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禦將現實中的事情處理了,又去關注了水果直播搜查【1】IP地址的進度。
技偵的頭領很無奈,小心翼翼請示道,“對方轉達了自己的意思後就將電話掛斷了,我們這邊要將錢退還嗎?”
商禦不假思索,“當然不,現在還隻是查出了她所在的城市,其他什麽信息都沒查到,就這麽把錢退回去了後麵哪裏再有這樣的機會?讓客服部繼續配合聯係【1】,若是找到了她,你們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技偵部門的人簡直都要瘋了,工作起來就跟打了雞血一般。
然而,後麵的幾天,無論他們怎麽聯係【1】,所有的消息發出去都如同大海撈針消失無蹤,電話撥打過去也隻是冰冷的虛擬號提示,最後隻能摸到了【1】的社交賬號,隻見人早在幾天前就發了停播幾天的公告。
一時間水果直播的兩大部門急得焦頭爛額,麵對商禦的質問節節敗退。
他們都忍不住在心裏哀嚎——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求求您現現身吧!
然而,被他們喊做活菩薩的人現在才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時淳這幾天沒有直播,人卻也沒有休息的時間,宋氏的那群孫子背信棄義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在網絡上買水軍公然捏造黑料攻擊她的遠航風投,陳旭稗也忙瘋了,三天兩頭催她趕緊拿主意,公司這樣下去不行。
誰不知道公司這樣下去不行啊!
握草!
她也得有機會接觸新的項目合夥人啊!
於是,這些天時淳頻頻外出,為了遠航風投的未來前景愁得掉了好幾根頭發。
另一邊,商禦見時淳時不時出去,眸子變得越來越深,隻覺得時淳就快圖窮匕見了,他甚至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就等著時淳落下最後的柴刀。
然而,讓商禦費心不解的是,女人都有本事將他派出去跟蹤她的人甩掉,而對於他這個同一屋簷下的人卻不設防。
有一次,女人甚至在臥房裏麵打電話都沒有鎖門。
他不屑於做偷聽的戲碼,於是回了自己的客房。
鄭禾曷的電話來得很是時候,打斷了商禦解決生理需求的步驟。
“查到了?”商禦的聲音低沉,語氣難得帶了一絲驚訝。
鄭禾曷歎了一口氣,“想什麽呢,你說的那個女人可沒那麽好對付,我來告訴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哦,”商禦的眸色淡了淡,顯得有些興趣缺缺,“什麽事。”
鄭禾曷說:“當年你被抱回商家,對你惡意最大的是程雅女士,如今,這位在當年權力鬥爭下失敗的喪家之犬最近又有了動作,和你的二叔有所勾連,你小心著些。”
商禦嗤笑一聲,漠然道,“如果她能有本事摻和進來,我倒挺想看看她還能耍什麽花招。”
當年,他之所以會作為私生子的身份被找回商家,不過是因為商家原配的大公子死透了,老商總急著給自己的龐大基業找個繼承人,偏偏人骨頭老了,搞不出來一個新兒子,所以隻能從以前的舊貨裏翻找,終於找到了當年“不小心”遺落的私生子。
從此,私生子走上了正統的道路,而繼母對他怨懟不已。
程雅一直都覺得是商禦克死了她的兒子,以此為借口,在老商總無力回天的時候發動勢力和商禦打擂台。
可惜,一敗塗地。
想到當年的事兒,商禦的眼裏嗜血一閃而過,嘴角勾勒出的弧度陰惻又駭人,“這麽多年了,那些人還是不安分啊,早知如此,當初何必留他們一命,到底還是我心軟了。不過,到程雅和‘二叔’是商家的人,算是‘家事兒’,先把那些隨便摻和進別人‘家事’的人,給我料理了。”
鄭禾曷也笑,“好東西都是留到後麵享用,李家這道前菜你可別捯飭太過了,萬一後麵的蛇聞風喪膽了呢。”
商禦淡淡道,“我心裏有數。”
掛斷了鄭禾曷的電話,商禦打給何其,“李家最近在做什麽?”
何其一直把李家這種狗膽包天的玩意盯得死死的,立刻道,“李家最近在針對一家叫遠航的新興風投公司,他們從遠航風投手裏搶到了宋氏合作的‘晨曦項目’,估計現在遠航風投的負責人現在恨不得拆吃了李家的骨頭。”
“去調查調查遠航風投的動向。”商禦眯了眯眼睛,遠航風投這個公司有點耳熟,他以前似乎在哪裏看到過,印象不是太深刻,唯一記得的就是他們負責人的行事作風刁鑽、有仇必報,挺對他胃口,於是商禦冷聲道,“若是遠航風投準備動手,我們可以合作合作。”
他那合作的意思肯定不是表麵的合作,何其立刻了然。
跟在老板身邊久了,他也逐漸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能借刀殺人的事情,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還能輕鬆將自己摘出去,博取大眾的好評。
劃算。
午夜十一點。
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時淳呼出一口氣準備回家,剛好這個時候陳旭稗敲門進來,臉色凝重,活像吃了一隻死蒼蠅一般。
時淳:“怎麽了?”
陳旭稗將請柬扔到了桌子上,“一個月後,李家和宋氏要舉辦宴會,由頭就是為了慶祝合作,聯姻。李家送來的請柬,說是要邀請遠航風投的負責人出席,歡聚一堂。”
時淳的嘴角抽了抽。
吃相可真特麽的難看。
白占了便宜還耀武揚威邀請遠航風投出席,誰敢說不是鴻門宴呢!
“外麵都在傳,圈內有兩家奇怪的公司,一是風舟集團,二是遠航風投。兩者相同之處是,老板都沒露過麵,行事高端,眼光毒辣;不同之處是,前者狠辣無情,招惹它的無一好下場,後者光明磊落,招惹了偶爾有回旋的餘地。按理說跟我們比起來肯定風舟集團更惹人恨,四處碰壁的李家怎麽說也該朝著風舟集團的負責人下手,不知怎麽的,就挑上了咱們來立威。”
陳旭稗目光冷凝,顯然很不滿。
“柿子都是挑軟的捏唄,”時淳要笑不笑,故作自嘲,“哎呀,誰讓風舟集團的盤子大,李家不敢動風舟,隻能來捏和李家不相上下的遠航風投咯。”
“不過嘛,這一次,我也有點生氣了。”
換做以前,她決計不會理會這些臭蟲。
可是被搶了項目,還被這樣挑釁,新仇舊恨疊在一起,時淳瞥了一眼燙金請柬,抬了抬下巴,道,“這請柬,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