,年輕的時候不。魏娜莎抿了下雙唇,沒再繼續想下去。
過了會兒,下班的雅格尼斯回來了,他今天特意提前的,畢竟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出去上實踐課,他就應該提早回來奶孩子。
換了衣服,洗了手,就出現在鏡頭裏,摸了摸小魚丸的腦袋。
然後揪起來,給他看小魚丸的肉墊:“你看這裏,有一點點小黑點,你的肉墊也有,不過是左後腿那個小肉墊。”
“哎?”小白鼬自己都沒注意到呢。
鼬鼬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兩隻jiojio吃力地,卻非常柔軟地掰起jiojio。
毛茸茸的小腦袋湊過去看,“沒有啊。”
“這裏。”雅格尼斯抓著小魚丸的前爪,把胎毛撥開點,“你看到嗎?這裏。”
“哦。”尤小白呆呆地看著,“果然有呢。”很小一個小黑點,像胎記一樣,隱藏在絨毛和肉墊之間。
“對,很可愛吧。”雅格尼斯低頭親了口崽兒的小jiojio。
小白鼬的臉頰瞬間紅紅的,他也不知道雅格尼斯說的可愛到底是指什麽,反正,反正他說可愛就可愛吧。
小白鼬耳朵燙呼呼燙呼呼地抖了抖,就,可能,也許,大概,雪山吸他吸的真的格外認真呢。
這麽角落的地方,他自己都沒發現過,但雪山就是知道,哎哎,好神奇!
“白鈺,還沒打完通訊?”楊綿綿敲敲門,“要不要出來一起玩呀。”
“再等等。”小白鼬撲靈撲靈了下自己毛茸茸的耳朵,隨後轉過頭看著房門,“馬上就來。”
“才和你對象分開幾小時,尤小白你果然是戀愛腦!”楊綿綿扯著嗓子喊。
真是的,讓尤小白怪不好意思的。
之前他還沒和雅格尼斯公開的時候好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就是戀愛腦,但現在反而覺得好羞恥,特別是被雅格尼斯聽見的話。
“哼,我才不是。”毛茸茸的尤小白才不承認呢。
“對對對,是我戀愛腦~”雅格尼斯看著小家夥,“去玩吧,孩子我們來照顧,你還小呢,應該玩的時候。”
雅格尼斯雖然對懷裏這隻奶聲奶氣的小鼬鼬感覺無比喜歡,但多少對尤小白也有一點點愧疚的,畢竟這麽早有了崽兒,多少會約束到尤白鈺。
所以他們私底下商量過,盡可能讓尤白鈺的人生和過去一樣無憂無慮,孩子不能成為他的負擔。
雅格尼斯願意自己辛苦點,也要讓尤白鈺過得更開心。
“哦~”鼬鼬抖了抖耳朵,然後,然後在結束通信前慢悠悠的雅格尼斯劈了個叉看,“喏~”
“哈哈哈哈哈。”雅格尼斯當然知道小家夥這是什麽意思,給他看肉墊上的小黑點。
“真可愛。”他溫柔地注視著尤小白,“不過最
可愛的還是你。”
“那必須噠。”尤白鈺結束通信後,變回人形才出門。
果然一打開門就看到好幾雙眼睛,閃閃發亮,又調侃地看著自己。
“你們,好煩的。”
“嗯嗯嗯,我們好煩的~”
“嘻嘻嘻,煩死你~”
“。”尤白鈺抿了下 嘴唇,“真討厭,你們真討厭。”
“哈哈哈哈。”笑死了。
半夜,杜玉端著尤小白在隔壁煮好的奶茶慢悠悠,慢悠悠站在礦洞的角落裏。
果然不出意外地看到一個人影,他在黑暗中慢悠悠,慢悠悠地喝著熱乎乎的薑奶茶,舒服地靠在冰冷的岩石上,看著那個男孩瘋狂地在黑暗中尋找什麽。
“怎麽可能?就在這啊。”
“我明明把他放在這啊。”
“怎麽找不到了?”
“為什麽會這樣?”
“怎麽找不到?”
“東西呢?”
徐新天急瘋了,但他就是找不到那塊石頭,而放眼周圍,雖然有很多小石頭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有一點點零星得非常暗淡的光芒,但都沒有那塊石頭的光芒明亮。
此時此刻,徐新天站在那不甘心極了,他又翻找了一陣後站起來看著地上一枚暗淡的幾乎看不出光芒的石頭。
在猶豫要不要撿一個的時候,躲在角落的杜玉突然開口:“誰在那!”
徐新天嚇了一跳,連忙往外跑,咬緊牙根,害怕得要命。
但他還是埋頭跑回了寢室樓下,膽戰心驚地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鬆了口氣,不過今天晚上他一枚石頭都沒拿到,真是失敗!
明天,明天上課的時候他一定要再仔細找找!
第二天整個上午徐新天都魂不守舍地,在礦洞裏走來走去,其他學生都是跟著教授走,但他是漫無目的地來回走。
他雖然也能隱約感覺有些石頭有光芒,但他就是想要找到最強的,他覺得那個石頭百分百是能量石,其他的難說,不過實在不行他也想偷偷帶一塊出去。
有總比沒有好,不過隻能晚上來拿了。
不過和他關係比較好的幾個同學有些看不懂了:“他在幹嘛?”
“不知道呀,一上午就在走來走去,我問也是說要找石頭。”
“這麽多石頭,也不知道他要找那個。”
“會不會犯病了?”
“鬼知道呢。”
其他人聳聳肩,反正離他遠點,不敢靠近了,畢竟誰知道徐新天是不是發病了呢。
他可是真的會殺人呢,好可怕。
中午,老教授帶他們去礦區外的一家餐廳吃飯。
因為他們學生多,所以教授的助理安排好,是提前包了中午午飯這一場。
雖然是老教授聯係,但費用還是礦區承擔,不過不貴,價格低又實惠。
老教授帶他們來吃這裏的飯菜,就是以當地的植物,當地的夥食,說到這裏過去勞動的工人,他們的工資,工作量等等。
希望他們將來去了相關領域,別隻顧著自己,也要多想想低沉的人。
尤白鈺還蠻喜歡老教授讓潤物細無聲的教學方式,而且不是高空樓閣的,他坐在那一邊聽老教授說,一邊不動聲色地拿出了一塊石頭放在手心裏把玩。
一直觀察著他的徐新天第一時間看到了那枚石頭,頓時眼睛漲得血紅!
他一直覺得尤白鈺偷了自己的人生,把他搶走了自己的榮耀!
現在居然連他最後翻盤的希望都要搶走,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賤人!你居然偷我的石頭!”說著就發了瘋地衝過去。
原本所有的學生都好好
地吃著飯,安安靜靜地聽著教授站在那說話。
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個聲音,尖銳而又刺耳。
徐新天更是拿起一旁的餐刀衝向尤白鈺,眼睛血紅血紅的,特別可怕。
尤白鈺抬頭看了眼,直接反手把自己的那份飯盒劈頭蓋臉地砸他臉上。
緊接著就在徐新天撥開臉上的菜的時候,一把薅住他的頭發,往桌子上撞。
大多數人還沒回神的時候就聽見徐新天的咒罵之後,緊接著就是一聲撞擊。
尤白鈺連站都沒站起來,就連他身邊的楊綿綿都沒看到尤白鈺是怎麽做的。
人還坐在那,回頭嘲諷地看了眼徐新天後,把自己的飯糊塗新天臉上後,他另一隻手還用筷子夾走自己碗裏的肉!
而另一隻手已經摁住徐新天的腦袋往桌子上撞了,不是等等,他不理解,怎麽做到的?
反應快可能,但尤白鈺他是坐著的,徐新天他是站著的啊!
這比例也夠不到徐新天的腦袋啊,他是怎麽做到的???
“尤小白,你夾一塊不夠,還要夾走第二塊?!”楊綿綿愣了愣,看到尤白鈺又對他的碗伸出筷子了,這才立刻回神。
過分呢!“一共三塊肉!”
“哦。”尤白鈺放下筷子,起身對老師說:“老師他又犯病了,聯係醫生吧。”
徐新天被撞得悶了,但他很快回神,捂住額頭□□的時候用憎恨嫉妒的眼神看著尤白鈺,“我沒有,我沒有!是你偷我的東西!”
“我偷了什麽?”尤白鈺奇怪地看著他。
“我的石頭!”徐新天說著就撲到桌上,把那塊石頭抱在懷裏,那種失而複得的歡喜,那種緊張的情緒讓他撞上去的時候直接把這一桌的飯菜都撞開。
周圍的同學神情緊張地看著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嚇得往後躲。
尤白鈺留在那,負責控製住徐新天,同時對不遠處的人使了個眼色。
徐新天欣喜若狂地看著手上的石頭時,絲毫沒有發現周圍的學生和老師都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
甚至還怕得往後躲,完全把中間這塊地方讓給徐新天。
“我的石頭,他一定是個寶貝。”
之前和徐新天關係好的人也看得毛骨悚然,“他一上午不上課就在到處找石頭,奇奇怪怪的,當時我就覺得他有點問題。”
“昨天,昨天他就這樣了,他一直在礦洞裏走來走去,不過比今天安靜點,今天是一上午都在不停地翻找,自言自語說石頭不見了,但哪有這麽多石頭。”
“怎麽,這個石頭有什麽不同的嗎?”
“他是寶貝!他裏麵是能量石!”徐新天歇斯底裏地衝那些人吼,但他也察覺到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和看瘋子一樣,咬牙切齒,憤怒的渾身發抖:“你們懂個屁!”
“我很快就能代替尤白鈺那賤人成為國師了!”
“我馬上就是國師了,我要嫁給雅格尼斯親王了,我要成為最富有的人了。”
很好,尤白鈺笑了笑,眼中充滿了諷刺,他靠近徐新天,“我和雅格尼斯的孩子都有了,我們的孩子還是第三順序繼承人,你想吃屁呢。”那聲音很輕,隻有他和徐新天兩人聽得見。
果然,徐新天從不敢置信到憤怒,然後歇斯底裏地舉高石頭就要砸向尤白鈺。
可惜,這一幕剛好被杜玉帶來的醫生看見。
那醫生二話不說啟動了徐新天手腕上的監控裝置,一股電流讓徐新天慘叫聲倒在地上。
他渾身無力,但依舊憤怒陰險憎恨地看著尤白鈺:“賤人,賤人!是你搶走了我的一切是你!”
“所以說,他這種精神狀況就應該在醫院裏好好地待著。”尤白鈺看著杜玉配合醫生把
徐新天拖走。
聳了肩膀,“這次,徐新天應該能退學了吧。”
那醫生不是負責徐新天的,而是他們學校的校醫,不過是專業能力非常強的醫生。
他身邊也有徐新天的檔案,知道他是什麽情況,因此看了眼臉色不好的在調取徐新天手環上的信息,並且用嚴厲的語氣問他:“你有一日三餐每頓都吃藥嗎?”
“你是不是停藥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瘋!!!”徐新天緩過神就瘋狂地掙紮,“是他,是他想害我,我手上的就是能量石!就是!”
“行,”尤白鈺冷笑,“今天我就讓你死心。”說著帶頭往外走,“想壓他回去,我切了這塊石頭給他看!”
徐新天再怎麽發瘋,他手上的石頭都被他牢牢地捏在手心裏。
礦區有很多切割設備,尤白鈺帶著人就到馬路上都能找到類似的店鋪。
畢竟這是礦區的,就算附近很多礦洞已經開采完畢,很多店鋪賣的也是已經被淘汰掉的設備,但還開著。
尤白鈺指著馬路上所有的店鋪:“你自己挑一個。”
不少人,都因為這動靜而過來圍觀。
不過每年他們這個礦洞都有會迎接幾次第一學院的學生,也見怪不怪了,但人,誰會不喜歡熱鬧的?
徐新天環顧四周,最後隨手指了一個地方:“這個!”
“行。”尤白鈺讓他自己過去,和別人說切開,並且全程誰都不碰那個石頭。
不少人都看不下去了,“白鈺你遷就那個瘋子幹什麽?”
“他上學期就持凶傷人了,差點害死一個隔壁皇家學院的學生,還就因為對方試鏡效果比他好,比他可能入選,他就要對方死。”
“果然,那時候一班不接受他,要求他退學。真的好可怕,他拿著石頭就來砸尤白鈺的頭呢,如果是我,我肯定躲不開的。”
“還有他剛剛拿著什麽東西撲向尤白鈺?”
“餐刀!”
“我操,真可怕,就算死不了也很疼啊。”
“就是,三班腦子有病,居然還主動收留這個瘋子,說徐新天是被逼瘋的,我隻看到他處處和尤白鈺過不去。”
“人家是小王妃了,皇家都把他名字寫上去了,稍微高調點也正常,而且他也就是有人隨時跟著保護而已,也沒其他的了。已經算低調的,你沒看到文學院那個學生,說是皇族的,那出入真的可怕,保鏢還站在教室門口等他下課,吃飯也是接回去吃特質的,說話也不和同學說。”
“和他比,尤白鈺真的很好了,他很關照自己班級裏的同學。”
徐新天都沒聽進去,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此時此刻他顫抖著手把東西放在架子上,然後親自啟動機器。
看著切割機一點點靠近,他瞬間屏住了呼吸,他覺得切開的瞬間自己的人生就要改變了他。
他要過得比尤白鈺更好,他要走得更遠更遠。
可,在刺耳的“滋啦”聲後,石頭一切為二。
裏麵就是普通的石頭切麵,一點都沒有什麽不同的。
徐新天不敢置信,他撿起來反複看了很久,“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一定是沒切好!對,沒切好!”說著又換了一個麵給石頭切割。
可他就是那塊巴掌大的石頭切了十幾刀,石頭都成了碎屑,都沒找到任何能量石,或者寶石的痕跡。
就是非常普通的一塊石頭,路邊誰都能撿到的石頭。
尤白鈺這時候雙手抱胸諷刺道,“我就是覺得這塊石頭比較圓,所以拿在手上把玩而已。”
說完,還諷刺地看著他:“徐新天,我的東西你怎麽都這麽喜歡搶?”
“恩?就
連一個礦洞裏的小石頭都不放過?”
“不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它肯定是能量石它肯定是!”徐新天歇斯底裏憤怒踩著地麵,暴跳如雷地吼叫著。
“那你繼續切!切啊!”尤白鈺也沒放過他,“你切得已經這麽小了,有嗎?”
“還不死心?那就繼續切!一直把他們磨成沙子為止!”
徐新天回頭惡狠狠地瞪著尤白鈺,“我會的!我會的!”
其實在石頭切開的瞬間,他看到的光芒就消失了。
徐新天不相信自己會產生幻覺,一定不是的,他明明感覺到什麽東西了。
所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坐在那一點點,一點點地切石頭,石頭已經削得不能再小了,已經用這種淘汰的設備切不了了,他還不死心。
“不可能!怎麽可能?”他渾身冰冷,一把抓住石頭,“怎麽可能?為什麽會這樣?”
那校醫早就留沒時間也沒功夫繼續陪著他等下去了,直接摁下自己微腦上的什麽按鍵,徐新天立刻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
惡狠狠,不甘心地瞪著那校醫,“我還沒切好呢!我還要繼續切!能量寶石一定藏在裏麵!”
“都要蹭沙子了,尤白鈺願意陪你,我們沒有這個耐心的!”那校醫讓杜玉幫個忙,“把人帶回去,我想陪他回主星,送去相關的醫院,順帶我還要去找當初的法官和那個心理醫生,我得投訴他!”
“對!”他們一班的班主任立刻跳出來,“當初那心理醫生和我說了一節課,說徐新天肯定沒問題,就是我們班級的學生逼出來的。”
“放屁!”想到當時的事情,班主任就氣得咬牙切齒,“我也要一起投訴他們!”說著看向他們吃飯的飯店:“我想去要一份監控。”
到時候自己說也說不清,不如幹脆給他們看視頻。
“好,一起走。”那校醫帶頭往前走,臉色陰沉,怒氣衝衝。
顯而易見,他當初也不願意讓徐新天回到校園的,他當初就覺得徐新天不應該這麽早,而是應該先去醫院好好地看幾年,最起碼幾個月的病,等病情完全控製後再回來。
但也不知道那個法官和心理醫生是什麽腦子,非要立刻回複他上課,說可以一邊治療一邊看病。
現在好了,昨天就開始發病,居然監控上沒發現。
現在又持凶傷人了!簡直離譜!
杜玉壓著不停掙紮的徐新天,嘴角微微上揚,克製不住雀躍的心情:“您放心,這次我們會出麵,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杜玉這麽一說,反而醫生有些擔心,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眼中卻流露出警惕。
“這次按照司法程序,我們會送他去卡瓦特星球,那是一個風景宜人的小型星球,上麵主要治療的就是徐新天這樣有狂想症狀的病人。”杜玉看似隨意地解釋。
卻讓徐新天更激動了,“我沒有,我不是狂想,那石頭真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那校醫搖搖頭,“按流程走吧。”其他的也管不著了。
杜玉把徐新天交給另一個手下,對方沉默寡言,卻不動聲色地對杜玉微微點頭,表示一切安排好了。
等星際船再次返回主星後,一切走流程,由校醫陪同前往三甲醫院。
徐新天還在裏麵做檢查的時候,校醫已經把當初那兩個保舉徐新天可以出院的兩個罪魁禍首叫來,讓他們好好看看現在的後果!
而徐新天的心理評測報告一出來,那老法官揉了揉眉心,重重地歎了口氣:“是我的錯。”
但那個心理醫生卻臉色鐵青地扭頭就走,一言不發,甚至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不過,沒有人在乎他。
站在
一旁,借著校醫一個人可能控製不住徐新天而留下的那位侍衛原本一直垂著頭,突然看到走廊另一頭推門而出,一身貴氣身形挺拔,舉止優雅。
還有一頭金發,五官精致,嘴角帶著溫柔笑意的男人從另一頭走來時,突然抬起頭。
兩人對視一眼,那身穿白袍的男人從他身邊閑庭漫步地擦肩而過。
“交給我吧。”
“恩。”
那侍衛緩緩起身,嘴角多了幾分笑意,背對而行。
而那位醫生已經對校醫和那位老法官出示了自己的工作證:“我叫莫爾,接下來有我負責徐新天的治療。各位可以先離開嗎?我需要單獨和我的病人聊聊。”
校醫還有些手續要辦理,而那位老法官也多了幾分心灰意冷地轉身離開。
主星上早已沒有徐新天的親人或者朋友,他真的是年紀輕輕就做到了眾叛親離。
他的父母很早之前離開主星後,真的沒有再考慮回來,甚至上次徐新天傷害雲熙被判刑的時候,也隻是讓轉達,如果雲熙那邊需要經濟賠償,他們會盡可能彌補,但徐新天是堅決不要的。
他已經成年,就算心理狀況出現問題,他們也不願意作為他的監護人。
所以,現在孤身一人的徐新天呆呆地看著那英俊的醫生,他英俊,精致,似乎還是非常強大的alpha。
“我是你的師兄,第一學院醫學部畢業的。”莫爾站在病床旁,溫柔地抓住了徐新天的手,“放心,我永遠會站在你這邊。”
“你相信我?”徐新天仿佛找溺水之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反手抓住了醫生的手。
顫抖,用力,甚至指尖發白的。
“對,”莫爾一點都不介意,自始至終,保持著自己溫柔的微笑。
“太好了,那真的是能量石,真的!”徐新天哆哆嗦嗦地說,“我保證我發誓!”
“那個礦洞有很多很多帶著光的石頭,但絕大多數的光芒很弱,幾乎看不見,整個礦洞我就看到兩個,第一個被尤白鈺那賤人搶走了,第二個也是被他偷走了!”
“沒關係,我願意嚐試相信你,”莫爾看著徐新天,似乎想了想才建議:“或許我們應該故地重遊,你找找看?再找一個?”
“如果光芒大的不行,我們試試看小的如何?”莫爾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我看了下你之前的病例,感覺藥用重了。”
“答應我,我想辦法帶你出去,但你要配合我乖乖吃藥好嗎?”
“恩!”徐新天急切地抓著對方的手,“那,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證明自己了,徐新天不想,也不願意看到尤白鈺得意太久。
“最多兩天?”莫爾溫柔地撫摸著徐新天的頭發,“現在,你需要回寢室收拾下東西。”
“回,回去?”不知道為什麽徐新天下意識顫抖了下。
他想起了那些人看著自己的眼神,“我還要回去?”
“隻是暫時回去收拾下東西,”莫爾背對著徐新天,“畢竟你需要一些換洗的衣服,要證明自己是正確的這條路可能比你想象中的更艱難,也更漫長不是嗎?”
莫爾回頭,用包容又理解的眼神看著他:“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一定不好。”
“我懂你,徐新天。我也有過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沒有人相信我的感覺。”
“所以我願意相信你。”
“而你,一定不會辜負我的信任對嗎?”
“一定,一定會努力證明自己的。”
徐新天聽到那番話,隻覺得終於有人懂他了,那種心裏漲漲的感覺,那種滿足感。
高懸的心,終於落下的感覺,他好久好久都沒有體驗過了。
“恩!”徐新天咬緊牙根,“我一定會證明自己!”
“我要向全天下所有人證明,我比尤白鈺強!我比尤白鈺優秀!”
“他尤白鈺就是個賤人!!”
徐新天越說越瘋狂,越說越渾身發抖,沉浸在自己複仇和憤怒之中,怒視前方。
“我會證明這點,我不會有錯的!”
“那些石頭,就是能量石!一定是被尤白鈺替換了,對他拿過那個石頭,所以一定是被他替換了!”
“他為了誣陷我才這麽做的!”
莫爾不動聲色地在一旁引導,另一隻手卻正大光明地拿起信息端發了條消息:魚,落網了。
尤白鈺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早就從那個店裏,背對著眾人議論徐新天的時候彎腰,不動聲色地撿起了一塊石頭,扔給杜玉。
那是一個高壓的能量石,尤白鈺親自壓的。
費時費力又費功夫,為了壓這個能量石他足足準備了半個月,每天一點點地把還能量石壓成這麽小,最後在對方沒有被完全激發的情況下,交給杜玉。
所以徐新天是看不到石頭的本來麵目的,因為他沒激發,再怎麽切割永遠隻是一塊石頭。
但他又能感覺得到那股力量,因為尤白鈺把他激發了一點點,還把他壓縮了,所以石頭在徐新天眼裏就是有著閃耀的光芒,卻切開什麽都沒有。
尤白鈺拍了拍手,接下去就是人類自己把控了,他能做的,已經都做到了。
能量石他也會繼續挖,但不會每周都來。
想到這,尤小白就鬆了口氣,“這下周末可以和雪山廝混了。”
嘻嘻~
誰也不會打擾他嘎雪山腰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