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 生活?

其實作為尤白鈺的人生也不是很長,特別對小妖怪來說。

短短的才三百年,小妖怪能活蠻久的呢。

好幾千年, 上萬年的。

苟著苟著, 熬著熬著, 說不定能熬成大妖, 那活得能更久一點。

所以這一世作為尤白鈺的人生,他習慣性地想要和過去一樣。

度過一個平靜而又安逸的人生,沒有想過那些花裏胡哨的。

或許這就是小妖怪和人類的不同吧,因為生命漫長,所以過得很平靜, 但人類的壽命短暫, 所以活的時候一直很努力, 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過得最特別最努力。

如同那絢麗的煙花,漂亮卻短暫。

作為小妖怪的尤白鈺能理解也欣賞,但讓他自己努力下, 他就。有些猶豫了。

要做嗎?

不是很想呢,主要是一直是山神最喜歡的小妖怪的尤白鈺, 他就是這麽被嗬護著長大的。

需要他操心的事情很少很少, 其他小妖怪在努力生存的時候,他掛在山神的脖子上做小圍脖。

其他小妖怪在努力尋食的時候, 山神大人也想到了這點,把他扔進雪堆裏。

他玩了一天的雪,然後餓著肚子“噠噠噠”地跑回去, 找山神要吃的。

一直到長大後, 山神大人才逐漸手把手地教會他生存技能。

小的時候就沒指望他這個笨笨的小腦瓜能學會什麽, 這也挺好, 尤白鈺覺得,他擁有了一個人類口中的快樂的童年。

想到這怪不好意思地舔舔嘴角,“對你們來說燦爛的一生,的確很好。但我想享受當下。”

“當下?”會議長有些不理解。

“對,我想要體驗愛情,親情,還有各種各樣的人類的感情。”尤白鈺的眼睛明亮又漂亮。

他作為小妖怪是沒有機會體驗這麽多感情的,還是如此濃烈的,令人舒服的情感。

“這個比做英雄更有意義。”要活得精彩,他作為小妖怪的時候也可以,但他離開這一世,他可能再也體驗不到作為人類,或者感受到人類這麽真摯熱情的親情了。

尤白鈺很珍惜這點,“我想要永遠做叔叔們的小孩,雖然知道不可能,但能做一天是一天。”

說到這聳聳肩,“至於我的光榮事跡,暫時不用說明是我。”

他覺得沒必要,也不需要。

“被世人知道了,的確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的。”

小家夥說的話肯定不知道出門有多招人恨,會議長見他決定也不再勸說,反而聳聳肩,“那好吧,我的小英雄,既然你決定了。”

“不過,宇宙這麽大,別困於一地,出去走走。”會議長指著外麵,“整個世界都歡迎你,那些高等文明也感恩於你的挽救。”

“我會的。”眺望遠方,蔚藍色的天空中,這邊的雲彩不是潔白的,而是淡淡的粉色,非常漂亮又可愛的感覺。

這和他們這個星球空氣中一種特殊的微生物有關,對人體無害,但會附著在雲朵上生存。

尤白鈺看著那一朵朵大大的漂亮的雲朵想,“這裏一定是草莓味道的。”

小孩子氣的話讓會議長失笑,搖搖頭,“那你們那的呢?”

“白色的,我感覺應該是牛奶味的或者香草味道的。”尤白鈺說著舔舔嘴巴,“可惜,不能吃。”

“先去看看另一個人吧,他快走了,臨終前想見你麵。”會議長失笑,隨即卻沉重道。

“是死神終於找到他了?”尤白鈺有些驚訝,“也對,再做出偉大或者商量的事情,延長壽命的時間也是有限的。”

“對,所以我。”會議長猶豫了片刻,“我會

作為下一個沉思者,等待下一次母蟲出現。”

他看著尤白鈺走進那間房間,“還會見到你嗎?”

“不會了哦,會換人也會換地方來的,我們不是一個係統的~”尤白鈺眨了眨眼睛。

“好吧,”會議長遺憾地搖搖頭,“意料之中,就是有些失望而已。”

一邊說一邊往回走,“不是一個係統的,也就是說維度世界不一樣?”

“哦,可真是夠複雜的了。”說到這重重地歎了口氣,“都不是一個維度的世界,那會不會對待我們的態度也不一樣呢?”

會不會到時候輪到一個不好的呢,或者對他們理解意義上的壞人來呢?

真是,令人操心啊。

——

跨過那個門檻的尤白鈺再往裏走的時候就聽到小閃電在和他嘀咕,“你說不是一個係統的,他理解錯了。”

尤白鈺笑笑,“但按照你的說法他的理解方式也沒錯。”

“對,”小閃電想想有道理,“其他世界我也不了解,維度可能是三千界的其他世界,我也不懂,我隻是我們那的天道的。”

“行了,你都繞不清楚,再和我說,我腦殼都要跳起來了。”尤白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感覺裏麵沒多少東西可以記這麽複雜的東西。

小閃電湊過來摸摸他的小腦殼,“乖乖,去吧但別再說太多了。”

“你是不是要離開了?”尤白鈺突然想到什麽,回頭看向身後。

“差不多吧。”小閃電歎了口氣,“倒也不是不能來,但基本不能來了。”

“你和雅格尼斯死亡的時候我會來,引渡你們的。”說到這,小閃電沒有往下說。

但尤白鈺卻明白了什麽,那種離別的憂愁也圍繞著他們。

“你去看崽崽吧。”小閃電這麽喜歡崽崽,看一眼少一眼呢。

小閃電別扭了一會兒,還是消失了。

而尤白鈺則推開了最後一扇門。

空曠寂靜的房內隻有他一個人的腳步。

“dadada”緩慢而又單調。

那如同朽木一樣的老者坐在那,一動不動,呼吸聲都是格外的微弱。

甚至尤白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都分不清,他是否已經死了。

過了一會兒,那老頭才緩慢而又充滿疲倦地睜開雙眼。

“赫赫”地笑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將了尤白鈺要說什麽,隻是笑笑。

“我,活了很久了。”說了這一句話,他就累得喘氣都困難,“其實我想問,但又覺得此時此刻毫無意義了。”

老頭那雙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尤白鈺,“沒有意義了,但。”

“我死而無憾。”

矛盾又奇怪的話。

尤白鈺自始至終沒有吭聲,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的生命迅速地流逝。

“謝謝你。”

“再見。”

黑暗,籠罩了他。

尤白鈺想,他其實有很多想說的,但又不知道要說什麽。

將死之人,對他這個陌生人也沒有要交代的,他要交代的必然已經對會議長他們還說了。

而對他,或許隻是存在了一分好奇,一份。或者其他人類的情緒。

但看到自己後,卻發現,也沒什麽好問的。

畢竟他都要死了,問了也沒意義。

他那年紀,也沒有多重的好奇心了。

人類的想法很複雜,尤白鈺自始至終都知道。

他沒有立刻就走,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死神帶走了他的靈魂,留下了一具腐朽屍體。

尤白鈺再一次轉身,他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這黑暗的

房間。

他的主線任務完成了,徐新天也成了自己的挖礦工,將來他也不怎麽需要去挖能量石了。

而且因為母蟲已經消滅,徐新天尋找能量石的能力不會下降,但他的一定會下降。

天道不會允許這個掛開這麽久的,肯定要限製自己。

但無所謂,反正他也不太喜歡經常去挖礦,偶爾去幾次,給小魚丸以及他的血脈留點遺產,還有給雅格尼斯點私房錢,也就差不多了。

不過,“母蟲都被我和小閃電他們聯手對付了,那麽是不是。”尤白鈺看著玻璃窗外,粉色的雲朵,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是不是應該要。”結婚了什麽的?

啊,畢竟他們的孩子都打醬油了。

之前小魚丸出生後,雅格尼斯倒是經常試探自己什麽時候辦婚禮,但發現自己一直不搭理他,就問能不能想扯證。

自己還是不理他,雅格尼斯就有些心虛了,反而這幾年不太敢問。

其實,其實他是想等一切都結束後再考慮這個,而且他不想太草率了。

但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是時候考慮自己的私人感情問題。

而且如果快點舉辦的話,說不定小閃電還能參加自己的婚禮呢。

尤白鈺想到這,就興衝衝往落下跑。

果然,在樓下雅格尼斯站在大堂裏,手上拿著兩個可愛的兔兔樣子的棉花糖!

一個是粉色的一個是白色的,他絲毫不在意地親自拿著。

尤白鈺在樓上看到就興奮壞了,立刻小跑著撲過去,“雪山雪山!”

“嗯嗯嗯~”雅格尼斯一手拿著兩個棉花糖,一手摟著小白鈺,“會議長的助手給了我這兩個棉花糖,說你想吃。”

“想的!”尤白鈺回頭看了眼一白一粉的兔兔棉花糖,立刻“嗷唔”咬了口粉兔的耳朵。

“甜嘰嘰地。”和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雀躍又開心。

“怎麽突然這麽開心呢?”雅格尼斯有些好笑地點了點他的小鼻子,“是發生了什麽嗎?”

“恩!”尤白鈺舔了舔嘴巴,想快點把棉花糖吃下去。

然後就一臉嚴肅地看著雅格尼斯:“我想通了。”

“什麽?”雅格尼斯咬了口白兔的耳朵,看著小家夥嘴角還有粉色的棉花糖絲,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

“我想通了,咱們。”

“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