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終於送走了。

時淳把自己砸進沙發裏,回想起自己在朋友圈掉的可憐節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楚習染凶什麽勁兒啊,她被誤會了都沒說什麽呢!

還敢甩臉子給姑奶奶看,啊呸!

時淳默默在心裏發誓,一定要冷處理這個凶神惡煞的“朋友”!

她剛在心裏發完誓,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這一次,不是來自朋友圈的回複,而是來自好友的消息。

【深海】:朋友圈的那個男人是誰。

時淳翻了個白眼。

這年頭,八婆的女人不多見,八婆的男人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個狗男人難道忘記了之前在H國機場內的不歡而散了嗎?

她現在看到男人的消息就覺得來氣!

她負氣一般在鍵盤上敲擊:

【浪裏個浪】:一個朋友。

可以說是很冷漠了,可是對方壓根不覺得有什麽,很快又發了新的消息過來。

【深海】:從今天起,不允許其他人進你的房子。

時淳覺得不可思議,您哪根蔥哪盤菜啊?就算你富可敵國,名下財產千千萬,也管不到這麽寬吧!

【浪裏個浪】:友情提示,這是我的房子,我想在我的房子內招待哪個朋友就招待哪個朋友,就算他在我的房子內拉屎,臭到的也是我,這和您好像沒什麽關係吧?

就算拚著得罪商禦的可能,她也必須把這些話說出來!

搞笑呢麽,他們是兩根線,兩根平行線,他憑什麽在羞辱她之後還來管她的事兒?

吃飽了撐的!

對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然而過去了將近一分鍾,消息還沒發過來。

就在時淳忍不住摔了手機去睡覺的時候,消息來了。

【深海】:圖片.jpg

XX銀行支票,底下金額100000000元整。

時淳:“!!!”

【深海】:房子我租了,一千萬一周。

十個周,那就是兩個半月。

那幹嗎不直接租三個月?

時淳的財迷屬性瞬間蹦躂了出來,並且非常矜持地咽了口口水。

好大一筆錢!

天降橫財!

【深海】:除了我之外,不允許其他人進你的房子,更不允許任何人進我的客房。

他重點強調了最後四個字,看上去還挺煞有其事的。

時淳無語至極,這個男人還真是對那間客房情有獨鍾,不過就是一個房間罷了,給誰不是給?一個小小的房間就能夠換上億的資產,那簡直就是賺翻了。

時淳笑眯了眼,趕緊打字——

【浪裏個浪】:成交!

就像是生怕對方反悔一般,時淳立即發問。

【浪裏個浪】:老板支票準備怎麽轉交,是現在讓秘書送過來,還是讓助理送過來?

總之她是等不到明天的,順帶十分隱晦地提醒了對麵那位爺,您老就別過來了,咱暫時還真不想看到您呢。

收錢之後,時淳抱著手機數那成串兒的零,樂得合不攏嘴,卻又覺得納悶,商禦此前願意給她一千萬一周的巨額房租,一是因為自己救了他,二來他又不是個願意欠人情的人,才用那種方式買斷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這一次,商禦為什麽還願意繼續做冤大頭?

時淳沉思著,覺得眼前就像是有一團迷霧,撥都撥不開。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想那麽多幹什麽?

錢錢已經進了口袋,那就是自己的了!

與此同時,鄭禾曷推開了北城別墅的大門,陳叔一臉的憂愁。

“少爺已經喝了一整晚了,鄭少,您去幫忙勸一勸吧?”

鄭禾曷咽了一口濁氣,表示自己既然這個時候來,自然是沒想到過要臨陣脫逃,再說了,要是商禦倒下了,那商氏和風舟不得一起亂?

那可是他的搖錢樹啊,他怎麽可能放任不管!

陳叔在前麵引路,鄭禾曷像是一個小尾巴一樣墜在後麵,上二樓的時候碰到了白緒逵,後者立刻上下打量了一眼鄭禾曷,意味深長道:“祝你好運。”

這不是一個好的預警信號,鄭禾曷順手將人攔下,“怎麽說?”

大家好歹是多年的兄弟,就算馬上要上考場了,該提點的還是要提點一下吧?

白緒逵彈了彈自己的衣服,“看到這是什麽了嗎?”

鄭禾曷:“……一件白色的T恤……”

白緒逵打了個響指,“對!再看我的頭發?”

“剛洗了?”鄭禾曷用無機質的神情看著他,“能不能快點?”

磨磨唧唧的,像個娘們兒。

白緒逵哼笑了一聲,“我覺得我給你的提點已經夠多了,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鄭禾曷大為震驚,問一旁的陳叔,“他這是什麽意思?”

陳叔無奈,隻能將實情和盤托出,“少爺自從從H國回來就一直在喝酒,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哪裏能問他的事情,於是拜托了白少勸解勸解,結果白少這次也不頂用,被轟出來兩次了,次次襯衣上都是猩紅的,額,酒漬。”

感情裏麵那位在發酒瘋?

鄭禾曷:“……所以,因為他解決不了,我這個臨時替補上?陳叔,你聽我說,不是我不給你這個麵子,但你應該知道你家少爺的脾氣,他想要喝那就讓他喝個夠吧,我去了也是當炮灰啊,說不定比那個姓白的還慘。”

陳叔一臉嚴肅地看著鄭禾曷,“這怎麽行,鄭少,你們輪換著來吧,說不定少爺看見你們能換個心情。這也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了,快去吧!”

壓根就不給鄭禾曷反駁的餘地了。

陳叔在商家服務了多年,是商家的老人,且地位早已和以前不同。商禦小的時候受盡苦楚,陳叔可幫襯了商禦不少,是以和商禦交好的人都知道,惹商氏的一個叔伯無礙,但是對陳叔不尊重,那就等著被秋後算賬吧!

所以,盡管鄭禾曷不太樂意,卻隻能硬著頭皮說:“那行吧,我去試試。”

有句話叫做“試試就逝世”,希望他不會這麽悲慘。

黑白色調的房間被打開,裏麵昏暗一片,隻能看見窗台下的一個陰影,玻璃瓶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孤寂又清透,說不出是什麽意味,但反正不會讓人高興起來就是了。

鄭禾曷就像是被扔進了賊窩的小綿羊,軟綿綿叫了一句,“商總,商少,您現在可還好?”

一隻酒瓶子帶著破空聲猛地砸了過來,摔在門上四碎開來。

一個照麵,就讓鄭禾曷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