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禦渾身都在冒冷氣,看程雅的目光似乎能凍死人。
他不想自己的地方被這個女人弄髒,自然不想她住進來。
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不喜歡老宅的布置想推翻了重修,如今物盡其用也好。
而且主屋裏他的東西早就被搬空了,陳管家剛才是為了拒絕程雅住進主屋才故意那麽說的。
臉色緩和了不少,商禦腦海當中不由幻想起了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裝修房子要用的風格。
一定要是她喜歡的,到時候還要留一塊兒地出來給她種玫瑰。
想著,商禦的臉色又緩和了不少。
陳管家原本對程雅讓人自己搬東西的行為十分憤怒,但是一看商禦都沒有說些什麽,隻能將怒氣壓下,冷眼看著程雅的人在老宅裏進進出出。
程雅一看商禦竟然讓自己搬東西,眉一挑,自覺占了上風,心情更好了。
“禾白,走,去挑房間,看你喜歡哪間房子。”
程雅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帶著程禾白往老宅裏麵走。
程禾白離開前看了商禦好幾眼,對於商禦竟然不動怒這件事情十分意外。
程雅一邊吩咐人搬自己和程禾白的東西,一邊吩咐人做菜做飯。
老宅的傭人,看程雅搬東西商禦都不阻止,她又是他們名正言順的夫人,自然不敢反抗,老老實實的去廚房忙碌起來。
片刻後程雅坐在餐桌上,身邊坐著程禾白,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商禦招呼一聲,“阿禦,坐在那兒做什麽,快來吃飯啊!”
商禦扯了扯嘴角,沒有理會程雅別有用心的招呼。
“阿禦的屋子讓給了我,他要不就住禾白隔壁吧,他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
程雅自顧自的安排到。
程禾白聞言臉上適時侯的露出期待的神色,朝商禦投去一眼。
商禦並未看程雅和程禾白,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站起身來,“我不住老宅,你們慢慢吃。”
說完,連挽留的機會都不給程禾白和程雅,轉身離開了老宅。
程雅見商禦竟然這麽不給麵子,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程禾白也覺得有些可惜,商禦竟然不住在老宅裏,她的計劃泡湯了。
另一邊,時淳正在看程雅回國采訪的視頻。
視頻裏的女人眼神十分具有攻擊性,欲望都寫進了眼睛裏,查了一些有關商禦的資料後,時淳嘖了一聲。
這個女人來者不善,商禦有的忙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門鈴被按響,時淳愣了一下,心想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敲自己的門?
還沒等她想明白,門鈴又響了,她隻好應一聲,踩著拖鞋去開門。
開門的下一秒,一張俊臉顯露在自己麵前,自己剛才說過的人就這麽站在自己麵前,時淳都有點兒懷疑他是不是長了順風耳了,能聽到自己的嘀咕。
“你來做什麽?”
時淳用眼神將商禦上下打量一番,人堵在門口,沒有讓他進來。
商禦在時淳打開門的那一刻就聞到了自時淳房間裏散發出來的香氣,這是他一直所渴望的家的味道。
原本因為程雅和程禾白兩人鬧出來的不快被淡化,商禦的目光往時淳屋子裏鑽,不答反問:“你做了什麽吃的?”
“板栗燉雞、紅燒排骨、清蒸魚……”
時淳下意識的報菜名,報了幾個之後才意識到不對勁,她為什麽要告訴他?
“我好餓,還沒有吃飯。”
商禦垂下眸子道。
時淳:“你沒有吃飯關我什麽事?”
她又不是他家保姆,還得管他吃喝。
“我有胃病,不能餓的。”
商禦的聲音聽起來有那麽一丟丟的可憐,臉還是那張臉,可當氣質開始改變時,他整個人就格外惹人憐愛了。
時淳的顏狗屬性頓時發作,側開了身子,“我中午做的菜還有多的,就暫時收留你一頓好了。”
商禦快速進屋,都沒有給時淳拒絕的時間。
時淳愣愣的看著登堂入室的商禦,後知後覺的想自己是不是被他給套路了?
商禦已經去了廚房,自來熟地拿了兩副碗筷出來。
時淳:“……”
她還能說些什麽?
算了,請他吃一頓飯而已,又不會少一塊兒肉。
而且吃飯的時候能看看他那張臉也不錯。
時淳將自己說服了。
接過商禦遞過來的筷子,她開始吃飯。
不得不說兩個人吃飯的感覺和一個人吃飯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兩個人熱鬧一點兒,飯菜的味道似乎也更香了。
商禦吃到久違的手藝後心裏竟然十分懷念,他懷念和時淳一塊兒吃飯的那段日子,真希望還能繼續。
隻不過她的心理防線太強,一直都在拒絕他。
時淳本來想在吃飯的時候偷看商禦兩眼的,結果每次都能被商禦抓到,她尷尬的腳指頭直摳地。
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麽敏感!
吃完飯,商禦自發收拾桌子,把碗拿去廚房洗了。
時淳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往廚房看上一兩眼。
片刻後,商禦從廚房出來,時淳真看平板看的入迷,連商禦走到自己身邊來了都沒有察覺到。
結果就是時淳被商禦嚇了一大跳。
“你走路怎麽沒聲啊!”
時淳拍拍自己的胸脯,沒好氣的說道。
商禦瞥了一眼時淳的平板,上麵是有關他和程雅的新聞。
見此,商禦的眸光閃了閃,“你看在這個做什麽?關心我?”
時淳連忙將平板藏起來,言辭閃爍,“你少自戀了,我就是八卦而已,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麽忽然跑到我家來呢?你不是應該在自己家嗎?”
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和他名義上的母親鬥得個你死我活才對,怎麽還有閑情跑到她家裏來吃飯?
難道他這麽慘,鬥敗了,飯都沒有吃上一口?
打住打住,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他怎麽可能淪落到這種地步!
他可是商禦噯!
“我現在無家可歸。”
商禦忽然開口,眼睫垂下,身上流露出一股可憐巴巴的氣息。
時淳被口水嗆到了。
這家夥莫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她想什麽,他就能說什麽?
“你再說一遍。”
時淳咳嗽完之後,反應過來,又問一遍。
商禦臉不紅氣不喘,“我的房間被那個女人強占了,我現在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