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另一種風采

孫福來聽了她的話,笑得身上肥肉亂顫,仿佛她說了一件多麽可笑的事情,他眯著眼看她,問:“好啊,你隨便,看看最後誰更慘?也不知道殷建銘如果知道了你是我的種,還被戴了二十幾年的綠帽子,不知道會不會把你們母女倆打死?哈哈!”

莫曉璿聽了勃然大怒,她氣憤地問:“這是一個做父親說出來的話嗎?既然如此,你當時生我出來幹什麽?”

麵對親生女兒的指責,他一點羞愧都沒有,他咧著唇說:“你啊,不過是我為了報複你媽媽當年騙我、棄我而生產出來的工具而已,要怪也得怪你媽得用我在先!”

莫曉璿悲哀地問:“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用處了?”

他嗤笑,“你還想有什麽用處?這已經足夠了!如果你想繼承我的家產,那就別想了,我有兒子,我的家產,將來全是他的,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下莫曉璿的心裏真是拔涼拔涼了,如果說以前對這位父親還有一點點期望的話,那麽現在就是希望全無了,比起他,殷建銘真是好太多了,最起碼殷建銘花那麽多錢供她在國外生活,給她優渥的物質,供她揮霍。

孫福來恬不知恥地說:“我呢,這樣也是為了你好,自己有點本事比什麽都強。你說你找人都不會找,找餘輝那種家世敗落,小混混一個,有什麽前途呢?”

莫曉璿冷笑,“你又不是我爹,憑什麽教訓我?”

孫福來點點頭,站起身說:“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費心了,再見!”

他顫著身上的肉,大搖大擺地走了。

莫水雲匆匆地走出來,她臉上帶著驚慌的神色說:“璿璿,你怎麽在這兒?剛才那個是孫福來吧,你們說什麽了?啊?”

莫曉璿冷冷地看著她說:“媽,倒是我先問問您,為什麽在這兒?您不應該陪我爸打球嗎?”

莫水雲臉上浮現出一絲難堪,她坐到女兒身邊,歎氣道:“我也沒辦法,孫福來不肯放過我,如果我不來,他就要告訴你爸,你說我怎麽辦?”

這倒是他的作風,如果說以前莫曉璿不信,那麽現在她信了,她真是不敢相信,她的親生父親,是個禽獸不如的男人。

莫水雲看女兒沒有反駁她的話,馬上又問:“剛才你們說什麽呢?”

莫曉璿冷冷地看向她說:“他說我生出來就是報複你跟殷建銘的工具!”

莫水雲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莫曉璿帶著恨意說:“媽,你認識的都是什麽男人?”

真是沒見過比這更爛的男人了,雖然殷建銘好不了哪兒去,但對她還是強得多,不算完全沒有父親味兒。

莫水雲拉了拉女兒說:“好了璿璿,當年要我被你爸甩了,不再找個強壯的,肯定要吃很多虧,那時候孫福來對我還不錯,後來我重新遇到你爸,當然要跟你爸在一起了,換成你,你也要這樣做的是不是?你也體諒體諒媽媽的難處!”

莫曉璿突然抓狂地說:“不是我爸、誰都不是我爸!”

這一刻她多麽希望殷建銘是她的親生父親,可現實偏偏這樣可笑,又來了一個比殷建銘還差勁的男人!

莫水雲哀色,泫然欲泣!

莫曉璿看煩了母親這副模樣,站起身氣呼呼地說:“走吧,又要哭,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莫水雲在後麵無聲地跟著,兩人就這樣別扭的回到了家。到家後,殷建銘笑著說:“你們倆上哪兒去了?”

因為是第一次用這種方法跟媛馨見麵,他沒敢呆多長時間,萬萬沒想到他還是第一個回家的。

他看到妻子跟女兒表情都不太正常,不由問道:“你們倆這是怎麽了?吵架了?”

莫曉璿不能失去這個父親,尤其在孫福來那邊一點希望都沒有的情況下,她還得替母親掩飾,她走上前說:“爸,我看上件衣服,媽不給我買!”

殷建銘笑道:“就這麽點小事啊,不就一件衣服,水雲你給孩子買了不就行了?”

“你不知道那件衣服有多貴!”莫水雲找個借口說。

“多貴也是件衣服,孩子這正是美的時候,多少錢?爸給你,自己買去!”殷建銘大方地說。

“兩萬!”莫曉璿自然要往貴裏說。

殷建銘拿出一張卡說:“這裏麵有三萬多,省著點花!”

今天他心情好,跟媛馨在一起很快樂,同時對妻女又有點愧疚,所以現在拿出錢來非常的大方。

莫曉璿剛剛體會到親生父親的冷血,現在又感受到了養父的慈祥,她差點哭了,拿過卡,竟然說了一句,“謝謝爸爸!”

殷建銘一下子就笑了,“喲,這閨女今天怎麽了?往常可從來不知道說謝謝的!”

莫水雲生怕丈夫看出端倪,馬上說:“還不是跟我生氣呢,故意做給我看的!”

“好了好了,快吃飯,我買回來的,還好我買了,現在再做飯,都幾點了?”殷建銘說著,走到飯桌前,把菜一一打開。

現在這種情形,莫水雲與莫曉璿扮演著以前殷權媽媽和殷權的角色,那麽媛馨,就是以前那個莫水雲了。

第二天,薛岐淵一天班就看到桌上擺著的《關於“坦言一笙”春節特別節目計劃書!》,他連坐都沒坐,迫不及待地翻開,迅速掃向內容部分。

主要內容分兩項,第一是播出當初殷權當嘉賓的那期節目。第二就是由方凝來采訪,談一下兩個人戀愛的經過,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薛岐淵“啪”地一聲將計劃書合上,心底的怒火又不打一處來,他大步走向外麵,大聲問助理:“我桌上的計劃書什麽時候放上來的?”

助理嚇了一跳,站起身說:“早晨碰到程主播,她交給我的!”

助理正等著薛台訓她呢,沒想到薛台轉身回去,把門甩上了!他走回辦公桌前,拿起計劃書便想撕掉,昨天剛為夏柳的節目發生衝突,今天就給他上這麽一個計劃書,不是跟他對著幹是什麽?

他還真是想錯了,程一笙並沒有這種想法,就算沒有昨天的衝突,今天計劃書做完了也是要交給他的。工作要往前趕,本來年前事情就多,再不抓緊時間,哪裏錄製得過來?

薛岐淵還沒撕毀計劃書,電話就響了起來,是錢總台的,他冷靜下來,將計劃書放在一旁,然後接聽,“喂,錢總台!”

“薛台啊,春節晚會主持人定下沒有?”錢總台馬上關心的就是春晚,時間不多了。

“還沒有,我在想,娛樂版塊沒有合適的主持人,還是要扶持新人,我看安初語跟程一笙很像,所以我打算讓安初語上節目,一大一小‘程一笙’也比較有話題感和期待感!”薛岐淵抓住任何場合不遺餘力地推薦安初語。

“不好不好,這樣太冒險了,你總要給新人一個節目看看怎麽樣再說吧!就說那個汪盼,電視購物賣東西挺好,可一到節目上就不行了,真是邪門了,咱們不能光眼睛看這個人能力如何,你說是不是?我看要是實在不行,還讓方凝上吧!”

“方凝畢竟不是娛樂節目主播,總這樣下去也不像話!”薛岐淵心想方凝跟程一笙是一撥的,他怎麽可能捧方凝?

“不是娛樂節目主播也沒關係,暫時過度一下嘛!對了汪盼那個節目要是沒有起色,你就想想辦法,要麽換節目,要麽換主持人,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好了,先這樣!”

錢總台發完命令,掛了電話。

薛岐淵再一次看程一笙的計劃書,現在他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坦白來講,這份計劃書是很出色的,無論是吸引眼球還是吸引廣告投放方麵,都不錯。如果這份計劃書到了錢總台那裏,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通過的。

他坐到椅子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其實現在大家都知道程一笙與殷權多麽恩愛,再攔著有意思麽?根本不在乎這一場節目是不是?現在他覺得已經沒有什麽希望可言,剩下的隻有恨還有報複!

他想過放手的,可是每一次見到她就是痛苦,每一次跟她對峙又是煎熬,這種難受讓他總也放不下心裏的怨念,隻想把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她毀掉,到時候看她會不會甘願對他俯首稱臣?甘願讓他擁進懷中?

與其說這是一種報複,不如說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拿起筆,在那份計劃書上寫下“同意”二字!

程一笙拿到回複的計劃書後還覺得意外,照以往慣例,這樣的計劃怎麽也要把她叫過去痛批一頓,或是折騰半天才給批,這回既快又爽,真是叫她意外極了。

可能薛台想通了?她將計劃書放到一旁,不去多想,準備晚上的工作!

下午的時候,薛岐淵召集大家來開會,方凝在半路上截到程一笙,問她:“知不知道開什麽會?”

“不知道!”程一笙很老實地回答。

“喂,以前你都有內幕的,怎麽現在沒了?”方凝衝她擠擠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跟薛台水火不容的關係,你覺得我還會有內幕?”程一笙反問。

“唉!”方凝長長地留下一聲歎息,搖搖頭。

進了會議室,程一笙發現來的都是主持人,還有節目導演,一般這種情況,多半是節目調整的問題了。

別人來的都比較早,最前麵的位置空著,大家都不敢坐,那是留給一姐的位置。以前程一笙喜歡找角落裏坐,這裏都是夏柳來坐,現在是不可能了,方凝推著她走過去,她拽著方凝坐到自己身邊。

人都到齊了,薛岐淵還沒有來,大家都在下麵交頭接耳,方凝小聲說:“你把我拽過來幹什麽?”

“誰讓你先推我過來的?不拉個墊背的怎麽行?”程一笙也小聲說。

“死女人!”方凝恨恨地說。

程一笙但笑不語。

此時薛岐淵嚴肅地走進來,會議室裏一下子鴉雀無聲,人們看到薛台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好事了!此時誰都不會自找麻煩,巴不得領導看不見自己。

薛岐淵坐在最前麵,掃了一眼下麵的同事,最後從程一笙身上掠過,他沉聲道:“這次開會的主題,是關於汪盼的猜謎節目,節目在改版後,收視效果仍不理想,甚至還不如以前,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汪盼看去,汪盼低著頭,顯然心情不好。也是的,這個時候,誰心情都會不好!

“那個時間段太晚了,本來也沒有多少人看!”有人說。

薛岐淵反問:“以前魏丹在節目的時候,也曾創下同時間段的收視高峰,這怎麽解釋?”

沒人說話了!

“別人呢?”薛岐淵的目光掃了下去。

程一笙突然說:“我倒覺得可以換個主持人試試,我看徐涵不錯!”

徐涵突然被點名,眼中露出驚喜的表情。安初語的眸內溫度猛然跌落。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來,方凝在下麵猛掐她大腿,薛岐淵的目光更是毫不避諱地盯著她。

程一笙被掐得很疼,她微微咬了咬唇,薛岐淵皺著眉向下看去,方凝的手立刻老實了。

程一笙繼續說道:“我是對事不對人啊,我覺得那類節目本就是純互動形的節目,徐涵的性格,更能放得開!”

薛岐淵移開目光,又接著問:“還有沒有提出建議的?”

有人站起來說:“我覺得這樣對汪盼不公平,節目才播出兩期就把人換掉,汪盼的努力大家也看到了!”

薛岐淵看向他說:“主持人競爭這麽激烈,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兩期節目,已經足以看出效果!再這樣下去,僅有的那點人也丟掉了!”

這下哪裏還有人敢說話?薛岐淵再問了兩遍,沒人再起來,隻好散會了。

方凝在她耳邊咬,“程一笙,這回你可把人給得罪透了!”

程一笙扭頭對她說:“我嘴賤,沒辦法!”

方凝不屑地說:“我才不信!你快成精了!”

徐涵走過來,大大方方地說:“程主播,謝謝您!”

程一笙扭過頭,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說:“我說過,我是對事不對人,不用謝我!”

程一笙與方凝向外走去,小楊在外麵等著,見到她後說:“程主播,夏主播給您發回複了!”

方凝意外地問:“哎,你還真打算參加夏柳的節目?”

“當然,我什麽時候說是假的了?”程一笙覺得她大驚小怪,至於嗎?

“那節目有什麽好,讓你忙成這樣了還去參加?”方凝不屑地說。

程一笙笑道:“沒多想吧!現在大家對奢侈品的關注越來越多,但是關於奢侈品的節目,基本上屬於空白,所以是很有意義的,我看好這個節目!”

“我真是服了你,做法往往總是出乎人的意料,大家都以為你跟夏柳是死敵,現在倒去支持人家了,真是亂了人的眼啊!”方凝感歎。

兩人走到程一笙的辦公室,突然聽到小楊在後麵說:“汪主播,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我找程主播有事!”汪盼的聲音響了起來。

方凝丟給程一笙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無良地跑了。程一笙無奈地轉過頭,看向汪盼說:“到我辦公室裏談!”

汪盼跟著程一笙進了辦公室,還沒坐下第一句話問的就是:“程主播,您是不是對我有成見?”

程一笙轉身坐到椅子上,伸手指向沙發,微笑著說:“坐下談!”

汪盼坐了下來,但是眼睛仍舊盯著程一笙,想給出一個答案。

程一笙目光平視著她,語氣平和地說:“我剛才已經說了兩次,對事不對人,你是不是一直介意替我上過節目?”

汪盼點點頭,“程主播,您不介意嗎?”

“我不至於因為這個跟你作對!你做電視購物很不錯,但是一到了節目上,就跟換個人似的,你有沒有做過心理輔導?”

“做過,心理輔導上顯示,我沒有什麽問題!”汪盼對此也有點為難。

程一笙點點頭,她左右手十指交叉,搭在膝蓋上說:“如果今天我不說這個話,你覺得你的節目會保留下來嗎?”

汪盼想了想,搖頭。以前有過這樣的先例,既然在大會上提到了,那麽改變就是刻不容緩。

“所以到那個時候你就被動了。如果你在節目上沒有心理問題,那就是你真的不適合這個節目,我想如果把你換下來,讓徐涵上,一有別的機會,薛台應該會先想到你,給你補償,那麽這步棋就走活了。你還是多想想自己的定位,一有機會才能做到穩、準、狠。”

汪盼承認她說得不錯,汪盼站起身說:“謝謝程主播!”

“我期待你站在台上展現出真實自己的那一刻!”程一笙說了一句鼓勵的話。

汪盼臉上總算有了笑意,滿意地離開了。程一笙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向來不是多事的人,剛才看似多管閑事,其實是她為以後打算的一個鋪墊。

關於她的將來,已經很清楚了,安初語是薛岐淵內定的接替她的人選。那麽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扶持起別的主持人,像汪盼與徐涵,就算火了,也絕對威脅不到她的地位,這樣安初語把目光放在別的上麵,進步就會緩慢了。台裏一旦有能夠拿出手的主持人,再給安初語的機會便小了。

半年後選秀結束,她打算懷孕生子,那個時候恐怕才是考驗真正到來的時候,現在她不得不為那一刻做好萬全準備。

夏柳回複過來的節目流程放在她的桌子上,她剛拿起來,門便突然開了,薛岐淵大刺刺地走進來,坐到沙發上。

“汪盼過來找你了?”他眼若流星,盯著她的臉問,他看得很仔細,想在她臉上找出什麽似的。

“嗯!”

“有沒有為難你?”薛岐淵又問。

“沒有,說開了,她就走了!”程一笙笑笑。

“嗯!”薛岐淵頷首,繼續說道:“說說你剛才的想法!”

程一笙爽快地說:“我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換張新鮮麵孔,不說別的,徐涵的臉就足以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那個時段本來大家都困了,徐涵肯定能起到提神的作用,還有呢,徐涵張力很好,相信她在台上可以放得開,這類節目講究的就是互動,互動精彩了,自然會有人看!”

“那你覺得節目版塊怎麽樣?”薛岐淵現在想的是,問題出在主持人還是節目本身上?

“版塊沒什麽問題,這次改版也是費了些心機的。其實不妨讓徐涵做一期節目試試,看觀眾們的反響再說。反正現在代節目的情況也很普遍嘛,不行再說!”

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他抬起眸深深地看她,問出一個他所關心的問題,“你能夠捧徐涵讓我很意外,畢竟她……”

程一笙打斷他的話說:“我說過多少遍了,對事不對人,純屬多管閑事兒,說出自己想法罷了!”

其實她是覺得,徐涵勾引別人的老公都能那麽投入、旁若無人,在台上掌控力會更好!

薛岐淵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站起身說道:“好,你工作吧!”他大步開門走了。

程一笙心裏有數,看樣子事情多半按照自己的建議發展了,如果薛台有好辦法,也不會跑來問她。她一直在想,薛台不是沒看到徐涵的特質,但是薛岐淵遲遲不給徐涵機會,多半因為徐涵性子跳脫,難以把握,這樣她才最滿意,薛台隻顧著應付別人,她才能被解脫出來是不是?

她又重新拿起夏柳給她發來的東西,略略掃了一眼,基本上已經沒什麽問題了,下麵備注上說明宣傳片已經播了出來。

她覺得好笑,節目還沒錄製,具體情況也沒有定好,倒是先開始宣傳了,這足以證明那邊電視台對夏柳這個節目的重視,這樣也好,免得她去的一點意義都沒有。

打開電視,調到夏柳所在的電視台,現在正是整點左右,進廣告的時段。果真,剛想到這些,廣告就出來了。

“我們大牌主播的程一笙,眾所周知她的代表服裝就是旗袍、旗袍,外加旗袍!”伴隨著聲音,出現了三個她穿不同旗袍的小人。

“那麽,你們想看程一笙不穿旗袍,換上一身奢侈品是什麽樣子嗎?”這句話是出現一個畫著問號的小人,供人遐想。

“夏柳選品,帶您走進一個奢華炫迷的殿堂,結合大牌奢侈品給你最實用的搭配建議,包你能穿出大牌範兒,敬請期待……”

這是程一笙參與的,給節目做出定位,原本這個節目是純奢侈品的介紹,但是程一笙與夏柳都覺得這個離普通觀眾太過遙遠,很難產生共鳴。所以兩人盡量把節目改造成平民化,告訴大家怎樣搭配可以穿出大牌範,如此一來,節目便會親民很多了。

她看了一下宣傳效果,還是不錯的。沒想到她第一次不穿旗袍登台,貢獻給了夏柳。不過想到以後夏柳的潛力,她現在的投資,還是值得的。

對於程一笙來講,她是一個坦誠的人,但是基於以前發生過的那麽多事,讓她把夏柳當成對方凝那樣肝膽相照,可不是一期節目就可以做到的事。

由於時間緊張,節目定在星期五晚上錄製,星期六還有一場訪談節目,原本可以移到星期日的,不過程一笙還是想利用星期日跟殷權休息一天,太忽略他,也不像話!

夏柳那邊為了配合程一笙也做出最大努力,將首場的錄製廳放在了R市,租用了一間錄製廳來免去程一笙來回奔波。

時間一轉即逝,一件件工作按步就班地完成,轉眼就到了“夏柳選品”的首期節目錄製現場。

這類節目的錄製廳通常都不大,在台上擺了沙發、桌子,總之物品要看起來精細,很女人的感覺,這樣才能夠吸引愛美的女性進來觀看。

許久不見的夏柳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裙,這套裙子自然也不可小看,是某大牌的秀場款。這件衣服是自己出的,程一笙的服裝自然是節目組給出的。

夏柳看起來煥然一新,取代之前的華麗嬌媚,換上了一絲樸實,增加了一些職業化的因素在其中。

夏柳露出一個溫婉的笑,“歡迎大家來到夏柳選品,從今天開始,夏柳帶領你們進入一個平時接觸不到、看似又很神秘的領域,那就是奢侈品!”

“我們的首場嘉賓是誰?我想聽大家說……”她做出一個傾聽的姿勢。

場下為數不多的觀眾大聲叫道:“程一笙!”

“原來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想必大家也知道今日程主播要以非旗袍形象亮相,有請程一笙!”

伴隨著一陣音樂聲,場中的自動門打開,程一笙露了出來,場中人雖然不多,可還是爆發出不小的呼聲。

天啊,這是程一笙嗎?

果真不是旗袍,而是一身歐美風,好似大牌明星般,裏麵是一件純白色連衣裙,腰間係了條果綠色的皮帶,中間那個胖H很顯眼。外麵是件九分袖敞口淡青色外套,麻質的昵料,看起來好似編起來一般,接口處有粉色的包邊。領子是純白娃娃領,整個外套也有種娃娃衫的感覺。腳上蹬了一雙黑色翻絨牛皮長靴。

她先是擺了兩個Pose,然後熒光霓粉色的唇嘟起,抬手給大家來了個飛吻。

場中的氣氛High至了極點,大家都不敢認的原因,是她臉上戴了能夠遮住半邊臉的茶色蛤蟆鏡,一向挽起的長發,今天則是燙成了大大的波浪卷,披在身後,增添一股女人的風情。

這種變化,簡直是太大了。從一個古典的東方美女一下子變成歐美範的大牌明星,哪能讓人不興奮與期待呢?

效果真是不錯,夏柳的台領導真是後悔,早知道來個現場直播就好了!不過他已經決定這期節目要提前播。

台下的殷權也是頭一次看到她這個造型,來的時候她還是一身旗袍呢,在後台就給收拾成了這樣,怪不得剛才鍾石悄悄給他發了個短信,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原來變化真的很大。

程一笙踩著她特有的節奏走了下來,走到夏柳的對麵,夏柳說道:“好了程一笙,把你的大墨鏡拿下來,讓大家看看你的臉吧!”

程一笙摘下墨鏡,拿著墨鏡衝鏡頭前擺了個Pose,台下導演一砸拳狂呼,“這可是經典鏡頭啊!”

夏柳待人們的沸騰勁兒過去之後,看向程一笙笑問:“先說說,穿上這一身有什麽感受?”

程一笙攤開手,低頭看自己的衣服說:“感覺壓力好大,大家別笑我小家子氣,好像穿了一身金子在上麵!”

“程一笙你向來不穿奢侈品嗎?”夏柳問。

“咱們以前同事那麽多年,你什麽時候見我穿過奢侈品?”程一笙笑著反問。

“看來你也是奢侈品的菜鳥一隻了,那麽說說你都認識哪些牌子吧!”夏柳出題。

“其實我覺得這幾種牌子還是很好認的,都是一些耳熟能詳的大牌,比如說這套衣服,是香奈兒巴黎秀場的新品!”程一笙指著自己的衣服說。

“哇,沒想到你還不是一無所知!”夏柳誇讚道。

程一笙得意地說:“那當然,我可是事先做了工作的!”

夏柳繼續發問:“那說說別的吧,還知道些什麽?”

程一笙拿起眼鏡,指著鏡腿說:“這個標我認識,是迪奧對吧!”

夏柳點頭,抬手問:“還有呢?”

“還有啊!”她指指自己腰帶上的字母笑著說:“這個大家都知道吧!”

台下觀眾都叫“愛馬仕”!

程一笙立刻笑道:“還說第一期是掃盲期呢,我看大家都懂!”

夏柳跟著說:“腳上的我就不信你能看出來!”

程一笙低頭,的確為難了,這黑漆漆的鞋子上連個標識都沒有,難不成她要把鞋子脫下來看看鞋底的標?她看向觀眾度求救,“大家知不知道這是什麽牌子的鞋?不然可要被問住了!”

觀眾席上的人們也都搖頭,僅憑樣子,他們對奢侈品一知半解的人們,哪裏看得出是什麽牌子的鞋?

程一笙轉過頭對夏柳說:“好吧,我們被問住了,那你來揭秘,這是什麽牌子?”

夏柳說道:“你腳上穿的是紀梵希!”

程一笙立刻說道:“哦,這個牌子我做過功課,1952年誕生的對吧!”

夏柳笑,“程一笙,敢情您所謂的做過功課,就是背書的那種?”她頓了一下說:“你腳下這雙鞋售價在一萬多!”

“一萬多?”程一笙驚呼,四處找東西。

夏柳問:“你在找什麽?”

“我來時穿的那雙鞋在哪裏?趕緊換下來,免得萬一掉跟了賠不起!”程一笙緊張地說。

場中爆發出一陣笑聲。

殷權掩麵,丟人啊!她這是做戲呢?還是真的呢?一萬多塊錢的鞋賠不起,別人會以為他的公司要倒閉了,養不起她!看樣子他有必要帶她去看看秀之類的了!

夏柳待大家笑過後,說道:“那你耳朵上的和手腕上的說出來更是嚇死你!”

程一笙抬起自己的手腕,說道:“這個牌子我還是知道的,卡地亞嘛,最近很有名的,我想怎麽也要有幾萬塊吧!”

夏柳扶扶額,說道:“現在我不得不說你小家子氣了,坦白講,兩樣加起來要五十萬!”

程一笙瞪大眼睛,“五十萬?我都買成金條,比這個要重吧!”

場下全笑了!

夏柳抹汗,“程一笙,你不能用輕重來衡量奢侈品,既然用‘奢侈’兩個字來形容,就證明它的珍貴不僅僅是在價格上麵,更多的包括它的品牌價值還有設計理念!”

她之前跟程一笙有過溝通,不過細節方麵完全是兩人自由發揮的,她沒想到程一笙當嘉賓也是很難掌控的,但是隨便的一句話就能起到讓大家為之振奮的感覺,即使是搞笑也可以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這的確是她所不具備的。

程一笙也抹汗,說道:“那麽請大家有像我這樣不懂它設計理念的人們,還是學著我去買金條吧!”

台下又是一陣哄笑,這次連殷權也忍不住笑了,他腦中不由聯想,如果她回家打開保險櫃,發現一保險櫃的金條,會是什麽表情呢?他覺得為了看她可愛的反應,也應該試一試吧!

夏柳待笑聲過去,看向她的唇說:“我知道今天的彩妝是你自己畫的,我發現你這個口紅顏色簡直就是焦點啊,難道也是大牌?”

程一笙得意地指指自己的唇說:“這支口紅呢,對於我來講可是大牌,但是比起剛才你的那些東西啊,可就親民的很了!”

“是什麽牌子?”夏柳跟著問。

“,專櫃價大概在170左右,我用的這支是12年的限量色號,帶熒光感覺的!這個價格大家還都可以承受得起!”程一笙說完,又說:“這款口紅的遮蓋力是超強的,不過你用之前要做好唇部打底,不然會有顆粒感。”

夏柳點頭,說道:“那麽我們就要進入第二個環節了,如何打造大牌範!”

程一笙跟著說:“看電視上的明星好風光,可是口袋裏沒有那麽多的錢,怎麽辦呢?跟著夏柳選品,挑幾樣大牌必備的單品吧!”

夏柳笑道:“程一笙你可真會替我打廣告,我現在很感興趣的就是你這款口紅了,哇真的很出彩啊!”

“不錯,很多明星都在用,是一支打造大牌的必備單品!”

夏柳拿起墨鏡說道:“超大墨鏡,配上這種熒光色口紅,好歹一裝扮,走在機場絕對是記者相機角逐的對象,不信的話大家可以去試試!”

程一笙笑,“我代表記者同誌們消滅你!我們下期節目有主題了,‘2012,記者很忙’。”

夏柳立刻笑道:“好主意,下一期就這個主題了!”

程一笙與夏柳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地時間過得很快,其間笑語不斷,哪裏看得出兩個人曾經是競爭對手,可以見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節目結束後,程一笙給現場觀眾簽了會兒字,好在這裏觀眾來得不算多,否則她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

夏柳親自將她送出去,說道:“一笙,這次真是謝謝你了,讓我突然有了感覺,這節目怎麽做下去!”

新接手一個陌生的節目,她也有點一頭霧水的感覺,不過程一笙的到來不僅給她烘托了氣氛,還帶給她新的靈感。

同行能夠這麽說,那就真是大實話了,程一笙笑道:“參加你的節目,也給我帶來了很多新的靈感。”

夏柳發現在與她接觸時間越長,她就越能發現程一笙所特有的大度與體貼,她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笑道:“還是謝謝你!”

程一笙擺擺手,“有事再聯係!”然後挽著殷權走了。

離開之後,殷權問她:“衣服不用換下來了?”

程一笙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說:“不用,他們說送給我了,算是答謝!我可是友情客串,不收錢的,他們很值。”

殷權低頭看她的耳朵,又拿起她的手問:“耳環跟手鐲呢?”

“那個他們說是借的!”程一笙看向殷權。

“真小氣,下次不參加了!”殷權憤憤地說。

程一笙抿嘴笑,“真是資本家啊,處處都想到錢!”說完她感歎了一聲,“這下夏柳電視台的那個小地方,我又能火上一把了!哈哈!”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我當你真的跟夏柳當朋友了!”殷權看她笑得如同小狐狸,很想捏她的臉蛋,今天的她,不知是不是娃娃裝的原因,顯得很可愛。

“哎,不能完全這麽說,兩個原因都有嘛!我一向都喜歡做既幫了別人又幫了自己的事!”

殷權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程一笙轉過頭問他:“你想什麽呢?”

他一本正經地說:“我覺得你說的這句話跟一句話有點像,‘損人不利已’,好像是反義詞對吧!”

程一笙歪歪頭,表情有點迷茫,“殷權你這是誇我呢、誇我呢還是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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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寫得好費力